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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点点头，也不见她说话，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陈剑就看见了族里的妇人们领会了艾丽的意思，她们纷纷拿出自己的食物和衣物，给在角落里的外村人拿过去。
“艾丽，告诉他们，他们愿意离开的，可以离开回家了。”
艾丽把陈剑的意思告诉了父亲阿尔杰，阿尔杰走过去，转达了陈剑的意思。随后，阿尔杰走了回来，说道：“艾丽，你告诉鹰，外村人他们失去了亲人，家里也被盖塔人洗劫一空。如果鹰愿意，他们愿意追随鹰。不能战斗的女子们愿意做鹰的奴隶，她们只希望鹰别把她们卖给别人，而男人则愿意追随鹰去战斗。”
0022章 血盟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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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他们愿意为你战斗。”艾丽比划说道，“而不能打仗的女子，她们愿意做你的奴隶。”陈剑不懂古铯雷斯语言奴隶的话语含义，他点点头，“他们想留下来吗？那就让他们留下来吧，外面不安全，说不定会有另外的盖塔逃兵经过。”
艾丽浅笑，美丽动人心魄，“鹰，你决定让那些男子跟着你？留下那些不能打仗的女子做你的奴隶？”
陈剑点点头。
“鹰太仁慈了吧，答应庇护这些人；这些人一无所有，出去不是饿死也只会沦为贵族的奴隶。要是被强盗团俘虏，如牲口一样卖到罗马，多数人熬不到渡过亚得里亚海。”奥格低声对阿尔杰说道。
“鹰有权力做出任何选择。”阿尔杰嘴唇不动的说道。
“这里的战利品，这些山外族人，按照战神玛瑞斯的意志，他们都是鹰的私有财产。”另一个男子声如蚊蝇。
“鹰收了这些人，怎么养活他们，除非鹰想组织强盗团或者佣兵团。”奥格的眼神闪烁不定，“我知道鹰是他国家里的贵族，可是这是在里拉山脉，鹰一定误会了艾丽话里的意思。”
阿尔杰眼神恼怒：“鹰是艾丽的男人，他会为艾丽留下来。我们的雪山山顶，本就是雄鹰落脚的地方。”
奥格裂开大嘴无声的笑，眼神意味深长：“鹰需要土地，需要城堡，才能配得上他的勇武。才无愧战神玛瑞斯对他的祝福和喜爱。”
“你想说什么？”阿尔杰敏锐的盯一眼奥格。
奥格耸耸肩膀：“阿尔杰，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如果鹰组织强盗团或者佣兵团，你不想追随他吗？”
阿尔杰的眼神一亮。艾伦一愕，随后一张带着稚气的脸无声的绽开了笑容。奥格身边的伙伴们个个脸上露出了狂喜。
强盗团或者佣兵团，正是铯雷斯男人的出路。如果有鹰来做他们的头，发财是迟早的事。他们有信心在鹰的带领下成为里拉山脉里最强的强盗团，或者是佣兵团！
奥格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陈剑。
围着阿曼达点起的几堆火焰的光照射在陈剑如岩石般刚毅的脸庞上，令他看起来充满了神秘的魅力。
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陈剑则想道：要塞里是最安全的，现在叫外村人回家，也许会再次遇上盖塔逃兵。如今冬天，冰天雪地，这些人出去又冷又饿，性命堪忧！
据艾丽说，这些山外人跟他们同族，都是安尼族人。只是大家住不同的村庄而已。
陈剑怜悯的看看那些遭遇兵灾的山外村民，然后他就惊讶的看见，这些男子们走了过来，他们借了村里人的骨刀，排着队来到他的面前。
最前面的一个男子跪下，用骨刀刺破自己的手指，鲜血流出，然后他把鲜血在陈剑的额头上一点，嘴里喃喃说着陈剑听不懂的语言，神情谦恭而严肃。
安尼血盟誓！。
陈剑本想阻止，他看向艾丽，艾丽让开一边，微笑不语，艳丽如花。
陈剑于是没有拒绝，他以为这是安尼人感谢他救命的古老而尊崇的族里方式。如果不接受，肯定会伤害他们的信仰。于是他端坐不动，也是表情严肃，并对这个男子点了点头！
随后是第二个男子，同样用骨刀刺破手指，把鲜血涂抹在陈剑的额头，然后宣誓效忠追随。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一共一十七个男子把鲜血涂抹在了陈剑的额头上。
仪式完成，陈剑松了口气。
然而，不等他缓一缓情绪，有五名女子走上来，也是手里拿着骨刀，神情虔诚。
“你们也想效忠鹰？”艾丽微微皱眉。
“艾丽姐姐，我们能成为鹰队伍里最好的弓箭手。如果鹰组织强盗团或者佣兵团，我们会是他最忠诚的战士。”一名女子决然说道。
艾丽点了点头：“我无权为鹰拒绝你们的请求，但是请先允许我问一问鹰的意愿。”
“请艾丽姐姐为我们姐妹说句好话。我们虽然住在山外，但是也从小打猎，姐妹们都练有一手好箭法。”带头女子身材纤长，年纪不大，脸上有刀痕，衣服上溅满了血点，眼神透露出野兽的凶悍！
“鹰，她们愿意为你去战斗。”艾丽比划说道，抽出骨刀劈刺。
陈剑心想，这些女子跟男子一样想表达感谢，拒绝肯定不是一个好主意，他点点头。这五个女子个个脸上露出了压抑的狂喜。如果不想成为贵族的奴隶，不想被强盗团卖到国外，成为鹰的战士是她们最好的人生选择。
“女子强盗团？”奥格皱眉，“这太滑稽了！这些走投无路的山外女人她们在利用鹰的善良。”
“鹰有自己的决定。”阿尔杰嘀咕说道，心里也是感觉很不舒服。再强悍的女子，也无法跟男人的勇猛相比。而且阿尔杰并不相信她们的弓箭术有多么的厉害。
五个女子更加虔诚，把自己的血涂抹在了陈剑的额头上，并且跪下来亲吻陈剑的特种军靴的鞋背。
不管男女，这些人宣誓效忠后，脸上神情都焕然一新，精神百倍的站在陈剑的身后，成扇形围住陈剑。从这一刻起，陈剑就是他们的首领。他们也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吃穿住行和安全甚至武器。一切有首领来承担！陈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去做任何事。
陈剑感觉气氛明显不一样，他回头看看身后的二十多个男女，并不明白他们脸上的喜悦和光彩从何而来。难道刚才的仪式，令他们获得了强大的自信。
最后，是几个受伤的柔弱的女子跪地前来，她们不能战斗，自愿成为陈剑的奴隶。奴隶没有自由，不能婚娶，除非陈剑开口让她们成为自由人。
“都起来吧，别这样。”陈剑心中很过意不去。别人对他越谦卑，他其实心里越是不自在。要不是出于尊重对方的风俗和信仰，陈剑是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对他行跪拜和亲吻脚背之类的礼节的，这太奴役人了。
在陈剑的道德信条里：人生而平等！
“如果鹰宣布成立强盗团，在战斗中，我是绝对不会让这几个女子站到我的前面。”奥格低声发誓。
有伙伴轻笑：“奥格你不用担心，这些女子一交战就吓得尿了裤子，等她们换了没有骚味的裤子出来，我们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奥格的伙伴们一阵轻笑。
“鹰，我请求你准许我跟人决斗。”一个女子突然单膝下跪在陈剑旁边说道。
陈剑愕然，看向艾丽。
艾丽冲陈剑点点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饶有兴趣的笑道：“鹰答应你了，你是想用刀还是剑。”艾丽抽出腰间的铯雷斯短剑，“如果用剑，我这把借给你。”
“铯雷斯短剑太重，我力量不够－－－－－－”女子淡淡说道，“我借用一把小骨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们轻笑开了。要不是陈剑为阿曼达输血要大家保持安静，要塞里哄笑声已经冲天而起。
0023章 决斗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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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格站了出来，低笑道：“你们五个女人一起上，我一个人一只手打翻你们全部。”
阿尔杰皱眉说道：“奥格，阿曼达还在治疗中。艾丽，别糊弄鹰！”
艾丽脸色一红，更增妩媚。
奥格抓抓脑袋：“好吧，发狠的母狼，这场争斗，我们先记下来。”
“好！”女子如狼的眼神盯着奥格，“到时候别跪下来求饶。”在奥格的变脸中，女子站到了陈剑身后，脸色傲然。
埃布尔跑进要塞，对阿尔杰低声说道：“俘虏全部带到，都在要塞石门口。”
“拖进来，关进地下石窟。”
“是！”
人们抬着一个一个捆成粽子的盖塔士兵走进要塞，要塞里人们喜笑颜开，个个兴奋不已。
盖塔士兵们还处于酒醉中，每个人都在沉睡。
这一幕令陈剑心中很感慨。战斗中，竟然有如此嗜酒的士兵，如此军纪，如此好酒，怎么可能打胜仗。
盖塔人好酒的天性可见一斑！
要塞里面虽然简陋，关押敌人的密室却并不缺。在地底下一个巨大的石坑，里面有发霉的干草。村民们把盖塔士兵一个一个的解开绳子，然后推了下去。盖塔士兵的盾牌，铠甲，短剑与弯刀，堆在了陈剑的身边。陈剑身后的宣誓效忠的二十二个安尼族人眼中发光。这些武器，对于他们来说，非常的贵重。贫困的老百姓难以配置如此的利器！
陈剑看看阿曼达的呼吸平稳，慢慢抽出针管，停止了输血。
“艾丽，为阿曼达安排一个安静的地方，她需要静养，等她苏醒过来立即叫我。”陈剑手语加自己民族的国语加上笨拙的某个铯雷斯单语。
“好。”
阿尔杰艾丽艾伦奥格等人立即动手，把陈剑刚收为奴隶的数个女子伸手一推就排斥在外。这些女子本想伸手帮忙的。
“熬些小米粥。”陈剑又以他独特的方式说道。
“知道了。”艾丽在陈剑的脸上啵了一口。陈剑尽力让自己显得自然，可是所有人都看出了他有点局促。
这令村民们善意的微笑出声。鹰跟山里粗鲁的男人很不一样，这一点对村民们来说感觉新鲜有趣。
因为地理原因，山村以小麦玉米为主食，并无陈剑说的所谓小米。
“艾丽，我有蜂蜜。”里恩长老走上来期期艾艾的说道，”贝丝，把我们的圆形烤炉拿出来，为大家烤些面包。碧翠丝，你把吊锅和三角铁架拿出来，为阿曼达熬些肉汤。”
“是。”两个老婆低头答应。
“里恩长老，我们不会用你的任何东西。”阿尔杰淡淡说道。
“阿尔杰，这真的是一个误会－－－－－－”里恩长老讪讪说道，“阿曼达坚持要出来找你们，我劝阻她，拉扯中不小心骨刀刺中了她－－－－－－”
“里恩长老，别说了，按照安尼人老规矩，决斗审判，我要跟你决斗。”艾伦冷冷说道。
“艾伦，这真的是一个误会－－－－－－”
艾伦冷哼一声。
“艾丽，你跟鹰说一声，我愿意赔偿阿曼达受到的伤害－－－－－－”里恩长老跟着艾丽身边低声说道，“我也会向雪山神庙的祭司献祭，祈祷爱神阿芙洛狄忒祝福你们的爱情。”
“阿芙洛狄忒会祝福我们的爱情的！”艾丽皱眉。
“艾丽，如果你能原谅我的失误，我保证安迪回来不会再纠缠你。”里恩长老跟着艾丽，絮絮叨叨。
“安迪会听你的？”艾丽忍住心烦。事关她的婚娶，她忍住没有骂里恩长老。
“我是安迪的父亲。”里恩长老加重语气。
“好吧，我会把你的请求告诉鹰的。”艾丽摆摆手，阻止了里恩长老的进一步跟随。
“妹妹，你真的准备原谅里恩？”艾伦强忍怒气。
艾丽一笑：“怎么可能呢？不过安迪很快就会回来，我得跟鹰商量一个稳妥的办法。如果我们现在杀了里恩，安迪回来一定会跟我们战斗。”
“决斗审判是最好的方式。”阿尔杰低声说道。
“好，那就决斗审判。”艾丽轻声但坚决的说道。
“我去决斗。”艾伦毅然说道。
“我去。”奥格懒洋洋的说道，“村子里，只要安迪不在，里恩雇请任何人来都不会是我的对手。这次，我会为阿曼达报仇。决斗审判，安迪回来也无话可说。”
“最好现在就开始。”阿尔杰恨声说道。
“先等妈妈苏醒过来，我要妈妈亲眼看见我们砍下里恩的头。”艾丽轻声说道。瞄了一眼远处角落的里恩长老一行人。
“我同意。”艾伦说道。
“好，就是这样决定。”父亲阿尔杰一锤定音。
“好吧，你们负责跟鹰沟通，我负责杀了里恩派出的决斗者，然后让阿曼达用她的骨刀杀死里恩。”奥格轻笑道。
一行人安排好阿曼达，熬小麦粥的熬制小麦粥，熬肉汤的熬制肉汤。里恩长老的小老婆贝丝拿来了蜂蜜，在大家的冷漠而敌意的眼神中，她把蜂蜜石罐放在阿曼达的身边就低头走开。
傍晚，阿曼达苏醒过来，脸色看起来还不错，没有失血过多的苍白色。陈剑小心翼翼的看着阿曼达，他虽然是O型血，还是担心没有经过血型验证的阿曼达具有不良反应。还好，一切都很顺利，阿曼达的脸色比他想象中好太多了。
这令陈剑再次对山里安尼族人的身体素质的强悍暗暗佩服！
花了半个多小时，陈剑在人们屏息的注视下，很熟练麻利的为阿曼达缝合了伤口。所有的人都很吃惊，变成了一个一个的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的大傻瓜。大家第一次看见如此的伤口治疗法，那针那线，都令他们感觉到了未知的神圣。阿曼达在缝合伤口的过程中没有哼一声，脸色泰然，她表现出来的勇敢和强悍的忍耐力令陈剑的手术顺利不少。
陈剑在要塞外面用雪搓洗手上的血渍的时候，里恩长老幽灵一般的从他后面冒了出来。
“尊贵的鹰，万分抱歉打搅你了，请允许我跟你说两句话，好么？”里恩长老低头说话，谦卑之极。他已经知道了艾丽一家人要用决斗审判来解决他和阿曼达之间的恩怨。果真如此，他必死无疑。
过了好一会，里恩长老都没有听见陈剑的回应，他忐忑不安的抬起头，看见陈剑已经在远处，正在望向山下村子。
里恩长老登上一个雪堆向下瞭望，心里大喜：一队盔甲鲜明的骑兵出现在了山村坡道上，军旗猎猎，上面画的是一条露出獠牙的红蛇。
红蛇，铯雷斯人的图腾。
不是盖塔逃兵，盖塔人崇拜的是丛林狼。
难道是安尼族的第一勇士安迪回来了？！
“嗬嗬嗬！”为首的骑兵大吼，声震山野。
里恩长老大喜，这声音对他来说太熟悉了，真的是安迪回来了！
安迪出去的时候是步兵，回来的时候带着重装骑兵，在首都贝拉城，只有国王卫队才拥有重装骑兵。
铯雷斯的铁器业很发达，但是能够养起战马并购置重装铠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