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防线有第五军团,而且三殿下不是还受降了三万多投诚的太平军么,这些人不是也被三殿下编入了临时组建的南部作战集群么?太平军在进占了九江后已经没有大的动作,估计也是在巩固占领,可是为何这个时候三殿下会有如此急迫的要求呢?”
“嗯,我也有些怀疑,但五湖是帝国的根本,就是目前这种状况,今年帝国的粮食问题都会出现很大的紧缺,一旦完全陷落,帝国就真的陷入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我虽然怀疑,但还是不太放心。你既然如此认为,那老三的想法又是什么?”司徒朗犹豫不决。
“呵呵,殿下,这第三第四两个军团刚刚编如战斗序列,战斗力才初步成型,这些人当然眼红了,即便是殿下再如何控制,但一旦到了五湖,恐怕在三殿下的手段下,恐怕也会不可避免的投入三殿下怀抱。”中年男子摸了摸两撇胡须,见自己主君脸上露出不相信的神色,进一步解释道:“殿下,你想一想,这两个师团本来就是才重组的,人心本来就不齐,殿下就算有所布置,也不过就是安排到师团一级,可是如果到了五湖,所有辎重粮草的补给都掌握在三殿下手中,三殿下若是觉得难以策反这些军团师团级长官,大可从联队级军官想办法,毕竟这些人才是直接与士兵和基层军官打交道的,只需用些手段,那些来自最底层的家伙会不会变节投靠,只怕殿下心里应该有个数吧。”
司徒朗不得不承认地方所说的话有一定道理,这两个新成型的军团士兵并不完全来自帝都,而是来自帝国各地,自己对这个两个军团的控制力也只能停留在军团和师团级,真要进入五湖驻留,很难说会有什么样的变化。这么说来这兵肯定不能增,自己也还需要加强对这两个师团的控制力才行。
“嗯,伯善说的也有理,只是这老三在朝中四处散布消息,制造恐慌情绪,朝中大臣们也都纷纷要我作出反应,不外乎就是要我增派军队,眼下只有这两个新建的军团,战斗力我也不太放心,如果无所作为,只怕大臣们又会鼓噪不已啊。”司徒朗也有他的烦恼,他素以在朝中人脉雄厚人缘良好为傲,这也是他被司徒明月选为监国的主要原因之一,如果当上监国就不顾群臣的反应,他不想给群臣留下这种印象,在今后还会有许多事情需要他们的支持。
第五十九节 阴谋(二)
中年男子当然知道困扰自己主君的难题,眼下皇帝陛下神志不清,根本无法处理政事,朝中群龙无首,监国一职就相当于是以皇帝的名义代行国事,但监国一职虽重,但却有着实质性的限制,若是权威甚高者监国,自然群臣拥护敬服,各种事务倒也一推而行,但若是威望甚浅者行监国之职,有些事务的处理上却难免会遇上那些持不同意见却又自恃德高望重者的抵制,这就需要考验身为监国者的手段、手腕和能力了。但自己这位主君虽然在群臣中人缘颇好,但由于年龄以及从政时间原因威信威望却略显不足,要想压服那些在帝国中央沉浮几十年的政坛油子恐怕还差一把火候,唯一能够倚仗的也就只有这个监国职位了。
“这是个麻烦事,若要说五湖增加一些兵力也无不可,帝国第七军团驻防江南,而江南承平已久,又有盟国米兰王国在一旁策应,现在七殿下又在积极培植新的力量,这对殿下也相当不利,殿下你看不如将第七军团抽出两三个师团派往五湖,也算对三殿下和诸位大臣有个交代。”中年男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司徒朗苦笑一声叹道:“伯善,你是不是把这件事情考虑的太简单了,老七他会同意把第七军团抽往五湖?只怕我这边命令未发,他那一派的人又会跳出来大喊大叫倭人即将入侵的威胁是如何巨大了。我倒是巴心不得把整个第七军团都送到五湖去,老七现在在江南大肆封官许愿收买人心,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想当一个逍遥的江南王?哼,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司徒朗恨恨的继续道:“江南赋税收入素来为帝国各郡之冠,现在他又以扣押税赋相要挟要求承认他组建第十军团的权利,用财税来迫使我就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七殿下既然要求组建第十军团事情既然已经成定局,那就让他组建去,反正一个军团要形成战斗力并非有钱就可以办到,而江南人素来暗弱,他现在恐怕也无法在北方招募到军士,只需要在帝国军事学院的本届毕业生上卡住他,听凭他去,这战斗力形成问题恐怕也不是一年半载就能见到成效的。现在殿下您更应该要想办法让第七军团上五湖,这样不但可以挑起三殿下和七殿下对第七军团的控制权之争,也可以借机削弱七殿下的军事力量!”中年男子的话语可谓一针见血,招招都指向对方的要害。
“可是这很难做到,即使我赢得大部分大臣的支持以监国名义命令第七军团出征五湖,只怕老七也会以各种理由推脱拖延,他是决不会轻易放弃第七军团的控制权的。第七军团军团长张天德虽然没有完全倒向老七,但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也不愿意去五湖。只要有老七为他找借口,他自然求之不得。”司徒朗苦恼的道:“除非父皇这个时候身体康复,亲自命令第七军团出征!”
二人的目光在房间上空悄悄一碰,闪烁不定的交错碰撞,旋即又各自收了回去,房间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是这种沉默充满了令人窒息的紧张和压迫感,让司徒朗和中年男子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二人似乎都在等待着对方提及那个已经含含糊糊说起过几次的话题,但这一次,似乎两人似乎都感觉到了某种默契,连头都悄悄的垂了下去。也许是察觉到如果自己不挑开这个头,对方永远不会起头,司徒朗镇静了一下心绪,淡淡的道:“你觉得那个方法可行性有多高?”
“殿下,若是只论可行性,应该说相当高,只是这种事情却是出不得半点茬子,一旦泄漏,那可是株连九族之罪,属下倒无所谓,可殿下您不一样,若是毁在了这个上面就未免太不值了。”终于抬起头来,中年男子其实已经察觉到了自己主君这一次是决心已定。
“不用多说了,我心已定。眼下局势也由不得我多作犹豫了,这也是几位兄长逼着我走这一步的。”司徒朗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黯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现在是想要知道从技术层次上来说,把握有多大?”
“这个问题倒不大,和陛下身形相仿的人已经找到,不是至亲之人近看应该看不出来,面目问题,可以易容术来解决,问题也不大,只是保持时间上难以持久。至于声音,这一点恐怕要难一些,这需要精通变音术的高手来配合,不过好在陛下沉湎病床已久,即便是声音有些变化,朝中大臣们一时也难以辨别,只是这种配合需要伪装者用口形配合,而且需要做几次试验默契才行。”既然如此,中年男子也就不再劝说,仔细的从各方角度来研究问题,“属下已经作了一些准备,若是有必要,近期就可以试一试。只是在宫内那边,殿下还需格外注意,千万不能有所疏忽,那些侍卫······”
咬了咬牙,司徒朗一挥手,断然道:“就这么定了,我需要用这个来解决老七和五湖的问题,好钢用在刀刃上,也是该用的时候了。只是这件事情务必保密,那几个人你也需要招可靠的人看住,一旦有什么变故,那就······”司徒朗脸上露出一抹阴狠之色,用手势做了一个下劈动作,“至于宫内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你用不着操心,若是连这一点都办不到,那这个计划也就用不着实施了。
“殿下放心,这等事情属下知道轻重。”中年男子乖觉的回答道。
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司徒朗又躺回安乐椅中,挥了挥手道:“你去吧,小心办事,我想休息一下。”
中年男子无声而退,瞅着对方消逝的身影,司徒朗随即又招来一人,低声吩咐一番后,这才安心的躺下。
度假归来的无锋一回到庆阳就立即陷入了无尽的军政事务中,他这时候真的有些后悔将何京下放到了博南,几番接触后,何京和王宗奚在眼界上的独到和能力上的精明都让无锋深感苏秦识人辨士的眼力果然非同一般,两人留给了无锋极佳的印象,尤其难得的是二人都是从事过行政事务的工作,这样在处理日常事务时完全可以轻松胜任而无需任何人提点,仅这一点上就远胜于一般才从学校毕业的那些学生们。
好在王宗奚还留在自己身边,文教卫生事务固然全部丢给了他,可无锋并不打算只让对方管理文教卫生方面的事务,在无锋看来文教卫生事务只需一名普通按部就班的干吏便可胜任,而在自己身边还有更多更繁重的事务需要帮助解决。
何京和王宗奚二人在西北的高任也起到了蝴蝶效应,二人本来就是在东海江南颇有名望的才子,且何京层多次游历帝国南北,与帝国各地的名人士子多有交情,在得知何京和王宗奚二人获得李无锋的高度信任并被破格重用后,北方不少不愿为太平教效力的士人,南方怀才不遇的干吏,都纷纷通过何王和苏秦等人介绍引荐,准备投西北而来,对这等好事,无锋自然是求之不得,发布命令要求自己统治地内的各级地方政府作好接待工作,并将这副重责转交给了行政署的萧唐和苏秦负责把关审查,以免鱼目混珠,同时也加强了对这些人的政治审查,严格预防别家势力坐探混入。
西北经济会议结束不久,无锋便派出王缭为正王宗奚为副的外交使团出使图布人和求尔人领地,重点自然放在了和西斯罗帝国北部柏因人接壤的图布人身上。图布人首领长老们早就从驻庆阳的外交专使那里得到了西北派出重要使团出访,预先就作了细致的准备,二王到达图布人领地后,立即就进入了角色,就密切双方关系进入了实质性的商谈。
图布人的掌权贵族们早就对自己邻居莫特人的发生的巨变又惊又怕中又带着一丝羡慕,李无锋在莫特人政变一事中展现出来的实力让图布人中的有识之士悄悄感觉到东腾格里草原上的主宰者角色已经逐渐由罗卑人转化为西北人由来扮演,他们在深深担忧自己民族的命运同时,也在思考着该如何应对这一变化。当然莫特人从中获得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不再担心春荒和老天爷的翻脸,有了强大的西北作后盾,灾荒已经远离莫特人而去,蓬勃兴起的毛纺织也和手工编织业在商业的带动下使得莫特人的日子一日胜过一日,从时常来探亲访友的莫特贵族的表现就可以看出这一点,唐河内地丰富的商品也源源不断的流入莫特人的领地内,从莫特人领地中所见所闻就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一点,许多自己族内的牧民们甚至不惜远行百里到莫特人领地内去交易货物。
第六十节 争执
当然他们也看到了莫特人在得到这些丰厚回报的背后是交出了自己民族的外交和军事防御权作为代价的,这后面隐藏得更深的就是民族自决权。大西北一体化的模式让李无锋的势力已经推进到了东腾格里草原的深处,无论是图布人还是求尔人,甚至安欧人,都不得不正视这个严酷的现实,罗卑人就更不用说了。不过对那些短视的贵族们来说,莫特人的变化似乎是一个很好的效仿模式,不用担心灾荒,不用操心外敌入侵,常备军的大大减少,可以节约多少牧奴出来为自己创造财富啊,一切事情都可以交给西北人去费心,而族内的行政权却一样由自己掌控,这是何等划算的一笔买卖呢。
图布人的掌权者们就是在这样一个复杂心态下迎来了西北的外交使团,王缭算得上是图布人的熟人了,他在庆阳就曾多次会见过图布人的各路贵族们,而且也曾随苏秦一起出访过图布人领地,只不过这一次他是以正使身份出访。
对西北人提出的要求从柏因人引进独角兽群以及士兵过境问题,图布人并未作过多的纠缠,他们知道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对方能够以对等身份前来知会已经使很难得了,何况他们也清楚相这等小股独角兽部队即使装备了西北军也不可能使用于对付腾格里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它的作用应该是体现于大兵团作战时的阵地攻防战。但时他们却对些比大规模的向柏因人输出武器登战略物资却表示了一定的担忧,毕竟柏因人和图布人是界连界的邻居,谁也不希望自己的邻居变得过于强大,尤其是这种强大是通过武装来实现的。
当然这种忧虑也不好直截了当的表达出来,当图布人期期艾艾的婉转反应这个看法时,早有准备的王缭立即表示出理解的意思,并干脆的表示,如果图布人对柏因人的存在表示不安的话,西北可以与图布人签订像同莫特人一样的保护协议,或者亦可通过加强自身力量来达到力量的平衡,为这个目的,西北也可以一样与图布人进行物资交易,西北可以提供武器和盔甲等物资换取图布人的战马,以达到双方互信的目的。
对王缭提出的签订保护协议,图布人表示了异议,但对另一个选择却表示了浓厚兴趣,以马匹换武器素来就是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习惯,当然这种习惯受到双方关系的制约,一旦对方过于强大并且对自身一方产生巨大威胁时,这种交易就很难达成。而现在,西北已经通过莫特人在腾格里草原上站稳了脚跟,马匹固然是重要战略物资,但西北完全可以通过莫特人得到补充,若是想利用马匹交易限制对方军事力量的壮大这明显不太现实,与其这样,不如大方的用马匹向对方换取自己一方需要的物资壮大自己才是道理。
双方的商谈没有太多的障碍,王缭也知道就目前来说希望对方同意像莫特人一般接受同等条件还不太成熟,他们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任谁也不愿意随便接受外人的管制,尤其是这些游牧民族,不过王缭坚信他们迟早会走到这一步来的。
和求尔人的谈判要简单许多,求尔人的领地位于图布人西北边,一直延伸到大北令海滨,他们那里的气候更加严寒,遭受冻灾的机率更大一些,他们过着半牧半渔猎的生活,恶劣的自然环境和气候让他们大部分人从事游牧,小部分人则在沿海的针叶林带中狩猎,也有一些人在海边以打渔为生。他们似乎也欠缺争霸腾格里的资本,所以他们也更愿意与这来自远方的朋友交好,双方签订了加强经贸和商业往来的协议,同时王宗奚海代表西北文教卫生署表达了愿意向求尔人无偿捐建两所学校和两所医院,以提高求尔人的整体生活水平。
唐河人的慷慨让求尔人惊喜莫名,唐河人的文化艺术水平在整个拉亚大陆亦是闻名遐尔,而各种疾病导致的死亡也一直是困扰求尔贵族们的难题,但周边都是和自己文明程度相仿的游牧民族,这些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奢望,没想到唐河人居然会免费提供,而他们的确看不出这些设施能够为唐河人赚取何种利益,除了友谊。
就在无锋派遣二王出使北方邻居稳定自家后方家园时,庆阳西边六百里外的楼兰城内也在进行着一场舌战。
“琴娜,你不要太固执了,父亲已经老了,你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眼下唐河人气势正盛,我们的军队已经被强制性解散,只留下了两千人的治安警戒部队,而且还控制在已然变节的鲁布革手中,就算我们可以绕过鲁布革,但你认为二千人能够干什么?恐怕还不够替崔文秀的骑兵师团塞牙缝吧?琴娜,你好好想一想,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