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直觉没错。但李亚鑫应该是见过她的,不然不会那么说。可是她对他毫无印象……索锁过马路时还在想这事儿,险些被车子蹭到。紧急踩刹车的司机抻头就骂她。
她急赶着回家去给姥姥准备好了晚饭。姥姥说这几天就不要她做饭了。索锁才不同意。除非不得已,她一定要姥姥吃上热饭的。她给姥姥摆好桌子,跟姥姥说了下要出门,最晚十点钟就会回来,就拎着一些东西出门了。
时间有点紧,幸好出门转弯的街口就是214路车。
她拿着地址在那一片转来转去,最后找到栖霞路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多坐了两站路。
她已经很久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这等于是把小鱼山转了大半个圈,玩儿了趟转山嘛……她满头是汗的出现在彭因坦家门口,彭因坦看到她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这么晚才来,饿死我了。”
第三章 没有公主命还有公主心(五)
索锁不吭声。她懒得跟彭因坦啰嗦。这才几点啊……而且她也没料到彭因坦这么早就在家了。她以为给她开门的会是他们家的保姆阿姨。
彭因坦这个时候在家,也就意味着她和他要单独相处,这也太别扭了。
索锁站在门口看彭因坦,一抬头先看到了他的鼻子——彭因坦本来就是居高临下地在跟她说话,索锁什么都没注意到,也就注意到他鼻子上鲜红的划痕了……彭因坦有一管挺秀的鼻梁,可是这划痕就像是光洁的瓷器上被砸了个小坑那样显眼。
见索锁盯着自己的鼻尖儿看,彭因坦抬手摸摸鼻子,说:“进来吧。”
“怎么回事?”索锁进门,换鞋时又看了彭因坦一眼,然后大略扫了眼屋内锎。
这家里并不像是住久了人的样子,什么都是簇新的,处处干净整洁,色彩都淡雅,让人看着就觉得挺舒服的。也不像是典型的单身汉住处,硬朗的没有一点阴柔气息,眼睛往哪儿一瞅,都觉得眼珠硌得慌。
“被猫抓了一下。”彭因坦说郎。
他本来不想承认的。或者说一句不小心划伤了也好,反正在工地上走来走去,磕这儿碰哪儿的机会多了去了。
“这猫真勇敢。”索锁说。
彭因坦哼了一声——这就是为什么他觉得刚才还是不要说实话的好。
“打疫苗了?”索锁换好鞋站在那里,还拎着东西呢。彭因坦要帮她拿进去,她拒绝了。
彭因坦有点儿无奈。他是习惯照顾女人的。起码有男人在场,女人手里是不能有重物的。但是索锁好像是另外一种生物……他抬手挠了挠眉。
“厨房呢?”索锁又问。
“在那边。”彭因坦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消毒药水味。“你去过医院?”
她一身衣服,旧旧的,倒是干干净净。
牛仔裤的裤兜里,装着她的手机。
手机绳是一条小鱼儿,银色的,她一走,那小鱼儿便跃一下……贴着她的腿扭啊扭的。
索锁没理他,进了厨房。
她挑剔地看了看厨房里的设施,说:“这都什么呀?”
她说着顺手拿起刀架上的一把刀,在手里掂了掂。手指摸了摸刀锋,有点儿粘皮肤的锋利。
彭因坦倚在厨房门口,说:“怎么了,我照着最好的买的。刀具都是双立人啊,要是还要更好的,那你等等的……”
“双立人怎么了?又不是用来分尸,扬名立万还得报个牌子。”索锁不客气地把刀放回去,有些鄙夷地说。
彭因坦不说话了。
索锁仰头看看,橱柜也是干净的很,玻璃柜子里,餐具齐全,有瓷器,也有银器,全套的baccarat水晶杯……她翘着脚看了一眼,没错,是baccarat。她盯着那水晶杯看了一会儿,才移开目光。但是她只是瞥了一眼,就知道外头客厅的吊灯、小台灯、落地灯……不知道是谁负责这里的装饰的,但一定是baccarat水晶的爱好者。
她抽了抽鼻子。
彭因坦的厨房可以说应有尽有,就是没有烟火气——彭因坦的这个地儿,没有烟火气——她问:“就吃这些?”
冰箱门上贴着荧光绿色的便利贴,写着菜名,她扫了一眼,打开冰箱。这能把她都塞进去的冰箱里面满满的,全都是食材。
她看着,皱眉。
太多了,反而有点无从下手。
她合了合冰箱门,再瞥一眼彭因坦列的菜单,说:“你打疫苗的话,有些东西是要忌口的吧?”
彭因坦含义不明地哼了一声,似乎是想要做什么坏事被发现了一样。
她灵巧的手指敲了敲那张便利贴。
“那你看着办好了。”彭因坦说着,看看表,“我上去开个会。三十分钟。”
“嗯。”索锁背对着他,“到时候下来吃饭好了。”
她说着,将外衣脱了下来。
那件万年不变的小羊皮外套下面是衬衫加背心。
衬衫是深深浅浅的蓝色格子的,背心是藏青色的。这都显得她的背很窄很单薄。
她洗好了手在拿着毛巾擦,一转头见彭因坦还没走,问:“米呢?”
“应该有……”彭因坦想想,也没回答出来。他这里真没开过伙。菜是嘱咐钟点工帮忙买的,米有没有,他还真不知道。依稀仿佛记得晓芃好像提过说给他送过什么杂粮来。“找找看,要没有就赶紧让人送上来。”
索锁也不干等着这“甩手掌柜的”。她依次开着橱柜的门,很快发现了大米,挥挥手让彭因坦走开。等他一走,索锁一用力气,把米袋子拎上来,打开柜子找了个干净的米盒子,将米倒进去。
米粒窸窸窣窣地流进盒子里,把盒子塞了八成满。
她的手探进米中,凉凉的。
她捞了一把米轻轻一嗅,挑了一颗放入口中嚼了嚼。再看看米袋子上的标记。虽然是没有商标,只有几个数字的,米是真正的好米,外头买不到的。
她细细嚼着生米。
米香真让人踏实。
她洗干净米,把米饭煲上,从冰箱里挑了几样才拿出来。
彭家这钟点工细心,菜也择好了归类的。而且处理的还算得当,她做起来,就很省力气。
要切菜的时候,她听见外面有鸟叫声,转头看,厨房窗外的平台上,有只小麻雀在叽叽喳喳的叫呢。索锁看了一会儿,以为它很快就会飞走了,但是没有。它蹦蹦跳跳的,简直要飞进窗子来。
她有点奇怪地看着这只小麻雀。按说这个时间,鸟倦归巢,它不该出现在别人家的窗边了。
她从米盒子里抓了一小把白米,轻轻打开窗子,将米洒在窗台上。
小麻雀却飞走了……她有点惆怅。
冷飕飕的空气进了屋子。这里环境很好很安静,她忽的听见一声细细的“喵呜”……是小猫的叫声。
索锁探身往外看了看,楼下的灯光照着小院落里,宁谧安然的像幅静物画,没有什么小动物。她就把窗子关好了。
她洗菜切菜炒菜,动作很迅速。
差不多半小时之后,彭因坦下来的时候,餐桌上三个菜一个汤,已经好了。照例还有一碗红烧肉。
索锁见彭因坦眼神先溜到红烧肉上了,说:“我从家带来的。”
“这几天我只能吃素的,吃的我两眼发绿。”彭因坦先夹了一块红烧肉。
索锁提醒他:“先喝口汤。”
彭因坦继续吃着红烧肉。
索锁这一啰嗦,简直就像他家的老保姆。开饭前总要提醒他“饭前先喝汤,强过开药方”……什么什么的,他从小就怕这么啰嗦。
于是他就喝了口汤。
“嘿,你听没听说过那么个故事?”彭因坦喝到让他满意的汤,胃口就开了。“叫‘田螺姑娘’,说是有个男人,我忘了他是怎么回事儿来着,好像家里水缸里养了个田螺。后来呢,他一回家,桌上就有好吃好喝的。他就特奇怪啊,有一天,他出门之后,就突然折回去了,发现家里有个特漂亮的姑娘,在给他打扫屋子、做饭。后来他知道那姑娘是个田螺精。最后,当然是这个小子娶了个仙女。”
索锁听着,彭因坦把个好好儿的故事讲的七零八碎的,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编这种故事的肯定是个好吃懒做的蠢男人,还天天做梦有这样的好事儿。”索锁说。
“你干嘛不坐下一起吃?”彭因坦发现索锁还站着,然后才发现,她只摆了一副碗筷。
索锁瞪他一眼,走开了。
“哎!”彭因坦端着饭碗转头看她,竟然是去拿衣服。“你这就要走?”
“干嘛?不行啊?”索锁穿上她的外套,看他,“难道还要我留下来刷碗?”
匪夷所思。她又不是伺候人的丫头。尤其不是来他家伺候他的丫头。她是个大厨。大厨什么意思他知道么……
“汤淡了。”彭因坦说。
索锁怔了怔,说:“不可能。”
她调味的手感一向很好。也自信已经拿得准彭因坦对咸淡程度的要求了。这一点彭因坦和她的程度差不多,不用特别注意。
但是彭因坦的舌头,还有她这几天头昏脑胀的状态……
“你可真麻烦。”说着她就折回来了,另拿了勺子和碗,盛了一点儿,尝尝,说:“胡说八道。”
彭因坦点点头,说:“你坐下。陪我吃饭。一个人吃没意思。”
“你三岁?要喂你嘛?”索锁问。
“啊!”彭因坦竟然张了张嘴。
索锁头有点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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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大家:
好像很久没有在文后跟大家说什么了……好像有挺多想说的,每次又都觉得还是沉默吧,关于故事,都在故事里了。其他的么,我还是蜗牛卡,没什么变化。
然后就是看到很多熟悉的id出现,我知道老读友们都在这里,挺高兴的。谢谢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
新读友们,《心锁》是一段新的旅程,欢迎你们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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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说下更新,不出意外的话都会在早上更新,如果有变动会尽量提前通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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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内什么,搭车推荐个老朋友写的穿越女强爽文:《斗破冷宫,本妃天下无敌》http:///a/887630/
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章 没有公主命还有公主心(六)
也不知道是她被彭因坦这表情动作闪的发昏了,还是这灯光实在是柔和到了一定程度,彭因坦这时候唇红齿白,好像在发光……好一会儿她才返过乏来似的,说:“你有毛病是不是?”
“坐啦,当休息会儿。省得回头说我过度剥削你。我可不愿意落这坏名声……你要不吃饭,茶和咖啡什么的都有,酒也有,想喝什么自己拿。”彭因坦看着桌子上的汤和菜,一个人吃实在是有点浪费。也难为索锁这么短时间内,都给他做出来。“你最好也吃点儿。没吃饭吧?”
索锁坐下来。虽然不说话也没动筷子,但坐在那里郎。
彭因坦吃起东西来,像只安静的兔子。只看到嘴巴在动,一点声音都没有。
桌上的饭菜在灯光下显得比她刚刚盛出来的时候还好看——她仰头看了看餐桌上方的灯,不出所料,也是baccarat……灯很简洁,却又美观大方。
“你干嘛对我家的灯这么感兴趣?”彭因坦问。
索锁不响。
她好像没听清彭因坦问她什么,只是自言自语似的说:“就是没想到。”
“还不错吧?灯的样子不怎么出众,不过灯光的运用显得这屋子也好、灯也好、气氛更好。到晚上开了灯,舒服的让人随处一倒就能睡过去。”彭因坦微笑着说锎。
“嗯。”索锁多难得在明明听出来彭因坦是得意地炫耀这是他的杰作的时候,没有当头给他一棒子。“所有的灯都是baccarat的吧?”
“嗯。”彭因坦答应。
“嗯……”索锁这一声更像叹气。
她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又会在一个房子里所有的灯都是baccarat的地方坐着……在她看来,那似乎已经是个遥不可及的影子,早就消失在黑暗当中了。
她放置在桌边的手,指尖动了动,完全是不受控制的。
她忙攥了手……
门铃响。
彭因坦看索锁,说:“你去开门。”
索锁瞪他,“这是你家。”
“我要吃肉。没工夫去应门。”彭因坦说。
索锁眉心皱起。
一碗红烧肉快被他吃光了——他都不觉得腻嘛?又不是缺油水的苦哈哈的汉子,又不是卖苦力的爷们儿……
但彭因坦不动,门铃又继续响,她只好去开门。
来的是位白发老伯。他看着索锁,问小彭在不在。索锁撒了个谎说彭因坦在厕所里。老伯就塞给她一张粉红色的纸,说:“仔细看看吧,学习一下。”
“谢谢。”索锁接过来这张纸。铅字印的整整齐齐的,是宣传材料。她看着这位老伯,老伯也看着她,依旧笑眯眯的,“您还有其他事儿嘛?”
这位从气质上就应该是退休老干部的老伯,不知道是不是兼任楼长。
“没有了。平时进出,记住随手锁好单元门哦。”老伯说。
“好。”索锁说。
老伯看样子还想跟她聊几句,但见她木木的,也就走了。
索锁进去,把宣传材料放在彭因坦手边。
“你跟外人说话都这范儿?”彭因坦问。死板,冷淡,没有温度。
索锁看桌上的菜被彭因坦吃的,红烧肉一碗吃了个底儿朝天,青菜没怎么动……真是个食肉动物。她想着,打量了一下彭因坦。他看起来,就是很结实的那种,只看露出的小臂,就知道他身上赘肉很少……于是她撇了下嘴,拿出随身带着的那张表格来,让彭因坦签字。
“这都还随身带着。”彭因坦一边说,一边签了个字。瞥一眼她那本笔记本,看上面记的东西都密密麻麻的,真乱。
索锁把纸叠好,就要走。
“明天几点的飞机?晚上要吃饭嘛?”索锁想起来,问。
“明天下午三点。直接从工地走,不过去了。”彭因坦说。
索锁换好了鞋。
“对了,方便问一下吗,你住的老房子,是……”彭因坦问。
索锁面无表情地说:“不方便。”
她说完就走。
连再见都没说。
不过她随手关门时又听见一声小猫叫。
这回她听清楚了,猫就在附近。
彭因坦看她要走不走的,正要问她怎么了,她转回身来,身子往旁边一歪,指着廊上的一扇门,问:“猫?”
“对。”彭因坦拧了下门柄。小侧门一开,打开灯。索锁回身走了两步过来一看,这是间很小的储物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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