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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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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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窄,空间也小,进去大概只容得两人,也就转不开身。这也就是间小储藏室,临时用作了更衣间。

    “小葵,上去找cythia或者直接找童碧娅,我需要一间房间……让cynthia通知下,童先生随行有医生的。”彭因坦说。

    索锁此时头晕目眩,还有点恶心,不过她听着彭因坦这话,马上抓着彭因坦的胳膊,说:“就这,放我下来坐会儿。我休息下就行的。”

    “行什么行,你看看你这这鬼样子。”彭因坦着急。

    “上去闹的兴师动众的,不好。”索锁声音很轻,“我就是没吃什么东西……”

    彭因坦抿了下唇,进去把索锁放在椅子上。

    “多久没吃东西?”彭因坦问。

    “……”索锁想了想,没承认,“我头晕,别问我问题。”

    彭因坦摸着她的额头,小葵进来送了杯热水,他接过来,扶了索锁让她喝口热水,说:“我送你回去。”

    索锁等彭因坦把杯子拿开,她才说:“事儿还没完,我现在还不能走。”

    “你要阵亡在这里,也没人给派发三八红旗手的奖章。”彭因坦说。

    小葵在他身后同时笑出声,他回头瞪了小葵一眼,说:“我还没说你,你跟这裹什么乱呢?”

    小葵喏喏,一时反驳不了彭因坦,小虎正好端了一碟甜品进来,听着这话就皱眉了,道:“彭先生,我们可不是裹乱的,我们正经是来工作的呢。您可别因为索姐姐不舒服,怪罪小葵。她在你们事务所是你下属,在这儿可归我管。”

    小葵悄悄抬手扯了下小虎的衣襟儿。

    “没事你甭怕,在这我罩着你。”小虎说。

    彭因坦竟然也反驳不了小虎。因为索锁不舒服迁怒于小葵,这是事实。

    “别吵架好么?”索锁听着他们吵嘴,忍不住说。刚刚那股难受劲儿过去,眼前这三个人的模样她看的清清楚楚的。这空间小,彭因坦挤在这,她都觉得憋屈。看看在门口的小葵和小虎,她就说:“我在这坐会儿,你们俩去看着,把甜品让他们拿上去,别出错。”

    小虎还是担心索锁的,不过索锁这么交待,他也就跟小葵先去了。

    剩下索锁和彭因坦两个人,彭因坦把门一关。小更衣间里的空气像是被抽走了,索锁耳朵嗡的一下,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一阵紧张,忘了其他的事情……她喝了口热水,手才没那么抖了。

    彭因坦看看索锁,又看看这局促的空间,不假思索地蹲了下来。

    索锁被他的举动一惊,热水从杯子里险些溅出来,“你干嘛这样……”

    彭因坦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动作一大,衣衫往身上一贴,优美的肌肉线条就显露出来……索锁要躲开他点儿,都躲不开——这里也太小了。她往后一靠,就靠在了壁上,碰到挂着的衣服下摆,衣服哗啦啦往下落,遮头蔽脸的……还好彭因坦手快,早把衣服扯开,顺手扔在一旁的架子上。

    索锁的帽子都给打掉了,彭因坦也给她捡起来。

    她整理着头发,才发现彭因坦手里拿着碟子。碟子里堆了好几样甜品,都是他们预备送上去的。她还在看,彭因坦已经拿了叉子斩一块下来,送到她嘴边。

    “我自己来。”索锁要放下杯子。彭因坦勺子就已经碰到她嘴唇了,她就不得不吃了这一口。“行了……我真吃不下。”

    “勉强吃一点,总比饿晕了强。”彭因坦说着,又斩了一大块给她。

    索锁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彭因坦看她脸色已经好了很多,问:“真没有别的毛病?”

    索锁说:“真没有。你还是赶紧上去吧。晚宴没结束,离开时间久了不好……我没关系的,在这休息下就行。”

    彭因坦当然不为所动,“我本来就没什么兴趣。”

    “胡说。没兴趣参加也参加了,不能让主人家没面子。”索锁说。

    “你还顾得上替我着想。”彭因坦脸沉着,“敢当着我面一而再说我胡说的,也就是你。”

    索锁说:“我是来工作的。你别让我跟童小姐没法儿交代。”

    “人都病了,还交待什么交待。”彭因坦对她这态度嗤之以鼻。而且听着他提起童碧娅的语气,他也觉得不痛快。

    “别不讲理。你是客人,别让人瞎议论。你不在意,我还在意呢。”索锁说。

    彭因坦嘴角沉了沉,想说什么,看她疲惫的样子,忍住没说,接着问道:“我上去也行。你得乖乖在这休息,等着我,晚点儿我来接你一起走?”

    索锁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彭因坦这才准备出去。

    “你等等。”索锁叫住他。彭因坦低头,索锁把他的外衣拿下来给他,说:“你这样出去,成什么样子。”

    “谁会在意这个。”彭因坦摸摸索锁的手,发现已经不凉了,才接了衣服,说:“那我走了。”

    “好。”索锁说。

    彭因坦开了门,回身要关门的时候,长胳膊伸过来,在索锁头上拍了拍,说:“乖乖听话。”

    他把门关上了。

    索锁听不到外头的声音。她坐了好一会儿才起来。吃过东西喝过水,已经没有那么不舒服了。她开门出去,舱里很安静,只隐约听到上面有音乐声和偶尔一阵大笑……她转身往厨房走。推开门,正在收拾东西的小虎看到她,问她是不是好点儿了、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好了。”索锁有点尴尬。她好像从来没有在小虎面前出过差错……“今天多亏你在这。”

    小虎耸耸肩,说:“剩下的我一个人就行了。”

    厨房里的事也确实就只剩下一点点,小虎自己完全能应付。索锁就坐下来。

    她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小葵不在这里,问:“小葵呢?”

    “上去送最后一份甜点了。不知道会不会偷吃。”小虎笑出来,“以后不要请她帮忙了,哪一样都是美味,口水控制不好会污染食物的……”

    “我哪有!”小葵推门进来,把大盘子往操作台上一放,大声说。

    “没有才怪哩。”小虎笑着说。

    “哎哟,我都忘了说。听说一会儿有烟火……”小葵小声说。

    “烟火有什么稀奇的?哪年不看个三五回?”小虎把箱子封上,拍了拍。来的时候巨多东西,走的时候只要两只箱子就可以了。

    “听说是童小姐请她一个朋友专门设计的,非常独特呢。不过我想应该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小葵也说。

    索锁倒没有想过这个,也没有兴趣,不过她还是说:“那我们看完烟火再走吧。时间还早,来得及的。”

    她想的是医院的大门十点就完全关闭了。要是想在

    康欣特意下来说,谢谢他们今晚的辛苦。工作既然已经圆满完成,他们可以随时离开。

    “车子已经准备好。司机就在码头等着。不过童小姐的意思是请你们随意些,参观游艇和参加晚宴,都是可以的……另外明天一早,我就会把报酬转到你账户上去的,索小姐。童小姐说谢谢你今晚提供的美食,她另加百分之二十的酬金。”康欣说。

    索锁听了,微笑道:“替我谢谢童小姐。”

    然后她看了看小葵他们。小虎还没出声,小葵就说:“那我们这走吧,索锁姐姐。康小姐,麻烦您让司机把车开过来吧,我们也好快点儿离开。”

    她语气不像刚刚那么欢快,索锁听了都觉得刺耳,康欣却仿佛完全不在意,这就打了个电话,然后说:“可以了。”

    索锁点点头,第一个走出去。

    她沿着来时的路线走,打算仍旧从船尾下去。这样既不会走错,也可以避开人群。当然也是正确的路线,他们毕竟不是客人,而是工作人员。

    在船舱里闷了这么久,出来吸着新鲜空气,她胸怀都敞亮许多。此时客人们都集中在甲板上,彩灯闪闪烁烁,游艇摇摇摆摆,也像随着音乐在舞蹈……索锁没往那边看。就是看也看不到什么,不过彭因坦应该也在其中。

    就这么走了,他不会没话说。但是她不想再多停一分钟。

    “总不能让人家把赶人的话说的再清楚了吧。”小葵气哼哼地说,“德行样儿……”

    她知道这是小葵在跟小虎解释刚刚为什么那么种语气跟康欣讲话。她也不是没有听出来,但是……“小心脚下啦,小葵。”她轻声说。

    微风送来烟气。她被呛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发现船尾站着人。

    一声尖利的呼啸,水红色的信号弹升了空,所有的一切在瞬间被照亮……索锁看到巩义方望向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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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早上就别刷了,只是提前更了。可以晚起一会儿了~~:)
第十一章 不一样的烟火(八)
    他的眼睛非常亮,但像是突然就会射出来的寒光。冷不丁看到,更是让人觉得遍体生寒……但随着信号弹的熄灭,一切仿佛归于黑暗,他的身影就更暗了些。只剩下他手中明明灭灭的烟。但他还是在望着索锁的。

    索锁迎着他的目光,往舷梯方向走去。走在她身后的小认出巩义方来,跟他打招呼。巩义方声音很低,语气很温和……随着震耳的响声,空中骤然明亮。

    索锁要低头看路,却看到自己的影子刹那间缩的很小,亮的让身影都无所遁形了似的。小葵拉着她,说索锁姐姐你看——烟花是从海上绽放的,就在不远处的空旷海面上。那个浮岛并不算大,看得出有活动着的人,在不住地往排列密集的炮筒里投放礼花弹。礼花弹在空中炸开,绽放出的烟花在炫丽到极处时,又一点点弥散、黯淡、消失……满鼻烟硝气味,与烟花短暂的生命和光彩纠缠在一起,让这美丽带着残忍的味道妲。

    索锁站在船舷边,小葵挽着她的手臂,她走不开。

    她也没有想马上就走。小葵语气中的兴奋还是显而易见的,大概停留一会儿,也无伤大雅……小葵和小虎性格都开朗活泼,这会儿看这难得一见的特别的烟火晚会,满耳除了一颗颗礼花弹爆炸声和火药在空中燃尽的炒豆子般的响,就是他们俩欢快的话语……

    索锁扶了扶衣领。

    用这场精彩绝伦又独具匠心的烟火表演作为今晚宴会的结束,策划者不可谓不用心。

    安宁的港湾,平静的海面,浓墨重彩的天际……这画面如果定格,就是最美不过的油画。除了美景,连美丽的人物都不缺。

    童碧娅的心思和品味都是很好的……这本该是个完美无憾的夜晚窀。

    烟硝味中有一丝丝烟气,但很快也就消失了。索锁心尖儿突然就颤了下,被烟火投掷到她身上的阴霾,是巩义方那孤零零的身影……她转了下脸,看到巩义方也在看着烟火——像有一支神奇的画笔,蘸了金粉,在宣纸上书写,金粉飞扬,坠落下来……永恒之爱……已经是永恒的爱,在最初的爱……最后的爱……

    索锁低了下头,下巴缩进围巾里。她的耳朵已经冻的发疼了……小虎碰了碰小葵的胳膊,小葵发觉索锁嫌冷,忙拉着她走。

    “巩先生再见。晚安。”小葵没忘了跟巩义方道晚安。

    巩义方停了片刻,才说:“晚安。”

    索锁走在最后。她的步子并不快,好像天气冷,把她的腿脚都冻僵了。

    没错,她是很怕冷的。

    她走了,巩义方没有离开船尾。他应该去船头甲板上跟那些人相聚,但是他宁可在这里站着看,虽然这烟花再绚烂,也没有什么出奇的……

    许多年前也是在海边,有个傻气的男孩子,把冷烟花插在海滩上,点燃……像是多年前的创意被剽窃来用到眼前似的,烟火燃出的字句,都一样是法文……内容也是表达爱意,只不过不是“我爱你”,而是“嫁给我”……那甚至不是一个问句,他想她会给的答案也是肯定的。

    她的身体轻盈,在火树银花间翩然起舞,笑的烟花都不如她的容貌灿烂……她轻盈的像是能在他手掌上跳舞……海浪声、音乐声和烟花,还有掌声……这些都不会让他的眼睛有片刻离开她。要将她抱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火树银花间的一张张笑脸都很熟悉,全是家人……像是照片在一帧帧闪过眼前,但有那么一张,投影仪似是卡壳了。

    “咔”的一声响,他的大脑都瞬间停止了转动似的。

    远处有笑声,和低低的交谈……巩义方分辨不出来到底是当时,还是现在——仿佛在时空交错之中,他的前世今生都涌到面前来。

    “你等等。”他忽然大声说。他几步跨从船尾这一侧跨到那一侧,速度快的他自己都难以置信。但是索锁没有理会,“等一下。”

    索锁反而加快了脚步。

    她明明听到了巩义方那一声喊,这声喊入尖刀一般刺入她的鼓膜,直抵心脏。

    他脚步移动的很快,下来时将舷梯踩响,在爆炸声中这声音简直细不可闻,但是索锁听的很清楚……她听了二十年了……这是绝不会认错的声音。虽然她硬生生把有关于他的一切都删除了,但是单单从一个音符认出他来,竟然还是轻而易举的。

    她在船弦边站住了,那脚步声也停住了。

    这游艇不小,但船尾也并不巨大,像此时她一步跨出去,也就上了岸,当然也可能一不小心就栽到水中去……她盯着岸边整齐的海草,被头顶的烟火映的七彩生辉……岸上的人都在等她,她却站下来回头了。

    巩义方已经下了舷梯,他只穿了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裤,这让他愈发显得高大清瘦。

    墨蓝色的天幕上不断变幻花色的烟火为背景,巩义方像是从油画里走了出来。还是从容镇定的样子,但索锁知道他要说什么。

    她先开口,说:“前几天你来找我,提到我父亲。巩义方,你想想你的名字怎么来的,然后再想想,你是不是还有资格提到他……我离不离开你生活的圈子,取决于我自己的意志。我想进入,并不难;我要摆脱,也很容易……现在,我就想我的生活不受打扰……你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当你还在爱着我。”

    巩义方看着索锁的脸,平静中自有一副安然,也有淡淡的笑。坦然,微笑,无所畏惧。但是也充满了危险……

    看他沉默,索锁冷笑,说:“我想你也不至于蠢到如此地步。我活的比蚂蚁都不如,你应该满意和放心,不是吗?”

    巩义方像是在考虑该怎么回答索锁,索锁却根本没有打算听他说什么。她把围巾紧了紧,就准备上岸了。

    “义方!”有人在喊。

    巩义方没有立即应声,倒是索锁抬头间就看到了晓芃。她的目光轻轻地扫过巩义方,回身上岸后,对晓芃挥挥手,转身往车边走去。

    晓芃伏在船边有些奇怪地问:“你不是说抽支烟,怎么一直不回来?烟火有半个钟头,我才发现你的外套都没有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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