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坐在烧烤店的角落里,聂梓涵挽着袖子亲自为范晓鸥烤着肉。虽然他并不觉得这焦糊糊的烤肉有什么好吃的,但是看范晓鸥喜欢他也乐意为她效劳。他专注的模样和英俊出色的外表引得女服务员都在偷偷看他,但他的眼里只有范晓鸥,连眼皮都不抬起来一下。
范晓鸥吃饭的架势很彪悍,但其实也并没有吃进去多少,倒是桌子上配送的韩国真露被她一个人喝了不少。聂梓涵见范晓鸥还要伸手让服务员拿酒来,连忙阻止了她,说:“别喝了你,干嘛呢?”
“喝酒啊?你拦着我干吗?”范晓鸥不客气地还要叫酒,聂梓涵倒了一杯大麦茶来递给她,“喝这个**,这个去火。”
“不要,这个没味,”范晓鸥看也不看地就推开茶杯,还要招手叫服务员。聂梓涵见状拿着茶杯,从对面走到了范晓鸥的那侧椅子坐下,然后用手揽过范晓鸥,硬把茶杯塞给她:“赶紧喝茶!”他的语气比较严肃,让本来想借酒解愁的范晓鸥不由抬起眼看了看他,却看到聂梓涵一双温和却带了几分震慑的眼眸在看她。
她不由嘟起嘴,说:“你凶什么凶?等会儿我请客好了,又不用你掏钱!”嘴上虽还硬着,但此时此刻和聂梓涵在一起的感觉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的他也是什么都管着她,而她也乐于被他管着。那种滋味又酸又甜确实值得回忆,可惜最后不过是镜花水月空梦一场,越是甜蜜回想起来就越是悲伤和难过。
“你想吃什么我都陪着你,就是不能随便再糟蹋自己的身体,”聂梓涵见范晓鸥的眼眶红了起来,心又软了,便柔声对她说道。
“你管我干吗?”范晓鸥哑声说着,心口酸麻得难受,拿着茶杯想掩饰自己狼狈的反应。
聂梓涵被堵得没有吭声,半晌,他才缓缓说道:“无论怎么样,一个人借故堕落总是不值得原谅的。越是没有人爱,越要爱自己。”
“不就喝个酒么,至于为了谁堕落么?”范晓鸥却觉得有些好笑,她用手肘撑住桌子,转脸瞧着聂梓涵,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如今再没有一个人值得我为他堕落,你明白么,聂梓涵,你心里更清楚。”
聂梓涵深深凝视着范晓鸥,他的手还揽在她的肩头,他温热的手掌感觉到范晓鸥细瘦的肩膀在怕冷地颤抖,他微微叹息一声,将她揽近,接着范晓鸥听到聂梓涵在她耳边低声地说:“晓鸥,真的你想堕落,我来陪你**。我们,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范晓鸥觉得喧闹的烧烤店瞬间静止了,她瞪着聂梓涵看了半晌,才觉得非常可笑地哈哈笑出声来:“聂梓涵,不至于**,为了让你妹妹我开心,你竟然也能编出这样的话来,真让我刮目相看。不过,谢谢你了,不就失个恋么,我还承受得住!你别瞎折腾,好端端的再来骗我——唔——”
范晓鸥的话还没说完,聂梓涵突然扳过她的脸来,范晓鸥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温热的*忽地就印*的嘴,顿时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109
范晓鸥瞪着眼,从聂梓涵灼热的*贴*的唇,到他用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嘴,深入到她的口腔里与她亲密纠缠,一直到他终于餍足后松开她,她的眼睛还是睁着,整个人还是僵直的。她的脑海里已经无法思考,只能傻愣愣地坐在那里,像个痴呆的木偶。
久违的柔软,久违的甘甜,只不过加了点烤肉的香气。这个吻让聂梓涵有着微微的*,他看着范晓鸥发呆的模样,忍不住又再次贴近她,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不敢再造次,这个吻已经是他长这么大在公共场合对女人做出的最亲密举止了。
聂梓涵伸出手将范晓鸥嘴角暧昧的水渍轻轻擦去,然后贴着她的耳边低声说:“我没骗你,我喜欢你晓鸥,我们重新开始**——我保证我这次是认真的……”
范晓鸥怔然地坐在那里,正巧聂梓涵还在擦拭她嘴角,她张开嘴一咬,正好便咬住了他的手指,聂梓涵没有将手移开,任由范晓鸥咬着。范晓鸥咬得有点狠,半晌之后才松开聂梓涵的手指,他的手指上已经被咬出了深深的牙痕,就像箍套在手指上很久的戒指,戒面还印在上头。
“聂梓涵,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范晓鸥背靠着墙喃喃地问道。喝多了真露,头真重,几乎是勉强挂在脖子上的,连思考都很困难。
“是我先疯的——”聂梓涵叹息了一声,用被咬过的手揉着自己的眉心,他拉不下脸来向她道歉,但间接却向她求了饶:“晓鸥,我也想忘记你,我曾想过要好好把你当做妹妹,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到现在我还是不能释怀,你说我该怎么办——”
范晓鸥没有回答聂梓涵,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聂梓涵此刻的告白更让她不知所措,以为自己是在醉酒后的恍惚中。她猛地一拍桌子,把周围的食客还有服务员都吓了一跳,大家的视线都朝着这边射来。
范晓鸥无视身旁聂梓涵期待的神情转为错愕,而是朝着服务员吼道:“服……务员,买单!”
范晓鸥不顾聂梓涵的阻拦擅*出钱包,哆哆嗦嗦数出人民币来付了帐,然后站起身来,固执地不要聂梓涵搀扶,就颤巍巍地要走出店外去。脚下有些虚浮,差点滑倒,聂梓涵连忙在她后边搀扶住她的手肘,将她半搂半抱地带出了烤肉店。
外面的空气干冷而清新,冬日的寒气无孔不入。范晓鸥被冷风一激,混沌的脑子终于有些反应了,她将头靠在聂梓涵结实有力的臂膀上,依稀回想起刚才在烤肉店里好像发生过什么。不过发生过的都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范晓鸥不由为此而感到些许的羞赧。丫的,她竟然连醉酒就要做春梦。
“去你的重新开始,去他的我喜欢你……假的,都是假的……做梦呢……”她在心里咬牙切齿,却听到聂梓涵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你不是做梦,晓鸥,我真的想和你重新开始,你别当我妹妹了,我是慎重的,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原来她嘟嘟囔囔地竟将心里的话当做醉话说出来了,范晓鸥猛地抬起头来,有点口吃地指着聂梓涵说:“你……我……”她还是分不清自己是不是醉了酒,才会听到他这么深情的告白,真不像是现实能发生的事儿。
聂梓涵看着范晓鸥依旧是懵懂不在状态的模样,他先有些按捺不住了:“你回个话给我好吗,晓鸥?愿意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哎呀,她果然还是在做梦,范晓鸥将手指塞进几乎可以装进一个鸡蛋的嘴巴里,嘀嘀咕咕地说:“我醉了,醉了……丫的,我什么都没,没听见……”她极力让自己在醉醺醺的状态下保持稍微的冷静和清醒,她可见过不少人在醉酒的时候*,误以为大马路上是自己家,当众就宽衣解带,啃抱亲热,她可不要这样,否则等酒醒了就该无颜跳楼了。
“你没醉,你听到了,范晓鸥!”聂梓涵终于没有耐性了,还没走到停车场找到车,他就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全身软绵绵的范晓鸥,将她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晓鸥,晓鸥……”聂梓涵富有磁性的声音带了魅惑人的沙哑,两人在路边的树下紧紧拥抱,聂梓涵满足地叹息,这一步迈出去其实也不像想象中的那般艰难,反而在枯燥无味的心里面增添了一股甘泉,让他晦暗的人生顿时有了光亮,他也真*的傻,到现在才想通。
他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手却不受控制地抬起范晓鸥晕红的脸庞,然后再次猛烈而又温存地吻她。她*的唇很凉很软,可是却有着醉人的芬芳还有着淡淡的酒味,令他迷醉,他猛烈地吮吻着她,几乎要将她吞噬一般狂野。
他的吻火热而具侵略性,蓄谋已久的灵巧舌头很快启开她的唇齿,在她温热的嘴里温存而热切地撩拨着她,半是诱惑半是强迫地逼她将躲闪的香舌伸出与他的勾缠。
范晓鸥哪经得起聂梓涵这么狂野的挑弄和存心的爱抚,她的身体不住向后仰,整个细软的身体重量都压在聂梓涵健壮的手臂上。他的手臂犹如铁箍一般,将她紧紧圈住,好像一放开她就会跑了一般,几乎要将她拦腰勒成两段。
范晓鸥几乎就要喘不过起来,她不住用脚尖踢着聂梓涵的小腿,嘴里唔唔叫着想要挣开他,她要被吻得窒息了,所有的酒意全都消掉了,她终于认识到聂梓涵今晚真的是发了疯,而不是她醉了不正常。
尽管两人穿的外套都不是很厚,但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热度。尤其是聂梓涵,他觉得自己好像就要燃烧了起来一样,不仅身体*是火热的,甚至连他的眼神都是火热的。
“停……停……。”范晓鸥首先求饶,她快受不了,再这么下去,她觉得自己都要被聂梓涵的热情给烤化。他今晚真是不正常,难道他也喝多了么?或者又吃到春/药了?
想到春/药,范晓鸥就不寒而栗,她使尽全力,奋勇推开了聂梓涵紧贴着她的温热胸膛,然后抬起穿着厚厚雪地皮靴的脚,狠狠地就跺了聂梓涵一脚!
慌乱又有点晕的范晓鸥用的力度本就不看轻重的,聂梓涵被踩得发出了一声闷哼,接着就看到他英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他的眼眸里火热未退,脸上的表情却是夹杂着错愕和狼狈的。
“晓鸥……”他的脚几乎被她沉重的靴子跺瘸了,他倒抽一口气,还是咬着牙忍痛叫着她的名字。
可是迎接他的,却是范晓鸥的怒气和白眼,外加一句冷冰冰的“滚!”
110
聂梓涵脚上还疼着,脸也是扭曲着的,心头更不是滋味。他不能说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纨绔子弟,可从小到大哪里受到过女人这个样子的嫌弃了?清冷而自尊心极强的天性让他瘸着腿站在寒风中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只是无措而矛盾地看着满脸怒容的范晓鸥。
她也还是第一次看到高不可攀的聂梓涵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是范晓鸥一点都不想纵容聂梓涵这样的放肆。时过境迁,他或许是过去的他,可她却已经不是了。她是无法忍受一个时而说她是他妹妹,时而又对她做出像情侣那般亲密事情的男人做她的男朋友,即使当初是那么深爱过他,可是如今,她在无尽的痛苦和黑暗中已经学会了成长,不再会轻易因为男人的几句甜言蜜语就被迷得找不到北。
“聂大哥,你……你今晚喝多了**?”范晓鸥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对开车来所以滴酒未沾的聂梓涵正色地说道:“我是喝多了,脑子里也不太清楚。所以你说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懂。我们额,我们还是,先——回去**,天色也不早了——”
聂梓涵站在树影下,光线太黑,他的脸在树影里若隐若现,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两人面朝空寂无人的寂寞街道,没有人说话。
半晌之后,范晓鸥才听到聂梓涵慢慢启口说:“那——那我就送你回去**。”
一路上聂梓涵闷声不吭地开着车,范晓鸥靠在车座上假寐,耳朵里却在听着汽车广播里的歌曲,不做声的两人都有点尴尬,范晓鸥更是觉得很不自在。她在心里微微地叹气,强迫着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说刚才那个激吻她没有一点感觉那是骗人的,她的心脏到现在还是怦怦乱跳。也许是很久没有被男人如此亲吻抚慰,她竟然觉得腿有些发软。
她心绪难平地靠在椅背上假寐,结果边想着心事却边睡着了,等她自动清醒的时候,发现车已经停了,她发觉自己的身上盖着聂梓涵的厚外套,而他则将车窗开了一丝缝隙,在黑暗中抽着烟,车厢里弥漫着烟草的气息。
“啊,我到了?”范晓鸥连忙坐起身来,想要推门下车,聂梓涵却掐灭了烟头发声了:“晓鸥,我之前说的话是认真的,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请求,可以么?”黑暗中他的眼神很亮,很深邃,想要望到她心底去一样凝视着她。
范晓鸥的动作迟缓了下来,她经受不住聂梓涵迫切而逼人的恳求视线,转过脸去看着车窗,不解地问着聂梓涵:“你——你这是何苦?为什么呢?是因为你太寂寞了么?”这个转变太突然了,她分不清聂梓涵到底是什么心态,是戏耍,是逗弄,还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不是,我并不寂寞,”聂梓涵叹口气,说:“晓鸥,我知道你会觉得我的决定特别突然——怎么说呢,”他的嗓子有些发涩,“是我以前不懂得珍惜你,所以才让我们错失了那么多的美好时光,这阵子以来,我才发觉我很在意你,你笑我也好,说我疯子也罢,总之,我不想再放开你——我们再在一起**,可以么?”说着,他伸过手来握住了范晓鸥的纤手。
范晓鸥的手指纤细而冰凉,聂梓涵的大掌握住她的,两人的手腕有些微颤,但是很快范晓鸥的手便从聂梓涵的手掌中抽出,她不看他,说:“抱歉,我不能。聂梓涵,我替你揣测你的心态,其实你不是爱我,你是因为看到欧阳明远和我在一起,你觉得自己一件玩具被人抢走了,所以心有不甘想重新拿回来,我说得对么?”
“不是因为小舅舅,是我自己想要你,”聂梓涵的眼眸更加深邃。
“你以为我会信么?”范晓鸥的嘴角有一抹淡然的笑意,聂梓涵却觉得这抹笑容比打他骂他还要让他难受和不安。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晓鸥,我可以等你。你是忘不了小舅舅么?可是小舅舅他——”他以为范晓鸥还记挂着欧阳明远,便想说话,但范晓鸥却阻止了他:“你不要说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和欧阳明远的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幸好我还没来得及爱上他,他欺骗我那么多年,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要回来的!”
“连本带利?”聂梓涵的神色有些凝重:“你想对他怎么样?其实小舅舅他对你也不是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他——”
“聂梓涵,我真弄不明白你,你现在到底是帮我还是帮你小舅舅?”范晓鸥转回头,有些讥讽地看着聂梓涵,说:“所以我不知道你现在对我表白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想替你的小舅舅来弥补我吗?那你未免也把我想得太简单了!”
“我没有要替小舅舅弥补的意思,我想和你在一起是我自己的决定,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晓鸥,你误会了——”聂梓涵没想到范晓鸥竟然会有这样的误解,他连忙要解释,一向精明犀利的他也有被范晓鸥绕进去的时候。
范晓鸥却已经下了车推开了车门,一股寒气迎面而来,范晓鸥打了个寒噤,她返身把车门替聂梓涵“砰”地一声用力关上,然后弯*说:“再见,聂梓涵!不送你了!”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住的楼走去。
聂梓涵没有出声再阻止,范晓鸥走出去很远,还能感觉到聂梓涵灼热的眼神黏在她的背上,她甩甩头,把所有一切的纠结都甩在后头,再也不去想。
可是还没回到自己所住的楼层,欧阳明远的电话也如催命符一样打了过来,范晓鸥理都不理包里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她慢腾腾地走出电梯,拿出皮包里的钥匙开了大门,返身关上门,把鞋子脱掉换上棉拖鞋,径直走到了沙发边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才打开皮包,拿出了手机。
她凝视手机半晌,才按下了通话键,电话那头的欧阳明远焦急的问话犹如连珠炮一样砸来,“晓鸥,你去哪里了,我晚上还去过你那里,可你不在家,你到底去哪儿了?”
范晓鸥冷淡地说:“我到外面透透气……”
“和谁一起去的?到家了么?”欧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