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看着我!”他强势的索求着她的注意力。
迷蒙的双瞳,在他的坚持下,有着瞬间不够明显的清朗。
“现在停还来得及。”他突然变得莫测高深。
“不要!”她才严肃说完就娇笑出声,让人无法分辨她的意识,到底有几分清醒。
“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将来别怨我。”
惹烈月似乎不耐烦再听他说个不停,干脆吻住他很好咬的唇……
惊讶,让他没再往前推进。
惹烈月水蒙蒙的眼睛眨了眨,在扬的专注下,她突然往上挺……瞬间的撕裂感,让她叫喊出声——
“好痛!”整个人僵住,她不敢再动。
“你……”他的声音里满是爱怜。
“别动,会痛。”她可怜兮兮的要求。
“动才……不会痛。”他咬牙耐心地等着她的适应。
“真的?”她怀疑的问。
“噢……”颤栗的刺激,迫使她忍受不住的开始摇摆。
“啊……你、你不能动……你……”她推着他的胸膛,空气热的叫她无法呼吸。
“啊……呀……”双腿被他引导,一碰触到他律动的腰,便自然地夹紧不放,下半身传导出的火,烧的她疯狂的扭动着腰身,当下腹开始一阵强过一阵的紧缩,她再也受不了的再次狠狠咬住他的左肩。
“夹紧我。”他的呼吸紧跟着她的阵阵紧缩,看进她迷蒙的双眼,不得已,他用了力拍在她柔嫩的右臀上。
“痛!”迷蒙的双眼,有了原本的水亮。
“不痛、不痛……”他哄着。
话一落,他的腰再也不停歇的勾引着她,执意要将她卷入他扬起的情潮当中,很快的,热烈的情火,烧融掉彼此,甚至她也会主动的学着他的一举一动,用在他身上,那大胆和疯狂,让才亮的清晨,火热难当。
好重!
这是惹烈月清醒后的第一个念头。
她全身酸痛的皱起眉头,这是哪里?
刚醒的脑子似乎无法顺利运作,换作平常,她早就把现在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摔下床去,没有这样做是因为她现在使不上力——头痛,此刻正威胁着她刚清醒的理智。
从他身下脱困还算简单,难的是,她无法正眼瞧上两人赤裸交缠的四肢。
勉强定住心神后,她静悄悄的下床,才刚站定,就被还在睡的他,一个翻身动作给吓一跳,然后只能僵在床边等着他睁开眼……
等待的同时,两人断断续续的欢爱场面,没预警的串连起,然后全贯往脑海,所有一切,变得清楚又真实,她的脸,瞬间整个刷白!
怎么会忘了这惟一的禁忌?她喝酒之前不能碰鲜奶,会醉的……
顾不得他到底醒了没有,她僵直着身体往外退,等退出有他的房门外后,慌忙捡起地上的衣裙胡乱套上,想到正门有铁门阻挡,再说哗啦啦的铁门声一定会惊醒房里的男人……
她慌乱的四处找着后门,一发现角落的边门,她像被鬼追似的夺门而出,消失在火红的夕阳里。
好一会儿过后……
扬伸过懒腰才坐起身,他从右大腿下拉出一件黑色胸衣,然后若无其事的下床边走边捡,有他的上衣,有她的贴身底裤,还有被他不小心撞倒的小盆栽,捡着捡着,他捡到了他真正要捡的——
“一粒米大小的岛,你能跑哪儿去?”
扬笑咪咪的把捡起来的东西一样样的往吧台上放,手上仅留着一只女用皮夹,他眼神闪亮的对着皮夹说:
“小月月,我可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了。”
第三章
“烈月?烈月?”惹彤星喊了两次,惹烈月还是没应声,不得已,她只好拔尖声音喊,“烈月!”
这一喊,惹烈月是回神了,可是也把惹红日喊出火气来。
“吵死人了!你没瞧见我在跟小木头说话吗?”
“我也是为了你……”惹彤星委屈的说给自己听。
就是看他追柔柔追的辛苦,所以她才想,现在吃完团圆饭了,要不要让烈月开车载她跟小姑姑出去兜兜风,这样不就可以让红日跟柔柔独处。
这么替他想,他还凶她!
“懒的跟你说了!听着,我现在要跟小木头出去亲近亲近,谁都不准跟,听见没有?”惹红日拉起木柔柔就走。
“彤星,我也要跟你亲近亲近。”惹悱辰逮着机会,立刻巴到惹彤星身上。
“小姑姑,等一下!”惹彤星总觉得今天的烈月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怪。
“红日都不用等,为什么我要等?”惹悱辰不满地抗议。
“红日等了一辈子,谁说没有等?”惹彤星轻敲惹悱辰的头,“再吵,晚上不说故事,更不准你抱着我睡。”
这个威胁,让惹悱辰乖乖的在一旁等着不再出声。
“烈月,你……”惹彤星不知道该怎么问。
“怎么了?”她感觉到什么了吗?惹烈月有着从没有过的心虚。
“你晚上吃得好少。”
原来是这个……惹烈月维持着表面的温和,淡笑着解释,“我只是累了。”
“累?”惹彤星一听觉得更怪了,“今天诊所不是休诊吗?”
惹烈月被问住,隔了好一会儿,她不答反问:“你今天睡的好吗?有没有特别……特别的心跳?”
“今天?睡的很好啊,不过我睡了一整天,所以不知道心跳有没有特别耶!”惹彤星以为惹烈月是担心她没睡好,马上问还抱在怀里的惹悱辰,“我睡的好吗?”
抱着她又亲又笑的,算睡的好还是不好?被亲亲了这么多下……惹悱辰有答案了,“好极了!”
“小姑姑说好极了。”她也觉得睡醒后通体舒畅,那肯定是睡的好了。
“那就好。”惹烈月的心虚很快就消散。
“可是我觉得你……”
惹烈月打断惹彤星的话——
“我没事,真的只是有些累了,”不等惹彤星开口,她推开椅子站起身来,“我先回房,有事再叫我。”
惹彤星看着惹烈月离开,她对着惹悱辰问:“小姑姑,你不觉得烈月今天怪怪的吗?”
“怪怪的?怎么会呢?她是惹烈月耶!惹烈月才不会怪怪的,又不是惹红日说……”
惹烈月关上房门前听进了她们的对话,等进到自己的房间,她紧靠在房门板上自语着:
“我是惹烈月,惹烈月不会怪怪的,我是惹烈月,惹烈月不会怪怪的……”
她不停地、不停地念下去……
本来,一天只要把这一句念上三、五次,她的心情就能恢复冷静,但是当她某天想到,那天那个男人没有戴上保险套,而她也没有任何避孕措施……她不敢再想的更深入,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和继续过日子,时时提醒自己
“我是惹烈月,惹烈月不会怪怪的!我是惹烈月,惹烈月绝对不会怪怪的!”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她确定没有怀孕为止。
放下心的同时,冷静,再度掌握住惹烈月的生活。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然后冬天来了,她边要忙着替惹红日跟柔柔连情铺爱,又要应付诊所因为美容部门的扩张所带来的大量客源,忙忙碌碌中,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惹医师,二线电话。”MISS陈直接推门提醒,不用内线,是因为她要打断那三、五天就挂了号来闹上一闹的怪病人。惹医师已经不知道是解释第几遍,都六十岁了,还要做雷射除斑?再除还不是六十岁!
“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
“我在跟你说话……”
惹烈月微笑点头致意后,还是先接了电话。
“我是惹烈月,请讲……学长?”
“又是难缠的病人?”
惹烈月微微一笑,“还好,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我可以理解。”
“难怪你诊所愈开愈大。”
“好说。学长帮我找到合适的医生了?”若不是重要的事,她并不喜欢在上班的时间接私人电话,那对病人非常不尊重,这点跟她熟识的朋友都知道。“没错!不过有点问题。”
“薪水?”这阵子实在是太忙,忙到她愿意花多一倍的代价,只求找到能跟她搭班的整形医师,钟点医师不够稳定,她要一位够水准的专科医师跟她搭配驻诊。
够专业水准的医师并不好找,所以她直接托人从同业中物色。
“那倒不是。”
“他的专业够水准吗?”这才是她关心的焦点,只要够水准,其他好谈。
“他从NEWYORK回来的,曾在比佛利山庄执过业,不只是皮肤科,他同样专精美容整型,是一等一的好手。”
“听你这么说,我倒怀疑,我这间小庙,容得下他那尊大佛吗?”NEWYORK回来的ABC!?
“他人很好相处,也没什么架子,这你放心。”
“那不就没有问题?”
“烈月,你知道的,美国回来的,多少有着美式作风。”
“学长,你直说吧。”
“他要求签订工作契约,还有,因为刚回来台湾没多久,一时之间他找不到合适的住所,你可以提供他居住的地方吗?”
“这样……”惹烈月捂住话筒,对着眼前吵闹半天坚持要做雷射手术的老人家安抚,请她再等一等。
“工作契约没问题,住的地方……如果他不介意住在诊所,我把原先我休息用的小套房让给他,等他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搬走。”
“那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时候见见这位新搭档?”
“现在怎么样?”
“现在?”惹烈月一抬头,没想到人已经站在眼前,大哥大的好处——声到人到。
“学长,现在不太方便。”她无奈的暗示着一旁吵个不停的老人家,没多注意跟着进诊疗室的另一个身影。
“这位美丽的女士,交给我吧,你们谈一谈。”
美丽的女士!?这一哄,一带,小小的诊疗室就只剩下两人。
“请坐。”惹烈月客气的从小冰箱拿出利乐包的鲜奶递上,主要是她口渴想喝。
“我不用,谢谢!”
他的声音莫名的让她心一紧,猛抬头看去,他却平常的看不出什么,往后梳的整齐的黑发,细边的金框眼镜,挺直的鼻骨,有点儿厚度的唇……
她的视线从他唇上拉回,总之,整体看起来,他很斯文,很……客气,除了他的肤色,看起来太过健康,古铜的色泽,闪亮的照出她那一夜刻意压住的疯狂……
“有什么不对吗?”
客气、温和的语调,跟那个男人完全不同,如果是他,他的头发应该较长,还带着卷度的披散开来,一如他的人,有种说不出的野魅……他不会是他的!
“没什么不对,失礼了。”惹烈月稳住心神,微微一笑,把波动的情绪就此抚平。
“没关系……这张脸,让你想起特别的人?”
特别的人?
这四个字让惹烈月皱起眉来,她仔细的再次凝看对面端坐的可能新伙伴,却怎么也看不出,心中那份隐隐约约的怪异感觉,到底是不是因为他……
“没有特别的人。”她答的平稳。
“别误会,我没有探你隐私的意思,会这么问,只是因为这张脸,曾经被人‘一见钟情’过,那经验非常‘你死我活’,总而言之,我只是表达善意。”
一见钟情怎么会你死我活?惹烈月相当不解。
“ABC。”怎么忘了,他是美国回来的,美国回来的把成语用成这样,也就不足为奇了,至少他还有一口标准的国语,可以证明他是中国人。
“ABC?”他不懂。
“香蕉。”惹烈月忍不住的又把目光放到他脸上。
“香蕉?”他先是满脸疑惑,接着是一脸怪异的把目光移到胯下,就这么看似尴尬的接不上话。
惹烈月被他明显想偏的表情给一怔,他该不会是以为她在性骚扰他吧?
“我的意思是说……”
“谢谢赞美。”目光再次对上,他的神色回到之前的平和。
“我不是赞美……”她想解释所谓的香蕉指的是外黄内白的中国人,不是指他的下半身。
“你的语气听不出指责。”
“我不是指责,香蕉是……”
截断她的话,他怀疑的问:“你想吃我的香蕉?”
“我说的是‘是’,不是‘食’。”瞪住他看似无辜的脸,惹烈月用力吸着鲜奶。
“你‘是’想吃我的香蕉?”他又问。
吸扁利乐包!惹烈月慢慢放下扁到不能再扁的空利乐包。
“你留着自己吃吧。”她满意自己还算平稳的声调。
“你不喜欢吃香蕉?”他温和的一笑,“其实我也不吃香蕉,倒是水蜜桃,皮细肉香,很好吃。”
那扁到不能再扁的空利乐包,选在这时突然倒平在桌面上。
惹烈月盯着空利乐包好久……最后,很慢、很慢的,再次把扁掉的空利乐包竖立在桌面上。
“我喜欢吃鸭子。”
“鸭子?”什么鸭子?
“北平烤鸭。”惹烈月说的清清楚楚。
“为什么?香香脆脆?”
“因为——”她紧盯着扁掉的空利乐包,“吃完以后,尸骨无存。”
没了声音,小小的诊疗室,太过安静……
“那只鸭子,真是……荣幸。”
扁掉的空利乐包,再次倒平在桌面上。
这次,惹烈月没有费事地把根本就站不稳的空利乐包扶正,她直视着坐在正对面的他。
是他!绝对是他!
“把条件开出来吧。”
“我需要住的地方。”
“可以。”
“薪水之外,我要抽盈余的百分之十五,每三个月结算一次。”
“可以。”
“除非有重大医疗疏失,否则你不能借故解聘。”
惹烈月顿了十秒钟后才回答:“可以。”
“就这样。”
惹烈月拉开抽屉,拿出两张空白纸张,很快的把短短的三个条件,拟成一式两份的工作契约。
“就这样?”她把刚写好的工作契约往前推移,要他详细看过。
草草看过后,他抬头一笑,“借枝笔。”
惹烈月紧握着手中的笔,眼光却落在他手中的工作契约上。
见她没动作,他干脆直接探身向前,抽走她手中的笔,然后签下他的名字,连笔带工作契约再一起推回她面前。
惹烈月垂眼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字迹……
“是你!”她的声音冷静异常。
她的直觉没有错,心底压不住的怪异感觉是因为他!
“是我!”扬大方的承认。
他根本没打算假装他不是他,总不能叫个整型医师太过随性,这身打扮是职业必需的行头。
心中的疑问得到证实,她还是半闭着眼专注的看着纸上的名字扬。
然后,惹烈月拿起笔,一笔一画工整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一份看似简单的工作契约,就此成立。
第四章
“惹烈月,你的诊所倒了吗?”惹红日禁不住木柔柔的柔声攻势,心不甘情不愿的拍着惹烈月的房门。
听着一声大过一声的拍门声,真让人担心那薄薄的房门板,还经得起惹红日拍打几下?
在房门被拍坏前,她只有开门,“有事?”
惹红日煞住差点拍到惹烈月头上的手,没好气的答:“我哪会有事,你少咒我!”
“没事就好。”她没关门的转身走回房间。
“我没事,你有事!”惹红日堵在房门口,没有踏进惹烈月房间的意愿。
“我很好。”事实上,只要不踏进诊所,她真的很好。
“今天是星期二,现在是早上十一点二十六分,你知不知道?”惹红日不高兴的问。
“我知道,有什么不对?”惹烈月看着还堵在房门口的惹红日,淡淡的问。
“有什么不对?”惹红日气极败坏的冲进房间,直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