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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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欢颜-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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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婉韵拿着银色咖啡匙搅了搅杯里的咖啡,低头一笑:“希望你能如愿吧。”
  俞致远和苏筱筱一起去机场送丁婉韵,苏筱筱心里很舍不得妈妈,出了机场就哭得泪水涟涟。俞致远哄她:“妈妈不是说会经常回来看你么?”
  苏筱筱靠在俞致远怀里,呜呜的哭,一点也听不进去。俞致远只好抱着她,由她在怀里蹭来蹭去。
  哭了一会儿,苏筱筱从俞致远怀里钻出来,说:“致远哥哥,我是不是哭丑了?”俞致远像模像样的端详着苏筱筱的脸:“嗯,再哭下去就要变丑了,不过现在还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女孩。”
  苏筱筱缩在俞致远怀里,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我又成了没有爸爸妈妈的小孩了。”俞致远想起丁婉韵跟他说的那些话,对苏筱筱说:“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不代表他们不爱你,筱筱,你妈妈很爱你的。”
  苏筱筱点点头:“我知道。”
  
  苏筱筱上了初一,又成了俞致远和林辰的同校同学,还无比幸运的和叶子航分到同一个班。她和爷爷商量再三,还是决定住校,一来安全,二来可以省下不少时间看书。
  十一月份的时候,学校举行金秋艺术节,每个班级都要出文艺节目。文艺委员来找苏筱筱:“苏筱筱,你跳个舞吧。”苏筱筱摇头:“不行,我怕跳不好。”
  文艺委员说:“你不是跳了好几年舞么?你不知道,艺术节的节目是要打分的,最后还要评一二三等奖。你这么漂亮,印象分都能高很多。”
  苏筱筱更不干了:“这么严格啊,那我要是跳不好,岂不是丢了我们班的脸。”文艺委员看说服不了苏筱筱,干脆瞒着苏筱筱偷偷把她报了上去。苏筱筱知道的时候,是文艺委员再次来找她确定舞蹈的名字。
  文艺委员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筱筱,你一定要跳啊,不然我怎么办?”苏筱筱无奈之下说:“那就跳《采莲》吧。”
  《采莲》是少年宫老师编的大型舞蹈中的一幕,苏筱筱只是跟着老师学过几次。星期天回到家,苏筱筱立刻赶往少年宫让老师仔细的把动作教她跳了一遍,又找老师借了服装。
  林辰来找她时,她正在家里练的满头是汗。林辰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出这么多汗?”苏筱筱喝了一大口水:“练舞蹈呢,我要参加金秋艺术节。”
  林辰很感兴趣:“真的?要不,先跳给我看看。”苏筱筱想了想:“先跳一段吧,你帮我看看跳得好不好。”
  苏筱筱把散下来的头发顺手缠上去,又抬起手背擦了擦汗,打开音乐,随着音乐跳起来。
  林辰站在一边看,苏筱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纤纤细腰柔软的不可思议,素手划过林辰面前的空气,带来少女独特的体香。
  林辰突然想起一句诗,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他吓了一跳,赶快定了定心神。那边,苏筱筱已经跳完了,拿起毛巾擦了擦汗,扭掉音乐,问:“怎么样?”
  林辰还在发傻,苏筱筱不满:“林辰哥哥,你有没有在看?”林辰回过神:“什么?跳完了?”苏筱筱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你不会好好看。”
                  Chapter three…Vol。4
  金秋艺术节的文艺表演在下午举行,苏筱筱化好妆,换好演出服就去后台等待。俞致远是节目主持人之一,他站在后台和搭档对着串词,见到苏筱筱走过来。
  苏筱筱的长发用丝带扎成两个辫子垂在脸颊两侧,身上穿着很古典的裙子,裙子质地柔软,顺服的贴在苏筱筱身上,勾勒出苏筱筱玲珑有致的身段。俞致远看得有些出神,苏筱筱一见到俞致远,马上走到近前:“致远哥哥。”
  俞致远的搭档是文科班的一个女生,看见苏筱筱,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往俞致远身边靠了靠,说:“致远,这是谁?”俞致远看着苏筱筱温柔的笑:“哦,是筱筱。”
  苏筱筱站在一边,眼见着女生居然和他的致远哥哥挨的那么近,心里怒火滔滔,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俞致远想追过来,女生在一旁喊:“致远,快到我们了。”苏筱筱转过身,满眼委屈的看着俞致远。俞致远快步走过来,俯身凑到苏筱筱耳畔说:“筱筱,我真不想让你去台上跳舞。”
  苏筱筱的舞蹈排在很前面,跳完了,她收拾收拾就走了。
  文艺表演结束后,有男生议论:“今天那个跳舞的初一女生长得真漂亮。”林辰心里酸溜溜的,到宿舍来找苏筱筱,她们宿舍的女生都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快到晚上的时候,俞致远一结束手里的事情,也到宿舍来找苏筱筱,叶子航认出俞致远:“哦,学长,苏筱筱表演完节目跟我说她不舒服,她大概是回家了吧。”
  俞致远急得不得了,往苏筱筱家里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又在学校找了一圈还是没有,俞致远不得已骑了车往苏筱筱家里赶。
  到了苏家楼下,俞致远看见苏筱筱的房间亮着灯,舒了口气,靠在树下歇了歇才大声喊:“筱筱,筱筱。”苏筱筱正躺在床上,听见有人喊她,推开窗子往外张望。俞致远指了指门:“给我开门。”
  苏筱筱披上外衣,汲了拖鞋踢踢踏踏的走下楼给俞致远打开门:“致远哥哥,你怎么来了?”俞致远看见苏筱筱脸色卡白:“筱筱,你怎么了?生病了?李阿姨呢?”
  苏筱筱合上门,无力的说:“李阿姨探亲去了。”俞致远拽过苏筱筱的手:“怎么手这么凉?”苏筱筱垂下眼,俞致远说:“走,跟我去医院。”
  苏筱筱一脸羞涩,甩开俞致远的手:“哎呀,我没事,致远哥哥,你回学校去吧。”俞致远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的说:“哦,这样啊。”苏筱筱娇嗔的看了他一眼。
  俞致远突然想起苏筱筱今天在台上的舞姿,怒道:“你这种状况还去跳舞?”苏筱筱小声辩解:“那些动作也不是很大。”
  俞致远吼她:“什么叫动作不是很大?你就应该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苏筱筱自知理亏,一着急,肚子又开始像坠了块铁似的,丝丝连连的疼。俞致远看她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赶快将她扶到楼上,又到厨房烧了热水给她端来:“喝点热水吧,我去找找有没有红糖,好像喝红糖水有用。”
  苏筱筱靠在床上,喝了口热水,感觉好了点:“致远哥哥,别去找红糖了,你在这里陪陪我吧。”俞致远拿了凳子坐到床边:“好。”
  苏筱筱脸色好了一些,俞致远看着她,眼中光芒闪动:“嗯,不知不觉,筱筱就长大了。”苏筱筱说:“我当然要快点长大啦,不然致远哥哥就要被人抢走了。”俞致远问:“什么?”
  苏筱筱说:“今天你的那个搭档是谁?”俞致远说:“哦,是文科班的一个女生。”苏筱筱沉吟了一会儿:“嗯,长得挺好的。”
  俞致远笑起来:“我认为还是筱筱长得更漂亮。”苏筱筱说:“致远哥哥,你有没有喜欢她?”俞致远怔了怔:“她?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苏筱筱看了眼俞致远:“致远哥哥,这是你说的哦,你以后也不准喜欢她。”俞致远看着苏筱筱,陷入沉思,脑中倏的闪过一个念头,他猛然站起身,苏筱筱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俞致远已把苏筱筱揽在怀里:“筱筱,你喜欢我么?”苏筱筱还没回答,俞致远声音有些颤抖:“是那种喜欢。”
  苏筱筱推开俞致远:“哎呀,致远哥哥,你抱我那么紧干嘛?我都喘不过气了。”俞致远期待的看着苏筱筱,苏筱筱突然说:“致远哥哥,你在学校里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吧?”
  俞致远好看的眉毛纠结到一起:“嗯?”苏筱筱说:“一定是。”
  俞致远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苏筱筱的脸颊:“筱筱在想什么呢?”苏筱筱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像很轻灵的翅膀,在灯光下柔弱的颤动,投影在花一样美好的脸颊上,她抿了抿嘴唇:“我怕致远哥哥也离开我。”
  俞致远用手指缓慢的抬起苏筱筱的下颌,细长漂亮的眼睛像寒星一般:“筱筱,看着我。”
  苏筱筱睁开眼,俞致远嘴角微翘,露出一丝近乎诱人的笑容:“我是真的很喜欢筱筱,筱筱对我也要有信心,好不好?”
  苏筱筱好像受了蛊惑,不由自主的点头:“好。”俞致远吻了吻她的额头:“嗯,乖。”
  俞致远把苏筱筱珍宝一样抱在怀里,苏筱筱看着床脚那个自己最喜欢的娃娃,它一脸天真的看着她,就和往常一样。
  苏筱筱悄悄眨了眨眼,把眼泪逼回去,她突然想起爷爷把她带到这里来时的场景,熟悉的景物慢慢退出视野,陌生的景物一点点填进来。
  有些事情似乎飘然远去,有些事情似乎正在来临,这些都不是小小单薄的她能掌控的。
                  Chapter four…Vol。1
  苏筱筱在金秋艺术节上一舞成名,大家都在说:“那个初一一班的的苏筱筱。。。”苏筱筱走到哪里去,包括课间去上厕所,都有人指指点点:“看,苏筱筱。”
  苏筱筱恍若未觉,仍能安定自若的在教室、宿舍和食堂之间来来往往。叶子航有时候神神秘秘的打量她:“筱筱,看来长得像你这样好看也不是件多好的事。”苏筱筱说:“说什么呢。”
  叶子航说:“被人关注很烦吧?”苏筱筱把头从书本里抬起来:“无所谓,不过有时候还挺开心的。”叶子航笑:“筱筱,你真诚实。”
  
  冬天的一个傍晚,苏筱筱和叶子航两个人上完课,拎着包准备去食堂吃饭。
  前一天才下过雪,还没化掉的雪堆在路两边,苏筱筱突然起了玩性,拖着叶子航去踩那些浅灰色的雪,鞋底踩在上面,呱唧呱唧的。
  叶子航拽她:“你要把鞋子踩脏了。”苏筱筱滑了一下,差点没站住,拖得叶子航也连带着一个趄趔。叶子航笑骂:“快别疯了,再晚食堂的好菜就要被人打光了。”苏筱筱点她的鼻子:“你就记得吃。”
  两人正打闹着,旁边走上来一个高个子的男生:“请问你是苏筱筱么?”叶子航小声对苏筱筱说:“你完了,你完了,这个男生刚才就一直在盯着你看,你的疯样全被人家看到了。”
  苏筱筱白了叶子航一眼,对男生说:“嗯,我是。”男生笑了笑,拿出一个蓝色信封:“苏筱筱,这个给你。”苏筱筱疑惑的接过来:“这是什么?”
  男生脸红红的,又笑了笑,跑开了。叶子航笑得一副欠扁的样子:“啊,情书,情书。”
  很久以后,苏筱筱仍能记得这个黄昏,夕阳下羞涩的少年,道路旁灰扑扑的积雪,还有她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
  苏筱筱打开信,匆匆扫下来,她看到两句话: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来,正如暮色降临在山林中。静静的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
  她又读了一遍,心里有一种很空旷的安宁。
  
  周末的时候,俞致远带苏筱筱去逛市里最大的新华书店。俞致远把苏筱筱带到少儿文学的书架前面,苏筱筱抽出一本儿童诗歌选集,看了两页,说:“致远哥哥,我前几天读到两句话,很喜欢。”“什么话?”
  苏筱筱回忆了一下,念出来:“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来,正如暮色降临在山林中。”俞致远奇异的看了眼苏筱筱:“嗯,还有一句呢?”
  苏筱筱说:“静静的听,我的心呀,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它对你求爱的表示。”俞致远沉静的目光在苏筱筱陷入某种情绪的面上停留了片刻:“真没想到,筱筱现在居然读起泰戈尔的诗了。”
  苏筱筱说:“诶?泰戈尔?”俞致远说:“你念的这两句诗都是泰戈尔写的,你难道不知道?”苏筱筱有些茫然:“这是我从别人给我写的信里看到的。”
  俞致远低头想了想,忽然笑了笑:“这样啊,我真是越来越有危机感了。”
  俞致远把苏筱筱带到贴着“外国名著”标签的书架前,抽出一本《泰戈尔散文诗》递给苏筱筱:“那两句诗都是这里的。”
  苏筱筱抱着书,站在书架前左看右看,看到一本厚厚的书《基督山伯爵》,她想伸手去拿,俞致远拦住她的手:“这本还不适合你看。”
  俞致远修长的手指在一本本书中滑过去,停了停,又停了停,抽出两本不太厚的书递给苏筱筱:“筱筱适合看看这两本。”
  苏筱筱看了看封面:《傲慢与偏见》、《茶花女》。苏筱筱翻着书:“这两本讲什么的?”俞致远说:“爱情。”顿了顿,又说:“嗯,还有婚姻。”
  苏筱筱翻开书的第一页,上面写着:“有钱的单身汉总要娶一位太太”,她突然觉得有趣。
  俞致远看着苏筱筱浅浅的笑靥,想起另外的诗: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经等得久了。
  
  苏筱筱简单的世界从两句泰戈尔的诗开始逐渐有了不同的内容,就像一种贺卡,看似薄薄的,当它被打开时,里面居然慢慢呈现出来一个很立体复杂的造型。
  少女有最柔软的触觉,神经纤细而敏感。苏筱筱比小时候更安静了,只是这样的安静里多了一些说不出的味道,似微风吹过柳枝,静谧而婉转。
  林辰有时候和苏筱筱说着话,就会见到苏筱筱看着窗外,大眼睛里流转着很动人的光,眼神朦朦胧胧的,姣好的眉目间笼着淡淡的似悲又似喜的神情,他甚至可以看见少女脸上的绒毛,像桃子一样可爱。
  林辰为苏筱筱这样的神态着迷极了,在暗夜里,他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这样的苏筱筱,林辰恨不能将苏筱筱藏到什么地方去,只有他知道的地方,这样苏筱筱成为他一个人的,他就能拥有苏筱筱的一切。
  林辰为自己这样古怪的念头发笑,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但当他再次见到苏筱筱时,他很自然的又会有这样的念头。
  林辰不断压抑自己汹涌的情感,常常故意大声大气的说些话气苏筱筱,苏筱筱被气得像发怒的小猫一样龇牙咧嘴的。
  有时候林辰妈妈都看不过去了:“林辰,你怎么总欺负筱筱呢?”苏筱筱找到同盟,立刻粘上去告状:“阿姨,林辰哥哥老是说我笨。”
  林辰妈妈瞪林辰:“怎么能说筱筱笨呢?筱筱多聪明啊,每次考试都能排很前面。”林辰弹弹手里的卷子:“这么简单的物理题都会做错,不是笨是什么?”
  
  上了初二以后,苏筱筱的物理相对于其他学科,总是要弱一些。林辰的话引起她心里隐藏的忧虑,她眼泪簌簌的掉下来:“林辰哥哥,我是不是很笨啊,为什么物理总是学不好?”
  林辰手忙脚乱的拿餐巾纸给她擦眼泪:“不是,不是,筱筱比其他女孩子都要聪明。”苏筱筱抽咽:“那就是比男孩子要笨。”
  林辰挠头:“男生的理科是要好一些。”苏筱筱还在哭,林辰开始胡言乱语:“其实男生的理科也不一定好,不是,那个,女生总要偏文科一点吧。”
  苏筱筱看了林辰一眼,带着哭腔说:“林辰哥哥,这种纸巾好香啊,在哪里买的?”林辰“啊”了一声,十分惊讶于女生思维之跳跃。
  
  回到学校的一天中午,午餐时间,林辰坐在教室里吃饭,学校的大广播里开始放一首钢琴曲,林辰听了听,突然很激动的拍同桌:“这首曲子叫什么?”
  他同桌一口饭塞在嘴里,被他拍得呛了一下,骂到:“你一惊一乍的干嘛,我从来不听这些软绵绵的东西。”林辰怒:“你个粗人。”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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