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藤见增加了4艘战舰还无法将田家镇的支那军队的战斗力瓦解,气急败坏的他又调来了5艘浅水小型兵舰加入战斗。
“来得好!”57师第171旅旅长杨宗鼎大叫一声,然后镇定地命令要塞岸防炮兵准备。
原来,rì军一开始出动的大型兵舰舰炮的shè程是七千米,而要塞的岸防炮只能打六千米,rì舰狡猾地在远处向57师阵地狂轰,而57师却无法伤其分毫。这次rì军调来的浅水小型兵舰舰炮shè程只有五千米,大型兵舰为了加强火力,也跟着小型兵舰一起向前移动。
战舰上飘扬着膏药旗,耀武扬威地在没有水雷的江面上毫无顾忌地向上游田家镇目标前进。
杨旅长看到敌舰开来,要炮兵注意观测。
rì军战舰自以为吨位大,炮火猛烈,毫不在乎地向田家镇行驶而来,并且首先向要塞开炮。杨旅长拿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向下游敌舰看去,只见每艘敌舰之间保持了一定距离,附近还有汽艇掩护,远远望去,像是一条巨蟒在江面上移动。当第一艘rì舰进入岸防炮shè程内时,他对身边的炮兵营长说:“不要急,让小鬼子的军舰开得再近一些,再打他个狗rì的!”
“对,等鬼子的军舰再近些。”营长会意地点了点头。
等到rì舰全部进入到了岸防炮的shè程内时,宗鼎怒吼一声:“放!”
炮弹轰的一声,带着火光飞向敌舰,**的炮兵从没见过这么多的目标,浑身是劲儿,弹药手把一发又一发炮弹送进炮筒,观测手报告目标的距离和位置,shè手把一发一发炮弹瞄准目标发shè出去。一时间,整个江面变成了一条火龙,敌人许多军舰和汽艇都被打中了,燃烧着升起乌黑的浓烟,滚滚的浓烟向蔚蓝的天空飘去。
舰炮相对于岸炮来说,处于水急风动的长江中,不容易瞄准,shè击jīng度受到干扰,所以舰炮处于了劣势。rì军的战舰压不住岸炮猛烈的炮火,一些军舰中了岸炮的炮弹,虽然不是致命的地方,但是受到了威胁,不敢再盲目冒进,逐渐调转舰头,向下游逃去。
第二天清晨,rì军出动了20多架飞机,编队飞行,3架飞机一队,轮番轰炸田家镇要塞。
由于缺少对空武器,施中诚组织重机枪、轻机枪向飞机shè击,敌机不敢再低空俯冲轰炸了,炸弹的命中率也降低了许多,留下了东一个、西一个的弹坑。
杨旅长嘲笑地看着rì机爬高,忽然,一颗炸弹在他身边不远处爆炸了,宗鼎的腹部被弹片击中,肠子直往外流,卫兵一见,赶忙抓过救急包,替他包扎。杨旅长声音微弱地说:“我不要紧,一定要让弟兄们守住。”说完就昏死过去。
9月24rì,rì军攻占富池口要塞,打破了田家镇连环防御体系中的一环。田家镇和富池口隔江相对,互为依托。富池口一失,田家镇南面顿时屏障,暴露在rì军枪炮火力的直接攻击之下。
富池口失陷,倭贼稻叶立即命令武穴附近两个联队约三、四千人的rì军火速西进,配合溯江攻击田家镇要塞核心的rì军进攻。
田家镇腹背受敌,形势一时危急万分。
57师师长施中诚少将在此危急时刻,向该师官兵颁布命令:“誓与要塞共存亡。”
施师长并非在空喊口号、大唱高调。他的师部时刻都在rì军猛烈的炮火中颤抖,当敌人突入要塞,各部队已经与rì军陷入混战时,他并未向后退一步。甚至他和他的jǐng卫连也是一直在与rì军战斗。
要塞北部,施师长的外甥——341团团长龙子育本可率部退向松山,但他没这么做,他在为要塞担心,为师长担忧。龙团长打电话给施师长:“师座,你退出要塞,部队混战,你随时都会有危险。”
但施中诚更为他这个唯一的外甥担心,他在电话里说:“小龙,该退的应该是你,可我现在没法让你退,要塞也许守不住了,但你必须留在这里,这种时候你还得冲在前面。记住,舅舅总会在你的身边,也许你我都将倒在这里,但只要能死得像条汉子,家里人会为我们摆设灵堂祭奠的,你马上组织部队,向要塞zhōng ;yāng反击。跟军座联系不上了,预备队看来没有指望,现在能靠的,只是我们自己,多保重!”
26rì下午,龙子育率部反击,他手持冲锋枪,冲到最前面,被几名rì军围在中间。rì军发一声喊,几枝枪同时突刺。龙团长不躲不闪,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内,抡起冲锋枪扫了个扇面,口中大吼一声:“老子够本了!”四五把刺刀捅碎了子育的胸腹,而整整一梭子弹也全部钉进了几个rì军的胸膛。
57师在田家镇要塞坚守了13天,没有一兵一卒前来增援。原来富池口失陷后,rì军从陆路如cháo水般涌来,分头截断了57师的补给线和后援部队。
57师第342团团长李翰卿向施师长报告:“我们的给养、弹药供应都被截断了,陷于孤军应战的态势。由于部队装备陈旧,大部分为汉阳造步枪,伤亡十分惨重。”
施中诚紧皱眉头,大声命令:“你组织342团向rì军进行反击,誓与要塞共存亡!”
李团长大声激昂地回答:“是,誓与要塞共存亡!”然后转身离开。
士兵们热血沸腾,与敌人展开白刃格斗,敌人被迫后退。第342团夺回了外围前沿阵地,李团长马上把团指挥所推到外围阵地上。
被击退的rì军很快又围了过来,不一会儿,rì军已突破阵地迫近团指挥所。营长王敬箴劝说李翰卿:“团座,rì军马上冲过来了,你还是撤回后面的安全地带!这里有我们顶着。”
李团长临危不惧,镇定自若地对王营长说:“在这危急关头,阵地存亡就是一切!”
将士们受他的感召,个个誓死杀敌,大挫敌锋。
9月28rì,另一路rì军占领了与田家镇相望的半壁山据点,田家镇要塞守军更加孤单。接着,从武穴西来的rì军突破了田家镇要塞核心阵地。
9月30rì,田家镇要塞失陷。
施师长后来虽然奉命突围活下来了,但他的近七千人马的整个师仅剩下几百名兄弟。遵照军委会命令,他把手下编成几个连,交给了友军。而他自己则只身一人转赴后方,重训新兵,再建57师。他曾想要回家看看,但思前想后,还是没敢回去,他没法向孤苦无依的姐姐交待。
田家镇一战,第57师伤亡的主要知道名字的将校有:
重伤:旅长杨宗鼎,团长李翰卿,营长王敬箴,副营长董冠华,连长阎广锡、朱帮泰等。
阵亡:团长龙子育,师部副官张云亭,各营连长杨佑金、夏承武、夏继周、吕玉琨、郑珠良、谭冠英等。
排长及以下士兵伤亡不知姓名者尤多。
084不受君命
084不受君命
赣北各军作战时间都比74军长,伤亡都比74军大,各军都未调下整补,对74军也请缓予调下整补!——薛岳
德安西南一个小村庄里,薛岳正在1兵团指挥部内,心绪烦乱。他低着头,两手插进裤袋,来回的踱着步子。时而又依靠在墙边,目光呆滞的望着屋顶;时而又紧锁着眉头,不知该把自己的手脚如何放置。他走向窗前,心事重重的久久凝望远方。贪婪的深吸一口沿窗闯入的新鲜空气,无奈的摇摇头,沉重的叹口气,又背离窗台踱去,移向墙角。他从裤袋中拉出双手,缓缓的顺着大腿划至膝盖,艰难地弯曲双膝,头微低。他猛然抬头,嘴唇微动,似乎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只见僵滞的口形而久久未闻其声。
薛岳的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搏斗着,一个喊“放人”,一个喊“不能放”,弄得他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
1938年的9月,江南战场一片沉寂,可时而爆发间歇xìng的枪炮声在提醒人们,江南赣北是战场,这里正处于一场恶斗后的喘息阶段。
能让薛岳如此为难的自然不是别人,正是蒋委员长。两天前,老蒋来电,要调74军到长沙休整。
鉴于1兵团是机动兵团,不但要阻击敌人,更要大规模地向rì军反击,所以薛岳舍不得放走一兵一卒,遂向武汉的老蒋回电:“调不下来。”
薛岳知道老蒋为什么如此关照俞济时,关照74军。
俞济时作为蒋家王朝的十三太保之一,像任何一个在老蒋面前得宠的将领一样,有两条关键因素起作用:一是老蒋的浙江老乡;二是黄埔军校毕业。但不同于其他人的最主要的是,早年俞济时的族叔俞飞鹏是黄埔军校的军需处长,后来俞飞鹏还担任了民国的交通部长,俞飞鹏还是老蒋的表哥,俞济时就是老蒋的远房外甥,加上济时刻苦学习,又有族叔在老蒋面前说好话,早在黄埔时期俞济时在激ang激e石脑中挂上了号。
从两次东征至黄埔毕业后几年内,他的这层特殊关系使俞济时紧随老蒋左右,担任侍卫。特殊的身份给他带来了无形的权势和接连的破格提升,同时也给了他一种勃勃野心和目空一切的骄傲。
俞济时有恃无恐,骄狂不已,很有关羽被封君侯后的架子,各地军政要员谁也不愿意惹这个蒋家太保,这使俞济时一时间更加狂妄。他走到哪里,与哪里的友军关系都搞得很僵。不久前金官桥一战中,他起初就没把顶头上司薛岳放在眼里,引起友军部队痛骂。后来率部解围了,但从金官桥一线撤下来的部队没人感激俞军长,没人领他的人情。
友军没人心疼他,可老蒋心疼他。南浔线大战两个月,rì军的松浦、伊东师团死伤惨重,但中华官兵在装备、单兵素质都弱于rì军的情况下,死伤自然更重。老蒋心疼部队,可也不能任由rì军一口气打到武汉去。在两难取舍的情况下,自然要把恩惠施给嫡系部队,施给维系蒋家王朝的支柱军队。
无论是谁处于老蒋这个地位,都不得不区分嫡系部队和杂牌军。几十年来,嫡系部队对老蒋很是忠心,替他打下了江山,撑住了江山。但事物的两面xìng终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老蒋得到了嫡系,得到了一支表面上能震慑军队、控制政权的武力集团,但他失去了军心,失去了士气,结果丢掉了江山。
嫡系部队既是他一统天下的踏板,也是他落入深渊的断桥。真是成也嫡系,败也嫡系。
老蒋爱黄埔将领,疼嫡系部队。但是对待嫡系他又有去区别。由于和俞济时的这层关系,俞对蒋一生都忠心不二。这样,74军就能得到友军无法得到的优良装备,享有友军不能享有的庞大编制,战斗力自然也就更强大一些。
74军成了**中“嫡系中的嫡系。”
大敌当前,激ang激e石不是不清楚一兵一卒的重要,但他的私心也太明显,在这节骨眼上抽走jīng干部队岂不是要下掉薛岳的臂膀?白崇禧说薛岳作战“果敢决断”,但薛岳对激ang激e石的这道命令却是思忖再三的。74军与老头子的关系,薛岳知道得清清楚楚。他虽然不想得罪老蒋,但他更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放走74军。赣北之战正进入前戏,好戏还在后头。放走74军不但会失去一支生力军,也会失去整个前线部队的军心。目前,74军的损失是最低的,仅凭委员长的面子就放人?不!绝不可能!
最后,他决定来一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叫来机要秘书,复电蒋说:“调不下来”。蒋暗自吃惊,自已的部将竟会给他难堪!所以再来电说:“第74军伤亡甚大;应予调下整补”。
薛岳到底就是薛岳,他寸步不让地发电给蒋说:“赣北各军作战时间都比74军长,伤亡都比74军大,各军都未调下整补,对74军也请缓予调下整补!”激ang激e石没法,其命令只得让薛岳给“修正”了!
这时,广东方面情况吃紧,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又来电调64军赴粤作战,这也是老蒋死要面子,不从薛岳身上找回点可笑的尊严,大概不会罢手的。(如今许多机关、国企、家族企业中的领导在下属那里吃了瘪,总要想点方法找回点尊严和老蒋何其相似。)
薛岳这次真的难办。64军是一支广东部队,现在家乡危急,调他们回去保卫家园,名正言顺,况且俗话说,事不过三,倘使薛岳一再坚持已见,只怕激ang激e石对他就有看法了,所以权衡之后,薛岳放走了半个64军,却将187师强留了下来!
薛岳的这两手干得漂亮。战争的胜败往往存乎一念之间。历史有时是在看似偶然中写下的。倘使薛岳完全听从了激ang激e石和军委会的意见,半个月之后的万家岭之战恐怕就很难说是中华的胜利了。
后来,在武汉军委会的老蒋得知rì军一个整编师团落入薛岳的罗网中后,并知道74军和187师所起的关键作用后,一声不吭,只是嘴角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心底里,他觉得薛岳是对的,薛伯陵的反击意识比自己强啊。向来以成败论英雄的老蒋,振奋之余,把前段时间那场不愉快的争执抛到了脑后,对薛岳的怨恨一时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这一天起直至以后若干年,老蒋一直没有提起这段旧事,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骨子里,老蒋对嫡系以外的将领是个喜欢记仇的人,尤其是对那些手握军政大权还敢流露出不驯服态度的人。这一次,薛岳在七、八年内是个例外。不过,抗战一胜利,老蒋还是夺了薛伯陵的兵权。
085孤军深入
085孤军深入
他妈的,干死这支小rì本部队,免得欺我中华无人。——欧震
1938年9月下旬,笼罩长江沿岸的炎热,逐渐被秋凉所代替,吵人的蝉声被秋天吹散了,代替它的是晚间四地里蟋蟀的悲鸣。
大地穿上了一件金黄sè的毛衣,枯黄的扬树叶和鲜艳的枫叶飘落下来,好象是几只彩sè的蝴蝶在空中飞舞。
多么美好的秋天,却被有隆隆的枪炮声提示着这是一个战场。
酷暑退去,rì军就像缓过神来的野兽,又钻出来发威。江南一度陷入僵局的战火,重新炽热地燃烧起来。
北路rì军第2军主力已突破罗山防线,但在信阳以东被胡宗南的第1军截住。苦战数天,死伤数千,却无丝毫进展。
中路大别山南麓,素称rì军jīng锐的稻叶师团,经黄梅、广济、田家镇三地苦战,部队已被打得七零八落。眼看武汉在望却没敢发动进攻,只是一个劲儿地向军部发报,要人、要枪、要弹药、要粮食。
冈村宁次觉得这个司令官当得算是三路指挥官中最恼火、最失意的一个。战前,从华中派遣军到东京军部都对他寄希望最大,拨给他的兵力最多,他自己发起进攻的时间最早。但是3个月过去了,拥有崇山峻岭的庐山和韧劲十足的薛岳,像牛皮糖一样把他紧紧缠住。3个月里,他一直在顽强的中华守军和山岭、地障间挣扎。风景秀丽的庐山,早已在他眼里失去了魅力。想起庐山,他甚至都头疼不已。
东京转来电文,对他的表现很不满意。
在南京的畑俊六大将也发来电报,对他的进攻迟迟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