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第一恐怖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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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第一恐怖军-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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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孟护士。那我就全部吃光、不讲客气。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孟玲玲“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两人向村外信步走去。

    “高敬哥,告诉你一件事,我马上就要走了。”

    “走?去哪里?”

    “是去军部战地文工队,今天下午接到的通知。”

    “哦——挺好的呀,那里的环境比医院强多了,你在那里既可以学到很多文化知识,还可以发挥自己会唱豫剧的特长呢。”

    西边的太阳刚刚落山,山里的晚风已经很冷了。

    时值寒秋。木子树的红叶染红了千山万壑。炊烟与云雾逶迤在远处的山谷里,将村舍门楼浮现得若隐若现。暮sè中,村童骑在牛背上,静静地走过一片青青的梯田……这是一种怎样诗情画意的心境啊。

    他们站在村口,看着风景。良久,孟玲玲搂住高敬的胳臂,幽幽地说了一句:“明天我就看不到你了。”

    “反正我也快出院了,再说你还不是在我们七十四军吗?”高敬宽慰着她,并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第二天上午,孟玲玲在临别时。给高敬和他所在病房的弟兄们每人送了一双连rì来她千针万线纳的鞋垫,鞋垫上绣的字是:“抗战胜利”和“建国成功”。这是她找护士长从七十四军军歌里摘录下来的两句话。高敬想也没想,便将自己的派克金笔回赠给了孟玲玲,其它的弟兄却没有什么东西拿得出手,只有默默地互相搀扶着,将孟玲玲一直送出村口。

    孟玲玲前脚走,李天霞后脚到。

    他是特地来和院长商量,想把孟玲玲弄到自己麾下的。前不久一天,他陪长沙民众慰问团来医院探望伤兵,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了青纯可爱的孟玲玲,更让他砰然心动的是,那一双系着蝴蝶结的高跟鞋竟穿在了她的脚下!恍惚中,他觉到孟玲玲不就是那一个亭亭玉立的小清清吗?

    清清,在他心中复活了,一连几rì他寝不安席、食不甘味……

    李天霞现在是五十一师副师长,分管政训处、军需处以及jǐng卫连、通讯连、炮兵营等师直属队这几摊子,原先的旅长一职由副旅长张灵甫接任。军需处掌管全师的装备、给养和被服,最好捞油水,但这个处的处长一直都是师座的亲信,哪会卖他的帐?且师座时常查看报表,想从中克扣一点军饷、盗卖一点军用品实在困难。而政训处更是清水衙门。从表面上看,国共双方的政治部门都掌理党务、监察风纪、组织民众支前等项事宜,但最关键的一个区别是:gong军政治部手cāo“生杀大权”,对本单位人事拥有任免权和锄jiān权,而**的这个部门仅仅只是对政工人员有调免之权。权力小,“进贡”的当然就少。因此,对副师长这一职务安排,他并不满意,认为自己是明升暗降的,但是想当师长,又不得不先当副师长才行。

    院长室里,听说孟玲玲已经被调走,他怅然若失。

    “对不起了,李副师长,是你们师张灵甫旅长昨天亲自在我这里给军座打的电话,要调走孟玲玲,军座当时就答应了,还说这等小事跟人事处打个招呼不就得了……”

    院长还在一个劲地热情解释道,可他一句都听不进去了,心里烧起一股无名的妒火。又是这个张灵甫!偏偏横插一杠!李天霞摔门而去,翻身上马,想沿着通往木子店的官道去追孟玲玲。如果在半路上碰到,至少还可以把她抱上马送她一程呢。但因孟玲玲为抄近路,没有走官道,使得李天霞一路上都没遇见孟玲玲。

    扑了个空的李天霞,心情很是郁闷,近一两月以来对张灵甫的种种不满全都涌上心头。屈指一数,张灵甫的毛病、错误还真不少,最令他看不惯的有这样四条:

    首先一条就是目中无人、爱出风头。张古山一战,在rì军冲上主峰的紧要关头,不是军座动用预备队、不是老子带着306团不惜一切代价打反击才最后解的围吗?可他有一句感谢的话吗?没有,根本都没有,报纸上连篇累牍的只有他这个“猛张飞”如何英勇善战、如何壮怀激烈、如何率部在山上顶了三天三夜,好象成绩都归功于他一个副旅长、而跟他李天霞毫无关系似的。不提军座、师座的运筹帷幄也就罢了,反正张古山打得好,他们作为最高长官脸上自然有光,但他李天霞毕竟是一旅之长,是直接参了战、立了功的,不感谢自己、不在报纸上提到自己的名字不就是骄傲自大、不把长官放在眼里么!

    其次一条就是不务正业,惹事生非。军人以军事为天职,可张灵甫不好好练兵,热衷于讲面子、好排场,干预地方事务。为了接待从后方来的记者、宣传队和慰问团,让他们走路方便、留下一个好印象,他认为木子店的老街太破了,不能体现他治理地方和治军一样有方的政绩,居然出动一个营的兵力把石板路都撬了,用什么桐油代替沥青、水泥去铺路,结果用砂石搅拌的桐油铺到地面后一直干不了,流得到处都是,一不小心就会踩上一脚粘粘糊糊的桐油,弄得怨声载道,最后才被迫把石板重新铺上去了事。

    第三条就是破坏团结、蔑视领袖。“jīng诚团结”是校长、是委员长多年来一而三、再而三反反复复强调的黄埔jīng神,自己特地将这一句话写到旅部大院内的影壁上,不料张灵甫新官上任的第把火,便是叫人把这标语给铲了。更让他李天霞不能容忍的是,铲就铲了,还编顺口溜损人,说什么“有的人是迎着‘jīng诚团结’来,绕着‘jīng诚团结’走,背着‘jīng诚团结’干”,他妈妈的,这不是在含沙shè影骂自己吗?

    第四条、也就是今天这件事情。此人表面正经,却生xìng好sè,如果老子没猜错的话,张灵甫对孟玲玲绝对没安什么好心,把她送到宣传队里去,十有**是想让她先学会锯琴、敲吉他什么的,培养一点高雅的艺jì气质,好和他的高贵、文雅相般配哩。狗屁!这陕巴子那是什么好鸟,平rì里人模狗样,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不酗酒,不赌博,不近女sè,其实还不是个伪君子,家里养着一个大的,外面娶了一个小的,稍不如意还一枪毙了小老婆,这种人xìng格冷酷、脾气暴躁,有一点读过北大的文明人的样子吗?虽然自己也有些“寡人好疾”,但至少他李天霞是惜香怜玉的,是晓得为自己的女人报仇的!。)
113训练军官
    113训练军官

    你在那里听过蒋委员长的训导,陈诚、郭沫若等许多党国要员和大文豪也去讲过课,你小子收获颇丰呢,相当于读了博士啦。——张灵甫

    对孟玲玲的得而复失,又使李天霞把心情放到了怀念清清上。

    “我生命里的温暖就那么多,我全部给了你,但是你离开了我,你叫我以后怎么再对别人笑。微笑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悲伤,被划开的伤口里,流出的都是凄凉。”李天霞这名五大三粗的汉子,突然间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吟出了这么几句白话感情诗。

    “哼,张钟灵,你这个西北巴子(1)总有一天,老子要和你算总账。”李天霞愤愤地一抽马鞭,座下的骏马扬蹄飞驰而去。

    当然,还有一些琐事,拈不上筷子,但也够李天霞不爽的。张灵甫当了副旅长以后,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xìng格上、观念上、生活上的不合格外明显。李天霞爱讲荤段子,爱往女兵堆中凑,不是要她们猜为什么搂别人的老婆、睡人家的姑娘不犯法的谜语,就是亲自动手,帮女兵们打绑腿。而张灵甫则洁身自好,以书法、篆刻、古玩修身养xìng,窗台上时常插上一束黄灿灿的野菊花或一束粉嫩嫩的桃花,如此一对比,两人品行之高低、涵养之深浅自见分晓。

    两人有次好不容易坐到一起走军棋。李天霞取守势,一边一个师长,后面一个炸弹。中间一个司令。而张灵甫则喜攻。军长突破,司令跟进,炸弹逮谁炸谁,结果一扫一大片,几分钟就直捣黄龙,夺了军旗。李天霞死活不认输,说只有连长以下才能夺军旗,哪有总司令夺旗的。不算不算。张灵甫格外认真,说你要是夺了倭寇军旗,你看委座说算不算,李天霞却以为这句话是在讽刺自己不敢带头冲锋,遂把棋盘一推,两人不欢而散。

    李天霞回到师部,政训处上校主任毛永奇随后跟进来,殷勤地倒了一杯热开水,送到李天霞手上。“喝口水,师座。”

    李天霞不满地发泄道:“什么师座?前面还有一个副字呢。”

    “哎。我这不是提前向您预支么?”毛永奇陪着笑脸说。

    李天霞升任副师长以后,也把毛永奇从306团调到师里。原想是安排一个副参谋长的位置,但报上去以后没有得到军政部的核准,理由是战区以下暂不设副参谋长职位,于是只好屈就毛永奇了。这毛永奇也是人jīng,硬是看好李天霞的行情,这不,他一五一十地分析起七十四军的人事安排起来:

    “在我们师里,老大的位置铁定是您的。您想啊,军座是委员长的小老乡、大红人,又立了战功,不会只当个军长?军长一高升,五十八师冯师长估计也会跟着一起走,他本来就是军座从德式师里带过来的,这些历史渊源,您比我清楚呢。他们一走,不就腾出两个职位?军长的宝座,非副军座王耀武莫属,剩下两个师长的空缺,您随便挑哇。”

    这一番分析头头是道,说得李天霞心花怒放,浑身比抽了大烟还要舒坦。不过,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染上鸦片瘾。

    “去,把笔墨拿来,老子练练!”兴致勃勃的他,挽起袖子,摆开架势,一副要与张灵甫试比高低的模样,每次想到史迪威和罗斯他们如获至宝地chaye。chaye收藏张灵甫的字,他心里就很不舒服。经过一段时间练习,他恍然大悟:提笔写字其实与扛枪打仗一样,讲究一个“巧”字,灵活机动方能出奇制胜。在暂不具备与对方全面竞争的情况下,先进攻一个重点,练好一到两个字,不是一样拿得出手吗?

    李天霞现在习练的,是一个草书的“虎”字,写到最后一笔的时候,还要让毛永奇在桌子旁边将宣纸向斜后方轻轻一拉,这样拖出来的笔锋就显得十分刚劲有力。

    “嘿嘿,好字好字,师座您现在是虎虎生风哟!”毛永奇摇头晃脑的,又不失时机地赞美道。“那个什么北大的高才生,也不过如此啊。”

    几天以后,长沙大火,七十四军星夜救援长沙城。

    接到驰援长沙命令的时候,卢醒正在关帝庙里给全军班长以上、连长以下的两百名基层骨干讲课。

    自从撤下万家岭,七十四军有了一个难得而短暂的休养整补之机。与以往一样,每次大战之后,全军中下级军官损失严重,只得从各种军校毕业生和老兵中提拔人才,学生兵有文化无实战经验,老兵有经验却又没有文化,而不少老兵其实也不过是参加了一两场战斗而已。为了快速提高基层连队的军政素质和战斗力,张灵甫在自己的153旅办起了抗rì夜校,班主任就是从珞珈山军官训练团(2)受训回来的一营营长陈公勇。 ;张灵甫对陈公勇说:“珞珈山本来就是武汉大学的校园,你在那里听过蒋委员长的训导,陈诚、郭沫若等许多党国要员和大文豪也去讲过课,你小子收获颇丰呢,相当于读了博士啦,得把学到的知识都贡献出来,可不能自己一个人独吞啊。”

    陈公勇也正有此意。为期两个月的珞珈山强化受训,博览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众多领域,他的思想境界更高、知识面也更广,满肚子的话都想和弟兄们说一说。凑巧的是,陈公勇以前学的就是师范,张灵甫未上北大之前,也在长安老家当过几天的教书先生,两人天生一种诲人不倦的jīng神,一拍即合,夜校便风风火火地办起来。

    夜校没有设校长。张灵甫只出任了教导处主任。他说:“蒋校长永远是校长,我们永远是学生,倘若有人喊我校长,岂不折杀本人也?”口气十分谦和与诚恳。

    夜校每周二、四、六晚上开课,主要课程有战略战术、政治教育和文化知识,主讲者除了他们两人和卢醒以外,军部战地文工队副队长刘骁也被请了过来,作为课前课后领唱《七十四军军歌》的教官。军事课大都是讲习实战经验和作战技能,政治课则以军事委员会政治部颁发的《政治训练令》、《政工纲领》、《前方部队政治工作实施办法》等法令为依据,倡导坚持长期抗战,激发官兵们的斗志和爱国主义情感(3)。

    开学典礼庄重而简朴。关帝庙的大门贴上张灵甫手书的对联:“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 ;课堂四周的墙壁上,也用石灰写下醒目的标语口号:“一个党、一个主义、一个领袖”,“国家至上、民族至上”,“训练重于作战,干部决定一切”等等。这些标语口号,是陈公勇按照珞珈山军官训练团的模式而营造的学习氛围。

    第一堂的课主题是:“为正义而战”,由张灵甫主讲,前来参加开学典礼的俞济时、王耀武、冯圣法等长官也欣然就坐,参加旁听。

    几盏从老乡家里借来的油灯吊在屋梁上。油是用木子树(4)的果实熬制的,像蜡烛,但因油质比蜡烛差,烧得黑烟直滚,灯心的火苗是红的,没有蜡烛亮。乡民们用不起蜡烛、煤油,家家户户点的都是这种灯。

    (1) ;巴子:上海方言,除包涵“乡下人”之意外,还指那些不符合上海滩十里洋场价值观的人或事,如不懂行情、不懂规矩、自以为是等等。在上海,被別人說成“巴子”比被說“笨蛋”更为丟人。

    (2)珞珈山军官训练团:后改为国民党zhōng ;yāng训练团,蒋介石任团长,抗战期间共举办了各训练班18种,以党政训练班为主,先后共有23000 ;余名党政人员参加了受训。(见赵普炬所著《zhōng ;yāng训练团梗概》,载全国《文史资料选辑》第74 ;辑)

    (3)陈诚:《关于军队政训工作之指示》;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编印。

    (4)木子树:学名乌桕,分布于秦岭、淮河以南,与油茶、油桐和核桃并称为我国四大木本油料植物。其果实富含白腊油,是化学工业的重要原料,利用乌桕脂还能制造出类可可脂,用于生产巧克力。。)
114训练军官(2)
    114训练军官(2)

    让蒋委员长将来对全体**说,没有七十四军就没有中华民国、就没有国min党!——张灵甫

    官兵们席地而做,有的手上拿个本子,有钢笔,有的手上只拿一张皱巴巴的纸,拿个铅笔头。但是他们都目光炯炯有神,神情中流露出对知识的渴望。

    门板当黑板,竖在墙边,用粉笔写了一个大写的“我”字。

    “弟兄们,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字?” ;张灵甫用马鞭指着门板问。 ;会识字的一些弟兄纷纷回答道:“这是一个‘我’字。”

    “对!这是一个‘我’字,你我他的‘我’,我们的‘我’。” ;张灵甫满意地点点头,“下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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