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美娘非死不可!
只是美娘的灵魂太虚弱了,她所有的的力量都用在了那声呼唤中,妲己若想帮她附身需要消耗很大部分法力,怎么算这笔交易都得不偿失。
妲己不说话,美娘的表情愈发悲戚,拼命磕头求助。
“看来需要我亲自出马了。”
妲己舔了舔舌头,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报酬算到你的下一世,赖账的人会死的很惨哟!”笑意愈浓,看得美娘打了一个寒颤,可是很快害怕被仇恨代替,换成了坚毅:“只要颜家家破人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妲己没有回她,而是打开腰间的玉葫芦,将美娘快要消散的一缕残魂收了进去:“报仇之前你就呆在这里面吧,让你亲眼瞧着,别说我骗小姑娘。”
…………
自从云家的事情过后,颜箐加大了对颜瑞的管束力度,不仅克扣了他的月例银子,还请了一个武术师傅整日盯着他。颜瑞打不过那人,又闹不过妹妹,母亲便是心软也敌不过颜箐的铁石心肠。
“母亲,您若真心疼哥哥,就该听我的。哥哥已经闯了大祸,央水镇我们不能再留了,不如去京城投奔舅舅。
一来离了央水镇,时间一长大家也就忘了云家的事情;二来舅舅在京城做了大官,必能教导哥哥一番。我是个女儿家,总不能替颜家掌管一辈子。哥哥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人,若一直这个样子,将来颜家就要败在他的手里。到那时母亲如何向死去的父亲交代?”
颜箐一番晓以大义,说动了颜母,颜瑞反抗不得,一家老小收拾包裹,留了几个忠心的老仆照看老宅,一应细软都收拾装箱,浩浩荡荡的队伍朝京城出发了。
颜母的哥哥名钱祁,是永和五年进士,如今任礼部侍郎,负责朝廷日常理事。
接到妹妹要来京城的消息,钱祁告知了自家夫人,吩咐收拾出一间院子来给妹妹住,待颜家三口到得京城,钱家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料理妥当了。
钱母出嫁前与钱祁这个哥哥关系较好,听到钱祁要他们住在钱家时还推辞了两句,见哥哥执意也就不便拒绝,一家子顺利成章的住了下来。
来之前颜箐母女就已打算好了,一则让钱祁教导颜瑞,二则也在贵族遍地的京城给颜箐找一户好人家。
颜箐今年已经十六岁,还未定婆家。这年龄虽说不上剩女,但也不小了。
以前颜箐见哥哥不中用,为着自家产业着想一直拖着不嫁人,如今年龄渐长,面上虽然不显,心里还是着急的。况且央水镇本就没什么优秀的男子,到她家提亲的多半是看中了颜家的巨大财富,再加上还有个纨绔的颜瑞,颜家的名声也带累了颜箐。
云家兄妹的事情出来后,促使颜箐下了决心离开央水到京城投奔钱祁。
钱夫人安排的院子位于钱府西南角落,有独立的院门,通街市,也方便颜家人进出。
颜箐吩咐下人将马车上的行李搬进来,在周围看了一圈,对于院落的布局很是满意。幸好父亲去世后颜箐为长远着想,与颜家的亲戚都保持着书信联系,过年过节时也会派人送东西来,这才不至于双方关系疏远。
“箐儿,刚才我与你舅妈说起你找婆家的事情,她说忙你留心着京城适婚的公子。唉,如果你表哥没有成婚,你们俩倒也是极好的。”说着长长叹了口气。
想起表哥温文尔雅的面庞,颜箐一时恍惚起来。
第20章 欺婚
颜箐一家住到钱府上本就尴尬,未免面子上难堪,做长久之计一应用度都是自家出的,若自己铺子里得了新鲜玩意儿也会拿来给府里的主子姑娘们玩,因此颜箐在钱府上下很得人心。
这日颜箐陪着母亲去找钱夫人说话解闷,进门就看钱夫人跟自己的陪房说着什么。钱夫人见她们两个过来,忙笑着请进来,道:“箐丫头也来了有一阵子,怎么总往我这边来,也该去找姑娘们玩一玩,说些有趣的话。陪着我们两个老婆子,那多没趣。”
颜箐微微一笑,颜母道:“我也这么说,只是你不知道这丫头责任心太重。年纪虽小却跟别的年轻姑娘们不同,整日里替我管账,没有一刻歇息。”
说道这里不免叹息一回:“所以我才觉得亏待了她,看看旁人家的千金小姐,哪个不是绣绣花,看看书,得空了便跟姐妹们去园子里逛一回,无忧无虑的。偏箐儿给她哥哥连累了……”
“母亲……”
见说道她的婚事,颜箐不觉红了脸,嗔怪了颜母一声,向钱夫人告罪离开了。
钱夫人也爱颜箐懂事,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听得颜母如此说,忙安慰道:“这不妨事,箐丫头的婚事我帮她瞧着,颜瑞那里自由老爷管束着。你这两个儿女都是好的,将来自有好前程,你只管放宽心就是了。”
钱夫人的话果然令颜母大为宽慰,两人针对双方的儿女互相夸赞起来,又说了一些家长里短的闲话。
颜箐从钱夫人房里出来,沿着穿堂朝汀兰院走去,那里住着钱夫人的二女儿钱明兰。钱夫人一共生了两女一子,大女儿和二儿子已经婚配,独剩了小女儿钱明兰还待字闺中。
钱明兰今年十四岁,已与镇国公的小儿子订了亲,只等及笄就过门。钱明兰因是小女儿,自小被家里人宠惯了,性子便带着娇蛮活泼,相比之下颜箐则稳重的多。
进了汀兰院就见明兰的大丫头墨香手里拿着食盒给鹦鹉喂食,见颜箐过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笑道:“颜姑娘来了,快进来。”
说着迎上去,至门口打起帘子让颜箐进去。
墨香先让颜箐坐下,又端了茶来。
“姑娘正午睡呢,我去叫她。”
“别忙,让她睡吧。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无聊过来坐坐,她既睡着,咱们俩说说话也是一样的。
”颜箐笑着接过墨香手里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又放回到茶几上。
“你们姑娘上午作什么玩耍?”
墨香站在颜箐几寸远的地方,正要笑着回话就听颜箐道:“快别站着了,这样说话怪累的,咱们坐着说罢。”
墨香知道颜箐待下人是极宽容的,也不推辞坐了下来,说道:“还能做什么,不过是写了几个字,将丢了大半年的荷包检出来重新做一做,与我们玩笑几句时间也就过去了。箐姑娘都玩了些什么?”
颜箐道:“我能玩什么,左不过跟你们姑娘一样,偏我又不爱看书写字,针线上也不顶用,这样算来竟是什么都不成的。”
“表姐又在妄自菲薄,你若是什么都不成,母亲如何在我面前日日夸赞你?我若不做点功课,只怕站在你面前都要羞愧死了。”
卧室的帘子里传来钱明兰的笑语,墨香立刻起身走过去:“姑娘醒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明兰已经穿戴整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扭着头对后面跟着的墨香说道:“我叫你作甚么。你倒好说,表姐来了也不叫醒我,叫人家干巴巴的坐在这里等,多不好意思。”
颜箐看她一副玩笑的样子,道:“这样说可就见外了,下次我是定不敢再来的。”
两人说着都笑了起来。
“对了表姐,平原侯的小女儿给我下了帖子,就在后日,说是可以带相熟的姐妹一块去做赏花宴。表姐那日可有时间?”
明兰忽然想起这件事来,忙邀请颜箐。
颜箐倒是很想起,这是个可以接触京中贵族的大好机会,只是她初来乍到,就这么去了未免太尴尬些。
颜箐说起为难之处,明兰笑起来:“这有什么,大家不都是从陌生到熟悉吗?而且像表姐这样的人物,就该让她们见一见,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省的坐井观天,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好的。”
颜箐连连摆手:“你要这样说,我可不敢去了。”
明兰拉着她的手道:“好了,我不过是这么一说。就算我不在她们面前说,事实也是如此呀,表姐有什么可谦虚的。”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到了赴约的那一日,颜箐找了一件既不会给人看清,又不显眼的衣服,跟着明兰上了马车。
车轴向前转动,颜箐心里开始紧张起来,面上却依旧平静的跟明兰说话,问了一些平原侯府的事情,哪些言行需要顾忌着,哪些是明兰交好的朋友,到时候要如何做等等,明兰一一告诉了她。
终于到了平原侯府,两人在丫头的带领下朝后宅走去。宴会地点设在荷塘边的亭子里,长廊上已经摆好了桌椅,笔墨纸砚也都准备好了,见她们过来,主人家立刻迎上来,和明兰寒暄了两句,这才看着颜箐问道:“这位就是你常挂在嘴边的表姐吧,果然是个极标致的人物,连我都比下去了。”
颜箐立刻谦虚两句,主人引着颜箐两人融合到其他人里,大家相互介绍着认识了,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主人家这才招呼大家说道:“大家这样三三两两的怪没意思,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纸墨,咱们出个题,然后各写一首诗,不限律,如何?”
她这样说,大家都赞好,分散了开始执笔。或是拧眉思考,或是赏花观鱼,或是小酌一杯,各人忙各人的,心思却是急速旋转。
终于等所有人写出来,摆放在一起大家共同品评一番,相互恭维了一番最后推举一个最得大家喜欢的做了今日的诗词状元。
颜箐喝了一些果酒,这会儿正感觉不舒服,便向明兰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方便一下。”明兰忙招了个府里的丫头带她去。
小丫头领颜箐到了目的地,颜箐便道:“我知道回去的路,你若有事就去忙吧。”
见她如此说,小丫头笑着道了谢自己走了。
从茅厕出来颜箐沿原路朝亭子走去,路过假山旁却听得一男一女正在说话,颜箐自觉不便想要转回去,却听那声音就要到眼前了,没法子只好在假山旁的绿荫丛里藏起来,想着等他们过去了再出来。
谁知这两人居然从小路直接闪进了假山,若不是有浓密的叶子挡住,颜箐就要暴露了。不得已只好敛声屏气,努力掩藏自己的行迹,不然被人发现自己倒成了做贼的,故意偷听。
男声略显急躁:“还要等,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每日见你们两个同进同出,偏我还不能说出来,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忍不住杀了他!”
女声格外娇柔,听他这样急忙劝慰:“府里戒备森严,你千万不能冲动。我既答应了你,自然要做到。”
“平原侯实在欺人太甚,当日你若不妥协,哪里有今日的困难。”
男声开始埋怨,女声饱含惊讶和委屈:“我们一家子的性命都握在他的手里,不答应我能怎么办?眼睁睁看着秦家家破人亡吗?”
“那是他们污蔑!”
……
颜箐越听越不对劲,听这两人说话的内容,这女人明显就是平原侯小儿子的小妾。明兰提了一句,说平原侯的小儿子是个极霸道的,看上什么东西都要去抢,若是不给他,什么手段都用得上去,这一点倒是和颜瑞有共同之处,都是被家里人宠惯了的。
颜箐倒不觉的宠着不好,能被宠着说明家世丰厚,有霸道的资本。况且在这阶级分明的世界,主子就算处死了丫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名声上虽然不好听,只要私底下进行就可以了,这也是颜箐反对颜瑞的地方,只要颜瑞表面上做的和善了,私底下哪管他杀人放火,颜箐都不觉得如何不对。
现在面前的这两个人居然背着平原侯的小儿子偷情,偷偷在这里商量着如何私奔,颜箐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捅出去。
第21章 欺婚
平原侯的小儿子名蒋平,人送一外号蒋大山,这名号乃是蒋平逛窑子的时候姐儿给他起的,意欲赞他如大山一样巍峨不可撼动,就这么着这名头就在他这群狐朋狗友的圈子里叫响了,只是背地里大家又说他像山一样笨重,最是受不得枕边风。
颜箐到底没有将这件事说出去,一来这是人家的丑事,倘或被她当面捅出去,定会给人难堪,二来于自己的名声也不好。颜箐转身便将此事忘在了脑后。
这日颜箐同钱明兰到嫂子屋里说些闲话,颜箐左右不见表哥的影子,便问道:“我听闻今日休息,怎么表哥不在家里陪着表嫂?”
颜箐的表嫂笑道:“他那帮朋友说要去喝酒,一大早就过来将人给拉走了,我说留着吃完早饭再去也不迟,谁知来人心急的跟什么似得,连拉带扯得就走了。”
说道这里叹了口气,颜箐奇道:“表嫂何故叹气?”
钱明兰道:“不知怎么地那蒋大山最近和哥哥套近乎,总是拉他出去。蒋大山这人出去喝酒能去什么地方,我哥这样的人物岂能同他一伙。可恨平原侯近日掌管着我爹的升迁之事,哥哥不得已才同他一起。”
颜箐知道像蒋平这样的纨绔子弟,多半是出去喝花酒、逛窑子,再没别的事了。又想起今儿早颜瑞慌张着出门,说是跟平原侯家的小公子约了一起出去骑马打猎,她当时还没在意,如今一想,表哥和哥哥必定是和蒋平混在一起了。
这可如何是好?
颜箐在这里白担心,另一边颜瑞和钱文义骑着马到了平原侯约定的地方,那是蒋平自己买的院子,平日里养个外室,或是邀请一帮朋友一块过来喝酒划拳,人生恣意不过如此。
今日叫了一帮同伴过来,蒋平提议大家一块去西山打猎,马匹箭筒等打猎需要用的东西都已经装扮好了,一共十来个人上了马朝西山奔去。
西山本是京城贵公子哥打猎的首选之地,每逢节假日都能见盛装的小伙马队朝那奔去。到了目的地,蒋平给众人设了猎物最多者众人可满足他一个愿望的赌头,输了的人要受猎物最多者的惩罚。大伙来了兴致,马嘶鸣的声音惊得林子上空飞鸟片片。
别看颜瑞平日里横,其实不过是个腹内草包,写字看书不得章法,骑马打猎时倒变成了文弱书生。众人都踢马肚奔散在林中各处,很快消失了踪迹,但是吆喝声却听得清楚分明。
颜瑞来时只带了一个小厮,如今大伙都跑走了,独他一个人慢吞吞的在林子里乱转,小厮跟在后边帮他扫描猎物。
“不是说城中的公子们都喜欢来这里打猎吗?怎么一个猎物也没见着。”颜瑞拉着缰绳在原地转了一圈,冲小厮抱怨。
小厮陪着笑道:“那是这些畜生知道大爷的厉害,所以才不敢出来送死。”马屁拍的颜瑞很舒服,笑着踢了小厮一脚,道:“就你会说话,回头得了头奖大爷回去赏你。”
小厮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颜瑞的马被小厮拉在手里,围着小路走了不多久正看到一只白色的小狐狸从眼前窜过去,颜瑞一时高兴起来,踢着马肚朝小狐狸跑去的方向追了过去,小厮手里的缰绳脱去,急急奔着去追,嘴里不忘喊着:“大爷,您慢点!”
只是他这两条人腿如何赶得上四条马腿的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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