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叶夏连医生都比不上,更无法弄明白叶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不过叶夏觉得,叶民之所以如此,只怕应该跟背后那红色斑纹有极大的联系。
无奈他想到的,叶辉他们自然也能想到,叶辉夫妇也用过各种土办法,在叶民背部红色斑纹处敷过热毛巾,贴过冰水袋,甚至叶辉媳妇还经常按摩那个地方,但那块红色斑纹却不见一点消退。
叶夏沉默,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辉夫妇俩包括叶三他们却仍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叶夏,叶辉媳妇甚至说道:“阿夏,快请你那、你那神虫出来看看吧?”
这几天叶辉夫妇也请了不少土郎中乃至跳大神的,却也是没有一点转机。
叶辉夫妇听说叶三去叫叶夏来看看叶民,也终于知道‘传说’中叶夏那条救治了叶奶奶的‘神虫’并没有死,所以也十分期待叶夏或者说叶夏养的‘神虫’真有什么办法救叶民。
无奈听到叶辉夫妇他们的催促,叶夏却一脸的犹疑或者说为难。
只因为戒戒这小王八蛋竟然在叶夏的兜里睡起觉来,根本没有任何救人的觉悟。
这小王八蛋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所以也才会一直这么安静。
这就让叶夏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先前他听说叶三说叶民也被蜘蛛咬了,还以为叶民是跟叶奶奶同样的情况,所以刚开始倒有些踌躇满志,心想让戒戒也帮叶民吸一次毒,大不了戒戒再‘睡’上一大觉,再褪一次壳,只要能救叶民,这些都是小事情。
但在清叶民的情况后,叶夏才知道事情没有他想像的这么简单。
而偏偏戒戒这家伙却居然在这个时候打起了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叶夏也知道戒戒睡觉时不喜欢被打搅的脾气,否则就要闹别扭和生气。
就算戒戒醒着好了,如果他不愿意救叶民或者说没办法救叶民,那叶夏也是毫无办法。
就像上次叶奶奶的事,其实也根本不关叶夏什么,因为完全是戒戒主动跑出去帮叶奶奶的。
但叶夏也实在有些难当叶辉他们期待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将兜里熟睡的戒戒抓了出来,托在手掌上,并道出了事情的原委,说出了当时戒戒救叶奶奶也完全是戒戒主动为之,叶夏并不知道具体缘由或者说怎么操作。
叶辉夫妇在见到了叶夏的‘神虫’那副脑满肠肥如个圆球,也根本没有任何仙气和神韵后,不免有些失望。
尤其在知道了叶夏手上的‘神虫’只不过是条养得太胖了的家蚕时,两人的面容一阵扭曲,失望之色更是明显。
当时戒戒救治叶奶奶的事情他们也听很多人说过,不过就像前面所说的,那些传言一个比一个离谱,戒戒在许多人嘴里的形象也一个比一个无常,从虫子到白猫,再到五彩斑斓的大蛇,最后到所谓的‘神虫’。
叶辉夫妇本来最多将这些当做谈资甚至笑料,但如今叶民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一直没见过真面目的戒戒也成了他们最大的期待,他们也宁可相信戒戒真是什么神虫,能够救他们儿子一命。
而如今知道了戒戒不过是一条蚕,其形象也与他们心目中的神虫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再加连叶夏都说了自己也不知道戒戒能不能救叶民或者说不知道该让戒戒怎么救叶民,他们自然不免万分失望。
就连本来一脸期待的叶三和叶奶奶的脸色也一时有些难看,似乎也有失望和意外。
第十九章 赶鸭子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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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奶奶一直没见过救了自己一命的戒戒的样子。
不过虽然她并不怎么相信有些村民所说的戒戒是什么神虫的传言,却也一直有着诸多想像。
正因为戒戒当初救了她一命,而她却没见过戒戒真正的样子,戒戒在她的想像当中也绝对是比较光辉的存在。
然而如今真见到了戒戒,发现戒戒几乎可以说是豪不起眼,再加以前她也不知道戒戒其实只不过是条蚕,现在突然知道了,终究还是有些心理落差。
好比童话中里因为某些原因而流落街头饿晕过去的公主被一神秘人一个美味的馒头相救。
公主醒来后便到处寻找救命恩人,也经常想像自己的救命恩人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是一个骑着白马的英俊的王子呢?
而当终于找到救命恩人时,她却发现所谓的白马王子其实只不过是个乞丐,当时她吃的那个美味的馒头其实是乞丐乞讨而来的馊馒头。
一直怀着美好期待或者想像的她该是怎样一种心情?
至于叶三,说起来叶三和叶辉是亲兄弟。
叶三其实本来不叫叶三,而是因为在几个亲兄弟里排行老三,所以才被镇子里的人习惯称做叶三,叶辉则是叶三的弟弟,排行老四。
而因为叶三与叶夏如同父子之间的关系,也叫叶辉四叔。
所以说叶民也是叶三的亲侄子,叶民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叶三这些天也一直忙里忙外,四处找办法。
而现在叶民看遍了各大医院,叶民始终没有任何好转,叶三又从叶春这里听说戒戒其实并没有死,也只得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了戒戒身上。
因为叶三知道戒戒其实不过是一条长得有些奇怪的蚕,比叶奶奶和叶辉他们,他也更多一分忐忑,忐忑着戒戒是否真能救叶民。
现在又看叶夏为难和戒戒呼呼大睡的样子,原本就不怎么有信心的叶三的心更是沉了下去,不由失望更重。
然而失望归失望,叶辉他们也没了其它的办法,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叶夏手里那睡得正香如头小猪的戒戒了,所以也不敢轻提放弃。
他们努力掩饰眼里的失望之色,问叶夏是不是能把戒戒叫醒,看看能不能救救叶民。
叶夏也是赶鸭子上架,只好轻声叫唤起戒戒来。
小家伙虽然睡得很熟,不过叶夏一叫,倒是醒得很快。
它醒来后,便仰头看着叶夏,唧唧叫了几声,神色里叫声中中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但它看到叶夏手上空无一物后,一双小眼里的光芒迅速黯淡了下去。
它又唧唧叫了两声,叫声显得有气无力,似乎有些失望。
之后它又趴了下去,准备继续睡觉。
它还以为叶夏是叫它吃饭呢!
没东西吃,那就继续睡吧。
叶夏汗都出来了。
他感觉十分的不好意思,朝叶辉他们憨憨地笑了笑,而后继续硬着头皮叫起再次睡下的戒戒。
再次叫醒戒戒后,叶夏也不等戒戒表示什么,赶紧托着它来到叶民的床边,将它放到叶民身边。
他指了指叶民,又指了指叶民脖子上的那个所谓被蜘蛛咬了之后留下的红点,将戒戒推了过去,嘴上示意戒戒快救救叶民。
叶夏一边‘指挥’着戒戒,一边却是心虚不已,头皮发麻,脸都红了起来。
上次戒戒帮叶奶奶完全是自己主动而为,叶夏也根本没说过什么或者指示过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跟戒戒这样说是否真能够让戒戒明白了。
小家伙却看都不看叶民一眼,似乎觉得叶民如何根本不关它的事,只是脑袋上下晃动,小眼上下扫视着叶夏,带着丝期待。
在看到叶夏手上仍是空空如也,它的神色又一次沉了下去。
大热天的,叶夏又出了一身汗。
最后他只好硬着头皮,吞吞吐吐地问叶辉家里有没有啤酒。
叶辉失望之余也是疑惑不已,不知道叶夏为什么突然要起啤酒来,不过还是赶紧跑回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过来。
叶夏接过啤酒,咬开瓶盖,然后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抓起戒戒送到了戒戒面前。
戒戒先似愣了一下,狐疑似地看了看叶夏,大概不明白今天叶夏是怎么了,竟然这么大肚,它都没做过什么好事就给它酒喝。
不过它的小脑袋也不可能想得太多,随后便‘喜笑颜开’,豪不客气地凑近酒瓶,喝将起来。
看到一条蚕竟然会喝酒,叶辉夫妇包括叶三和叶奶奶他们不由张大了嘴巴,傻在那里,甚至原先的失望都被冲淡了许多。
如果说先前他们见到戒戒的样子还有些奇怪的话,现在见到戒戒做为一条蚕竟然还会喝酒,更是惊讶了。
不过好比有些老人所说的,怪人有奇能,意思是说有些长相和性子奇怪的人说不定就是有本事的人,叶辉他们见到戒戒这副样子和作态,心底不由反倒多了一丝信心,觉得这条被叶夏养成了猪猡似的蚕说不定还真能救叶民。
不一会,戒戒就狼饮下了小半瓶啤酒,肚子也鼓胀得更圆了,整整粗了一大圈。
不过虽然照它的酒量或者说肚量,它还能喝,叶夏却强将它和酒瓶分了开来,然后将它放到床上去,指了指叶民,让它去救叶民。
其实叶夏也是赶猪上架,毫无头绪,只能借啤酒引诱戒戒,希望它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无奈事情可没他所想的这么当然,戒戒似乎豪不明白叶夏的苦衷,只是因为叶夏突然中止了它喝酒伟业而分外觉得不耐烦不高兴。
它仰着头朝着叶夏唧唧地叫个不停,叫声里带着不解和忿然,又拼命地往叶夏身上爬,努力往他另外一只手上的啤酒瓶靠,却仍是看都不看旁边昏迷着的叶民一眼。
到了后来,它索性尾巴一撑,直接跳了起来,挂在叶夏手上,然后又利索地爬到叶夏手里的酒瓶上,趴在上面怎么也不肯下去。
因为酒瓶里的酒已经被它喝了一小半,叶夏又竖着酒瓶,它一时难以喝到,它竟然唧唧叫了一声,身子努力拉长变细,然后有如施展缩骨功,整个身子都钻进了酒瓶里,在里面一边游泳一点大喝起来。
叶夏一时反应不及,等反应过来,戒戒就已经钻进了酒瓶里,他也不由又是汗水横流,只差将酒瓶摔了了事。
叶夏也无奈万分,让叶辉他们失望,自己丢面子是小事,叶民的性命才是真正的大事。
现在看来,只怕戒戒也是没什么可能救叶民了。
本来还以为叶夏和戒戒之间有什么玄虚,甚至觉得叶夏这一系列举动有些高深莫测的叶三他们,也终于看出来了,其实叶夏刚才用啤酒引诱戒戒这一番作为,更像是一种儿戏,根本当不得真。
他们先前因为期待,还觉得叶夏所说的戒戒救叶奶奶完全是戒戒自主的行为其实是叶夏谦虚,现在却终于相信了叶夏所说不假。
看着最后一丝希望也告破灭,叶辉媳妇再也忍不住失落和伤心,坐到床上,抱起叶民,嚎啕大哭起来。
叶辉夫妇俩乃至叶三这些天为叶民到处奔波,四处求人,如今都显得分外憔悴,叶辉媳妇乃至叶辉自己这两天也都留了不少泪。
也难怪他们,叶民不过一个礼拜时间,原本还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现在却躺在床上性命危急,又根本没什么办法相救,怎能让他们不焦急不绝望。
眼睁睁看着最亲最爱的人慢慢死去,只怕也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了吧。
旁边的叶夏难堪之余,也有些难过。
不过让他奇怪的事,叶辉媳妇一边哭着,随后却开始大骂起一个人来,嘴里不听诅咒那个人不得好死,断子绝孙,骂得那个凄厉哀怨。
而更让叶夏惊讶的是,他听到叶辉媳妇骂的分明是旁边的邻居,叶全有的老婆。
虽然叶辉马上打断了媳妇的骂,皱着眉头叫她不要乱说,叶三也是劝慰说没有什么证据,不能乱怀疑人,但叶辉媳妇却是豁出去了一般,怎么也不肯听,仍是骂个不停。
叶夏偷偷问过叶奶奶,才知道了一些缘由。
原来在一个礼拜前,就是叶民被发现昏迷的前一天,叶辉媳妇和叶全有媳妇两个打麻将时因为对输赢的多少起了争执,最后演变成了骂战,甚至差点打起架来。
当时两个人越骂越火大,说出的话也是越来越无遮拦或者说阴毒。
而现在叶辉媳妇之所以诅咒起叶全有媳妇,正是怀疑是叶全有的媳妇害了叶民。
当时她们两个吵架时,叶辉媳妇一时激动之下曾骂过叶全有媳妇没有脚后跟老了不能善终(没脚后跟的意思是指没有儿子,老了也没人养老送终,在农村里这样骂人最为刻薄不过)。
叶全有媳妇生了两个女儿,却一直没儿子,被戳中了痛处,当场大哭起来,到了后来竟诅咒叶辉媳妇断子绝孙,有儿子也养不大。
当时大家乃至叶辉媳妇自己都觉得叶全有媳妇说的至多只不过一时意气之下的臭话,现在却似一语成谶。
而叶全有媳妇这句话也成了叶辉媳妇认为叶全有媳妇暗害了自己儿子的最大证据。
说来也再巧合不过,当天她们两个吵了架,甚至还差点大打出手,到了第二天,叶辉媳妇就发现自己儿子昏迷在了床上,人事不知。
像大多数人一样,叶辉媳妇爱子心切,自然是要怀疑到叶全有媳妇上去了。
偏偏更敏感的是,以前镇上就隐隐有过叶全有媳妇会下毒害人的传闻。
若不是前一天,一直有叶辉和叶三他们劝说安慰乃至压制,只怕叶辉媳妇早就要闹到叶全有家去了。
现在叶辉媳妇差不多已经绝望,也什么都不想顾了,终于爆发了出来。
叶辉媳妇越哭越凶,越骂越厉,叶辉劝不过,也有些不耐烦了,跟她吵将起来。
这让叶奶奶都感觉到有些难堪,劝也不是,走也不是。
正当叶辉媳妇俩吵得正凶,却有两个人影敲了敲门而后走了进来。
进来的却是那叶全有夫妇,两人脚步声中带着犹疑和小心,脸上也带着丝紧张和内疚。
但在听到叶辉媳妇所骂的话时,叶全有夫妇脸色顿时大变。
第二十章 叶辉媳妇和叶全有媳妇的恩怨
叶全有夫妇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大袋东西,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补品。
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只听见叶辉媳妇骂人,却不知道她骂的是谁,所以只是有些尴尬,但当听到叶辉媳妇说那个没脚后跟的,他们终于明白过来,知道了叶辉媳妇骂的正是他们。
叶全有的媳妇脸色一阵青白,带着迷惘,喃喃道:“小民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
屋子里一片寂静,气氛十分的尴尬。
叶辉媳妇愣了一下,随后却如失了理智,突然冲了过去,竟然朝着叶全有媳妇跪了下去,不停地磕起头来,哭道:“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的孩子吧,不关孩子的事,求求你了,放过他吧?”
叶辉也赶紧跑了过去,将自己媳妇拖了起来,本想斥责几句,无奈心中也是悲凉,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叶辉和叶全有两家相邻而居,本就是同个祠堂的人,有着同一个太公,虽然叶辉媳妇和叶全有媳妇常与拌嘴的事,关系却一直都还算和睦。
叶辉媳妇现在这么做,完全是将叶全有媳妇当做了害叶民的凶手,只怕也将两家的关系彻底推入了仇人一般的境地。
不过叶辉虽然阻止着自己媳妇,一双眼睛却也忍不住瞧着叶全有媳妇,带着丝期待和怀疑。
说到现在这地步,说实话他也隐隐觉得叶全有媳妇有最大的嫌疑,或者说甚至于他隐隐之中更希望确实是叶全有媳妇害了自己的儿子。
这样的话,大不了也跟媳妇一样给叶全有媳妇磕头请求,只要她能将儿子救回来就行。
叶辉堂堂七尺男儿,若不是有些撇不开面子,也只差跟自己媳妇一样,当场给叶全有夫妇俩跪下来了。
叶全有夫妇俩的脸上却带着意外和惊诧,一时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