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舞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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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舞倾国-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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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距离筵席只有少数几个时辰,焱逆疲惫的伸了伸手臂,大步往黎阕宫走去,脚步停在了西宫紧闭的大门前,他的眼神露出说不出的眷恋。
  跟在他身旁的李公公不知所措,犹豫的神色间带着深深的恐慌,见焱逆长腿一迈准备进入西宫之时,他忽然喊住了他。
  “皇……上,夜美人她,她不在西宫。”
  焱逆停下步子,侧首而后,深邃的褐色眸子困惑不已,“不在西宫?”
  “回皇上,是的。”苍老的容颜上已有薄汗沁出。
  “她去哪里了?”焱逆抬起头看了眼西宫,丢下李公公用力推开了西宫的大门,依旧是那副景象,只是在跨进之时,焱逆就可以深深的感觉到里面的凄凉。
  她不在,是真的不在。
  屋内的榻上,锦被杂乱的散落在地,足以可见里面的人儿被带走时的急促和鲁莽,大掌倏地收紧,焱逆冷色阴霾的看着一边低着头的李公公,“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李公公面露难色,不知怎么开口。
  “说。”焱逆不语,拎起李公公的衣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他竟然开始害怕。
  …血舞倾国
  通往溪园的羊肠小道上,一个穿着水色衣衫女子翩然跳跃着在青石路上,而她的身边则跟着一个白色衣衫的男子。
  “贤王,你为何要戴着面具?”溪宿跳到衣若尘跟前,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伊人靠的如此之近,那熟悉的香味倾入鼻尖,衣若尘撇过眼神,淡淡的回了句,“本王容颜不堪,不方便露出。”
  溪宿莞尔,转而跟他并肩走着,“可是我觉得贤王的眼睛,很漂亮。”
  “谢公主称赞。”那淡泊的语气让溪宿有了挫败。
  “而且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她不依不饶的,想要唤起男子的记忆。
  但是若尘只是继续装傻,不明所以的看着溪宿。
  “算了。”见男子那眼中连一丝破绽也没有,她转溜了眼珠,决定以后再慢慢套出他的话,“反正………他都已经死了。”
  死了?衣若尘气结,是谁说他死了?但转念一想,他无缘无故消失在凤汝国,宫内似乎也只能宣布他逝世来掩盖事情的真相,想到此,他也没有那么激动了。
  “那真是可惜,他是公主的朋友?”
  “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溪宿摆摆手,说的云淡风轻。
  而这一回,衣若尘掩在面具下的俊颜终于开始有点扭曲了。
  他们做了几年的夫妻,她居然说他是无关紧要的人?真是……气死他了。

  七十四章 孕有无言

  就在沉默才刚刚弥漫了不久,左偒的身影蓦地出现在他们眼前,溪宿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如翩跹的蝴蝶一样跑了过去。
  “左偒,左偒。”溪宿似乎十分待见左偒,笑的万分灿烂。
  不远处的左偒见到叫住他的是溪宿,当下冷了脸色,虽然他很欣赏溪宿的智慧和个性,但是她不仅挑起了战争让无数壮汉死在异乡更是出尔反尔趁他被陷害之时毁了签订的协议,他们不知在战场上交锋多少次,他对溪宿,还是无法有宽容的心去对待。
  想着想着,左偒便装作没有听见一样拔腿就走。
  “喂,你明明看见我了,干嘛装作没看见。”溪宿一把拉住他,不让这个脸色很臭的男人走掉。
  “溪宿公主?”左偒故意提高声音,看起来很惊讶。
  “少装了。”溪宿轻叱,“你的心肠不知道多小,本来战场上的潜规则便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了得到胜利,我的小伎俩根本不算什么,你有必要计较到现在吗?”回到焱朝的一路上他都没有用正眼瞧过她,是怎样,他看不起她喔。
  “公主,你可能不知道你的伎俩让我朝损失了多少精兵,本来他们是不用牺牲的,很快就可以回到家中与一家老小团圆了,合约签了就要遵守,不守信的人不配让我理睬。”左偒吹胡子瞪眼的吼了吼溪宿,用了甩手离开。
  他要保持风度,他家亲爱的可是说了生气容易变老,她就不会要他了,所以他要保持镇静。
  溪宿依旧含笑,无所谓的收回被甩开的柔胰,干瞪眼的看着左偒怒气气冲冲如逃难般离开的身影,只是那笑越来越牵强。
  “公主,你没事吧?”衣若尘担心的看着溪宿,即使心脏已经痛到无法呼吸。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曾经只属于他的小女人眼中不再有了他,反而装满了别人。
  是他的失败,是他的错,因为他离开了她,让她一个人面对他的消失彷徨不知,面对溪商的病逝伤心欲绝,他错过了她一生中最痛的时候,而现在他想要弥补,她还会接受吗?
  “没事。”溪宿摇了摇头,埋着头继续走在前面。
  那闷闷的声音分明就是透着失望,衣若尘不语,紧紧的跟着她身后。
  恐怕,从今以后,他的脚步都会跟着她了,不离不弃。
  ……血舞倾国………潇湘………血零
  这是慈安宫住进太后贺兰蓉来第一次如此的热闹,不仅来了皇上,连雪妃,水妃,丞相,楼隐,十夜等都来了。
  气氛的凝重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紧张不已,安静的掉根针都可以听得见。
  “母后。”焱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人呢?”
  贺兰蓉那长长的指套轻抚过面颊,掩住了面对气焰嚣张的焱逆所露出的惊慌,随即便恢复了镇定,“皇上一回宫就来要人,可见她这个夜美人也该升升级别了,否则可惜了皇上的一片真心。”
  “这个不劳母后费心,朕只想母后快些交出人。”焱逆冰冷的视线落在不知名的地方,心口处的跳动极为不规律。
  “皇上,见人之前,你可知道为何夜美人会被关禁起来?”贺兰蓉不急不慢的说道。
  “即便她犯了滔天大罪,人是在西宫住着,母后该不会忘记西宫就在朕的黎阕宫内?”
  “她犯的何止是滔天大罪。”
  “喔?母后说来听听。”焱逆敢兴趣的挑了挑眉,他也很想知道那个倔强的人儿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以将他吓一跳。
  “哼,她趁皇上不在之时想要加害雪妃肚中的龙种,差点让雪妃小产,而她自己,居然也怀了孩子,而且已经三个月了。”贺兰蓉陈述着末夏的滔天大罪,“皇上,她的意思还不明显吗?就是想让雪妃肚中的龙种流掉,让她的孩子做焱朝第一皇子,到时候母凭子贵,她怎么可能还会是个小小的夜美人。”
  而焱逆此时却是听不见任何一个字,她,怀孕了?
  褐色的眸子暗潮汹涌,焱逆倏地收紧大掌,他跟她并没有圆房,她怎么会有孩子?
  猛然间想到那次他发现末夏并没有了女子该有的贞洁,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
  他的女人不仅没有留给他第一次,还给他带了个野种回来,好,真是好的很。
  气愤到极点的他用力的一个击掌拍向手下的红木座椅,可见他怒气之大,足足将座椅拍出了裂纹。
  “把她给我带出来。”焱逆压低嗓音吩咐道,他需要平复自己的心情,否则他很有肯能在见到末夏的身影之时就会冲上去质问她那到底是为什么。
  贺兰蓉朝边上的丫鬟使了个眼神,她们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此事可是真?”焱逆的眼神落在了底下一直未开口的孜雪身上,听口气像是在询问她。
  孜雪精锐的眸子对上焱逆,其实她的心里也没有底,即使她和末夏早已说开,两人都互不侵犯,等到时机成熟她就会将末夏送出宫,但是她还是相信末夏的为人,她怎么可能会加害于她。
  但是人证物证确凿,又教她有口难开。
  “皇上,事为真,但是臣妾觉得此时肯定还有内幕,还请皇上明察。”孜雪自被查出怀孕以来,也只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只能稍稍看得点出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她淡定自若的说出心里的想法,决绝让自己去相信末夏的居心,她不会相信的。
  焱逆的怔仲的眼神落在孜雪的肚子上,心里想的却是末夏,如果她有了三个月的身孕,那她的肚子是不是也和孜雪一样大小了?
  就在他想的出神之时,一抹血红出现在众人眼前,伴随着的还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伊人所到之处,如此清新淡雅的香味便跟随至哪里,像是从她体内散发出来的一样。

  第七十五章 沦为禁奴

  两个压着末夏的丫鬟仗势着将她一把推倒在地,神色高傲的站在两边,末夏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脑袋深深的埋着,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丝毫不在意。
  见到末夏被推倒在地,焱逆剑眉微挑,凛冽的视线瞪了眼那两个丫鬟,却也没有出声厉喝,他看着低着头的末夏,心中奔腾汹涌的情潮涌来。
  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何他觉得自己几生几世没有看见过她了。
  “夜美人,给朕抬起头来。”他低沉的嗓音压抑着怒气,从末夏的头顶传来。
  楼隐深邃的眸光看着跪在地上的末夏,视线落在了她几乎看不出来的肚子上,若有所思的抬起自己的手腕,那暴突的经脉涌动的异常活跃。
  一阵钻心的疼痛深入骨髓,他脚步不稳的要往后栽去,幸亏身后的十夜及时扶住了他。
  两人相视一看,楼隐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赶紧站好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聋了吗?朕叫你抬起头来。”焱逆的声音提高了许多,终于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怒意。
  不安的绞着衣角,末夏终于缓缓的抬起了头,那苍白的脸色像是宣纸一样,几近透明,眷恋的目光落在高坐与上的天子身上,末夏释然的舒了口气。
  真好,他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为何要陷害雪妃?”焱逆开口直接问道。
  “我没有。”末夏一愣,随即反驳道。
  “喔?”焱逆看了眼贺兰蓉,“可是太后说了,人证物证都有,你何不乖乖认了好。”
  “我没有要害她,没有要害她的孩子。”末夏眼角微垮,她知道,谁都不会相信她的。
  “人证物证都在,夜美人,你借着去雪樱宫看望雪妃,给了她能够让孕妇小产的胭脂,这谁不知道藏红花是孕妇的禁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贺兰蓉坐在一边威严的说道。
  “那是楼医师给我涂抹脸的药膏,不是胭脂,我不知道怎么会到了雪妃那里。”末夏怔仲,十分的委屈。
  “那你可以否定你没有给雪妃一盒胭脂吗?”贺兰蓉见焱逆不说话,越是气焰嚣张的咄咄逼人道。
  “我………。”末夏一时语塞,“给过。”
  但是她只是看孜雪脸色分外苍白,整天又郁郁寡欢,她才会拿了焱逆经常送去的胭脂水粉送一盒给孜雪的,没有想到她前脚才送,后脚就出事了。
  “那不就得了,这种东西就你一个人有,西宫也找不到你所说的药膏,不是去了雪妃那里是去了哪里?”贺兰蓉嘴角露笑,说的末夏一字都说不出来。
  “皇上,末夏真的没有要害雪妃,我送的是普通的胭脂,不是有藏红花的药膏,我没有,我没有。”末夏忽然抬起小脸,希翼的看着焱逆,他会相信她吗?会吗?
  焱逆不语,看着末夏的眼神说不出的凄凉,他该相信她吗?一个人失去贞操的女子,却是一个住在他心里的女子,他该相信吗?
  “皇上,夜美人要加害于龙种未遂,这事要化小便罢,但是她却不守妇道,在宫中经常与易王爷相见,这实属我皇室之辱。”贺兰年站在一边看了会戏,更是将末夏的罪名加到最大。
  只此一句话,激怒了焱逆,他可以容忍她的冷漠,她的疏离,独独不能容忍她对别的男人的笑靥。
  “夜美人,朕给你个机会解释。”焱逆尽量压住自己的怒火,从高坐上走到末夏跟前,俯视着她的头顶。
  末夏感觉到了焱逆靠近的压抑,一片暗影将她罩在其中,就好像她此时的心,阴霾的疼痛不已,蓦地抬起头,她看尽焱逆深入潭水的眼眸中,朱唇紧抿,她竟然不知道怎么样为自己辩解。
  她见焱飞,只是为了跟月灵见面而已,可是有谁会相信。
  暗自嘲讽一番,她摇了摇头,他的眼中布满了不信任,她再多的解释,也掩盖不了已经确凿的事实了。
  见到她摇头,焱逆倏地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让她的脑袋仰面迎上他
  “你承认了?”他手中用力,捏的她生疼。
  而留给他的只是沉默,末夏眼神坚定带着飘忽,让人捉摸不透,她看见自己在焱逆眼中的模样,甚至看到了他的痛,那痛延至到她身上,钻心的由小腹窜上。
  眼神一紧,她压抑住了那份痛楚。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焱逆看着她,嘴角勾起嗜血的笑。“易王爷看到你这样,肯定会很心疼的。”
  “我们只是朋友,为什么皇上不相信呢?”她两眼怔仲,无法理解。
  焱逆甩开她,瘦小的身子跌落一边,小腹的疼痛越加明显,轻轻的覆上肚子,她有了恐惧,为什么会痛,她的孩子要离开她了吗?
  额际的汗水滴落,润湿了脸颊,她看向焱逆冷漠的双眸,又看了眼一边神色焦急的孜雪,嘴角绽放出了瑰丽的笑容,好像是在告诉她,孜雪,放了我跟我的孩子。
  “皇上,夜美人身怀龙种,不能受刺激。”楼隐按耐住手腕经脉的刺痛,赶紧向前一步埋首说道。
  他的眼神与末夏的交汇,是说不出的愧疚。
  “啊。”末夏忽然惊呼一声,被秀发挡住的额际绽放了一朵血红色的彼岸花,楼隐脸色苍白,果然看见了焱逆的剑眉紧攒。
  他知道,彼岸花,又发作了。
  “龙种?还说不上是谁的种呢,楼医师,你可不要给皇上乱扣帽子。”贺兰蓉丝毫没有发现底下的暗潮汹涌,悠悠的说道。
  贺兰年眼神凌厉,瞪了眼一脸无所谓的贺兰蓉,“太后娘娘此话可要说的慎重,这可关系到我焱朝皇室的血脉。”
  被自己一方的人损了一顿,贺兰蓉觉得十分窘迫,凤眸一瞥,她收起刚刚绽放的笑意,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焱逆的心头疼痛只是一瞬,当稍稍好些的时候,他看向末夏,“这个孩子,是朕的。”
  众人觉得理所当然,只有末夏惊得不敢相信,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焱逆承认了这个孩子,但是在看到他的冷漠时,她终于明白,那只是他为了报复她而已,或许,他并不想这么快让她死,所以承认了她的孩子。
  “将夜美人打入冷宫,贬为禁奴,直到生下龙种再做定夺。”焱逆无奈的摇了摇手,毫不犹豫的经过末夏身边走了出去。
  只此一个擦身,即便没有眼神的沟通,末夏还是笑了,笑的如一朵开在悬崖的小白花,平凡而又艳丽。
  众人云里雾里,想要开口再说话的人都被焱逆挡了回去,只能讪讪的跟着焱逆离开,前方晚宴即将开始,角落中,一直没有开口的若水眼带不甘,愤恨离去。
  这一晚,前厅是无比的热闹喧哗,而凄凉的冷宫却是灰尘布满,萧条不堪。

  第七十六章 冷宫噩梦

  当焱逆等人到达前厅的时候,朝中大臣和皇亲贵族都已经入座了,他敛去脸上的阴霾,勉强勾起一抹笑意,在众人的朝拜中走向龙椅。
  孜雪和若水都分别坐在了焱逆的两侧,而贺兰蓉,衣若尘,贺兰年,焱飞,焱风和左膺父子都是靠着焱逆最近的,众多人中一拨暗潮汹涌,一拨不知所云。
  “溪宿公主,不知你可以满意贤王的安排?”焱逆坐稳以后,便开口询问底下叽叽喳喳和另一名女子说话的溪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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