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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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好心情-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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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解释啊!可是你一直不给他机会嘛~~”当凌崴发现这句话让花蕊更难过,他慌忙改口,“喂喂,我是开玩笑的啦!我想他是不想以证据让你屈服,他想要的,是你发自内心的信任。”
  可是,她却没能信任他。
  “怎么办?我……我好差劲,我误会他了……”她泪眼汪汪,泫然欲泣。
  一看见未来大嫂快要山洪爆发了,凌崴开始紧张,连忙嚷道:“别哭、别哭,我帮你想办法!我大哥不难搞的,他那么爱你,一定不会计较这次小小的误会!”
  “不可能的,我对他说了好多过分的话,他一定很生气,绝不会原谅我了!呜呜……”花蕊终于难过地哭了出来。
  哇啊~~怎么办?未来的大嫂哭了!
  凌崴一个头两个大。天啊!他最怕女人哭了!
  他胡乱的把餐巾塞给她擦泪,同时努力动脑,设法堵住未来大嫂的泪腺……等等!他有办法了!
  “大嫂,你先别忙着哭,”凌崴从背包里掏出一张刚刚才从柜台拿来的宣传单,摊在她的面前。“三叶钢琴教室后天晚上要举行演奏会对不对?你去邀请大哥参加嘛!在那种场合他又不能大吼大叫,你只管把你想道歉的话说给他听,再加上优美的背景音乐,我敢打包票事情一定成的啦!”
  “可是……那天我得上台演奏啊!我得待在后台,不能在位子上陪他……”花蕊抬起红红的眼睛,几乎是有些惭愧的道:“而且原本准备给他的邀请卡,因为一时生气,所以……被我丢掉了,你说怎么办?”她声音沮丧。
  “嗄?”凌崴傻眼,搔搔刚剪完没多久的金褐色短发。“这样喔……”听起来好象有点麻烦哩!
  看见凌崴的表情,花蕊觉得好难过。这全是她的错,如果她对凌岳能再有信心一点,事情也不会被她搞得一团糟!
  “别自责,事情还不到绝望的地步。”凌崴脑中灵光一闪,他又有了好主意。“你说你要上台演奏,曲目是什么?”
  “巴哈的『主啊!人子祈望的喜悦』。”
  凌崴听了,脸上冒出三条斜线。只是一个小小的演奏会,有必要弄得这、么、古、典、吗?
  “怎么了吗?”他似乎不太能接受的样子。
  “大嫂,你一定得换曲子!”凌崴双手环胸,很权威地指示花蕊。“不管怎样,那天是你最好的告白机会,你得好好选一首能打动我大哥的曲子啊!”
  花蕊翻出她上课必带的乐谱,一页页翻找。“郡我该选什么?凌岳喜欢萧邦,还是柴可夫斯基?沙堤好不好?还是盖希文?”
  “不好、不好,这时候应该选一首通俗又容易表达的曲目……”他否定花蕊的提议,搓着下巴,歪着脑袋努力思索。
  “我看……弹艾尔顿?强的『Sorry  seems  to  be  the  hardest  word』好了,”
  这首曲子刚好很适合Piano  Solo,又可以帮她道出心声。嗯!决定了,就这首吧!
  “乐谱的事包在我身上,我设法在今天晚上替你弄来,让你有时间练琴。”
  “真要这么做?”在演奏会上演奏流行歌?
  “哎呀!有什么关系?你就给他弹下去,难不成会被三叶的店长拉下台吗?要是你因此失业了,我保证介绍一家更赞的钢琴补习班给你!”为了撮合大哥与花蕊,凌崴可是不惜拍胸脯挂保证。
  凌崴都这么说了,她似乎没有道理不答应。
  “那……邀请卡的事……”
  “别担心,名作曲家凌岳亲临现场,绝对是三叶最好的活广告,傻瓜才会挡住他不让他进门。”这一点,凌崴可是很有把握的。“我会叫大伟把大哥七夕那天的事情排开,你尽管拿出诚意约他,相信我,有我当你的军师,我大哥很好搞定的!”
  凌崴说得信心十足,俊脸上的粲笑眩目不已。
  但……事情真能如预期的那么顺利吗?
  凌崴为花蕊拟定的告白计画是这样的——
  打电话给凌岳,邀请他到君悦饭店来参加演奏会,她为他弹奏那首“Sorry  seems  to  be  the  hardest  word”,趁着他感动万分的时候,在众人面前向他告白,这时凌岳必然不会拒绝,然后她必须拿出女人的武器——温柔与泪水,忏悔着她是多么抱歉,竟然误会了他——根据凌崴的说法,这招绝对会让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举白旗投降。
  如果不行她再献上香吻,再不行的时候干脆用强的,把凌岳拐上床,如此这般,保证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绝对万无一失啦!
  当花蕊看着凌崴用有如国小学童般歪歪扭扭的字迹,写出这篇错别字一堆的“告白计画书”时,她的眼中充满泪水——
  读得很辛苦外加羞惭欲死的泪水。
  凌崴会不会是八点档看太多了?她实在怀疑,这么洒狗血的做法对凌岳真的有用吗?
  尤其当她看见他传真来的乐谱及歌词时,她更是读得面红耳赤。其中第一段歌词是这样的:
  What  have  I  got  to  do  to  make  you  love  me(该怎么做,你才会爱我?)
  What  have  I  got  to  do  to  make  you  care(我该怎么做,你才会在乎?)
  What  do  I  do  when  lightning  strikes  me(我该怎么办,当我遭受青天霹雳?)
  ……
  呃……这样真的好吗?这种字句不会太煽情吗?以她的个性是绝不会挑选这种歌曲的。
  突然她的手机响起,当她接起电话,凌崴的大嗓门立刻放送出来,
  “大嫂,我传真过去的计画表和乐谱都收到了吧?有没有问题?”
  花蕊拿着那叠乐谱,支支吾吾地道:“我觉得……这首曲子好象不太恰当。”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他在话筒彼端叹气。“不然换辣妹合唱团的『合而为一』怎样?其中的歌词有一段是这样的:我需要爱,像我不曾需要爱一样,想和你做爱,宝贝!我曾拥有爱,如今我回来要求更多,想和你做爱,宝贝!让你的灵魂自由,那是唯一的方法,放聪明点,宝贝!勇敢表现出来~~”
  这是什么歌呀?
  花蕊表情尴尬,窘迫得头顶冒烟,把话筒从耳边拿开,直到凌崴唱过瘾了才贴回耳朵。“呃……我觉得还是艾尔顿?强这首好一点。”
  要她弹这种曲子,她怀疑自己干脆去跳钢管舞,说不定还容易一些!
  “你确定吗?如果你要改还来得及喔~~”他的声音竟然充满了期待。
  “不用了、不用了,这首好,就这首!掰掰!”她连忙收了线。
  于是,七夕前一天早上,花蕊依照计画打电话给凌岳。
  “很抱歉,您所拨的号码目前未开机,请稍候再拨,谢谢。”手机里传来机械化的女声,然后无情的挂掉她的电话。
  大概他熬夜作曲,所以还在睡觉吧?
  花蕊收起手机,决定等下了课再拨一次。
  没想到这一忙,她居然忘了时间,直到她再想起来,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天啊!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花蕊从床上跳起来,抓来床头柜上的手机拨出凌岳的号码。
  “很抱歉,您所拨的号码目前未开机。”
  又未开机?呜呜~~哪ㄟ安呢?
  花蕊开始发现事情好象没有预料中的顺利,她和凌崴设想了各种情况,就是没有想到会联络不上他!
  “怎么办?明晚就是七夕了,可是现在还找不到凌岳!”花蕊哭丧着脸,在房间内不停踱步。“对了!先打电话给凌崴,说不定他知道凌岳在哪里!”
  她又拨了凌崴的电话,令人气结的是,凌崴竟然电话中!
  完蛋了!怎么办?怎么办?花蕊心急的揪着头发,觉得自己快要急疯了。
  她使出夺命连环叩,终于在手机快要烧掉之前打通了凌崴的电话。
  “喂?凌崴,我是花蕊,事情不好了!”
  听到花蕊的声音,凌崴似乎很意外。“大嫂?怎么啦?哦!糟糕,刚刚电话讲太久,我的手机好象没电——”嘟嘟嘟嘟嘟~~
  天啊!怎么会这样?
  花蕊一阵虚脱,颓然倒在床上。
  “没关系,还有明天啊!明天再打电话……不不不,如果电话再打不通,干脆直接到他家去,当面邀请,对!这样最稳当!”她秉持着不屈不挠的精神,又从床上爬起来。
  为了提醒自己,她找了几张黄色的便利贴来,写上“打电话给凌岳或亲自到他家”几个字,然后分别贴在梳妆台,浴室、餐桌和客厅,等事情都做完后才疲惫的上床睡觉。
  终于,关键性的那一天到了。
  为了避免睡过头,花蕊昨晚睡前很有先见之明的设定了两个闹钟,翌日一早就匆匆的做好早餐,将备用钥匙留在门前的茉莉盆栽下,好让言彤和齐湄可以进来用早餐,然后拎着晚上上台时要穿的长裙,招来出租车火速赶往凌岳的住处。
  一路上,花蕊仍不忘尝试着打电话给凌岳,但不管她怎么打,就是没有响应。花蕊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插翅飞到他家去。
  为什么凌岳把手机关了?
  难道他不想再和她联络?
  或是他已经对她失望了,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牵扯?
  花蕊满脑子充塞着不好的想法,不停的自己吓自己。
  终于出租车停在凌岳的家门口,她迫不及待的下车按铃,然后在一旁等候。
  谁知道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人前来应门。
  再按!
  电铃的回音响遏空荡荡的大宅,独独不见凌岳的身影。
  梦魇成真!花蕊拋下提袋,不顾淑女形象的对着那扇防火防盗门又踢又踹,不停咒骂。
  “凌岳,你快出来开门啊!该死的,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她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但是大门依然文风不动,只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已。
  怎么办?距离晚上的演奏会剩下不到十小时,却还是联络不到凌岳,到底他跑到哪里去了?
  “灯箱别放在这里,往旁边挪一点,不然怎么走路啊?”
  “茶水已经喝完了,快去叫服务生再准备!”
  “调音师走了没?钢琴的音好象还是有点怪怪的,拜托他再去调一次!”
  七夕演奏会开始前一小时,后台陷入兵荒马乱的情况,每个人都忙进忙出,只有花蕊坐在角落,呆呆的看着手上的乐谱——那是她原来预定要弹奏的巴哈的曲目。反正凌岳根本就不会来,也就不必冒着被开除的危险去演奏艾尔顿?强了。
  满头大汗的店长看见花蕊呆坐在一旁,气急败坏的嚷嚷,“小蕊,你怎么在这里发呆?快去换衣服啊!”
  “抱歉,我马上就去。”她起身,无意中看见夹在乐谱中的告白计画书。那张纸彷佛在嘲笑她的努力,她的心微微的刺痛了一下,然后将那张纸撕成两半,扔进垃圾桶。
  她终于明白,有些事情错过了就不可能再重来,她想着凌岳,突然感到视线蒙眬……
  会不会因为她的不信任,就此失去了这段感情?
  七点整,演奏会如时举行,节目的第一个小时是儿童钢琴发表会,接着才由任教于三叶的钢琴教师表演。
  花蕊被排在教师组的第三位,很快便轮到她上场。
  “接下来是教授中级班的花蕊老师,带来一首巴哈的『主啊!人子祈望的喜悦』,请掌声鼓励!”
  台下响起掌声,其中又以坐在前排的齐湄和言彤拍得最大声。白衣黑长裙的花蕊拿着乐谱走上舞台,朝台下鞠躬。
  舞台顶端的灯光刺眼而炙热,花蕊几乎睁不开眼睛,觉得衬衫长裙闷得她全身发热。
  她走向钢琴,将乐谱摆上谱架,双手放在琴键上,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始——
  突然,一个男人很没神经的闯进万籁无声的会场。
  “大嫂!等一下~~”凌威在台下又叫又跳,对着花蕊猛挥手,深怕她没看见他。
  “凌崴?”花蕊低呼。他怎么来了?
  听见这个名字,会场顿时骚动起来。
  “凌葳?!那个纽约爱乐的首席小提琴手?”
  “哗~~真的是他本人耶!”
  “好帅喔~~”
  一时间,台下一团混乱,镁光灯乱闪,甚至有人从座位上兴奋的站起来,只为一睹巨星光彩。
  平时凌崴或许会朝大家挥手致意,展露他小提琴金童的优雅风度,但是今天他没空理会这些。
  他用手圈在嘴边,朝着台上的花蕊大喊,“大哥赶到了!你看,他来了~~”
  真的,他来了!
  凌岳推门走进会场,他的长发凌乱,灰色的衬衫袖子卷起,显然是在急忙中赶过来的。
  “哇!”众人惊呼。
  太意外了!是名作曲家凌岳!三叶好大的面子,竟然请得动古典音乐界的两大巨星。
  “拷!言彤,真的是凌岳ㄟ!”齐湄跳起来大叫。
  “真的是他本人!”言彤也惊呼出声。她还以为他和小蕊ㄘㄟˋ了哩!
  远远的,花蕊看着想念的人出现,眼中含着泪水,她想哭又想笑,一看到他,她全身的细胞好象再度活了过来。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她情绪激动,想对他说些什么,可是她心中充满了太多想法,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要如何表达。
  最后,她坐回钢琴前,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弹奏起她早巳记得滚瓜烂熟的忧伤旋律。
  What  have  I  got  to  do  to  make  you  love  me(该怎么做,你才会爱我?)
  What  have  I  got  to  do  to  make  you  care(我该怎么做,你才会在乎?)
  What  do  I  do  when  lightning  strikes  me(我该怎么办,当我遭受青天霹雳?)
  …………
  她不停的重复弹奏,把她深埋在心中的歉意随着音乐传达给他,那是她真心诚意的道歉,不管他愿不愿意原谅,她都欠他一句“对不起”。
  凌岳听见了她心里的声音,感应到了她的歉意,他其实根本不在乎她道不道歉,他只要她再回到他身边,其它的根本无关紧要。
  她看见他一步步朝她走来,他每往前走一步,她的眼泪就成串成串的掉下来。泪水掉在琴键上,使她的手指滑开,弹出的曲子根本不成调,但她抹了抹泪后还是坚持继续弹下去……
  凌岳终于走上舞台,站到她的身边,然后握住她的手,音乐戛然而止。他们四目相对,台下的观众骚动,但他们全听不见,眼中只有彼此。
  凌岳的眼眸深邃,她读不出他眼中的讯息。花蕊想起凌崴为她拟的计画书,可是她一点也记不得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她的脑中呈现一片空白。
  “小蕊。”他呼唤她,可是她听不见,她现在因为忘掉告白的步骤而全身僵硬。
  该怎么做?到底该怎么做?
  她拚命思索计画书上的内容……对了!她好象应该先哭泣,然后要向他道歉,
  向他忏悔,最后再吻他——不不不,还是先吻他,然后才道歉,最后再哭泣?糟糕!计画书上到底是怎么写的?
  她从长椅上站起,却不知为什么开始头昏,她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好象有一大群蜜蜂在千扰她,害她不能专心思考。
  “小蕊?”凌岳担心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
  该死!她的样子有点不对劲,她看起来紧张得像是要昏倒了!
  花蕊的嘴唇动了动,好象说了些什么,可是会场太吵,他根本什么也没听见。
  “你说什么?”他把耳朵凑过去。
  花蕊虚弱的对他微笑,她眼前好象有两个——不!四个凌岳,他们都围绕着她,让她感觉好安心。
  “小蕊?你想说什么?”凌岳的身体也紧绷了起来,感应到她未说出口的话似乎对她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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