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去梁巧的小房间里睡?嘻嘻……
春节期间,巧巧面包屋歇业七天,便本衙内有禽兽之意,亦无可施展手段。徒唤奈何!
见到严菲,我才意识到一种新的痛苦产生了:有钱没处花!
在此之前,本衙内跑遍了向阳镇的大街小巷,愣是买不到像样的礼物。只得买了两个粉红色的蝴蝶结,怪寒碜的。没奈何,现在也只能拿出来献宝了!
“菲菲,来,送你过年的礼物!”
我朝她招招手,拐带进了我的
老妈便会心一笑。
“喜欢吗?”
我扭扭捏捏地拿出了蝴蝶结,脸上一红——非干病酒,不是悲秋啊!都是寒碜的!
“嗯!”
严菲重重点头,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还好,还好!人家小姑娘心地纯洁,尚未被铜臭沾染。呵呵,等她再长大几岁,不幸被铜臭沾染后,商品物资也极大地丰富了,小俊哥哥再给买钻戒啥的,将亏欠的都给补上。
“我给你系上。”
严菲便乖乖将小脑袋靠过来。
我小心地给她在小辫子上一边系上一个蝴蝶结,乌黑油亮的头发给粉红色的蝴蝶结一衬,严菲娇媚的容颜更犹似要滴出水来。
“真漂亮!”
我退后一步,细细打量,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严菲灿然一笑,当真是如花般娇艳。
这个锦上添花的细微变化,去严玉成家拜年时,倒还是严玉成先察觉到的。大年初一,严玉成也将满脸威严收了起来,换上了笑颜。
一大早,他家就已贺客盈门。
严玉成和客人们点头应酬,却是一眼就看出了小女儿的不同。
“菲菲,蝴蝶结谁送你的?”
“小俊送的。”
严菲甜滋滋地道。
“爸爸,漂亮吗?”
“漂亮,漂亮。”
严玉成瞅着手拉手的一对金童玉女,微笑着连连点头。
等解英过来一看,更是眼睛都笑得眯缝起来。年前她升了教委工会主席,一个光拿钱不用正经干活的职务,蛮合适她的性子。好歹也是个领导的身份了。这个事情,则完全是老爸亲自干预的结果。等严玉成知道,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也只有一笑置之,难道还能板下脸将老婆的这个破工会主席拿掉不成?我处理“淫秽聚会”那事,等于是挽救了严明的声誉,解英很承情。两家一贯交好,瞧她笑成那样,莫不是真在心里将我当成了未来的姑爷?
呵呵,还小着呢,大年初一的,不兴想这种“色色”的事情。
大姐要留在家里帮老妈招待客人,二姐带队,领着三姐、严菲和我,自唐海天家开始,挨个给县委常委和县革委副主任拜年。对这些人,二姐其实远不如我熟悉。进得门去,都是我和这些叔伯聊上几句,赚了红包利是,抓几颗糖,满载而去。
一直忙到中午时分,我才有空到梁国强家里拜年。这次是我一个人去的,没有带上严菲。好歹梁国强是梁巧的族叔,带严菲去总有些不大合适。
梁国强自是十分热情,夫妻俩忙着招呼我留下来吃中饭。我笑着摇头婉拒了。师父如今是公安局长了,家里面贺客也是一大堆,忙得晕头转向,咱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
回到家里,却意外地发现梁国成和梁巧都来拜年了。梁国成坐在那里和老爸说话,梁巧却进了厨房,帮老妈打下手去了。
眼见梁国成风尘仆仆的样子,这才想起,大年初一,是不通班车的。敢情他父女俩都是走看来的?二十几里地,可不容易。
我心里痛惜,有心要和梁巧说几句话,却不得其便。
正聊着,脚步声响动,五伯、七舅、七伯、大哥等人笑呵呵来了。如今腾飞厂有吉普车、嘎斯车、边三轮,阔气得很,五伯就抖了起来,大年初一开着车,呼啦啦带一帮子人来县革委拜年。
看到家里人,老爸觉得格外亲切,忙不迭的递烟。我则在一旁帮忙倒茶水。结果有点越帮越忙的意思。要知道我年纪虽小,身份却非同一般了,柳家山实业的幕后大老板,五伯固然是安之若素,其余人自七舅以下,见我端了茶水过来,无不赶紧起身,双手接过。
梁巧在厨房里听到我和人打招呼的声音,探出头来,正好和我四目相对,甜甜一笑,又缩回厨房去了。
“五伯,七舅、七伯、大哥,周师傅(吉普车司机),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枫林公社的梁国成梁叔叔,公安局长梁国强的堂哥,他儿子梁经纬可是自卫反击战的特等功臣,军区战斗英雄。”
眼见一屋子都是我家的熟人,梁国成有些拘谨,我便为他引见。
公安局长的堂哥,战斗英雄的老爸,可不是一般的身份。
五伯等人连忙起身见礼,心道难怪可以坐在柳主任家里,果然有来头。
梁国成是老实人,嘿嘿地笑着,掏出大前门来给大家敬烟。梁家的日子和七伯家的日子一样,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梁国成养蜜蜂赚了不少钱,过年前,在我的一再坚持之下,梁巧拿回去两千块。这在当时,是笔巨款,梁国成如今也跟城里的干部一般,衣冠楚楚,从兜里掏出大前门来,就更不足为怪了。
打扮齐整的梁国成,精神焕发,依稀可见少年郎君时的英俊模样。
若非如此,也生不出那么俊朗漂亮的儿子女儿来不是?
相比以前在医院里差点“卖掉”女儿的凄惨场景来,简直便是天壤之别了。
见了梁国成和七伯的变化,我心下也自安慰,这一趟穿越回来,总算不是一事无成。
当下我特意将话头引到梁经纬身上,谈论起他的英雄事迹,听得大家眉飞色舞,啧啧称奇,看梁国成的目光里,更多了几分敬重。
梁国成搓着手,憨厚地笑着,一脸的满足神情。
热热闹闹吃过中饭,梁国成便起身告辞。走回去还有二十几里地,太晚了不好。梁巧妙目流盼,只在我身上打转,恋恋不舍的神情当真让人心醉。
我笑了笑,对司机周厚群说道:“周师傅,麻烦你一下,送国成叔和巧儿回枫树大队好不?”
我是腾飞厂的大股东,这个话说来不算僭越。
梁国成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又不远,走回去很快的……”
五伯是个热心肠,马上说道:“梁师傅,你就不要客气了,枫树大队又不远,送一下有什么关系,大过年的,呵呵……”
老妈手忙脚乱的提了两瓶酒两条烟还有一些年货作为回礼,梁国成死命推辞,我笑道:“国成叔,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就不要客气了。”
梁国成见推辞不了,只得接了,神色间甚是不安。
甫才出门,严菲从家里走来,与梁巧在走廊上碰个正着。
“巧儿姐姐,你也来了?过年好!”
严菲眼睛一亮,跑过来拉住巧儿的手,很是亲热。
梁巧如今益发的丰满漂亮了,不再是往昔身材单薄的小姑娘,穿着时兴的大翻领女装,脖子上围了条丝巾,乌云般的秀发披洒在双肩上,脚下蹬一双粉红色的高跟女式皮鞋,外边披了件米黄色的风衣,要多时便有多时髦。
这套行头,还是我专程给梁经纬写了信,寄去梁巧的衣服尺码,请他在D省省会南方市给挑的,权当是我的新年礼物。梁巧一直舍不得穿,却原来留到个天才派上大用场。
两个丫头,一个青春靓丽,一今天真秀美,一时之间,看得人眼睛都花了。
“菲菲,过年好!”
梁巧见到严菲,也很开心,微微弯腰,和她拉着手。
“菲菲,你好漂亮。”
“巧儿姐姐,你才漂亮呢……小俊,你说是不是?”
晕!
这个时候,我躲都来不及,这小丫头偏偏没心没肺地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嗯嗯,都漂亮都漂亮……”
饶是本衙内英明神武,睿智过人,这当儿也舌头打卷,讲不出一句利索话来。
梁巧水汪汪的大眼睛瞄了我两下,轻轻抿嘴一笑,让我真切感受到了啥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严菲也是巧笑嫣然。
只不知日后,相处还能这般融洽否?
第一百四十一章 筹建搪瓷厂
春节一过,整个向阳县上上下下就忙碌开了。去年年底前召开的那个总结表彰大会效果显著,各区、公社的头头脑脑们卯足了劲要干一场,能不能得到表扬且在其次,最起码不能被撸了。
改革开放了,随着联产承包责任制的落实,老百姓的日子渐渐红火起来,对日用品的需求大幅增长。
春节过后,向阳镇老街的集贸市场一角,多出个“人才市场”。
一大帮子青壮劳力,集中在这一块等着给人家帮工。所谓帮工,大多是做建筑工地的小工,搬运工之类没啥技术含量的活计。这些人背着简单的行李,一旦安顿下来,洗脸盆、水桶、口杯、搪瓷碗这些家什是必不可少的,百货公司准备不足,导致几个门市部都断了货源。紧急去洪阳市搪瓷厂调货,人家也是忙得团团转,一点库存都没有,连二级品、等外品都搞得精光,根本发不出货来。
孙有道急得跳脚。
他堂堂一个供销社主任,亲自上门去要货,也被人家毫不留情赶了出来。
“俊少,你们那个腾飞机械厂,不是能生产各种机器吗?干嘛不生产一些做搪瓷制品的机器?,老子一见洪阳市搪瓷厂销售科那班家伙的嘴脸就生气!”
孙有道吃了瘪,很是不甘,在酒桌上嚷嚷起来。
我撇了撇嘴,笑道:“说你是技术盲,你还不服气。做搪瓷制品的机器,那是大型液压机械,你以为说生产就能生产出来的?腾飞机械厂想要生产这种液压机,最起码还得一两年时间来发展。”
孙有道便泄了气。
程新建调侃道:“你以为做了个鸟主任,就啥人都要给你面子?”
“去去去。你别以为你穿身公安皮子了不起。你要去了。人家一样不尿你!”
程新建好几杯茅台下了肚。脸色微醺。怒道:“老子还就不信搞不来几个搪瓷脸盆?他敢不给。老子一枪嘣了狗日地!”
“也不必那么凶狠吧?为了几个搪瓷脸盆就开枪嘣了人家!”
明知他胡说八道。本衙内就逗他开开心。
程新建咧开嘴笑了。
方奎忙即给他满上。
自打上次方奎给我通风报信,立了大功,我高看他一眼,小范围聚会的时候,时常叫上他和肖剑一道。这小子草包些,却是会献殷勤,嘴巴子也甜,“俊哥前俊哥后”的,听在耳朵里着实开心。再说他关键时刻不含糊,也不是全然的一无是处。
喝了几杯酒,我见孙有道兀自气鼓鼓的,心中一动,说道:“孙哥,你若是有办法从洪阳市搪瓷厂给我挖两个师傅过来,我就有办法把这个搪瓷厂给整起来。”
“当真?”
孙有道醉眼猛地一亮。
我微笑点头。
这个孙有道,人精似的,让他去干挖墙角的活,比本衙内还内行,活活能把人给忽悠死!
其实建个搪瓷厂,资金不成问题,机械厂去年盈利的二十来万,五伯只分了两万块钱的红利给大队的社员,加上我的十万一直没动,现在机械厂账面上还有十八万元的现金。过完年之后,我一直在寻找新的合适的项目。不然的话,账面上的钱就是死钱。
既然重生回这个遍地机会遍地黄金的年代,焉能干这种收死钱的蠢事?
光一个机械厂,也无法真正让柳家山腾飞起来。毕竟柳家山男女老少八百多口子人呢。我的计划是让柳家山先行一步,打好基础之后,以柳家山为龙头,至少带动周边几个大队共同致富。自然,我个人的财产也会在这个致富的过程中迅速膨胀,以几何级数递增。
搞实业,最重要的是技术人才。
搪瓷厂看似简单,若没有真正懂行的人参与,再多的钱投进去也是白瞎。
孙有道见了我淡定的神情,心里便有了底。
如今他是越来越信服我了,貌似和我交往以来,没有哪一件事是我事先不曾料中的。他由一个股级干部,半年时间完成三级跳,上到县供销社主任的位置上,全都是拜我所赐。
“行,我明天就去洪阳市给你挖人!”
孙有道办事雷厉风行,倒不含糊。
眼见得这小子嘴角浮现出一丝阴毒的笑容,大约是在想挖走洪阳搪瓷厂的技术骨干,好报被人拒绝的一箭之仇。
程新建笑道:“孙猴子,你小子笑得有点不怀好意呢……”
孙有道笑嘻嘻地道:“俊少,这事真的能搞成呢,我手下那个业务股长,和洪阳搪瓷厂的一个姓唐的工程师是亲戚,那个唐工,老家也是我们向阳县的人。”
一听有这般好事,我顿时来了兴致,忙道:“那个唐工多大年纪了?洪阳厂里,能放人吗?”
孙有道笑道:“你放心,唐工已经退休了,厂里管不到他。”
呵呵,这真是刚想睡觉,就有人叠被铺床递枕头!
他妈的,重生一把,貌似运气也转了呢。
“太棒了,也不用等明天了,喝完酒,你马上就去洪阳市。”
孙有道目瞪口呆。
程新建和方奎都窃笑不已。这个鸟老孙,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俊……俊少,我可是刚从洪阳市回来……”
“瞧你那点出息,怎么,舍不得老婆?”
我笑骂。
孙有道脸就绿了,我的爷,这是一个十一岁小屁孩说的话么?
眼见得程新建和方奎跃跃欲试,有更难听的话要脱口而出,孙有道当即投降。
“行行行,你说了算,谁叫你是大少爷呢?吃完饭咱就走!”
我笑道:“小同志,这个工作态度就对头了嘛……”
程新建和方奎笑倒。孙有道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慨叹,俊少越来越摆谱了。
这时候,包厢门突然推开,人民饭店的经理肖庆安嘻皮笑脸挤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两个满脸堆笑的家伙,一老一小。
年轻的那个,正是我极不待见的康小刚。去年“淫秽聚会”那事,这小子也有份,若不是看在要救出严明几人的份上,本衙内才不会管他的死活。
年长的那个,四十几岁年纪,身穿中山装,梳着大背头,颇有一点官些面善,一时记不起来。
见了他俩,程新建先就重重“哼”了一声。
他知道康小刚得罪过我,还嚷嚷着要亲自动手收拾康小刚来着。程新建这人,果然铁杆得紧,爱憎分明!
“小俊啊……我是康伯昭,呵呵,小刚的爸爸……”
唔,原来这家伙就是工商局的局长康伯昭,康小刚那混蛋的老子。
过年的时候,来我家坐过一阵子,难怪瞧着面善。只不过春节那几天,来家里拜年的干部实在太多了,饶是本衙内聪慧过人,一时之间,哪里记得周全?
这家伙将儿子调教成那般嚣张跋扈,不知“死”字怎么写的德行,可见也不是啥好鸟。不过我还是站起身来,客客气气地道:“康局长,你好。”
我对严玉成、唐海天这些比老爸年长的,都尊称为“伯伯”,至于康伯昭这样的,自然是称呼官衔。要我也尊称他“伯伯”,那是想都不用想。若非瞧在他是工商局长,日后不免要打交道,我理都懒得理他。
“呵呵,小俊啊,去年那事……呵呵,真是感谢你啊……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我敬你一杯……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康伯昭果然一饮而尽,康小刚也随着他老子满饮一杯。
嗯,这个老康,四十几岁的正科级实权局长,能在我小小孩童面前放下身段,刻意结交,也算得颇有眼色。都说“花花轿子人抬人”,人家做出了姿态,我自然也不好摆谱。
我为人处事的原则很简单:如果确定某人是仇家,那就变着法子往死里整,顶好是打倒在地,踏上一万只脚,永世不得翻身!难道留下首尾,叫人家伺机报复不成?倘若只是小小过节奇Qīsūu。сom书,那便“冤家宜解不宜结”,揭过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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