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滕念,无奈加无辜地笑,一边感慨某人的记忆力强大。
“……”这是众人,一边感叹“五天不睡觉赶工作”的强大,一边感叹爱情果然强大到能改变一个人么……
“啊,我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李海东恍然大悟,随即表情有些诡异,“难道高飞你,是——”
“嗯?”高飞挑眉。
“被压在下面的那个?”
“……”这是全场,一只乌鸦飞过。
“噗哈哈哈哈……咳咳!”高婷一口果汁没含住,喷出来,呛得不行。
众人哄然,高飞扯扯嘴角,无奈地看滕念也用餐巾捂着嘴,双肩抖动,忍不住笑意。
“嗯嗯,到底是怎样?”林旭开口问。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高飞问李海东。
“因为,你在煮饭啊……”李海东很无辜。
“对啊。”众人点头,多么正当而充分的理由,难怪会觉得奇怪,原来问题症结在这里。
高飞无奈:“好吧,被压在下面,偶尔。”
“哇……哦。”众人再度哄然,然后默契十足地一致看向滕念。
正在给高婷递纸巾擦桌子的滕念,感受到视线,抬头,笑道:“那么,在座各位的,有几个是太太煮饭的?”
再度沉默,居然没一个人举手。
“看吧,”滕念笑说,“所以说这构不成因果关系。当然我平时也会做饭,不过今天高飞为了显示他的诚意,所以坚持要自己下厨而已。至于儿童不宜的话题,鉴于有儿童在场,就不多说了吧。”
高婷拍拍他:“滕大哥,不用在意我的,真的没关系。”
滕念看她一眼:“哦哦,关于这个问题,我买私下再交流交流。”
这小妮子,说不定懂的比他还多……
对于滕念的解答,众人心领神会,果然嘛,高飞这么强势的男人……当然滕念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处与弱势的,那么高飞也还是有可能……
“喂喂,停止你们脑子里想的东西,都给我好好吃饭。”寿星公发话。
“OK,OK。”众人点头,只是依旧笑得暧昧。
第24章
第24章
饭后,滕念揽了洗碗的活,让辛劳了一上午的高家兄妹在客厅陪客人聊天。收拾好一切,才从冰箱取出蛋糕,拿到客厅。
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简单却精致的纸盒,里面一个四四方方的褐色蛋糕,表面撒满细腻的巧克力屑,做成了很有质感的磨砂效果。
“哇,好漂亮,”高婷叹道,“果然是滕大哥的眼光。”
滕念笑笑:“要插蜡烛吗?”
“当然要!”大部分男士回答,想看高飞吹蜡烛的糗样。
“还是不要了,会破坏美感的。”女士们舍不得蛋糕的造型被破坏掉。
“好吧,尊重女士们的意见。”高飞说,接过滕念递过来的刀子,轻轻却郑重地说,“谢谢你。”
“收到。”滕念笑,明白他的意思。
众人起哄,直呼被电流电到不行。高飞但笑不语,切开蛋糕,人手一份。
“哇,好美味!”林旭老婆惊呼,“咖啡和……巧克力?”
“唔,真是不错。”一向不爱吃甜食的男士们也频频点头,“滕念买的吗?哪里买的?”
这次高婷却没有参与瞎起哄,只静静品尝蛋糕。咖啡和巧克力?呵呵,真亏滕大哥想得出来。
夜深人静,曲终人散,高婷累得不行,早早便洗了睡了。
高飞和滕念泡在大浴缸里让热水活络筋骨。其实未尝不可以直接在外面饭店包酒席请吃饭,但是两人都觉得,既然都是高飞过硬的朋友,那么就来家里做客也无妨。虽然会累一点,但大家都开心自在。
“嗨,”滕念用脚趾碰一下对面男人的小腿,“关于今天李海东在饭桌上的问题……”
“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高飞仍旧闭眼假装镇静。
“我给你的准备的时间,足够了吧。”滕念说。
“……哪有这么直接的?”高飞睁眼,因为感觉到男人向自己压过来时的水流和气势,滕念是偏瘦,但一点都不弱……
“直接一点没什么不好。”滕念勾起笑,双手压在高飞肩膀两侧的浴缸边缘上,直直盯着他,“我想要你。”
不可否认,一股激流居然涌向高飞的身体,虽然下意识抗拒,但身理上却自觉地就响应了滕念的号令。
“今天?我是寿星耶……”犹作困兽斗。
“不是刚好更有意义吗?”轻松地兵来将挡,“况且——”
“呃——”
“明确地告诉你,看见了你的前女友,向我示威并挑衅的前女友,我的一腔妒火,可是忍到现在都还没有发泄呢。”
“借口。”高飞控诉。
“啊?”滕念眨眼,“被揭穿了……不过我是真地吃醋了……虽然这没有必然联系……不过,也不妨碍我今天要把你拆吃入腹的心愿——在你切蛋糕前我可是许了愿的。”
“是我的生日。”高飞扯扯嘴角。
“你的,”滕念决定不要再跟善于谈判的男人多费口舌,直接将唇压下去封口,“不就是我的么……”
'恭喜,终于被吃了啊……过程依旧略,最后会考虑放特典并且一并补上所有,对,所有……'
第25章
第25章
第七章
人总感叹老得快,其实是因为平凡而幸福的日子,使时光飞逝而人不自知。
过年的时候,滕妈妈邀请了高家兄妹一起去吃年夜饭——谁叫儿子住在高家蹭吃蹭喝呢?
滕妈妈对高飞不冷不热,对高婷倒是喜欢得不得了,心疼这孩子从小没有了父母,还这么可爱乖巧惹人怜惜。
“怎么也不心疼心疼我?”过完年,在高飞的床上,大狗搂着滕念佯装抱怨。
高婷被滕妈马留下了,高飞和滕念就任其自生自灭。
“我心疼你就好了。”滕念笑着摸摸他的头。
“你说的?”高飞挑眉问。
“……才做过耶,大狗你一点都不累吗?”滕念扯扯嘴角,“春天都还没有到哦……”
“快到了。”高飞邪恶一笑,翻身压住滕念。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滕念蹙眉。
“反正十次里有一次是你压我,不吃亏。”高飞笑说。
好吧好吧,躺在下面不用动手是挺节约力气,也挺享受……但是大狗先生也要给他节制呀,节制!
春天很暖和,脱掉了厚重的冬衣,感觉很轻松,可是当秋天来的时候,却也喜欢穿上厚衣服时的温暖和安全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日子里所当然地继续,高婷继续住校,每周只回家住一天,偶尔也去滕妈妈家住一天——滕大姐生了个可爱的女娃娃,腹黑女王本质开始逐渐显露。滕念已经常驻高家,自己那套房子还好偶尔回去赶下工作,不至于长蜘蛛网。
争执与辩论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也无大碍,有时甚至觉得有趣,觉得这个和自己思想差了十万八千里的男人,为什么会深深吸引自己至今呢?当然,也并不总是差得很远,很多时候也会变得逐渐有默契起来——是不是爱你就会变成你?
然而,很多时候,灾难总在不期然中降临,可能你正在看电视或听广播,可能正在跟人讨价还价做买卖,可能和爱人在你侬我侬两相依……
刚开始感觉到桌子和灯在摇晃时,高飞只是有些困惑,但瞬间明白过来,可能是地震,冷静的起身,走到了门口,看到员工都有些不解,有些惊慌。
摇晃很快就停了,高飞招呼大家都继续回去工作,有事情的可以先请假。回到办公室坐下,发了个消息给滕念:你刚才有没有感受到地震?
'我没有,不过工作室一个正在玩网游的孩子说一块游戏的人说地震了,然后就下线了没再上线。我很担心。'
知道滕念没事,又发了个消息给妹妹,被告知没事后才放心。
大约半小时后,各大主题网站均跳出了消息框:5月12日14点28分汶川发生大地震!
晚上回了家,滕念在电视前看新闻。表情很严肃。
“我回来了。”高飞开口。
“啊?”滕念才想起来看看钟,然后回头看着他,“已经这个时间了?”
高飞点点头,上前拍拍他的肩,看电视里正在直播的地震消息。
一会儿后,滕念才又说:“抱歉,忘记做饭了。”
“没关系,还有面和蔬菜,我去煮吧。”高飞回答。
“好。”
吃完简单的晚饭,便又坐在一起看电视,接到了高婷的电话,也是讲述对这场大灾难的不思议和忧心。
滕念一直很沉默,在思考着什么。
高飞看着他,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该不会……”
“嗯?”滕念看着他。
“想要过去那边做志愿者吧?”高飞蹙眉。
滕念动动眉毛,柔和了一下一直很硬的面部表情:“这次,你跟我心灵相通了。”
“……我不同意。”高飞却沉声说。
滕念挑挑眉,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么危险的时期和地方,人人都想从那边出来,你却想进去。”高飞也很严肃,“你一个普通老百姓,过去能干什么?”
“但是那边肯定需要人手帮忙的,我受过专业的志愿者培训,我知道在这种事情这种地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滕念回答。
“做志愿者也要看时间与地点,还有,你现在并不是单身一人,你也要对我和我们的关系负责任。”
“我哪里有不负责任?”
“那里的情况,你现在过去,就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
“正是因为想对生命负责任,我才想去,这种时候,不能只看到我的你的生命。”
“我没你那么伟大那么博爱,现在我的眼里只有你,我决不同意你现在过去那边。”
“我并没打算只因为跟你谈恋爱,就束缚住自己的意志与自由。”
“那你至少要考虑我的意志。”
“考虑过了。”
“……”高飞只觉得一阵无力,还有伤心与愤怒。那么他在他心中的地位,就这么不值一提么?
起身,去了书房,关上门。滕念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门后,眉间拧着不忍,轻轻叹了口气。
之后,便一直在沉默中度过,直到洗漱,上床,睡觉。高飞都在书房没有出来。
早晨起来——其实昨夜根本没有睡好,看了眼背对自己的滕念,高飞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没有说话。
心情阴郁地吃了早饭,去上班,开例会,然后收到了短信:
亲爱的,我去四川了,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的,我保证。
……拧着眉盯着手机,丝毫不去管正在开的会议。部门主管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要继续将会开下去么?
“高总?”李海东试探地叫。
高飞回神,看看大家,想了一下,然后开口:“海东,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帮我处理一下公司事情。”
“啊?”李海东不解。
“我有事情要离开几天。”高飞说,起身,“你们继续开会,结果放到我桌上就好了。”
看着高飞果断而洒脱地出了会议室,剩下的人们只有惊讶与疑惑。李海东扯扯嘴角,直觉告诉他,似乎与高飞家那口子有关系吧……
“何秘书,帮我订一班最快地到成都的机票。李秘书,帮我去买一些野营比用品,包括帐篷炉子以及食物,买好了直接到机场给我。”高飞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向外走,吩咐两位秘书。
“成都?”何秘书很是惊讶,“好的,马上去办。”
高飞点点头,便拿着车钥匙走向电梯。
“……老板要去——”李秘书才试探地问何秘书。
“好像是吧。”何秘书边看看她边拨电话。
“好吧。”李秘书耸耸肩,拿出手提包,准备出门给老板采购。
当何秘书处理好机票的事情后,正在跟李海东及另外一位副总商量接下来几天公司的事情时,却听到高飞办公室里传来高飞的手机铃声。
何秘书进去拿出手机,看着是从高飞家里打来的,便接听起:“喂,您好?”
“何秘书吗?我把手机遗在公司了,可以帮我带到机场吗?”是高飞。
“哦,好的,对了,是下午一点四十五分上海浦东机场的飞机。”何秘书答。
“好的,谢谢你。”高飞回答,然后挂了电话。
何秘书也收了线,然后便看着手机呆住了。另外两人看她的表情,不禁好奇,便也凑上去看看——
李海东扯扯嘴角,听到副总受到惊吓以至于有点变声地问:“这是谁?”
是回答说不知道,还是照实说呢……这是一个问题……
“Oh,my,god。”终于恢复过来的何秘书扯扯嘴角,只能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三个单词。
做志愿者的原则之一,便是不能给需要帮助和帮助别人的人添乱添麻烦。比如说需要带好可以满足自己日常所需的物品,并且懂得救人与自救的基本知识。
滕念已经做过好几次志愿者,也接受过这方面的学习和训练。所以在前线,有条不紊地做自己该做的事——并且一开始就是和平时一直一齐活动的志愿者联盟联系上了。
接近成都的地区秩序已经逐渐建立起来,附近的大学生们也会来做志愿者,很多平日里娇柔体弱的女生,也会坚强地去帮助那些受灾的人。
各种救援物资也不断从全国各地送来。全国的,甚至全世界的人,都在痛,都在悲伤。
滕念主要是对被救出的人们进行及时的心理干预,不管大人和小孩。几天后,前面传来愈加危急的消息,滕念想了想,决定跟志愿者联盟的人一起去更前面——在这个联盟里,任何行动都需要志愿者发自内心的自觉与自愿。
在成都本地的成员负责开着或者是自家的或者是借来的房车。同行的一位来自北京的女子,上车前,亲吻了一下左手无名指,那里有一枚淡雅的铂金戒指。同车的人起哄说她是赤裸裸的炫耀,但大家都知道吵吵闹闹只是为了取代此行的不安,和别离爱人的伤感。
滕念看着那女子一小会儿,勾了勾嘴角。
回去也给高飞买个戒指吧——虽然看起来他们的关系似乎应该是高飞送他,不过管他呢,他不是偶尔也……
然而此刻,那个男人正在做什么呢?会不会看电视看新闻?说不定还会看到被记者掠影到的他呢。
不自觉地将左手举到嘴边,亲吻无名指,随即引起另一番起哄。
下了飞机,拿出手机打开,想要给滕念电话,却总是占线。旁边一位也是背着大背包的青年对他说:“现在在这边,最好不要打电话,不要浪费资源,很多本地的人会急切想要给外地的家人保平安。”
高飞愣了愣,随即点头:“对不起,我知道了。”
男子笑笑:“你也是来做志愿者的吗?”
“嗯,是的。”高飞愣了愣,忍住叹气的冲动,回答。
男子伸出手:“我叫罗京,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走。”
高飞伸手握住:“好的,我叫高飞。”
“那只笨笨的卡通狗?”
“没错,我爱人通常叫我‘大狗’。”
“哦,很不错啊。”
“……”
高飞完全一点概念都没有。该怎么走,到哪里去,做什么,完全摸不到头绪。所幸有罗京带着,便看罗京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尽量不给他人添乱。他只有一点点急救常识,其他诸如心理干预,救护伤员,完全一窍不通。只有力气。这个时候,平日里穿的是西装还是T…shirt,亦或满是灰尘的工作服,一点都不重要。两天后,搬了两天废墟瓦砾的高飞只觉沮丧,平日里健身房里的那些锻炼真地只如小儿科一般。
夜晚,累了一天的人们稍事休息,把帐篷让给了医护人员,高飞背着包走到一块草地边,坐下,喝了一口矿泉水。罗京走到他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也坐下。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罗京开口:“你情绪很低落?”
高飞仰头看了看夜空,没有回答。
“如果受灾的人们看到来帮助他们的人满脸愁容,会怎样想呢?”
“难道要我满面笑容?”高飞反问。
“当然不是,但是要能鼓舞人心,让幸存下来的人有生的希望。”罗京说,“其实这种情况,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