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格外地热,这是猫咪高中毕业后的第一个夏天,以往这个时候,她都可以回到家里痛快地度过一个无忧的暑期,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已经毕业了。
猫咪天性好强,为了当兵的事情又跟爷爷闹了别扭,她一气之下没问家里要一分钱,就跑出来租房住了。
现在,她虽然被炒了鱿鱼,仍是不愿意回到家里去跟爷爷低头。
她得到的这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餐馆送外卖。
工作很简单,她只需要蹬着自行车到指定地点送餐,然后替老板收回二十、三十或者五十块钱,就万事大吉。
累是累了点儿,但这个工作没什么压力,也不担心同行竞争什么的,她乐呵呵地接受了。最主要的是一个月可以挣到两千块钱,这对于一无所有的她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但是现在,就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莫名其妙地推开了他的小车门,她的这份工作泡汤了,她手里攥着仅剩的七百块钱,不知道下一份工作在哪里,只得漫无目的骑着车子在街上溜达。
走到街心公园附近,她实在累了,便停下自行车,在公园门口的一个石头长椅上坐下来休息。
忽然,一辆轿车在她身旁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来,里面的冷气嘶嘶地往外冒,猫咪抬头看了一眼,心里暗暗不平:都是人,自己在烈日下找工作,人家却在车里享受冷气!
“喂,小丫头,你垂头丧气坐在这里干嘛?难道真的被老板炒了?”车窗里冒出一个熟悉的脑袋,正是刚才肇事的那位罪魁祸首。
猫咪现在也懒得骂他了,炒都炒了,骂也无益,只得疲惫地冲他点了点头。
“呵呵,没关系,明天拿着这张名片到风聚大厦来找我,我会给你安排个工作的。”男人笑呵呵地递出一张纸片给她,她接过来一看,上面印着烫金字:钟亦诚先生,风聚公司总经理。
“真的假的?现在经理可是比厕所所长都多,你该不会是个骗子吧?”猫咪随口说。
“信不信随你。”男人淡淡地说。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明天我去你说的那个什么风聚大厦看看,到时候你可别假装不认识我哦。”猫咪咬了咬下唇,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
“好,我等着你来找我,再见了!”男人摇起了玻璃窗,驱车走了。
猫咪并没有太把他当回事儿,只是随手将名片揣进随身小包里,继续推着车子到处看招聘广告。
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工作,她只好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租住的那间小房子去了。那是一间不到十平米的房子,厕所和厨房是四个人共用的,尽管如此,租金也要一个月七百,她看着手里的七百块钱,刚够一月的房租,但是这些钱交了房租之后,她总不能喝西北风去吧?所以,找工作还是必须的。
她打起精神,拿出刚买的一份晚报,开始在夹缝处圈圈点点,找出那些招聘广告上面的电话和地址一一记在手机里。
明天还是漫长的一天,没有空调的屋子里,尽管电扇呼呼地转着,可汗水还是不停地往外冒,蚊子也嗡嗡他叫个不停,她好容易才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梳洗一番,对着小镜子,将自己弄得精神些,然后骑上她的自行车继续去找工作,这个车子还是为了送外卖才买的,现在工作虽然没了,但是车子还能用,这也可以帮她节省不少的车费。
走到昨晚看好的一家名叫华岳的小公司,竟然看到有三四个前来应聘的女生,看样子都跟她差不多,也是刚从学校毕业的。
月薪两千块,文员兼打杂,即使是这样的工作,也有这么多人来抢,唉!现实真是骨感呢!一个办事员模样的女人收下了她们几个人的简历和相片,然后让她们回去等通知。广告上面写着招一名文员的,猫咪想,八成没什么戏了。
走出华岳公司破旧的办公楼,就听到一起来应聘的一个女孩说:“瞧人家风聚公司的大楼多气派,要是能到那里面上班,就是做个看大门的也比在这个破公司强啊。”
“算了吧,人家那里面招的都是精英,看大门也轮不到我们呀!”另一个女孩子接口说。
猫咪觉得风聚这个名字很耳熟,仔细想了半天,这才想起昨天撞到自己的那个男人给她的名片上不就写着风聚公司么?
她赶忙掏出名片一看,果然不错,上面印着风聚公司总经理安广夏。但是不知道这个名片是真是假,不过既然已经到了门口,不如上去碰碰运气吧。
猫咪一个人慢慢朝风聚的大楼走过去,这幢楼果然高大气派,门前还有一圈石雕的龙形喷嘴,不停地往外喷着水,她紧走两步过去坐在喷水池的边上歇了下,冰凉的水滴飞溅到脸颊上,果然凉爽舒适。
带着脸上未干的水珠,她走进了这幢大楼,拿着名片问了问门房,门房竟然对她万分客气,指点她直接上十八楼。
猫咪心想,他要是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来求职的,恐怕就不会对她这么客气了吧?
乘电梯上了十八楼,找到经理室,她敲了敲门,心想万一里面出来的不是昨天那个男人,她就说自己走错门好了。
门开了,果然开门的不是那个人,是一个气质优雅女人,一望而知就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猫咪赶忙将那张名片藏在身后,满脸歉意说:“对不起,我敲错门了。”
“你手上拿的是谁的名片?”女人很公式化地微笑着说,猫咪生怕人家看了之后说自己拿的是假名片,赶忙摇摇头将手缩到背后,快步走开了。
“死骗子,明明人家经理是个女的,你还要冒充!”她边走边小声咒骂着,没提防竟然迎面撞上了一堵人墙。
246 雪中送炭
第二天一早,安然和司徒啸风两人动身去了北京。
到了北京,找到了瑞士银行北京分行之后,一切果然和她昨天晚上推测的那样,她们找到了60号保险箱,取出钥匙和印鉴,工作人员为她们取出了重双天留下的转让股份的文件。
文件里面指定她在两个宝宝成年之前,去安全监管这些股份。这也就意味着,安然从此拥有了重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解开了外公留下的谜题,夫妻俩深感欣慰,立刻定了当天的返程机票。
坐在飞机上,安然随手翻开一份报纸。只见财经版头版,是一排大大的黑体字,上面写着:重氏集团董事长仙逝,重氏陷入危机中。
下面的小字第一条写着:重氏集团最近遭遇流动资金危机,整个集团可用流动资金据传已经不到一个亿。
第二条小字写着:重氏遭遇内忧外患,散户纷纷出逃,导致重氏股票当天以跌停价收盘。
再下面的内容,安然已经没有心思看了,她只觉得忧心如焚。
“老公,怎么办?这样下去,重氏会不会崩溃?”安然指着新闻焦急地问。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重氏也不是一天两天缔造出来的,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就彻底毁灭呢?照眼下这情况,我猜应该是重氏的对手为了收购散户手中的重氏股份,故意造出的谣言。一旦他们拿到了足够的筹码,下面就该对付重鲲鹏了。”司徒啸风安慰道。
“他们会怎么对付表哥?”安然担忧道。
“首先是剥夺他在重氏的决策权吧,只要他们拿到多于重鲲鹏的股份,就可以号召股东们召开股东大会,重新选举重氏的新董事长。一旦他们的人做了重氏董事长这个位置,下面的问题肯定就是将重氏合并到他们的集团名下。假如让他们得逞了,从此后重氏集团就只能是商界历史了。”司徒啸风十分冷静地分析道。
“啊?那我们该怎么办?”安然大惊失色。
“傻丫头,你忘了我们这一趟来北京的目的么?”司徒啸风笑道。
“哦,瞧我,一下子就急糊涂了。只要我把手里这百分之二十指定由表哥来代理,那么他就仍然是重氏第一大股东。相信以表哥的能力,一定可以顺利度过这场危机的。”安然稍稍宽慰了些。
外公临终做了那么多的安排,重氏集团应该不会就这么轻易被吞并吧?再说,外公敢于将重氏交到表哥手里,也就意味着,他应该能够承担得起这份重任。
“呵呵,这就对了嘛。把心放到肚子里,再睡一会儿,昨晚你都没睡够。”司徒啸风一脸心疼道。
“风,谢谢你,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好像有了主心骨儿似的。”安然由衷感谢道。
“那是!谁让我是你男人呢?男人是做什么用的?就是关键时刻替女人顶天立地的。”司徒啸风拽得二五八万似地。
“呸,说你胖你就喘了,连谦虚一下都不会。”安然娇嗔道。
“唉!老婆,你不知道,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我是特别的虚心。可现在在商场就不同了,如果你谦虚,别人会以为你实力不够,该给你的单,都不敢给你了。所以,我现在的信条是,尽力展示自己的优势,合理掩饰自己的短处,这样才能百战不殆。”司徒啸风一本正经道。
“你就好好吹吧!”安然笑着瞪了他一眼。被他这么一开导,一打岔,她心里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俩人神清气爽下了飞机,还没到家,司徒啸风的手机就响了。
“啸风哥哥,你赶紧回公司吧,出大事了。”电话那头传来楚圆圆惊慌失措的声音。
“怎么了?圆圆,你别急,慢慢儿说。”司徒啸风柔声道。
“方方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了。”楚圆圆带着哭腔道。
“什么?!他犯了什么事儿?”司徒啸风惊得差点儿从座位上蹦起来。
他知道方方是个忠厚老实的孩子,他能做出什么违法的事儿来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方方前些日子采购了一批棉花,原本是用来做军用棉衣的,他验货的时候明明看到的都是上好的新棉花,可谁知道那批棉花加工成棉衣后,货送到部队后勤处,被他们的人查出那棉衣里面用的竟然是黑心棉,不光棉花质量不过关,还夹杂了许多从医院里流出来的没经过消毒的医用垃圾,那些药棉据说被检疫出还带了大量的传染病毒。
这下子,部队后勤处自然不依了,以企图危害指战员健康,损害军队战斗力的罪名,对方方以及下属的被服厂进行了起诉。他们先是抓了方方,接着就派人查封了公司。
现在公司上下一片混乱,人人自危,生怕沾上自己,会坐牢,已经有一半以上的员工递交了辞职报告了。”楚圆圆诉说着经过,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好在她前不久才经历了楚家的风波,也算得上有了经验,这才能沉得住气,没有像一般女人那样嚎啕大哭。
“圆圆,你先稳住员工们,跟他们说,这件事我们是被人诬陷了,我会尽快解决,查清事实真相的。”司徒啸风尽量用镇定的口吻道。
楚圆圆终于安定下来,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到了家门口,司徒啸风没有进门,直接驱车去了金凤山,他要找北方军区后勤部部长,先把这件事压下来,然后再去查找真相。
一路疾驰,到了金凤山,递上自己的名片,后勤部部长却避而不见,警卫员传来的话是,部长下基层慰问去了。
司徒啸风心急如焚,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索性直接去找秦天柱,毕竟他在一分区呆了整整九年,秦天柱对他一直都很欣赏。
一见司徒啸风,秦天柱就笑呵呵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啊,小子,你可真是一员福将,那么高空掉下来,都没摔断骨头,原本以为你的一双眼睛废了,没想到还有复明的时候,而且现在听说你的啸方集团也做得是有木有样了嘛。”秦天柱夸赞道。
“秦军长见笑了,我要真是混出息了,也就罢了,偏偏这一次又在阴沟里翻了船。”司徒啸风垂头道。
“噢?看来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出了什么大麻烦,需要我这个军长来替你撑腰了?”秦天柱笑道。
司徒啸风大致说了一下情况,秦天柱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你能肯定,问题不是出在方方身上?万一他贪财,想要从中捞好处呢?”秦天柱很严肃地问。
“秦军长,我敢以我军人的人格来担保,方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我的兵,跟了我两年多,我还能不了解他的品性?再说了,他跟楚圆圆刚刚结婚时间不长,日自己正过得蜜里调油呢,楚家的实力自然是不用说的,他能贪图那点儿好处么?”司徒啸风说。
“好吧。如果方方没有贪图好处,那就剩下一种可能性了,你的被服厂厂长或者具体负责加工的车间主任出了问题。普通工人就算有这个胆子,也做不成这么大的事,十万件军服,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能够有这么大手笔的人,只能是管理者。”秦天柱怀疑道。
“这个我也想到了,现在我想办法去取证,证明方方是被冤枉的,被服厂也是因为用人不善,被不法者钻了空子,这样的话,故意损害军队利益这个罪名就不成立了,到时候顶多判我们啸方集团罚款,而不至于被查封。”司徒啸风说,这是他在来的路上,分析之后得出的结果。
“嗯,那么你来,是想我帮你什么呢?”秦天柱点头道。
方方那个孩子,他也没少见过,看起来像是一个老实孩子,虽然他家是偏远农村的,但他平时表现得还是很有骨气的样子。更何况,他相信司徒啸风的眼光,他看重的人,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
“我想让后勤部撤销对方方和被服厂的指控,给我几天时间,让我查清楚真相。可是他听说我来了,却避而不见。我一个退役的团长面子自然不够大,只好抬出你这个军长来充充门面了。”司徒啸风说。
“你想见后勤部长,这个忙我可以帮你。但是他肯不肯撤销指控,就不由我说了算了,毕竟他是后勤部的,他这样做,也是维护我们一分区的战士们的利益,任何一个上级军官都无权指责他,我也不例外。”秦天柱说。
“我知道,就算他不撤诉,我也不会责怪他的。如果换成是我在他那个位置,也绝对不会对这件事放任不管的。”司徒啸风理解地点头。
秦天柱以他个人的名义请了后勤部赵部长吃饭,司徒啸风则是作陪。
赵部长一进包厢,就看到了司徒啸风。
原本以为赵部长会对他不假辞色,没想到他竟然笑眯眯地握住了他的手。
“司徒团长,你好!你可能不熟悉我,不过我对你可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了。”赵部长笑着说。
“赵部长,你怎么会认识我?”司徒啸风有些惊讶。
“我管后勤好多年了,自从你当上团长,每次到我们后勤部来,都忙着为自己的士兵争取最好的武器和食物配给,我当然知道你了。再说,你的事迹我也没少听过,尤其是你那次执行任务,竟然当了整整三个月的植物人,一醒来之后,就又是一头扎进了部队的训练中。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不注意道呢?”赵部长满脸都是夸赞。
“谢谢赵部长的夸奖。我今天来,却是很羞愧,是为了一件麻烦事来请你帮忙的。”司徒啸风满面羞愧道。
“噢?能为我们一分区的英雄分忧,也是我的荣幸,你说吧,只要我能帮得上。”赵部长笑道。
司徒啸风把黑心棉事件说了一遍,赵部长的脸一下子黑了。
“司徒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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