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就要灭红成功,司徒啸风打退两个人的进攻,猛地冲到舱门口,用力拉开了机舱门。
强大的风吹进来,火势一下子变得猛烈起来。
一个恐怖分子眼看着逃生无望,举枪朝司徒啸风射击。
巨大的冲击力,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传来,他的身子向前猛地一倾,整个人从机舱门口扑了出去。
司徒啸风用最后的一丝清明,用力扯开了自己的衣服,从腰上取出那缠在身体上的微型降落伞,摁下展开摁钮。
他并不指望赵德胜的这个自制的小东西能够救他的性命,只是希望自己死得不要太难看,好歹也要让人分辨出他是谁吧。
微型降落伞猛地展开,效果倒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自由落体的速度立刻得到了遏制,降落的速度慢了许多。但是比起真正的降落伞来说,功能却是天差地别。
天空还是那么阴沉,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背后的疼痛已经变成了麻木。
他看到自己穿越了厚厚的云层,甚至于有几次那小伞还被小股雷电击中,但它似乎是绝缘的。
“呵呵,赵德胜,你小子看起来不聪明,其实还挺有内秀的嘛,真该给你这个小东西申请一个专利,没准儿你小子从此就发财了呢。”失去知觉前,司徒啸风迷迷糊糊地想。
188 他会回来的
安然看到铁卫国亲自登门时,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自从司徒啸风那天半夜离开后,已经整整三天了,没有任何音信。
以往他去执行任务时,也会关机的,联系不上,都属正常。所以,尽管她十分担心,却也没有想太多。
“安然同志,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司徒团长他,很有可能回不来了。”铁卫国面色凝重说。
“铁军长,你是不是知道我明天要走,所以才吓唬我,好让我再等几天,等啸风他回来之后再走?”安然强笑着说,但是她的心已经有些慌乱了。
铁卫国是一军之长,年纪也五十过了,照理说不应该会跟她一个年轻的军人家属开玩笑的,尤其是这种要命的玩笑。
“对不起,安然同志,我说的是真的。那天司徒团长上了恐怖分子的飞机后,他们几个看到飞机着火,然后爆炸了。只有两个恐怖分子跳伞,被我海军活捉,其余的都被炸成了碎片。据那两个恐怖分子交代,司徒团长背上中了一枪,从飞机上掉下去了,而且他身上也没有带降落伞。
那天海上风高浪大,海军巡逻队的人一直在搜寻,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事后,六人小组的其余五个人,返回事发地点,整整打捞了三天,也没有发现他的……尸体。我们只能认为他……失踪了。”铁卫国越说越难过,眼眶都红了。
“失踪?这么说,没人看到过他的尸体,不是么?只要没有亲眼看到他的尸体,我就有理由相信,他还活着。
临走前的晚上,他亲口对我说,他说他爱我,他还说,为了我,他一定会活着,好好陪我一辈子。
一辈子很长的,铁军长,你知道的,我今年才二十二岁,我和他,我们会一起活着,一直到我七八十岁的时候。呜呜呜呜!”安然说到最后,终于撑不住,大声哭泣起来。
铁卫国还说了什么,安然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只知道,她的老公出事了。
但是她又不愿意相信他真的死了,毕竟她没有亲眼看见他的尸体,只要一天看不见尸体,她就相信,他一定还活着。
或许,他就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岛上,被某个好心的渔夫救了,躺在老乡家里养伤。
然后,在某一天,大家都不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他会忽然出现在她眼前,笑着对她说:“老婆,有没有想我?我可想死你了,让我好好吃个饱吧。”
这样的幻想支撑着她,让她有勇气一个人呆在他们的房间里,吃着铁如风他们几个轮流送来的饭菜,一天又一天地等下去。
开学第二天上午,齐修义在课堂上没有见到安然的身影。
这不像是她的习惯。她对于听课最是认真,就算她生病了,也会打电话来,让郑冉冉她们替她请假的。
正在担心,忽然接到了安柔的电话。
“齐教授,你好!我是安柔,我姐不知道怎么搞的,开学了还呆在我姐夫他们部队那儿不肯回家,我问她什么原因,她只是说她在等我姐夫执行任务回来,等我姐夫一回来,她就会回来上课的。”安柔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她难道就不担心你没饭吃么?”齐修义问。
他知道安然是最关心她这个妹妹的,现在安柔都开学好久了,她怎么可能对妹妹不闻不问?
“我们一中火箭班除了家住在附近的,要求大家都要住校。姐姐在我们军训之前就给了我足够的生活费。加上,我上次惹她生气了,我想她肯定还不想原谅我,所以就故意不搭理我吧?可是,就算她不想搭理我,也不应该不回来上课吧?所以,我很担心,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齐教授,你能帮我问问她么?”安柔心焦地说。
“好,你不要担心,我这就给她打电话。”齐修义安慰道。
挂了安柔的电话,他赶忙拨通了安然的电话。
铃声刚想,电话就被接起来。
“喂,风,是你么?你在哪儿?”安然急切的声音传来,听在齐修义耳朵里有种讽刺的意味。
原来她这么担心那个男人,以至于到了连号码都不看,就盲目地问话。
“安然,是我,齐修义。”齐修义说。
“齐教授,对,对不起,我弄错了,我,我忘了看号码,对不起。”安然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安然,究竟出什么事了?你忘了昨天学校就开学了么?”齐修义担忧地问。
“开学了?哦,对,开学了,可是我不能回去上课,我怕我走了,他回来会找不到我,到时候他会生气的。”安然的声音有些古怪,齐修义听了更加担忧。
“安然,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齐修义尽量放缓语气说。
“齐教授,呜呜呜呜!他们说,风他从飞机上掉到海里去了,没有人看到过他,连尸体也没有打捞到,他们说他失踪了,可是我不相信,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呜呜!”温润如玉的声音,令安然心中一暖,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了,安然,你先别哭,听我说,他会没事的。你要坚强些,我今天就过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齐修义尽量用最柔软的语气说。
他听出来,安然的神智有些混乱,他知道这件事对安然的打击一定很大。
“嗯,我挺你的话,他会回来的。”安然孩子一样抽噎着说。
齐修义放下电话,立刻去教务处请了假,同时也替安然请了一周的假。
然后他径直走到停车场,直接开车往金凤山去了。
一路上,他心急如焚,用最高超的车技飙车。六个小时的车程,只用了四个半小时就开到了。
以安然学校教授的身份,他进入了三团营地。
安然打开门,看到齐修义熟悉的脸,一下子扑到他怀里痛哭起来。
得到司徒啸风失踪的消息已经整整一星期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七天的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七天来,她都没有下过楼梯一次,她怕她一离开,就会错过司徒啸风的归来。
任由她趴在自己的怀里哭泣,齐修义只能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
“不哭了,没事的,没事的,真的,你不知道,以前我一个好兄弟,被人扔在乱葬岗,大家都说他死了,结果,几天以后,他又活蹦乱跳的回来了。更何况,司徒啸风那家伙,他的功夫多么强,一看就知道是受过特别训练的,就算他遇到鲨鱼,也准能把鲨鱼捅个透明窟窿。你放心,他会没事的。要是他真的挂了,信不信我立刻就把你抢走,到时候他肯定会从阴间跑回来跟我抢人的,呵呵!”齐修义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只能把自己想到的话统统说一遍。
或许是他温和的声音起了作用,安然渐渐平静下来。
“安然,你听我说。你要等他回来,无论在哪里等都是一样的,对么?假如他一两个月以后回来,你总不能傻乎乎地一直守在这间屋子里对吧?你不是最在乎学业么?现在已经是大四了,只剩下最后一学期的课了,下学期是实习期,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先把这学期的课认真学完呢?别忘了,你的梦想是做一个优秀的设计师,你总不能连大学毕业证都不要了吧?”齐修义见她慢慢恢复正常,便开始循循善诱。
“我当然要毕业证的,课也是要上的。哎呀,糟糕!都开学两天了,学校那边会不会因为我没有按时报到处分我?”安然回过神来说。
“放心,我来之前都已经替你请过假了。看你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要么你再休息一两天,我再带你回去吧。”齐修义说。
“不用休息,我们今天就回去吧。哦,对不起,我都忘了问,这么连着赶路,你会不会很累?”安然说着,忽然有些歉意。
“我没事,安然,只要你能坚持,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齐修义说。
看着她的眼神渐渐没有了痴呆的意味,他暗暗舒了口气。
俩人一起走下楼去,半路遇到方方。
“安然姐,你准备回去了?”
“是,学校都开学两天了,再不回去课都耽误了。”安然说。
方方看到她总算有些正常了,心稍稍放了下来。这几天,安然的状况实在令人担忧,他都怕她会疯掉。
“正好,安然姐,我要转业复原了,今天来就是打算跟你告别的。”方方说。
“转业?怎么之前都没有听你说?”安然问。
“哦,我父母都希望我回去陪他们,所以我就转业了。”方方说。
“那好,代我向你父母问好!”安然此刻心神还很混乱,根本无心思考方方的话,只是顺着他的意思随口说。
“谢谢安然姐,你自己要多保重。放心,团长他福大命大,肯定会回来的。”方方说。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不哭的。天知道,团长失踪的消息传回来,他一个人捂在被窝里偷偷哭了多少回。
“嗯,他会回来的。”安然淡淡一笑。
“再见,安然姐!”
“再见,方方!”
189 那扇永远也不会关闭的窗
安然走到女兵驻地附近,忽然想起还没跟铁如风道别,便打了她的电话。
铁如风很快就出来了,看到齐修义站在她旁边,有些纳闷儿,但却什么也没说。
毕竟安然在楼上整整七天都没有下过楼了,现在总算有人能劝动她下楼,无论他是谁,都不重要了。
“铁姐姐,我要回a市了,我们学校开学两天了。这位是齐教授,他路过这里,我搭他的便车回去。走之前,专门过来跟你告别的,还有奚流他们几个,我就不一一告别了,麻烦你替我谢谢他们,这几天多亏你们的照顾了。”安然努力调整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
“你能够想明白,最好不过了。你放心,一旦有了头儿的消息,我保证第一时间通知你。”铁如风握了握她的手说。
她知道,司徒啸风的失踪,其实基本也就等于宣判了死刑。虽然她们大家都很难过,但谁的难过都没有安然那么强烈,毕竟他们新婚不到一年,又是那么相爱。
“谢谢铁姐姐,我走了,再见!”安然说。
“齐教授,那就劳驾你路上多多照顾安然嫂子了。两位再见!”铁如风说。
回到a市已经半个月了,安然的脸上没有露过半点笑容。
以前最喜欢跟郑冉冉她们几个说笑打闹,但是现在,她每天去学校都只是安安静静坐在那儿,一言不发,整个人似乎都魂游天外了。
虽然她离开了金凤山那个家,但是她的心却还是留在了那里。
一辈子的誓言还在耳边回响,忽然之间那个对她信誓旦旦的男人,消失不见了。这样的消息她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消化,就好像忽然有人把她的心生生扯去了一块,剧痛之后,是无休无止的隐痛,时时刻刻都折磨着她。
安柔周末时,回来过一次,每次想要跟她道歉,但是一看到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能把话咽尽肚子里。
姐姐的痛苦她能理解,她也好想分担一些她的痛,但是她却只是把一切都深深埋在心里,不愿意跟任何人提起。
司徒啸风失踪的消息,在安然的坚持下,一直都瞒着司徒家的人。司徒磊最近的病情又加重了,眼看着没有多久可以熬了,她不愿意让老爷子临终前再承受失去孙子的痛苦。
回来后,她只去医院看过老爷子一次,因为她实在无法面对司徒家的每一个人,一看到他们,她就会想到司徒啸风,心里就像有把刀在不停地切割。
好在老爷子从不舍得责怪她,只是以为她学业忙,还开玩笑说:“安然啊,咱们司徒家还没出过一个研究生呢,到时候你给咱们家长个脸,也好给下一辈的孩子们做个榜样。”
安然听到孩子两个字,心痛到了极点。那个她想要为他生一个孩子的男人,如今魂归何处?她要等到哪年哪月,才会再一次看到他熟悉俊朗的面容?
又一个周末到了,安然茫然地走出校园。
现在,离开学校,她总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
那个大公寓,以前即使一个人她也没有觉得空旷,因为那里处处都充斥着司徒啸风的痕迹和味道。
但是现在,她很怕呆在那儿。每次走上楼梯的时候,那些曾经的画面就会一幕幕回放。
他第一次强吻她,就在楼梯口的走廊上。
那时候,她满心愤怒地将他当成了占便宜的色狼。
没想到,时隔一年,她竟然会为这个消失了的色狼痛彻肺腑。
“安然,你要去哪儿,上车吧,我送你。”忽然一声刹车声传来,司徒啸风从车窗里面伸出了头。
“我哪儿都不想去,随便走走,齐教授你先走吧。”安然没精打采道。
齐修义的心里一阵心疼,她现在连勉强的笑都懒得对人挤了。
“安然,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能减轻你心里的痛苦,但是我想告诉你,无论何时,你都还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我永远都在这里,只要你需要,随时都会给你帮助。”齐修义犹豫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说。
“谢谢你,齐教授,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安然摇摇头说,却在瞬间低下了头,眼泪落在了她脚下的地上。
齐修义推开车门走下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扶上了车。
“安然,你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跟我走,我带你去参加一个晚会。”
“我不想去参加晚会,你送我回家吧。”安然无力地争辩着。
“你现在需要放松,而不是一味地放任自己沉浸在伤痛里,该死的你到底明不明白?”齐修义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齐教授,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安然小声说。
“我为什么这么生气?我不是气你,我是气我自己,明明不该管你,明明就该让你自生自灭,可我偏偏忍不住,看到你痛我就难过,看到你这幅活死人的样子,我就痛得恨不能拿刀狠狠捅自己几下,只有更多更剧烈的痛,才能让我不再为你而痛。”齐修义像只困兽般低吼道。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安然满心愧疚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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