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他老人家拿你当亲儿子看哪。”他摇着周子煜的胳膊,“周董,看在我真心为公司卖尽全力的份上,您就饶过我吧!”
“发生这样的事,你是我的人,我不好包庇,等寒曦来人再说吧。”
“周董,你得帮我呀,要是萧董来了,我就完了!”
“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我不知道啊,我以为……周董,求你了……”
冰晴醒来,刺目的阳光把她带到了现实,昨天的事情就像一场梦,真实的梦。
她看了看身旁的人,几天不见,他瘦了,嘴边长出了胡茬。
他救了她,如果不是他,她还有脸活下来吗?
那个人的话还在耳边,在别人眼里,她成了他的情人。
此时的状态,与情人又有何异?
浴室里放开大大的水流,把自己洗净,洗掉曾经的屈辱。用手巾冷敷,脸上
已经看不出指痕。事情是不是也能没了痕迹?
“我不会放过他的。”萧亦寒对着冰晴发誓。
“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不要为我与人结怨。”冰晴说。
“你不恨他?他对你那么残暴,你还替他求情?”萧亦寒眼里冒着熊熊烈火。
“恨,能摸杀一切吗?是自己行为不检点才会被人误解。”情人?不要了的?这些词汇在她的脑里转了一个早晨。
“你不用管了。”亦寒站起身往外走。
“不要报警,不要动私刑,放了他吧。”
亦寒只做短暂停留,奔出去。
钱胖子忐忑不安地等着。
萧亦寒的眼睛要把他杀了。
“两条路你自己选,一条投案自首,一条自费手臂。”亦寒忘不了他的邪恶的手抓着冰晴的样子。
“萧董,我不知道她是你的……我听说你已经和她……,我错了,我认罚,多少钱都行,让我滚多远都行,求你放过我吧……”
“你听谁说的?不要给我演戏。”萧亦寒把棒子扔给他,“你自己选,或者,你也可以用这个来打我。”
一看到棒子,钱胖子吓得脸都绿了,“萧董,萧董……”钱胖子吓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不是我想的,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又去拉周子煜的裤腿,“周董,您求求情吧!”
“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狡辩?”萧亦寒一把拉起他。
“真的,萧董,有人找到我,是她要我这么样的。”
“谁?”
“那个人跟我说阮小姐是你的情人,你已经把阮小姐甩了,她还说现在追求阮小姐正是时候,让我去追,还丢给我五十万支票,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看狐狸精不舒服,说阮小姐没人给她撑腰了,叫我不用怕,还给了我一瓶酒,说是给阮小姐喝下,她就会听我的。我前一阵子欠了赌债,老婆那儿不敢要钱,我用公款堵上的,正为钱发愁,我对阮小姐仰慕已久,心想,既能得钱,又能得人,就答应了。萧董,要是知道她还是您的人,给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哪!”
萧亦寒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从牙里挤出几个字来,“是谁?”
“我不敢说。”
“快说。”
“我真的不敢,她提有背景的。”
“快说!”萧亦寒拎起捧子就朝他打下去,被李成拉住,但还是打在了他的背上。
他发出杀猪式的惨叫声,“我说,我说!”
萧亦寒后悔莫及,最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就知道崔莺欣不会就此罢休的,却没想到玩这么阴的——借刀杀人。
你会,我就不会吗?
“萧董,我真不是有意的,我……鬼迷了心窍,我酒后无德,我全说了,求你饶过我吧!”
萧亦寒咬着牙思索良久,说,“打自己二十个耳光,必须出声。”
钱胖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看见他犀利的眼神后,马上应承,啪啪啪,清脆的声音听得门外的冰晴一阵阵心惊。
怎么会这样?她恨她恨到此吗?她用了那么多的笑脸堆起的就是抱负吗?要有多深的恨才能做出如此的狠事啊!
二十掌过后,钱胖子真的跟猪头一样了,只能看见红红的脸,眼睛成了一条缝。迷着瞧萧亦寒。
“李成。”
“萧董!”
“把他托出去,送警察局。”
“是!”
“萧董,不要啊!”
李成托着他,犹如一头待宰的猪。
“住手!”冰晴的声音清透地响起。
众人纷纷看向门外。
冰晴看着萧亦寒走进来,早晨的阳光从身后袭来,把她映得楚楚可怜。
“你怎么跟来了?”亦寒快步走过去,“多休息,别乱跑。”
“放了他吧。”冰晴哀声说。
“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
“你能怎么样?别斗了,算了吧。钱经理以前对我也算有恩,你也惩罚他了,昨天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不行!你别说了。李成,送她回去。”萧亦寒大吼。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尘埃落定
李成上前拉着冰晴的手臂,冰晴被李成扯着,边退边说,“不要把事情弄大,就算是为了我,不行吗?”
冰晴哀怨的眼神,悲伤的口吻,让亦寒的心软化,如果去警局事必关系到冰晴,让她做笔录,让她把伤疤揭开给人看,让她再一次表对屈辱,他不想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及别人的审视。
“好了,惩罚也到了,佳人也得照顾嘛,算了吧。”周子煜说。
亦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还跪在地上的钱经理说,“你走吧,滚出瑞跃,滚出本市,有多远滚多远。”萧亦寒冷言。
“明白,明白。”钱胖子如同大赦般逃出来。
冰晴在车里看着他肥胖的身影似雪球一般滚走,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衣冠楚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怨他吗?怎么会不怨?那一幕幕在心头久久徘徊,可是他的话深深地击打着她的心——,她是他的情人。
情人,带有鄙意的词汇用到了她的头上,她却无力反驳。
喧闹的早晨恢复了平静,周子煜拍了拍萧亦寒的肩膀,“风流债,该是要还的时候了。”
萧亦寒推开他的手臂,“给我想办法,我要崔莺欣好看。”
“做事稳重,她可不是好惹的,别打不着狐狸还惹一身骚。”周子煜说,接着看了看外面,“难得啊,其实她这样做也是在维护你,老萧啊,你的眼光不错。”顿了顿,又像自言自语地说,“善良得是不是有点傻啊?”不懂得保护自己,甚至爱惜敌人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过。
“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恭禧你养了个好下属。”
“遵你的命,开除,踢出本市,大半辈子的辛苦毁于一旦,也算是不小的惩罚了吧?够不够?”周子煜举起手来,故作宣誓。
“滚!”萧亦寒终于缓和了紧绷的脸,锤他一下。
“哈哈,注意态度啊,当男人眼里只有一个女人,他是很危险的。”
“说给你自己听得了,去,给我弄点吃的。”从上了飞机到现在就没怎么吃东西,昨夜的一番扑腾早就空了,现在觉得饿来。
公司格子间。
“哎,你们看没看报纸啊,崔莺欣甘心当小三。”一位同事对另一位同事说。
“怎么又有她啊,最近她到是挺火的。”
“是臭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负面新闻不断,人气排名直线下降。”
“得罪什么人了吧?人气就是全部啊,她可要受罪了。”
“哎,有什么?哪个明星没有新闻哪?”
“负面的就不好了,明星是公众人物,他们是很注意形象的。”
冰晴低着头,默默地听着她们的谈话。
有人向媒体提供情报,说崔莺欣偷税漏税,还与多位富豪关系秘切,照片满天飞,一位记者拍照时,她还打了记者,一时间崔莺欣的负面新闻扑天盖地,税务局也有介入。
崔莺欣的日子很不好过,广告商纷纷要求取消合同,公司减少了她的曝光率。
中午,萧办公室。
冰晴把饭放在萧亦寒的办公桌。
“冰晴……”亦寒轻唤她,事出至今一个星期了,她都没怎么跟他说话,回家只是做家务,做完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她更瘦了,颧骨都高了。
亦寒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把饭盒打开,摆好,夹起一块寿司。
冰晴嘴没有张开,只是坐着。
“不是告诉你要照顾好自己吗?对别人都那么好,为什么要作践自己?”
冰晴淡淡地低下头,不去看他。
萧亦寒把寿司扔回去,“你清醒点好不好?孩子气!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呀?”
冰晴看了看他,“我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你真是天真,天真的傻,我对她一忍再忍,她呢?她因此就领悟了吗?她不还是做出恶毒的事来?我真不明白你,脑袋里面都装了什么?”
“如果不是我,你们不会这样。她不是你的红颜吗?你们应该是有过恩情的吧?你怎么忍心下手?如果哪一天我得罪了你,你是不是会更凶狠地对我?”
“不要拿你跟她们比,你,不一样。”
“不一样?对,名称不一样,不知道红颜地位高些,还是女佣的高些。女佣是伺候人的,还不如她吧。”
“阮冰晴,你不要总是气我,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清楚,不要把自己说得难堪。”
“她是出于爱你才会这样做,爱,容易迷住人的眼睛,而我,就是那抹灰尘。”
冰晴走了,萧亦寒看着她消失在门口,“可恶!”一把把盒饭推在地上。
善恶不分的女人。
他有什么错?
门再次被打开。
“你怎么又回来了?”亦寒没有抬头,硬气地说。
“怎么,想我了?想看你的成果?”柔媚的声音再次在这个屋子响起,只是此时听着让人作呕。
萧亦寒顺着声音看到了在心里拧多少遍的身影。
“你还敢来?”
“我为什么不敢来?来看看旧情人,看看他是怎么念旧的。”
“你不怕我把你杀了?”
“刀已经拨出了鞘,插在别人的身上,还要警告别人,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你做的好事!”
“我只不过是顺乎人心而已,你不知道他看着阮冰晴背影的眼神,像要烧掉人的衣服似的……”
“你住口。”
“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你善良,也没得到什么好果子吃。”
“我真是小瞧了你了,你敢给她下药!”
“两情相悦才好嘛,她也会很快乐的。不是嘛?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那晚……你应该很享受吧?”她用手轻轻抚着他的脸说。
亦寒一把捏住她的手,像要把它捏碎,“无耻!”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百合花
“我无耻?我只是为了爱你,你呢?对我都做了什么?都是你逼的。”她的眼光寒冷无比,转而又变暖,“我没伤害成她,你到把我打击彻底,算了,一报还一报,我们当作扯平了,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拜你所赐,我要嫁人了。”
“我要恭禧你了?”
“你没听说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吗?这一行我早就不想做了,我已经答应了别人的求婚,虽然远点,虽然年龄大些,可是对我好啊!我要谢谢你帮我下了决心。”
“那我要奉劝你一句,别给那个好心人摸黑。”
“放心好了。祝你情场得意,不被小丫头托累死。”她从包里摸出个袋子,“这个就留给你,做个纪念吧,后会有期。”
屋子安静无比。
她走了,他的世界是不是可以恢复平静了?如果不是周子煜的劝告,如果不是李成的分寸,如果不是阮冰晴的苦苦相逼,他真想毁了她。后会无期,不要再见了。
这一天是多重的一天,该走的走了,该完成的完成了——东北事务终于暂告段落,他终于可以安心地回家睡觉了。
初夏的晚上温和异常,车窗打开,暖风抚摸手臂,温婉宜人。
脚步轻松地迈进房门,冰晴坐在客厅里像是在专程等他。亦寒微笑一下,走过去,却发现旁边杵着行李箱。
亦寒走过去,“你这是要做什么?是要走吗?”
“是的。”冰晴正视着他的眼睛,平静得不容置疑。
她的眼神让他原有的轻松瞬间消失,转而是刚毅的挽留。
“我们的合约是一年,现在还没有过上一半,你要悔约吗?”
“责任在我,钱我可以一分不要,如果你觉得不够,你先付的五十万我也可以如数归还。”
“为什么?”
“我走了,对你,对我,对别人都好。”
“崔莺欣已经准备结婚了,她的事情结束了,不会再来影响我们了;的照片已经删除了,每天发生的大事那么多,没有人会总去掂记过气的新闻。你还可以安心工作,或者我给你调个部门,不可以吗?”
“走了一个红颜,还会有别人,难道我受过一次伤害不够吗?不,也许是我无意中伤害了别人;别人不会掂记过气的新闻,自己就不会在意吗?在这里我总会想起,想起很多事情。放了我吧,过你正常的生活,我也要过正常的生活。”
“我很正常,没有人不正常。”
“那你就去谈恋爱呀?总和我呆在一起算什么?你不知道日久会生情吗?你不知道人是有感情的吗?”
“你说是怕我爱上你吗?”
“不,我是说我们两个人,你总在我的脑海里,太讨厌了。”冰晴激动地喊着。他走的几天他在她脑海里的徘徊和钱经理的话如颗颗毒针刺在心头的感觉,让她无法忽视。她不能再继续。
亦寒上前把住她的肩膀,竟有些喜悦,“你是说你喜欢我吗?”
“我不喜欢,我不要,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要允许发展?你可以有很多情人,但绝不包括我。”
“喜欢我不对吗?难道我不好吗?”
“你不是我要爱、能爱的人。我的心不能交给你,而你,爱你的人多的是,用不着我为你神魂颠倒。”
短暂的喜悦化为乌有。残忍的话从她的口中传出,字字入心。她还是不要他,更糟的是,她在抗拒要他,不给自己机会要他,为了不让自己喜欢上他,她宁可选择离开,选择回到让自己为难的局面。
“是为了之逸吗?”如果可能,他真不愿意提到这个名字。
冰晴没有做声,她的沉默似乎是在肯定他的答案。他,终究赢不过一个影子。
夜已经凉了,窗外的风吹进,竟让人不自觉地打颤。
“你跟我来,如果见过之后,你还是原来的打算,我不拦你。”亦寒说着走上楼。
冰晴杵在那儿,他的背景有些落寞,让她忍不住跟上了楼。
他带她来到了楼上,站在她从未踏入过的门前。
打开门锁,白茫茫的世界,亦寒打开灯和窗,接着把苫布撤下,一个粉白的世界活脱脱地映入眼中,刺激着冰晴的每一根神经。
这是整个别墅最大的房间,大大的落地窗,如粉色瀑布般的纱质窗帘,随着风起舞。几乎所有的装饰都是粉色,唯有家俱是乳白色的欧式风格,柜几上放着百合花,争相怒放,冰晴从不知道在这个房子里还有一处也开着百合花,还开到了被子上,墙壁上。
墙上大大的像框极其精美,不知为何却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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