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刮起涟漪,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熬过十二点,迎接新年的钟声,他就可以撤了。
这个家里定有喜欢绿色的人,满屋子的绿色,是花,却不开,只有嫩嫩的颜色充饰着眼球。
那盆叫虎皮兰,兰花的名字,并不馨香。绿色的底色有斑斑的黄纹,色如其名。
“你也喜欢?”李贤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赏心悦目。”李皓说。
“给你压杈怎么样?”李贤说。
“我只会欣赏,不会养,再好的花到我手里也会死去。”李皓淡淡地抿抿嘴,算是有了表情。
“很好活的,有时间我给你送几盒去,再告诉你注意事项即可。”李贤抚抚披肩的头发。
这个动作好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李皓道了谢,钟声已经敲响,告辞而去。
算是初一了吧,虽然天还是黑着。有了理由,打个电话过去,“喂,出来吧,我买单。”
“对不起,本少爷还要给老婆洗脚呢,拜拜。”那边是萧亦寒轻松的回答。
再打一个,“现在啊?兆隆让我给他发烟火。”周子煜的身边还有小孩儿的催促声。
呵呵,都很忙,算了。
除夕,推陈除新,对于他来说,除了渐渐高升的年龄,没有任何意义。
大部分店子都打烊了,还好,有通宵可以快乐的地方。
“逍遥宫”的牌子如霓虹般耀眼,里面全是年轻的孩子。只有他们才反传统,没有在家里守岁,在闪得人睁不开眼睛的舞池里大跳热舞。
他叫了瓶XO,如矿泉水般牛饮。大家都用喜欢的方式过年,自己连喝酒的权利都没有吗?
一杯酒下肚,火烧的感觉,很好。
总有小女孩儿,打扮着另类的装束,喷着刺鼻的香水,在他身边献媚。娇红欲滴的唇离得很近,这份唾手可得的艳遇他还不需要,有酒就足够了。
女孩儿们无趣,一个个地走开,终于可以喝安心的酒了。没有人再限制他,痛快。
脚下发飘,人影晃个不停,真是讨厌,总挡住去路。
……
是梦里吗?他好像梦见了妈妈,给他盖被子,不!好像是小茹,给他擦汗。
也不对,不然为什么触不到她们?
味道好熟悉,应该是小茹的,她只喜欢这个味道的。
吃力地睁开眼睛,天眩地转数分钟后,终于看清,他的家。
没有妈妈,也没有小茹,往被子里卷卷,找个安心的姿势,再睡一会儿吧!
居然触到一具温暖的身体,使劲儿地分辩。是个女孩儿!还有点眼熟,在哪见过想不起来了。
正文 208 你最好做出个选择
208
清晨起来,一个女孩儿躺在身边,很多人都很以为遇上艳遇,如果没“毒”兴许还会高兴一阵了。
李皓皱着眉看着她,酣然入睡,他掀开被子。
“你是谁?”安静的早晨,连掉根针都能听见,这句洪钟的声音把女孩儿惊醒了。
初升的太阳已经把屋子照得通明,眼睛睁开的一瞬间,也显出了她如水晶般通透的眸子。
“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儿?”李皓冷冷地质问。
女孩儿跳下床,整了整头发,其实并不乱,无论是衣服还是头发都很规整。
“你怎么进来的?”李皓生气的问,这个房子除了钟点工,还没有陌生人来过,更不要说留宿了。
“您昨天喝多了,我给您送回来。”女孩回答,在他面前,她总是拘束的样子。
十几个同学一定要去酒吧度除夕,当狂欢节过。
不远处,坐在吧台上的男人引起了女生的注意。
“你们说帅不帅?”一个女生问到。
“帅!帅到骨头里。”另一女生做花痴状。
“看他着装就知道身份不凡,肯定这个少不了。”另一个女生做数钱状。
“又帅又多金的男人真是太棒了!你看他冷冷的样子多酷啊!”前一个女生做总结性的发言。
“估计这样的男人都挺变态的,你们说他对女孩儿能怎么样?”
“你直接问他床/上功夫怎么样得了!哈哈!”大群女生笑成一团。
“去!”
“我们试试怎么样?”
三个胆子大的偷偷商量了套路。
一个主动请缨第一轮。
扭着腰肢走去,其他人都屏住呼吸。
不一会儿,败下阵来,“MD,一冷血,什么恶心话我都说了,他就是没反应,只知道喝酒,还把我推开。”
大家哈哈笑起来,“是没看上你吧?瞧你屁/股胖得,该减肥了!”
第二个信心满满,不一会儿也败过来,第三个同样。
一群失败的人总结原因,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要么就是他性/冷淡,要么就是个玻璃。
正在她们议论纷纷的时候,男人走了过来,脚步歪歪扭扭,正好文如从卫生间出来,碰个正着。
文如一眼就认出来了,“李董?”
一片哗然,“原来你认识他啊?他是做什么的?哪的董啊?”
花痴们围追堵截,十万个为什么没完没了,文如打个车,把李皓放进去,女同学在后面吹口哨,“文如!早知道派你出马啊!”
“文如!别让我们失望!把帅哥儿搞定!”
“文如!别忘了,还有我们呢!帅哥哥不能一个人用啊!”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的住址,在他的包里找到的名片问他的助理,助理听见是女孩儿的声音,也没多问就说了。狡兔三窟,这一窟是公开的,也没必要遮掩。
本想送他回来就可以离开了,给他脱掉鞋子,再脱西装的时候,被他一把搂住,小茹小茹叫个不停。
世间名字有千千万万,她却与他藏在心里的名字一般同。
这是不是天意她不知道,心里的某处软了下来。
他抱着她,好在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他睡得很甜,心里突生温暖,睡了一夜安稳眠。
欲喷薄的火山渐渐过了活跃期。
“你走吧。”
文如拿起包,走向门。
“等等,”李皓从包里拿出支票本,撕下一张,签好名字,“钱你不要,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这是一张空白支票,如果你想取钱,填上数目即可,如果想到了别的,写好交给我秘书,她会去办。”
文如还要继续走,李皓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放她手里,“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你最好选择一样,否则我会认为你另有企图。”
“那就你吧。”文如想了想,念到。
“嗯?”如剑的眼睛射向她,这女孩儿倒是精明,要他,可不就全有了?你要得起吗?
“您别误会,我同学想认识您,只需要一餐就够了。”文如自如了很多。
半天才明白,“呵呵,就这个?”
“嗯,就这个。”
李皓端详了许久,“时间你和秘书勾通。”
女孩儿走了,那张已经撕下来的支票还在手中。随手扔在床边,屋子并不算凌乱,他从不上这里有一丝凌乱的迹象。
军训留下来的习惯很好,收拾屋子井井有条。拎起被子的一刹那,当,掉下个硬的东西。
拾起一看,照片上盈盈笑意的人是刚才的女孩儿,学生卡,文如!
其实已经中午了,守岁的人都还没有醒来,依就是安静一片。
才一月,树上就已经绿意融融。世界有了生机。
他端详了许久,才看清,“N大四年级,文如”。
******
西边公寓里。
“腿好些了吗?”亦寒边给冰晴抚腿边问。
除夕,萧腾买了好多烟花。全家人围在空场上看着满天的烟火。
绚丽的东西,瞬间绽放,如绵繁华。
蹦跳着欢呼,上面飞出一串灯链向东方飘去,冰晴似孩子一般和亦曦去追逐,一不小心崴了脚。
整个长假就在小别墅里过的。
亦寒说,“我只是说说,还能真让你还那三个月吗?你也不用这么治我吧?”
亦寒像保姆似的照顾她。
其实他们心里挺美的,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就足够了。
马上就是上班,就是为生意为前途忙个不停,还会有业务的磨合,那有这份清闲?
正文 209 粉饰太平又怎样
209
上班的第一天,寒曦中一片繁忙而又祥和的景象。
作为副总裁,传媒部的总负责人,冰晴第一天上任。
李淳是得力助手,冰晴微笑说,是你把我带进来的,是不是咱俩的位置换一换?
李淳因为业绩突出做了传媒部副总经理的位子。可谓年轻有为,总裁已经名草有主了,李淳成了最受关注的单身汉。
传媒的主要合作对象是姚氏,姚氏有意把这块作强,两公司一拍即合。仅一个月出版了两本书,而且是当红小说家的作品,销量不错。
事业上一帆风顺,并没有带来多么好的心情,心里总有一块疙瘩。躲在床上,亦寒拿着报表审查第一季度的营业情况。冰晴躺在旁边盯着他看。
高挺的鼻子,丰厚的嘴唇,专注的神情。他还是那么气宇非凡,心里一丝难过划开。
亦寒侧过头,逮住她的目光,“想什么呢?”
“没什么,你看吧。”转个身向另一侧,柔柔的声音,也听得出不对劲。
“我快完成了,一会儿就陪你。”
他在为公司的未来努力,他们的呢?
冰晴盯着他,亦寒索性把报表往旁边一放,钻进被子中,“是不是想我了吗?”手开始黑暗中的摸索。
冰晴挡开他,“别闹,睡觉吧。”
“怎么是闹呢?你不就是想让我碰你吗?”亦寒邪魅的表情又爬上来,她似没有触动。
“亦寒,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摸摸头,微凉,“哪不舒服?”
冰晴坐起来,身子靠在暖的床背上,“亦曦给我电话了,让咱们周末回去过。”
“嗯。”
“为了庆祝她怀孕。”
这句话好难启口,自从早上接到电话,她就无法安心地工作。一串串字符只在眼前飘,怎么也不进脑海。
“噢,你是为这个呀!”亦寒揽过她,“肯定有先后啊,难不成你先怀她也要这样吗?”
“可是我心里不舒服,爸爸妈妈很盼望的。”
“会有的,你应该相信我的实力。”亦寒挺挺胸,“要不现在就来。”
冰晴推开他,“亡羊补牢,羊也丢了,别急于一时了。”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看看为什么不能怀孕?”
“不,看看你有没有强迫症。”亦寒偷笑。
“去你的。”笑闹过后,冰晴却有了另一个想法。
******
第二天,找个空隙去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非常的刺鼻,一度想逃走。
忐忑地坐在长椅上,总有不安的情绪。
一番检查,医生紧皱的眉头,令冰晴更加的不安。
“你流过产?”
“嗯。”
“不止一次?”
“对,有什么问题吗?”冰晴问到。
“你好像受过外力的重迫,虽然恢复得还算好,但因为你几次流产,尤其是第二次,破坏过大,以后怀孕的机率会很小。”
……
原本就是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冰晴踉踉跄跄地走出医院,忘了取车,在人行道上穿梭,过往的人擦着肩过了去,只有这样,才感觉到她是活着的。
行人匆匆,打着伞,急急地奔向目的地。我的目的地在何方?
有过怀疑,却不感相信。一记重雷打过,怀疑变成了真实。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力?老天啊!为什么我想要的东西从不会痛痛快快地给我?难道连个做母亲的权力都不给我吗?
“冰晴!”一有力的臂膀拦住她,“你怎么淋雨呢?”
等红灯的时候,张岩只是无聊的扫一扫,结果发现这个傻丫头在雨中,呆呆地,走几步,停一停,再慢慢地走。
冰晴没有情绪的眸子,张岩不是第一次看到,每到伤心的时候她就会这样。
他心痛的拨开额前的湿发,“发生了什么事?”
雨渐渐变大,无情的雨滴淋在两人身上,水珠从鬓角流下,成了珠帘。
她只呆呆在站在雨中,对他的发问没有什么反应。
“快上车。”张岩就像拖着个不听话的孩子,快速地回到车里。
浑身淋透了,打着颤,递给她一条手巾,她把脸擦了擦。
“你怎么这么傻呢?小孩子都知道躲雨,”张岩顿了顿,“跟亦寒怎么了?”
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他越来越发现萧亦寒的好,任凭任何人见到他,即便是他没有那么钱,也会个个喜欢上他。
冰晴摇摇头,那个暂时抛开的问题又回来了,“张岩,是不是我对不起小茹,老天要惩罚我了?”
“别瞎说,你怎么开始迷信了?如果老天有眼,他怎么会怪你?”
“小茹因我而去的,小暖也是因为我,所以我要偿还欠债。”
“你别吓唬人了,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了,告诉你,亦寒已经同意,医院交给你,平价待医。”
“好啊,可以帮我积阴德。”冰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越来越不对劲了,”张岩拿起电话,“我让亦寒来接你。”
冰晴拉住他,“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
喧哗的马路边,不算太大但很温暖很安静的车里,冰晴慢慢地睡着了。张岩给她盖上毯子。静静地看着她。
睡如婴儿般,她永远是初相见的样子,人生若只如初见,他到时希望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所改变。
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好像在克制什么?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怎样才能帮上她?
违背一次她的意愿,电话打过去。
正文 210 同样场景两种情
210
傍晚时分,高大的车影驶入西边小区,一个冷漠,一个阴沉。
冰晴走在前,亦寒紧跟在她身后。
雨没有停的意思,或许是习惯了扰人情绪,稀稀拉拉,没完没了。
快走几步,拉住她的手,冰冷的手指直滑入心里,“你别这样,所有人都会为你难过的,你说出来,不要让我们猜,好吗?”
习惯了午休有她在,公司找不到她,打她手机关机。直到傍晚接到张岩的电话,紧绷的心弦才放下来,她却是冷若冰霜。
“你如果不想去,咱们就不去了。”亦寒抱住她,露出献媚的表情。
两人之间似隔着玻璃,一点温度也没有传给她。
冰晴从包里拿出诊断,放在他的手中。
雪白的纸,墨黑的字,清清楚楚地说明了一切。那似鬼咒一样的文字,直直地钻进了脑海,震动了整个身心。
木然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我们离婚吧。”如天外的声音传来,却是真真正正地从冰晴的口里发出。
“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耳朵。
“我们离婚吧。”
是真的,“就为这个?就为不一定有孩子吗?”
“还不够吗?”淡淡的问,答案早已于心。
“怎么可以为了孩子把我们的情感抛开?难道我们的感情还抵抗不了一个‘可能’吗?你不要说这么无情的话,我不会同意的。”
“你一直要求孩子,爸爸妈妈一直盼孩子,萧家需要孩子,而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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