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廖化登上了望楼,眺望着那一望无垠的大海。海风徐徐吹来,倒是让他感到了一丝的凉意。环视整个盐厂,见大家仍在辛勤的工作,他的心里便是一阵欣慰。
他所指挥的五百步兵是士孙佑的部下,这些曾经在洛阳吃喝惯了的人。身上难免有着一种流气,可一经廖化接受,首先便进行了一番整顿,只用了短短的五天功夫,便将这五百人训练成了一支纪律严明的队伍,对他是言听计从。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李移子一送来了酒肉,他就会让这些部下演戏给李移子的人看,等李移子的人一走,便立刻恢复了正常。
同样是他,第一个发现了李移子的异常,亲自去码头探视了一番,发现了李移子正在那里秘密地训练士兵,这才派亲随赶赴渔阳,祈求发兵。他一方面收散百姓进入盐厂工作,一方面将李移子送来的酒肉分给百姓吃,也保证了盐厂的正常运转。
太阳渐渐地沉入了海平面,天色也渐渐的黯淡了下来,暮色四合之际,天边出现了一道晚霞,这是在海边经常能够见到的景象,对于廖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欣赏完落日的余晖,廖化转身便要下望楼,却隐约听见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的心中一惊,立刻朝下面的士兵喊道:“全军戒备!”
一声令下,二百士兵便聚集在了寨门前面,拉起手中的弓箭,紧握手中的刀枪,等待廖化的指挥。
廖化此时已经下了望楼,但见暮色中驶来了一拨雄壮的骑兵,那骑兵身上穿着的盔甲和服装,都是他所熟悉的,他脸上大喜,便下令解除了戒备,同时打开了寨门,亲自出迎。
林南带着大军前来,见寨门打开,廖化出迎,便很是欢喜。
两下相见,廖化便将林南迎入了盐厂中的营寨,让士兵迎接骑兵。
进入盐厂,林南踩在松软的沙子上,迎面吹来了咸咸的海风,他的心头倍感兴奋。
到了营帐里,众人分别坐定,廖化便参拜道:“属下不知道主公远道而来,未能出迎,还请主公恕罪!”
林南一进盐厂便感受到了一种良好的氛围,没有士孙佑和周仓那样的胡来,他的心里也很欣慰,看到外面的士兵也都个个精神抖擞的,更是对廖化欢喜有加。他笑着道:“不必多礼,元检,此地离新建的码头有多远?”
廖化道:“不足三十里,属下已经派人密切监视那里的一举一动,这些天李移子并没有任何异常,而且据斥候来报,公孙瓒已经带兵入渤海郡了,是去上任的,现在暂时都风平浪静。”
林南道:“是我太过疏忽了。知道全州这里靠近冀州,应该多派点兵力驻守此地的。元检,你做的不错,比周仓、士孙佑都强太多了,我定要重重的赏你。现在,你跟我说说码头那边的情况吧。”
“诺!”廖化张嘴便道。“李移子有三千私兵,借助修建码头的名义,招募了一万民夫,并且秘密地接来了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范进行训练,那些民夫知道是让他们参军之后,都不太同意,后来被李移子杀死了五六百人,这才迫使那些民夫进行训练。而李移子的私兵也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忧患的。如果我的部下是五百骑兵的话,便足可以攻杀李移子。这次主公带来了三千骑兵,攻杀李移子简直是易如反掌。”
“呵呵,李移子不过是个庸才,如果我是李移子的话,有如此得天独厚的优势,肯定是先杀了士孙佑、周仓,然后再一起来攻杀你。解决了你们三个人,全州就掌握在他的手里了。那时候再明目张胆的迎接公孙瓒到全州,必然能够引起公孙瓒旧部的响应。不过幸好李移子是个庸才,否则的话,我们被公孙瓒偷袭了还不知道呢。”
“主公英明!”众人齐声赞道。
林南笑道:“大军刚刚到来,先休息一番,等入夜后再行动。集结所有兵马,将李移子包围起来,利用疑兵之计,迫其投降。到时候钟大人再去说服一番,定能兵不血刃。将李移子和公孙范一举擒获。”
廖化随即拿出了李移子这些天送来的酒肉好好的款待这拨骑兵,又让自己的部下把守寨门,只等林南的令下,便带兵去杀李移子。
入夜后,林南点齐了所有兵马,三千五百人全部趁着夜色朝正东方向驶去,三十里的路并不远,林南带领骑兵在前,廖化带领步兵在后,在子时的时候,全部到达了新修建的码头附近。
遥望靠近海边的沙滩上,灯火通明,一座座大营的营寨便立在了那里,周边四个小营寨,中间是一个大营寨,从兵力的分布来看,李移子的私兵在外,那些新招募的民夫在内。
林南藏在暗处,远远地观察了一会儿,便对身边的几个人道:“看来李移子、公孙范并没有什么警惕性,四周都没有放哨的人。李铁,你带五百人绕到正北方向;周仓,你带五百人到西北方向;文聘,你带五百人到正西方向;廖化,你带五百人到西南方向;其余的人跟我在正南方向。”
“诺!”众人都异口同声地答道。
林南紧接着道:“李铁、周仓、文聘、廖化,你们四个人都把路口给我把好了,只需摇旗呐喊,不许主动出击,起到疑兵作用即可,其余的人都跟我走,从正南方向摆开阵势进攻。”
钟繇急忙道:“主公,如果这样进攻,会不会殃及到那些无辜的百姓?以属下看还是让属下去说服李移子吧。”
林南道:“就算是要说服,也得有本钱,不让李移子相信我们大军到来,他们怎么可能接受你说服。钟大人体恤百姓的心情我能理解,请你放心,这一次只是佯攻,吓吓李移子而已,并非是真打。”
钟繇道:“属下懂了,属下一切听从主公安排。”
商议已定,李铁、周仓、文聘、廖化四个人便各自带领五百骑兵进行迂回,在不知不觉中便将码头那里的五座营寨给包围在了一起。
林南带着陈到、钟繇和一千五百名马步军则到了正南方向,等到其他四个方向都已经准备稳妥派人来通知林南之后,林南便开始对码头附近的士兵展开了佯攻。
五座营寨林立,公孙范和李移子正在中间的营寨里欢饮,身边各有两个美女在伺候着饮酒。两个人喝的正高兴的时候,忽然听见正南方向传出来一片噪杂的叫喊声,公孙范为人比较警觉,立刻听出来期间有马蹄声,便立刻跑出了营帐,正好迎面撞上前来报告的士兵,立刻揪住了那人的衣领,大声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士兵战战兢兢地答道:“启禀将军,是骑兵……林南的骑兵来了……”
“来了多少人?”
“夜色难辨,无法看清,只觉得到处都是……”
公孙范用力推开了那个士兵,冲帐内的李移子道:“出来,林南的兵马到了。率部迎战!”
李移子始终是一个商人,自己没有什么能耐,收拢的部下对付普通老百姓还行,对付军队从心里就没有那个气势。他一听到林南的兵马到了,整个人就吃了一惊,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无法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公孙范进帐取来了自己的铁矛。到帐外唤来了一匹马,便命人点齐营寨中刚训练不到十天的民夫,带领着他们便出了营寨,朝正南方的寨门前去。
五座营寨联成一体,形成一个大营寨,东边是大海,只朝南开了一个寨门,公孙范一马当先,领着草创而成的兵马拉着李移子和他的私兵全部到了寨门。
忽然。正北、西北、正西、西南四个方向同时响起了嘹亮的呐喊声,和寨门前陈列着的林南兵马形成一致,共同震慑着营中的士兵。
营寨中的人都顿时惊慌失措,都以为被团团围住了,就连李移子也吓差点跌落马下,那些本来就不愿意当兵的民夫此时纷纷不战自退,李移子的私兵们也是胆战心惊。
林南带着军队陈兵在寨门外,看到营寨中的士兵开始慌乱了起来。他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对于这些乌合之众来说,在他的眼里甚至连那些闹黄巾的都不如。
“主公真是神机妙算。只用疑兵之计,便使得敌人人人自危了,营寨里已经开始混乱了,不如就趁现在杀将过去,定然能够将公孙范的人头取来。”陈到立功心切,对林南道。
林南摆摆手。道:“不,这个对付他们不用动刀动枪的,让士兵们都一起大喊,只要交出公孙范,就可以饶他们不死。”
陈到、钟繇寻思了一下。都一起拱手道:“主公英明。”
营寨里,公孙范见士兵已经开始混乱,连续杀了三个人,根本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这时候营外突然传来了阵阵喊声,说他们已经被三万大军包围了,罪只在公孙范一人,交出公孙范所有人免死。
李移子听的真真切切的,他虽然和公孙瓒是把兄弟,可是他的心里很明白,他们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公孙瓒前去会盟的时候,公孙范留守右北平,后来被张郃带兵给攻打了下来,公孙范趁乱逃了出来,躲到了李移子的家里,唆使李移子霸占全州铁厂、盐厂,后又蛊惑李移子以修建码头为名招募民夫训练士兵。他此刻见公孙范的计谋完全败露了,为了活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公孙范骑在马背上,用长矛又连续刺死了两个人,并且大声地喊道:“别乱!谁再乱,下场就和他们……”
话音突然就中断了,紧接着便传来了一声惨叫,十几个在公孙范身边的民夫都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枪,一起将公孙范给刺死了。
李移子本来还想杀了公孙范以自保,哪里知道那些民夫会先他一步,他见那些失控的民夫举着手中的兵器露出狰狞的面孔看着他,他急忙翻身下马,大声喊道:“我投降,我投降,我是被逼的,是公孙范挟持我……”
又是一声惨叫,愤怒的民夫们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刀枪,直接将李移子杀死。私兵们见状,害怕被这些民夫们报复,纷纷丢下手中兵器从营寨里跑了出来,跪在林南等人的面前,高呼投降。
营寨里的事情已经超乎了林南、陈到、钟繇的想象,他们哪里想到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就杀了公孙范和李移子,见那些私兵前来投降,那些民夫也紧跟着投降,林南便让陈到带人收缴武器。
林南自言自语地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今天算是亲眼所见了……”
钟繇听的不太明白,便问道:“主公,这是什么意思?”
林南解释道:“百姓就如同水一样,而统治他们的人就是舟,如果倒行逆施,反而会遭到百姓的反扑,我说的就是这样的一个道理。”
钟繇明白了过来,立刻对林南道:“主公放心,主公既然将渔阳郡交给了属下,属下一定要将渔阳郡治理的好好的,让百姓安居乐业。不会再出现这种类似的事情了。”
林南听了感到很欣慰,并没有说什么。
平明时分,昨夜林南兵不血刃地便瓦解了李移子和公孙范,他将收降过来的三千私兵全部交给廖化统领,其余的九千多民夫则全部雇佣起来,用于修建码头。并且发放钱财和粮食。
大营里,林南聚集了众将,对众将道:“昨夜的事情大家都辛苦了,等我回到蓟城之后,我一定好好的封赏你们。”
“为主公效力,我等无怨无悔!”众人一起答道。
林南笑道:“钟大人,雍奴县的人口一直很少,那里以前闹过瘟疫,县城也基本上成为了死城。雍奴和全州都是小县,也都靠近大海,我打算将雍奴和全州合而为一,并且在这里设下一个重镇,以防止渤海郡的公孙瓒对此进行骚扰,就把这里叫做上京吧。”
钟繇道:“属下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如此一个重镇,必须由重兵把守。还需要有良将镇守,士孙佑并非良将。还祈望主公派遣得力的人在此把守才行。”
林南道:“人选我早已经选好了,廖化在这次事件中表现的非常出色,不愧是我幽州十八骠骑之一,我打算将上京交给廖化来把守。上京就独立成为一个重镇吧,和范阳一样,直接接受我的管辖。从渔阳郡中划出去。钟大人倾心治理渔阳,廖化镇守上京,一南一北,岂不妙哉?”
钟繇道:“属下没有任何意见。”
廖化道:“多谢主公,属下定当紧守上京。”
林南笑道:“李铁。你这个武卫校尉暂时就听从廖化调遣,三千骑兵也不用带回去了,就加上这里原有的一千士兵和收降的三千私兵,一共七千人,在和渤海郡交界的地方设下关卡,好好的把守这里。”
“诺!”
“陈到、文聘、周仓,你们三个人等我改造完铁厂之后,就跟我一起回蓟城。”
“诺!”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码头在士孙佑的带领下进行修建,廖化、李铁两个人则开始掌管上京,对和渤海郡交界的地方都派出了斥候,林南则带着陈到、文聘、周仓先抄没了李移子的家产,又将李移子的存粮给分给了上京的百姓,得到了百姓的拥护。
当铁厂改造完毕之后,林南便带着陈到、文聘、周仓回蓟城,将整个上京的军政大权,全部交给了廖化。
蓟城,北武堂。
刚刚装饰完毕的北武堂彰显出一番威武的气息,北武堂的大厅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兵器,正中央的墙壁上一个“武”字被雕刻的活灵活现,周围站着一群级别为军司马的军官,中间站立着两名穿着劲装的汉子,一老一少,手持兵刃对立在那里。
老者手持一柄凤嘴刀,少者手持一根大戟,腰间携带的兵器囊中还插着几支小戟,两个人都已经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斗了上百招仍然胜负未分。
突然,老者哈哈大笑了起来,将手中的大刀抛给了身边的一位军司马,朗声说道:“太史将军真的是很了不起,和老夫对战了上百招,居然不分胜负,后生可谓啊。”
被称作太史将军的不是别人,正是幽州十八骠骑之一的太史慈,而站在他对面的老者则是同为十八骠骑之一的黄忠。两个人在此切磋武艺,引来了不少部下前来观看,部下们如今都是目瞪口呆,对于刚才的一场大战,还记忆犹新。
太史慈顺势将手中的兵器尽皆抛给了身边的部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径直走到了黄忠的面前,抱拳道:“老将军体力惊人,武艺高强,刀法甚是精湛,竟然让我找不到丝毫破绽,太史慈从未对谁心服口服过,这一次我可是真的佩服老将军了。”
黄忠出手也是逼不得已,站在他面前的太史慈是个好勇斗狠的人,公然向他挑战,他如果不应战的话,就是不给太史慈面子,无奈之下只能和太史慈进行一番比试。哪知道,他这一战竟然和太史慈打的难解难分,让他不得不重新对林南帐下原来五虎之一的太史慈做出了一番评价。
太史慈和黄忠经此一番比试,便惺惺相惜起来,年少轻狂的太史慈也似乎对黄忠变得尤为尊重,二人互相吹捧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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