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那年才自己做成了机关鸟……”
林南体会到了公输菲内心深处的空洞和失落,不由得讲公输菲轻揽入怀,让公输菲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爱抚地说道:“菲菲,墨家已经绝迹了。从此以后也不会再有墨家了,黄月英虽然很有天份。但是她不是墨家的人,这样一来,你公输氏和墨家的约定就可以终结了。”
“可是我……我一生下来就背负着打败墨家机关术的使命,可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我不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办……”公输菲小鸟依人地依偎在林南的肩膀上,缓缓地道。
“别怕。你还有我,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的……”林南安慰地道。
公输菲没有吭声,只是伸出手臂将林南环腰抱住,轻轻地闭上了双眼,惊情地享受着林南给她带来的温暖。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是个女人。
坐在林南和公输菲对面的黄承彦看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在他的眼里,林南和公输菲都是男儿打扮,可男人抱着男人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倒让他无法接受这超越世俗的观念,不禁失声道:“龙阳之癖……”
林南听到黄承彦的话后,这才意识到黄承彦的反应,便嘿嘿一笑,轻声道:“黄先生,你莫要误会,其实菲菲是女扮男装的。”
黄承彦“哦”了一声,这才稍稍释怀……
林南的行囊中带着一个酒囊,他将酒囊取了出来,递给了黄承彦,笑着说道:“黄先生,我请你喝酒。”
黄承彦也不客气,接过酒囊之后,说了一声“谢了”,便打开了酒囊,朝肚子里灌酒。哪知道,酒刚一入口,他就感到了一股辛辣,呛得他猛烈的咳嗽了好几声,直接道:“这酒好烈啊。”
“燕赵之地多烈酒,我就好这口,比不上南方的酒那样绵绵入口。”林南笑道。
黄承彦惊奇道:“壮士来自燕赵之地?”
“正是,幽州,蓟城。”林南简短地答道。
黄承彦道:“听说骠骑将军、幽州牧、燕侯林南已经正式开国,在幽州建立了燕国,都城就在蓟城,壮士是燕国人?”
“嗯,是燕国人,怎么了?”
“我听人说燕国被燕侯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蛮夷尽皆畏服,所以想到燕国走一遭,亲眼看看燕侯的功绩……”
“呵呵,没想到燕侯的名声竟然那么响亮,居然都传到荆楚大地上了。”林南笑过之后,脑海中灵机一动,便问道,“先生来自襄阳,荆楚一带多名士,不知道那些名士是怎么看待燕侯的?”
黄承彦道:“燕侯虽然名声响亮,但是在荆楚一带名士并不怎么喜欢北方的汉子。最近吴侯孙坚正在江东招贤纳士,南方士人尽皆前去依附,楚侯刘表虽然治理荆楚有方,使得荆楚日益稳定,可是荆楚一带的士人还是有不少沿江东下到了吴国投靠吴侯孙坚了。孙坚在短短的一年内以三千士兵起家,攻占江东六郡,这份功绩,赢得了不少南人的依附,看来以后吴国在以后数年内必然会成为南方最为稳定地方。”
“哦……那先生是如何看待刘表和孙坚的呢?”林南想尽可能多的知道一些南方的事情,因为他很少派遣斥候到淮水以南进行调查。
“如今大汉的朝纲已经败坏了。天子迁都到了长安,被马氏父子控制,虽然说马氏父子对大汉忠心,但是掌控权力的时间久了,难免不会出现什么乱子。以我看,以后这天下必然会陷入群雄争霸的局面。刘表自守之徒。才力都及不上孙坚,如果真的到了天下大乱的局面,孙坚必然能够吞并荆楚,成为南方的雄主。”
“孙坚是头猛虎,若江南之地尽皆属之于他,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黄承彦见林南谈吐不凡,事事关心的都是诸侯之间的事情,便问道:“请黄某冒昧,还未请教小兄弟大名?”
林南哈哈笑了笑。抱拳道:“在下林南,字子羽。”
黄承彦大跌眼睛,一脸的惊诧:“你……你就是燕侯?”
林南点了点头,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却并未多做解释。
黄承彦道:“原来阁下就是鼎鼎大名的燕侯,今日一见,实乃是黄某三生有幸。”
林南道:“黄兄不必多礼,这里只有林南。没有什么燕侯。”
黄承彦爽朗地笑了,他还从未见过哪个侯爷如此打扮。他从林南的身上感受到的不是高贵,而是随和,以及林南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的人格魅力。这这样一个以声望、身份的年代里,他能够看到这样一个抛下自己身份的人,确实很难得。
他从背后掏出来了一个卷轴,缓缓地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林南,朗声道:“侯爷,这卷卷轴上面记载了墨家机关术的精要,以及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东西……我这次来,就是想把这卷卷轴交给公输氏的传人。这也是我的好友临死前的愿望,他希望看到墨家和公输氏不要再斗下去,而是彼此和睦相处。我现在把这卷卷轴交给侯爷和公输姑娘,希望侯爷能够收下。”
公输菲已经坐了起来,看着黄承彦送上了墨家的机关术的卷轴,她便问道:“我公输氏和墨家斗了几百年,难道到头来就是以这种结局收场吗?那我从小就开始苦练的机关术,岂不是白练了?”
林南道:“不!我想,墨家的人之所以要把这份记载了机关术的重要卷轴交给公输氏,就是希望公输氏能够中和两家之间的技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共同开发出更高级的机关技艺……”
黄承彦点了点头,对林南的话也很欣赏,当即说道:“墨家学派不仅是学术上独树一帜的派别,而且是一个组织严密的团体。其具体表现是,以‘矩子’为首领,徒众的进退出处,都听命于他,不得违反。墨子是墨家的第一代矩子,据称,‘墨子服役者百八十人,皆可使赴火蹈刃,死不旋踵’。这种为实现学派宗旨而义无返顾的精神,是墨派显著的特点。然而,墨家本身并非人人可达的艰苦训练、严厉规则及高尚思想,所以墨家的弟子一向都很少……”
林南从黄承彦的手中接过来了那份卷轴,他很敬佩墨家的人,但是墨家由于汉武帝的独尊儒术政策以及未能及时适应社会的变化,逐渐淡出历史舞台也很正常……
孔子的儒家文化,在西汉时得到了一定的发展,就是因为适应了时代的潮流变化而逐渐兴盛。还有老子的道家文化,在中国的各朝各代上,均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变则通,顺着生。人的思想是与时俱进的,墨家子弟的消失,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损失。不过,能够有墨家的学说和墨家的机关术流传下去,也算是对墨家的一个延续,虽然没有了墨家,但是墨家的精神会永存下去的。”林南不禁发出了一阵感慨。
黄承彦听到之后,不由得从心眼里佩服林南,本以为他是一个只会打仗的武人,可是听到刚才对墨家的一番分析和赞扬,倒是让他另眼相看……
公输菲从林南的手中拿过了卷轴,打开之后刚看了一眼,便让她大吃一惊,不由得对墨家机关术的高深莫测而感到震惊,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公输氏就算再和墨家斗上个几百年,也未必是墨家的对手。这卷轴上记载的东西,远远超越了我们公输氏任何一个人的想象。”
林南瞄了一眼卷轴,看见卷轴上画的一样东西让他感到很震惊,不禁指着卷轴失声叫道:“这不是飞艇吗……”
“什么飞艇?你不认识字吗,不是明明写着浮云两个字吗?”公输菲瞅了林南一眼,用手指指着那图形的左上角的两个小字说道……
林南一脸的兴奋。他看到那卷轴上画着的东西都奇形怪状的,什么类似飞艇、飞机的图形,还有类似汽车、坦克、火车形状的东西,以及能够在江河里航行的许多不同的船只,总之画了很多东西,让他看的目不暇接。
“这是墨家的祖师爷留下来的遗物,也是墨家世世代代祖传的至宝,只是上面的东西画的太奇形怪状了,许多墨家的弟子都看不懂。甚至有些东西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其实墨家代代相传的机关术只是在最开始的一小部分,后面的长长的一大部分墨家弟子的聪明智慧有限,根本无法做出那么精妙的东西……”黄承彦见林南看的入迷,便急忙解释道。
林南确实看的很痴迷,这简单的草图怎么看怎么像后世的东西,可是除了记载一些普通的东西该怎么做的之外。其余的都是只摆放着一个草图而已。他脑子一转,不禁心中暗暗地道:“墨子的思想能有这么超前?两千多年的人就知道像飞机、飞艇、汽车、轮船等东西了?难道……难道墨子也是个穿越者?”
“你看的那么认真。还是头一次见到。”公输菲道。
林南道:“你不懂,我在研究这卷轴上的东西,这思想简直快赶上我的思想了,墨子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公输菲直接合上了卷轴,道:“这是墨家的至宝,对于我们公输氏来说。确实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东西,黄先生,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黄承彦道:“不必客气,我留着也没用,而且我也不想我女儿天天沉迷在这些木头上。女人应该是琴棋书画……”
话说到一半,黄承彦便突然止住了,他这才想起来,对面的公输菲正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很会玩木头的女人。他急忙对公输菲道:“公输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明白。”公输菲笑了笑。
“一定是的,错不了,墨子一定是个穿越者!”林南突然大声吼叫了出来,脸上也带着极大的兴奋……
公输菲和黄承彦都一愣一愣的看着林南,互相对视一眼后,也不知道林南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说出了什么穿越者的话,让他们听的云山雾海的。
林南失态,很快就意识过了,急忙拱手道:“抱歉,刚才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瞎说的。”
公输菲和黄承彦根本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垂下头,只是看着火光,并不怎么说话。
林南顺手讲公输菲手上的卷轴再次拿了过来,笑呵呵地道:“菲菲,再借我看看,兴许我能找出一些好的东西让你回去以后造呢……”
公输菲直接讲卷轴给了林南,他如获至宝似得抱着卷轴便坐在了地上,映着火光,手开始一点一点的将卷轴给翻开,看着那上面的类似飞机啊、汽车等形状的画,便在心里暗暗地问自己:“这玩意这是和飞机一个样子,还有汽车、坦克……可是墨子如果真是个穿越者,他不会就此结束诸侯纷争吗,估计那个时候就已经实现统一了。可如果不是,那墨子的智慧也太超前了吧?”
林南心里一直很纠结,不断地问自己:“墨子到底是不是一个穿越者?”
公输菲和黄承彦在闲聊着,聊着聊着便聊到了黄承彦的女儿黄月英了,然后就一直在围绕着黄月英说事……
林南则还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卷轴卷首记载着详细怎么制作机关兽的文字,当他看到一个叫木牛流马的东西时,又是吃了一惊。
夜深了,黄承彦独自一人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睡着了,林南则抱着公输菲,两个人相互依偎着靠着墙睡着了。林南的手中还抱着那卷墨家的卷轴,梦里说梦话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叫着:“墨子是个穿越者……”
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林南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肉香,直接让他清醒了过来。他刚刚睡醒,揉了揉眼睛,朦朦胧胧地看到公输菲正在山洞里烤肉,而黄承彦已经不见了踪迹。
“菲菲。黄承彦呢?”一**坐了起来,林南便喊道。
“哦,他已经走了,本想和你告别的,见你睡的那么香,便没有打搅你。”公输菲一边烤肉,一边对林南说道。
“他怎么走了,我还想问他关于刘表的一些事情呢。”林南很奇怪地看着会烤肉的公输菲,问道:“你这烤的肉是哪里来的?”
“腿长在别人的身上。他要走,我能拦得住吗,再说你也没说要留他啊。这猎物是打猎打来的,黄承彦上山打了一头野猪,并且将野猪给杀了,这才把肉给了我们。”
“唉,错过了一个机会,黄承彦可以带动荆楚一带的文士来投靠我们的。”
“你不早说?”
“算了。走就走了,这次泰山也算不虚此行。你也总算了却了心结,回去之后咱们就成婚吧?”
公输菲笑了,轻轻地点了点头,缓缓地道:“一切你做主。”
林南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径直走到了公输菲的身边。将公输菲轻轻地抱在了怀里,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便道:“行,我做主。等回到蓟城,就立刻恢复你的女儿身。你就好好的在燕侯府里过日子。”
“诺,侯爷!”公输菲笑道。
林南和公输菲在山洞里一边吃着烤好的野猪肉,一边有说有笑的,显得很是惬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南对公输菲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他在貂蝉和蔡琰身上所感受不到的,他觉得和公输菲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有肉无酒显得有点枯燥,幸好林南随身携带的有个酒囊,取出来以后,刚把酒囊放到嘴边,还没有来得及喝,林南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了山洞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南耳聪目明,加上这几年来总是在战场上厮杀,他整个人的神经也变得很敏感,对于任何异常的举动,他都能立刻做出反应。
“有人!”
话音一落,林南一个箭步便跳到了公输菲的身旁,一把将公输菲抱住,原地转了一圈之后,便贴在了山洞里的洞壁内,犀利的目光凝视着山洞的门口……
公输菲小鸟依人般的紧紧抱住林南的腰,把脸贴在林南的背上,脸上却洋溢起了一丝幸福的笑容,心中暗暗地道:“他还是很在乎我的嘛……”
杂乱的脚步声踩着积雪格格的响,林南在洞内变得十分的警觉,心中暗暗地想道:“泰山地处青州,青州如今已经是袁绍的地盘,莫不是袁绍发现了我的踪迹,派人来杀我?”
林南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了一下,见洞外的脚步声大约只有十几个人,他没有放下一丝的松懈,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公输菲环扣在他腹部的手,眉头紧紧地皱起,心想如果打起来了,可能就顾不上公输菲了……他目光犀利,感受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也暗暗地屏住了呼吸。
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可是却明显地放慢了速度,最后直接停止了,再也听不见任何人的脚步声。
正在林南纳闷的时候,忽然听到洞外传来了一个巨大的吼声,激荡的山洞内回音不断。紧接着,那巨吼的人便喊话道:“里面的人给我听着,给我乖乖的出来,否则老子进去了,定要将你们砍成肉泥!”
公输菲倒是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还尚自沉浸在喜悦当中,似乎对于外面的喊声罔若无闻。
林南扭头对公输菲道:“你在这里等着,别出来,我去洞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