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伟?”李朝正见曹伟没动,又叫了一声。此时东面人群中,非独曹伟没动,大家都鸦雀无声。
“嗯?支书你是不是说漏了?选举副支书吧?”曹弥见儿子一时没有反应,就大着胆子问了句。
“没错。选举书记,书记都要选出来的。”朝正斩钉截铁地说。
“这还要选?”“不都已经任命了吗?”底下炸开了锅。王七弟和曹弥缓过神来,心中暗暗高兴起来,鹿死谁手这还不一定啊。按正常程序,书记确是由支部成员选出来的。李朝正,李朝正,你果然就是个大头兵,到手的权利岂可拱手让人?他们俩都开始后悔中午替朝正看门的奴颜婢膝状了。
“选什么选,朝正你就当好了。大姐我支持你。”孙娟又跳了出来。
“朝正,别浪费时间了,我们都选你。”已是联队会计的王富长说。
“是啊,朝正,你就当吧,我们都信任你。”又有人附和。
“对,你发财,也带我们大家喝点汤。”一个社员*裸地说。大家笑声一片。朝正也跟着笑了笑,不说话。
“这个……”“组织……”曹弥和王七弟见形势不对,先是坐等着对方发话,见对方不吭声,忙站出来力挽狂澜,不料二人一般心思,齐齐地开了口。曹弥看着王七弟,双眼冒火。王七弟看着曹弥,牙关紧咬。好一会,曹弥先开了口:“还是朝正党性强,我们就按组织原则办事吧。不要让朝正难做人。”说完,他不管别人如何理会,朝儿子曹伟递了个眼色。曹伟心内雪亮,走上前拿了纸笔过来分发。
大家咕哝一会看朝正依旧端坐笑而不语,就低下头来填写。写的时候,有的人边写边展手盖着,生怕别人瞧见,有的人则大大咧咧,写完自己的又伸头看看边上人的。有几个大字不识的,就让人家写好的代写。
唱票结果,王七弟1票,曹弥2票,马宗4票,李朝正42票。
朝正挥挥手,下面如雷的掌声停止。
“既然大家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只有尽力而为才能对得起大家的信任了。”朝正再次扫视全场,曹伟父子象旱久了的玉米,垂头丧气地耷拉着枝叶,王七弟虽说脸色黑潮,却身板笔直地端坐着,一人占了半个长椅。朝正见了心道也是个硬气的人。
“说你浪费时间还不信啊。哈哈。”孙娟见朝正这么受大家拥戴,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既然大家都*了,那我就可以集中了。下面选村干部,我有几点要说一下。”朝正清了清嗓子。剑之晶村人员不多,冗员蛮多。一个村子十个生产队,却有十六个会计,二十个正副队长,再加上村主任,治保主任、妇女主任、民兵营长、联防队长,和党内的正副书记、组织委员、宣传委员等,各有其人,各司其职,大小干部加起来居然有五十几人。朝正虽说对村部财务情况不了解,但有这么多半工半农的人要发工资,而村里除了收些粮食税外别无其它经济来源,想来也好不到哪去。不说一朝天子一朝堂,就从经济角度考虑,朝正也要精兵简政,才能轻装上阵。十个生产队,每队有一名会计,两队之间还有一名联队会计,最后村部还有一名总会计。这些会计看起来都有职有位,掌管财政大权,好象是缺一不可,其实十六人中倒有十五个是摆设,镇里会计站只承认总会计一人。若是由自己辞退,说是为村里好,但大家都一村而住比邻而居,不是这个大爷,就是那个表婶,得罪了谁也不好。
70几千亿的贪污犯
之前王国军数次三番拜访要将支书位子禅让给李朝正,王国军给人的印象一向是阴狠刻薄,突然间有了君子风范,怎能不让人疑惑呢?朝正第一反应就是村部僧多粥少,难以维继了。村支书掌管全村两千号男女老少的吃喝拉撒,是大多数人羡慕的土皇霸主,当初王国军为了做上支书费尽心思,三天两头往连襟家跑,害得刘镇长都打算改换门庭,搬走了事。而李朝正却正眼也没瞧得上过这个所谓土皇霸主的职位。支书,看起来好象有说一不二的权威,实际上却无任何点石成金的决窍。李朝正深以为然的是个人私利可以促进公共事业的发展。这年头,没钱谁替你办事?当初自己没钱,连曹伟这小王八蛋都可以拿娶媳妇的事来开涮自己。所以李朝正决不打肿脸充胖子,他要大刀阔斧地改革。
受过高层政治熏陶的李朝正,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其础:既然得罪不起诸位,那就让诸位对我感恩戴德。
李朝正第一招使了个“釜底抽薪”。先借刘北斗之手将原村干部们尽数免职,为以后施以恩惠提供方便。
第二招“盛情难却”。尽管李朝正已被镇上任命为支书,他还是自编自导了一出现代“劝进”以此显示自己的众望所归,并冷眼旁观谁会从旁觊觎。基层和高层,天壤般的差距。李朝正这一手别说大字不识的孙娟不懂,就是高中毕业的富长也是莫名其妙。
李朝正的身份地位在行政和组织上名正言顺,就开始寻找自己的左膀右臂。
“下面我们开始选村长。大家用传统的等额选举还是时兴的差额选举?”李朝正已是大权在握,但面上仍是谦逊谨慎。
“什么是等额?什么是差额?”堂兄朝元也是党员,在县农机站上班,因为政策规定随女方,所以户口数油关系仍在村里。一早上听朝正说了下午会议的事,就请假回来。
“朝正,你挺大个小伙,怎么婆婆妈妈的?”脾气暴燥的孙娟又忍耐不住了。
“等额选举就是有多少位置就有几个候选人,差额选举就是候选人比职位多。”朝正仍旧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支书,你任命吧,不管是谁,我们都举手通过。”刚才选支书的打击让曹弥半天没缓过劲,现在他明白了自己的分量。
“好吧,既然大家这么信任,那我就说几个候选人,大家举手表决一下。”见时机成熟,李朝正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张名单。
最后选举结果:支书李朝正,副支书骆全,村长李朝正兼,副村长孙传财,妇女主任孙娟,治保主任严二照,团委书记马凤,民兵营长王七弟;大队会计只留一名,王富长;生产队两队设一队长,分别是一、二队队长吴传道,三、四队队长曹伟,五、六队队长马海洋,七、八队队长马小飞,九、十队队长王志刚。
这之中王七弟本是坚辞不受民兵营长,直言回家种地,李朝正和新任干部们劝说好久,王七弟才勉为其难地上任。三四队队长本是李朝元,后改成曹伟。朝元听见自己被宣布为队长,就婉言谢绝说自己每天要去城里上班工作忙。而曹伟听见结果中没有自己,当时就嚎啕大哭。大家看曹氏父子同时落榜,恻隐之心顿起,就劝说曹伟接任三队队长。对这结果,曹弥本是愤怒万分,训斥儿子没有出息,拉起儿子就要夺门而出,后来见众人劝得情真意切,又想男子汉大丈夫能出能伸,自己出局了,好歹儿子还在,就不再坚持默认了。
新的领导班子确立,朝正讲了几句套话喊了几句口号,大家就喜气洋洋四散回家。朝正留下会计王富长,一起打开办公柜,拿出帐本文件查阅。
十分钟后,李朝正明白了王国军的激流勇退,也折服起刘北斗的老谋深算。王国军做了十几年支书给剑之村留下了相当于一个中型企业的亏空——五万多元的巨额欠款。
71敏感的麦田
独善其身的日子,光阴似箭,小门小户的生活有滋有味。兼济村人的时候,白驹过隙,每日操劳仿佛事无巨细,其实都是鸡毛蒜皮。李朝正烦躁不堪的情况下,就将村部日常琐事交给孙娟,自己一门心思琢磨怎么给村里还款。这些债务,大到集体,小到个人,错综复杂,愁白了英雄头。既在其位,就谋其政,李朝正感受到了什么叫骑虎难下。
马桂在北京潇洒地打了两个月工,回来时他很高兴自己能够身无分文。马宗无话可说,路上家里遇家了儿子就如同路人。他的身体象长满村间路边的白杨一样,在冬天穷追不舍的凛冽中,外表看起来挺拔依旧,但表里已是枯烂不堪。每日清晨就拄着拐杖出发,从“大炮台”慢慢点到“下渠岭”,或是从“柿树园”缓缓拖到“铁路北”,在寒冷季节落寞的田地里,他才能感受到心的安宁。
全村两千人,除了无忧无虑的孩子,或是见怪不惊的老人,最开心的人大概就是张欢。马凤初为团支队书记,好多事情无从下手,只好让与平时与自己较为亲近的张欢帮忙。张欢对马凤痴心不改,马凤对张欢却模棱两可。少年时对成熟男子的莫名情愫,随着朝正娶妻生子渐渐消弥。可是青年的情感,她自己都也捉摸不透。一方面在人前她刻意保持与张欢的距离,另一方面人后她又不十分拒绝张欢在行动上的轻薄。脸皮不厚,缘份不够,张欢不管这样,对马凤仍是锲而不舍的追求。
冬去春往,夏天猝不及防地来了。张欢、马凤漫步在麦田之间。
夏天的信使不是炎热的气浪,而是那成片的麦田。
仿佛一夜之间,那随风波动的绿意盎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替代的则是安详宁静的金黄世界。走在田间,你不再有跑跳纵跃的冲动,也不再有俯下身子闭眼一亲芬香的无邪。你只是走着,任脚下的小草按摩着你的双脚,随两边的麦子摩擦着你的裤管。你忘却了身体,融入那金色的地方;你抚贴了心灵,平静在愉悦的海洋。
那黄色的麦田在金色的阳光下,象盛装的小姑娘,大大方方地呈现在你的面前。她们友好地看着你,露出了一张张笑脸。一阵风吹过,看你回笑的自然,她们反倒害羞地微微弯下了腰。但是害羞掩饰不住童心,欢快更是不会羞赧。听,“沙沙”的声音传入你的双耳,童真毫不迟疑地将你感染。
金黄的麦子,那天地间最纯真的笑意,无垠却不拒人于千里,在它的身边侧旁满是莹莹的绿色伙伴。看,那小草已成熟的懂得了矜持,不经意的一瞥后礼貌地看向远方;瞧,那柳树愈发显得妖娆,长长的枝条在飘逸地挥舞,满是诱人的楚楚。
或许是走累了,或许是沉浸在美丽之中,马凤、张欢随意地坐在田垄地沟上,就隐藏在快乐的麦田中。
麦田是敏感的,在风的长裙掠过她们的头发滑过她们的颈项时,她们会格格笑个不停。麦田也是顽皮的,当风儿不知去向只有阳光远远陪伴着她们时,她们一方面安静地站着,在夏日里保持着小淑女的风范;一方面又偷偷挠着痒痒,相互间不敢出声破坏了宁静,却怎么也忍不住的小心推推挡挡。你看着她们,有了会心的笑容,也有了置之身外的轻松。
麦子黄了,那是丰收的安然预示,也是生存的充分保证。它藏满了人们的欢笑,盛装了人们的幸福,让女人更加妩媚多姿,让男人更加阳刚有力。
于是,那天地间望不到边的金黄金黄象多少年来一样,懒惰细腻了马凤的感觉,却撩拨鼓舞起张欢的悸动。
看着身边的女孩微闭着眼睛,沐浴静谧于麦色清香中,张欢侧着头慢慢前倾伸向她的脸庞。近了,近了,更近了,他的唇轻轻印在她的面颊,女孩的身体不易察觉的一颤,少女晨曦青蕖般的幽香就一股股一束束地赴继而来。在别样幽香的烘托中,男孩把握不住贪婪,青春的柔舔漫延扩张,那细细的、绵密的融化凝华感觉就交织着缠绕起少女,让她的呼吸渐渐失了方寸,一下一下地分明起来。
“嗯”女孩嘤咛一声,浑身的骨骼筋脉仿佛消失,嘴巴微微张了开来,整个人往下矮了一截。原来是男孩调皮的青春在逡巡中吻上了女孩的耳垂。青春一经发现嘤咛,就再也割舍不下,云进露出的吞吐起来。而女孩更加忍耐不住,那种丝幔环绕的感觉舒适易常又窒息无比,好象天外传来的声音,一直不停在告诫自己,不要,不要。内心接受了训示,表现在身上的却是水一般柔弱的轻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72晶神
努力,努力,如向日葵追寻太阳一样缓慢几不可见的努力,让女孩终于侧过了脸,她喃喃地细语:“欢,欢”摆脱了耳垂的窒息,却落进了嘴唇的晕眩,男孩也闭上了眼,他的青春已润湿了女孩的嘤咛。远方的天地,身边的麦田,都静静享受着人生的美丽,偶尔一两声蚂蚱挥翅的声响是它们不忍再看。
“唔,不,唔,不”女孩无奈地轻摇着头,双手徒劳无功地按着男孩伸上胸部的手,那如丝似雾一样的缠绕已变成溪水急速的浸蚀,一波未平,一波又涨的*让她舒适地快要消失在这个尘世。
女孩是溪水款款而流,男孩则是大海澎湃汹涌。青春继续贪婪着润湿之外,他的手大胆张扬地侵占了女孩柔软的丰满,随着他的大胆,那份尘世之外的丰满慢慢坚挺自立起来。而女孩全部的心力仿佛全集中于这丰满之上,余下的青春载体则了缘式的后仰在男孩的左臂弯。
男孩愈发大胆,他笨拙又有序地解开女孩的前排衣扣,在气喘吁吁中惊诧了眼前白色的生动抹胸。他只觉刚还艰难维持的进退有据一瞬间崩溃坍塌。
“凤”,男孩的手再也不无法有序,粗鲁地直插入抹白下面,一把握向那正丰盈不止的澍胀。柔软滑腻的感觉刚一入手,天昏地暗的感觉就直侵入脑,男孩在还没来得急回味之时,就听女孩“啊”的大叫一声后,整个人萎顿了下来。
“阿凤,阿凤”张欢猛然清醒,他抓着人事不醒的女孩猛摇。
好久,好久,耗子草白色的花朵在微风中沙沙作笑时,马凤才完全苏醒过来。张欢舒了口气,虚脱一样地坐好休息。她看了眼胸前解开的衣扣,满脸通红地急速扣好。
“看什么呢?不知羞。”马凤伸手用力点了下张欢的脑门。
“没,没,你真好看。”张欢情绪还在波动之中,眼神不知何云何从,正在发呆。
“我们聊会天吧。”现在还耳根发热的马凤不敢着急回家。
“聊什么?”张欢缓过了点神,但还有些神志不清。
“说说你上次和朝正哥怎么打大鱼的吧?”马凤提议。
“你不都听过吗?”对于自己当时的英勇表现,张欢早在马凤前吹嘘了不知多少遍,最后连自己都有些烦。
“那你再讲一遍嘛。”马凤撒起了娇。
“要不,我给你讲讲晶神的故事?我听孙仕叔讲的。”张欢委实不想再讲和大鱼搏斗时的英勇了。
“这个我也知道,俺大告诉过我。”马凤很是不屑。
“那你讲来我听听对不对。”刚才连惊带吓的,张欢已有些累了。他不敢忤逆马凤,就激将起他。
“你才是不知道吧?来,听姐讲给你听。”马凤不知是计,得意洋洋地卖弄起来。
创始之初世上有混沌、晶明二神,二神之间恶斗不止。初始之时,因为混神善恶不分,各种卑鄙无耻手段无用不及,晶神则道德仁义,凡事慈悲为怀,所以混神一直占有上风,因此天地混浊搅拌在一起。后来晶神用自己的部分血肉,培育出盘古,才一斧劈出了天地。这一次混神一败涂地,但并没有心灰意次,多少年后又反扑而来。如此,两位大神互有攻守,鏖战至今。天地之初时,两位大神还常赤膊上阵,待到后来各自的衣钵传人渐多,就是两大派别之间的争斗了。总体说来,晶神摩下人多势众,杰出子弟不计其数,神不缺三清四御,人不乏唐宗宋祖。做为对手,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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