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朋友也许已经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我就不信这些卑鄙的家伙,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飞腾变化无影无踪了。”
与此同时,在落日洲那著名的小吃一条街,一个金发青年边走边东张西望,嘴里念念有词:“我就不信堂堂一个大活人,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飞腾变化无影无踪了。”
在他的身后,一个全身罩在古怪铁甲里的大块头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人品好,看个热闹都会被绑票!
晴儿只好苦中作乐,权当是又一次冒险之旅,人的际遇真是令人迷惑,或许真的是天心莫测。
“这马车赶的真够滥的!”
晴儿躺在光板上,浑身被咯得升腾,真想跳起来替那个家伙赶马车……她眯起眼看着车前那个黑袍人,似乎对方正在打盹,她悄悄的将手腕上的空###和银月飞霜送进储物空间。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马车似乎是赶进了一个庄院,两个黑袍人将她从马车里架下来。
“喂,松开我,我自己会走!”
晴儿觉得被人架着走感觉怪怪的。
“你醒了?”左边的人疑惑的看着他。
“是啊,我醒了,喂,我又丑,又没钱,你们放开我好不好?”晴儿很无辜的看着两个黑袍人。
“哼,有没有钱不知道,长得还算可以。”右边那黑衣人很认真的看了看他。
超没眼光,什么叫‘还要以’?本姑娘明明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晴儿狠狠的瞪了那家伙一眼。
在庄院一间地下室里,五个老老少少的家伙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脸上皆有可怕的狞笑,其中包括用迷药迷昏她的两个黑袍人。
难道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拍花党?
她现在有一个感觉,面前仿佛是五头正在流口水的饿狼,而自己就是他们眼中的小肥羊。
“喂,你们有什么事吗?”
晴儿故作惊恐的喊了起来,他坐在壁根上瑟瑟发抖,样子像是被吓坏了。
“你先别慌,不要怕。”那位留了鼠须,生了一双三角眼的中年人,用明显的假冒伪善神态安慰他:“放乖些,你把保护梁小姐的事情交待清楚,详详细细告诉我们,我们保证不会为难你的。”
晴儿转头看了看头上方那个狭小的窗口,阳光正从那里透入,该是过午时分了,也不知道,那两个假书生怎么样了。
她频频点头:“我一定会详细告诉你……”
三角眼很满意,做侧耳倾听状。
“我告诉你……可我告诉你什么啊?”
晴儿做哭天抢地状:“我和你说的那个什么梁小姐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今天是第一次来落日洲,谁都不认识,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少废话!”
三角眼有一种被人调戏了的感觉:“你再胡说八道,就要你好看!”
晴儿大呼冤枉:“诸天神佛在上!生死关头,我哪里胡说八道了?!”
“给他一点颜色涂脸!”三角眼怒喝。
“喂,你吸收了吗?那个……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颜料?哇!你伸手干嘛?我打!”
看那个黑袍人一步一步狞笑着逼近,晴儿抬腿便是一记‘大千无影断子绝孙脚’。
“呕——”
黑袍人长长的吸了一口冷气,双手握成心形捧住小腹,伸长脖子学了一声碎人心肺的鸡鸣声……
“你还真要造反了?”
三角眼怒吼一声:“上!把她给我废了!”……一抬手,五道红光一闪,射向晴儿的胸腹。
一面乳白色的盾牌蓦然出现在晴儿身前,那五支针形灵器射在圣光盾上,被全数挡下。
“杀了她!”
那个三角眼将收到手中的五支针形灵器又射向晴儿,另外几个人看晴儿的护盾悍得可怕,也纷纷取出灵器向她攻击。
这五个人最强的也不过是练气五层,就算他们用的是上品灵器也无法破除晴儿的魔法盾,晴儿连杀他们的兴趣都欠奉,抬手弹出一撮迷幻药剂。
“砰……”
五个人倒下两对半,三角眼有些倒霉,昏倒之前恰好被自己那五支针形灵器刺中。
这间大宅子非常偏僻,平时很少有人经过通往这间大宅的小径,因此,大宅里发生何事也无人得悉,附近只要有陌生人出现,便无所遁形……像这种地方,是策划罪案的好地方,隐密性最佳,几乎可以完全隔绝外界的干预。
大宅内有不少房舍,却没有多少人走动……人影一闪,晴儿出现在另一座小院子,她在屋子里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布袋,她在上面割了四个眼孔,然后套到脑袋上……晴儿的自我感觉还是蛮不错的,这个布袋套在脑袋上真像是一个怪物。
从前面看,只看到眼孔的一双眼睛,从后面看,也可以看到两个眼孔,不论是从前面看或从后面看,都难以分辨前后。
她没着幽暗的通道,一跳一跳的进入同幽暗的内堂,起落无声,只看到那伸直的两臂和飘动的袍袂。
内堂有人声传说,循声寻觅轻而易举。
这座院子的内堂相当宽阔,有两列兼作门的大排窗,作为向内院采光的光源。所以比通道要明亮些,反而妨碍眺望通道的视线,必须人进入堂门,堂内的人才能看到来人的形象。
共有八名男女,分三方据案高坐,一面品茗,一面商讨阴谋进行的步骤。
第二百二十四节
八名男女,都是面貌阴森,年纪大约在四、五十岁左右,其中修为最差的也有练气八层,除了不像是好人之外,其它方面倒也没什么。
上首主位坐的是一灰发如同蓬蒿,眼窝深陷,特大号的鹰钩鼻,浑身散发出死亡气息的人,他的腰带上有一个大革囊,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些什么。
“现在,咱们就按照计划行事,只要将事情闹大,姓风的必定十万火急的派人去化仙宗报讯,梁老头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一定会兼程赶来营救,不愁他不钻进咱们的套里。嘿嘿,咱们到时候公私两便,带了灵石远走高飞,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这几天,大家先委屈一下,免得暴露身份,留下日后的祸患。”这个人得意洋洋的说着,很有信心的样子。
“只要有梁老头子的宝贝女儿作饵,还怕他不被咱们牵着鼻子往圈套里钻?”高坐在左首的那个年轻人赫然便是那个引诱梁小姐上当的家伙。
“当年那梁老匹夫用钻心钉给了我一下,到现在还留着伤疤,这一钉之仇,刻骨铭心,这次,我也等到了几件不错的法宝,倒要再斗斗他的钻心钉。”
“你就算了吧,小李。”
又一席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管那个年轻人叫小李,嗲声嗲气的,她的年纪已经有四、五十岁了,居然还穿了一身花衣服,“你最好忘了梁老匹夫那一钉之仇。梁老匹夫已经是筑基八层的修士,他那根钻心钉是上品发起,绝不是你我这种练气期修士所能对付得了的,你如果望向与他决斗……哼!你送命无所谓,咱们也跟着倒霉,理智些行不行。”
“蛇娘子说得不错,李老弟。”
另一位外型跟金刚有得一拼的大汉拍拍那李姓年轻人的手臂善意的说:“咱们如果真有与他决斗的能耐,还用得着花半年的时光,召集有志一同的朋友,费尽心机等候机会计算他吗?化仙宗本身强,朋友也多,你跟他决斗……那不是公然插标卖首吗?”
“有件事诸位必须留意。”为首那位发如飞蓬的人,拍拍手引起众人的注意:“虽然我们不在乎这落心洲的十大世家,可要是让他们真的联手起来,将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极大的影响。因此,诸位一定要注意,尽量不要与落心洲的本地势力发生纠纷,以免另树强敌。”
“没有什么好怕的,陈老哥。”唯一年轻些打扮颇为高贵艳丽,佩了一把狭锋饰剑的女郎朗声说:“咱们的人手足够将这落心洲翻个底朝天,那十大世家要是识趣也罢了,否则我们就此将他们抹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老哥苦笑一声道:“木三娘,你就不要节外生枝好不好?我知道你很了不起,可你要知道,这十大世家的背后可都是有大宗门支持的,如果闹得太大,以至于不可收拾,只要有一个人暴露身份,咱们日后谁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对,你们已经没有好日子过了!”堂口突然传来刺耳的,似乎不带人味的怪嗓音。
“该死!”陈老哥沉叱:“什么人?胆敢在这儿装神弄鬼,班门弄斧,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桀桀桀……”怪物的怪笑连绵不绝,一直不曾停顿,似乎不需换气。
一声暴吼,一名中年人抬起手,抬出一章符箓,六、七个火球向怪物连珠般攒射。
同一瞬间,木三娘彩裙飘飘,随着连珠火球之后电掠而出,绛袖交挥中,一片桃色淡雾激涌,狭小的空间里,流动着醉人的桃花幽香。
这木三娘曾经得到过一页毒经,上面是一种炼制毒雾的方法,这种桃花瘴凝而不散,遇火不焚,正是她恃之横行的法宝,许多筑基期的修士在猝不及防中也会中招。虽然这种桃花瘴不会置人于死地,但中招之后,浑身筋骨疲软,真元涣散,落在仇家手里是生不如死。
另外六位高手也同时撤兵刃。
怪物仍在桀桀怪笑,微一抬手,发出数十枚冰锥,那些火球在纷纷寒气中熄灭,但木三娘发出的桃花瘴却涌过了冰锥和火球交触的地方向怪物涌来。
“咦?”
怪物有些出其不意,不留神发出一声惊咦,声音清脆悦耳,哪里怪了?
她袍袖一挥,一股青色的旋风飞出,有如狂比飚乍起,桃花瘴也同时回涌。
“滚!”怪物的叱声震耳欲聋。
手脚箕张随雾扑到的木三娘,右手还握着一把短剑,凶狠的刺向怪物……怪物的左手疾如闪电般的搭上木三娘的右腕,诡异的黏着她的腕部划了一个弧形。
木三娘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道顺着右腕传入体内,她的身躯不由自主的转了过去,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她那诱人犯罪的丰臀也挨了一下重的,身不由己的向侧方抛飞,摔倒在棠下直滚至壁根下来。
已经撤出武器的那六个人以及发射火球的那位仁兄却吃足了苦头……被怪物一阵狂风卷回的桃花瘴可分不清敌我,汹涌的转回头,那七个人惊慌失措,转头就跑,对付这种无孔不入的毒雾,除非事先有备,仓促之中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走了!”
那个姓陈的老家伙最是狡猾,他话音未落,身形一矮,如同老鼠般的出溜到了木三娘身边一把捞起她,奋射急滚,撞开了大排窗,逃入阳光普照的小院子,亡命飞逃。
“不准逃!”
怪物在后面跳脚大叫。
不逃才怪,陈老哥在院上院墙的时候偷眼向堂上看去,另外六个人如同死狗一般的躺在地上,生死不如。
太可怕了!
陈老哥在跳出去的时候不禁暗自咋舌,就算是普通的筑基期练气士恐怕也没办法在刹那间摆平六个练气八、九层的练气士吧?
这点还真是高估那怪物,不,是晴儿……她根本就没动手,完全是木三娘桃花瘴的功劳。不过,晴儿也没有检视战利品,她担心那两个假书生出事,神识略为查探,便向后面走去……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后堂后,两条人影从院外鬼鬼祟祟的溜进来,赫然是那个木三娘和陈老哥,两个人用药将那六个人就醒之后,忙不迭的远离此地,借给他们一个胆子,也不敢在这里多加逗留。
那两人假书生被人用蛟筋缚住了双手,吊在另外一间密室的屋梁下,仅脚尖可以及地,大概是被木三娘用药制住了,浑身骨软筋弛,毫无挣扎的力道,被吊得天昏地暗。捆索其实不是真的蚊筋,而是被泡制成半透明的牛腋皮条,韧性奇大,通常用作弓弦,或者作为木匠使用的工具钻洞机转动绳。
这东西相当恶毒,同通常都是泡了水再捆人,那就愈捆愈紧,铁打的人也吃不消,保证皮开肉裂。幸而捆她们的人没将蚊筋浸水,不想过早要她们的命,要留她们做诱饵。
两个人正感到昏昏沉沉,心中绝望,突然听到轰然一声大震,沉重的密室门崩到了……二人定睛一看,只觉得胆裂魂飞。
一个怪物站在室门外,那可怖的形状还真是令人做噩梦。
晴儿右手微台,两道风刃疾射而出,射断了那两条蛟筋,再随手一拂,两女腕上的蛟筋也如被利刃剪过一般,纷纷断裂。
“何处被制?”晴儿皱眉问道,两个女孩子有些站立不稳。
“是中了木三娘的毒药。”
梁漱玉松了口气,谢谢老天!是人声而不是妖物,语气柔和,蛮悦耳的。
“木三娘?”
晴儿想起了刚才那个女人,应该是她了。不过,药这东西是很难对症的,那个女人应该是使用植物性的毒药,那自己的解毒剂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这两瓶解毒剂,你们喝下,不一定有效,但肯定无害。”
晴儿将两瓶毒药递过去,喝不喝由她们自己决定。
梁漱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喝了……对方实在是没必要害她们。
两瓶药剂喝下之后,梁漱玉主仆二人立即盘膝坐下,开始调动真元,过了一会,她们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开始红润起来。
晴儿耐心的在一旁护法。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两个人起身行礼致谢,虽然解毒药剂不是很对症,但配合真元之后,总算清楚了余毒。
“外面的人大多逃走,但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你们快点离开这里。”晴儿郑重的提出警告。
“谢谢恩公提醒,请问恩公是……”
梁漱玉打听晴儿的来历。
“请不要打听我的来历。”晴儿若不是担心这两个假书生的清白,才不会淌这趟浑水。
“可是……”
“不要可是,答应吗?”
“再见,对了,免费赠送一个消息,他们似乎很想将令尊诱到落心洲,用意不明,小心了!”
“恩公请留步——”
可是,晴儿一闪而没,等梁漱玉主仆追出去时,已经踪变渺茫了。
“算了,等以后慢慢再找,我们先去找风师叔,我一定要查出到底什么人算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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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
“现在知道了!”
“你不知道这里坏人很多、很危险吗?”
“现在知道了!”
“你不知道你很过分吗?”
“现在知道了!”
“你……你知不知道老重复一句话很烦!”
菲尼克斯快暴走了。
“现在知道了!”
晴儿很诚恳地回答。
“我……算了,吃饭。”
菲尼克斯决定还是不要跟晴儿置气,开始对一笼屉灌汤包发起猛攻,晴儿也很高兴对方不再计较,开始曼斯条理的对付眼前那盘手抓饼。
吃完饭,见菲尼克斯依然臭臭的一张脸,晴儿赔着小心笑问:“那个袁公寺找到了?”
“你……找到了,我们走吧。”
菲尼克斯最终抵挡不住晴儿幽怨的眼神。
两个人匆匆向袁公寺走去。
在路上,两个人把分手后的情况说了一遍,听到晴儿误将圆光寺听成袁公寺,菲尼克斯也感到好笑。
不多时,袁公寺已经相隔不远了。
袁公寺是一座典型的寺院,而且其中建筑颇多,晴儿进去之后,很怀疑自己会不会迷路。寺城的大部分建筑是对公众开放的,晴儿和菲尼克斯向一个小和尚打听精精儿大师,小和尚倒是有问必答,指出大师隐修的精舍而且还好心的告诉她,求见大师的人很多,但真正能够面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