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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赌约 4
“那个，里流苏，我们能再商量商量不？”
楚婳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里流苏说：“你看啊，我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去‘天香楼’那种地方，实在是不合适。那个，要不，我从别的地方给你弄一颗夜明珠来？”
这话，里流苏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实在想不出哪里不妥。便没有过在意，一脸倨傲地说：“你这是打算赖账？楚婳，难怪人家说你无耻，倒是真不假啊！可惜了，这事儿，没商量！拿不出‘天香楼’的夜明珠，你还是乖乖给我磕头的比较好。”
一想到楚婳即将跪在自己面前，里流苏就激动得差点自毁形象，大笑声了。
她楚婳不是很牛吗？不是自以为所有人都在她的玩弄中吗？能看到她吃瘪，岂不是天底下最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里流苏忙着高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楚婳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也就不会想到，事情的发展并没有照着她的设定走下去。
“流苏，你说，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这磕头，就不必了吧？”楚婳讨好地笑着，希望能够说动里流苏。
然而，里流苏本就十分期待这一幕，她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说动？之前在定赌局的时候，里流苏就猜到楚婳是没有办法将那颗夜明珠取来的。
先不说那夜明珠是“天香楼”的花魁——盈袖姑娘的照明之物，单就是说进“天香楼”这事，也是不可能顺利的。
对于楚家的人，里流苏可是十分了解的。他们家的每一个人，都把楚婳当成了心头宝。要不是有他们宠着，楚婳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早就知道楚璟对楚婳有多好，也生怕楚婳坏，里流苏才有了这么一茬。
试问有哪一个真心为妹妹好的哥哥会放任她出入那种风月场合？楚璟要是真的对楚婳好，便绝对会阻止她。就算楚璟不阻止，里流苏也无所谓，因为她若是赌输了，不过就是送楚婳几两银而已。
不过，楚璟没有阻止，里流苏也就能够猜到两人的感情并没有外界以为的那么好。如此，以后，她就可以更加放开手脚了。楚婳这个人，还真是越看越讨厌啊！
“流苏，苏苏，这次，你就放过我吧？”楚婳仿佛不知道里流苏的心思一般，还在一个劲地哀求着。
“我说如画郡主，你好歹是个郡主不是？愿赌服输你不知道啊？”楚婳摆明了想赖账，里流苏身后的那个姑娘可没那么好的忍功，直接就跳出来嚷嚷了。
楚婳心中暗笑，终于来了。
面上依旧一副可怜兮兮的样，楚婳看向那个穿着杏黄色连衣裙的少女，“这不是兵部侍郎家的二小姐燕嫣然吗？燕嫣然，不是本郡主说你啊！你说你姐姐和流苏的姐姐在宫里水火不相容的，你怎么还在这儿扯自家姐姐的后腿呢？”
“楚婳，你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楚婳笑得犹如偷了腥的狐狸一般，“你姐姐不是燕嫣琪？不是琪妃？还是说流苏的姐姐不是里云香？不是云妃？大家都知道，琪妃与云妃不合，本郡主倒是没想到，她们的妹妹居然如此和谐，倒真是刮目相看了啊！”
楚婳此语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些变了。
她不说大家还没有意识到，燕嫣然的同胞姐姐与里流苏的大姐是同一年入的宫，两个人都十分得宠。后宫里争宠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也没有人会拿到明面儿上来说，除了楚婳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额，我还忘了，流苏，你小姑可不就是当今皇后娘娘吗？说起来，倒是你们家比较占优势呢！”
如果说，先前那话让众人只是变了脸色，这话，却是让大家瞬间害怕起来。
里家能够一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以说，与他们家的两个女人有密切的联系。一个，是里流苏的嫡姐，里云香，如今正得宠的云妃。另外一个，正是里流苏的亲姑姑，里慈，也即是当今皇后。
里慈在皇上还是之时就已成为妃，这没什么好说的。岂料，昔日的成了皇上之后，又纳了里慈的亲侄女为妃。这事儿，怎么说都是个笑话啊！背后有什么问题，没有人关心，大家只知道，姑侄俩共事一夫，绝不是值得骄傲的。
“楚婳，你给我闭嘴！”里流苏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她平日里就是再不喜欢那个凡事高她一等的嫡姐，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够说出半点不利于里家的话。
“楚婳，你难道不知道，妄议皇族之事，是要抄家灭族的吗？”里流苏厉声指责。
楚婳会怕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只见她露出一个天真无比的笑容，说：“我哪里有议啊？明明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么。”
里流苏的脸色瞬间更加黑沉了。原来，楚婳在这儿等着她呢！她确实是在陈述事实，可是，她说的那些，那一句话不是引人遐想的？难道她要说他们是因为楚婳的话而多想了？真要那样说，楚婳一定会说，是他们的思想不纯洁。
这边里流苏正想着要怎么样反驳，那边，楚婳又开了口了。
“流苏哇，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那我道歉好吗？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乱说话了。额，我知道你们家和燕嫣然家关系不错，方才，是我自以为是了。”
配上那一副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的表情，一群人看了都觉得是里流苏小题大做了。可只有里流苏和燕嫣然知道，这里头的问题大了去了。
当今皇上是明君不错，也不反对大臣们之间关系好。但是，如果宫里有两个人水火不相容，宫外两家人却融洽得很，这问题就大发了。皇上很可能会觉得宫里的二妃是在演戏，进而觉得这两家有什么不轨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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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赌约 5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记得里流苏和楚婳的赌约了。准确来说，应该是里流苏无暇去顾及那个赌约。其他人，若没有里流苏的支持，哪个敢和楚婳作对？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
“看看看看，咱们把话题扯远了不是？”楚婳笑得很纯洁，至少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是无比的纯洁。“那个，流苏啊，你不是说要本郡主给你磕头嘛！挑个地儿吧！”
里流苏看着楚婳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简直呕得想吐血啊！
她最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心说楚婳平日里最不喜欢的自称就是“本郡主”，今儿是吹什么风，成天挂在嘴边。现在，她算是懂了，彻底的懂了。
楚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去取什么夜明珠，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履行赌约来了。分明就是来刺激她的。先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让她警惕性降低，再扯家族的事，到最后才说要给她磕头。
磕磕磕，她里流苏哪敢让皇帝亲封的如画郡主给她磕头啊？她就是在家里再得宠，也改变不了她是庶出的身份，她就是天分再好，也比不上人家的天才哥哥。这口气，她就注定是要打掉了牙往肚里咽的。
“流苏，怎么了你？让你挑个地儿，怎么就发起愣来了呢？”楚婳继续扮无辜。
再呕，里流苏也得挤出一个笑容来，心中暗恨，面上却不敢再显露分毫，“郡主说的是什么话？咱们从小到大的交情，这次的事，本来也只是说说而已，岂能当真？那个，我忽然想起爹爹一会儿还要找我，我就先回去了啊！”
“哎！哎！哎！别走哇！本郡主认输了呀！”楚婳在后头，一脸郁闷地看着众人鱼贯而走，心里头别提有多美了。
里流苏啊里流苏，你真以为本小姐是那么好惹的？今天这事儿，还没完呢！惹急了我，还想全身而退，打着灯笼也找不着这么好的事儿啊！
如是想着，楚婳的眼神悄悄地扫过某个一桌只坐了一个老头的角落。
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楚婳也结账离开了酒楼。当然，离去之时，依旧是一副郁闷不开心的样。演戏就要演全套，这个道理，她可是早就深谙了的。里流苏，嚣张了这么久，是该给她些教训了。
楚婳忘了，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做“乐生悲”。她刚教训完里流苏，正得意时，却碰见了下朝回家的亲爹。本想跑，可奈何她的武力值低，在身为天神一阶的爹爹面前，那简直是花拳绣腿。
“爹，爹爹。”楚婳讨好地笑着。
楚烨冷着脸，让跟着自己的一个侍卫下马，而后将女儿甩到了马上。待自己上了马，才说：“回家。”
望着扬鞭而去的父亲，楚婳欲哭无泪。她真没想到会碰见爹爹，否则，她就是打死也不会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啊！看来，自己今儿也不是那么幸运啊！
顾不得再哀叹自己的命运了，楚婳神情颓废地骑着马，跟着父亲回到定国王府。
楚烨倒没有像前一天那样大动干戈了，只是对楚婳说了一句“到院里跪着”，就自顾自地回了房。
换做是别人，楚婳肯定不会搭理，可对方是自己的亲爹，还是一直都面冷心热的父亲，楚婳能不照办吗？连体弱的哥哥，爹都下得去手，更别说是身体健壮如牛的她了。
楚姝寻了一圈也没找着人，刚悄悄回府就听说楚婳被罚跪在院里，立刻就叫上楚璇跑到了楚婳身边。
“小璇儿，姝姝······”楚婳一见到自己的贴身侍婢，那眼眶立马就红了，“我好饿呀！”
当即，楚璇有一种想要撞墙的感觉。“哎哟喂呀！我的小姐啊！您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肚饿的问题好吗？”
“怎么不是肚饿的问题？”楚婳继续扮可怜，“肚饿，我就跪不好，跪不好，就会惹得爹爹更加生气，惹得爹爹更加生气，我的日就更加难过。所以，小璇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解决我肚饿的问题。”
好吧，楚璇给自家小姐跪了。说来说去，在小姐眼里，目前只有吃饱肚才是重点。
还没等楚璇转身去找吃的，楚姝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大饼。
“哇塞！姝姝你棒了！”楚婳两眼发光地看着楚姝，“知道我会肚饿，早就准备得妥妥的。嘿嘿，姝姝，你果然是我的好朋友。”
看着楚婳如饿狼扑食一般，大口大口地啃着大饼，楚姝十分可疑地抽了抽嘴角。想说什么，又不想打扰她吃东西，于是依旧保持着沉默。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楚婳赶紧把最后剩下的那些大饼一口气全塞进了嘴里。楚璇刚想说这样会噎到，就见楚烨与龙浅相携而来，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位身着蓝色长袍的翩翩公。
“二皇，王爷，王妃。”楚姝和楚璇赶紧俯身行礼。
“爹，咳，娘，咳咳，悦，悦哥哥怎么来了？”楚婳一开口，嘴里的食物碎屑就一个劲地往外喷，“咳咳，娘，咳咳，小璇儿，水······”
龙浅哭笑不得地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女儿。她估计，这个世界上怕是只有她女儿一个，敢在受罚的时候干这些事儿吧？
“婳，你又不听话了？”龙晟悦本就是个温柔的人，与楚家兄妹的关系也是好的，是以现在看到楚婳跪在地上，就知道铁定是这丫头又做错了事。不过，惹得姑父生气到罚跪，事情应该不小。
楚婳狠狠地喝了几大口水，把饼彻底咽下去，才冲着人讨好地笑说：“是啊！悦哥哥，你帮我跟爹爹求个情呗！以后，我会听话的。”
龙晟悦摇头，这丫头，每次做错了事都是这样说。不过，到底是不忍心再看着楚婳跪着，还是转向了楚烨，有礼地说：“姑父，做错事，罚过也就算了吧？婳到底是女孩，天凉了，老这么跪着对身不好。”
他是皇，虽说按辈分得喊自己姑父，楚烨也不能不给面。只能瞪了女儿一眼，便让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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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给子婳找婆家 1
“哎呀！”因为跪的时间稍微长了点儿，楚婳一起身就有些站不稳，直往地上摔。
龙晟悦一见，眼疾手快地将人拉住，这才免去了楚婳与大地亲密接触的痛苦。“婳，小心着点儿。”
确定自家父母已经离开了，楚婳才嘟着嘴抱怨，说：“悦哥哥，你是不知道，爹爹这两日心情不好，总跟我过不去。昨天还因为我的事对哥哥用了家法，今天，要不是你，我还指不定得跪到什么时候去呢！”
“我就是听说璟受伤了才来看看他的，没想到，你这丫头又不知收敛了。”龙晟悦无奈地摇头，倒是扶着楚婳往“璟院”去，“我们一起去看看璟吧？”
“好！”楚婳笑得眉眼弯弯。她觉得自己真是幸运了，仔细想想，她身边的人似乎都长得很不错啊！
她家哥哥就不用说了，龙晟悦也是个美男啊！柔和的眉眼，挺拔的鼻梁，稍嫌浅薄的唇。小时候皮肤是挺白皙的，但是因为他天生在修炼灵气上有缺陷，长时间练武，所以现在成了健康的小麦肤色。
最重点的是，龙晟悦是个十分温柔的人。与楚璟那种表面温柔不同，龙晟悦的温柔是打骨里生出来的。很多时候，只要龙晟悦在场，就是再混乱的场面都会得到控制。大家只要看着他，都会忍不住生出几分温暖的宁静感。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君端方，温如玉”。
也就是因为这样，楚婳才会自小就与龙晟悦亲近。除了她家亲哥哥，龙晟悦可是最疼爱她的人了。那程，都快赶上自家哥哥了。说龙晟悦比不上楚璟的，完全是因为龙晟悦的身份所限。
龙晟悦是二皇，是当今的异母弟弟。因为待人和煦如春风，也确实为姓办过些好事，所以在民间，龙晟悦的名声要比冷酷的好上不少。如此，就注定他无法随心所欲地做很多事情。
当然啦，楚婳也不是那种会无理取闹的小孩，她完全理解龙晟悦的无可奈何。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她还会主动伸出援手，替他解决一些麻烦。
“悦，你怎么来了？”趴在床上的楚璟一见着与妹妹一同进来的人，略带惊讶地询问。
龙晟悦失笑，道：“听说你被打了，作为好兄弟，我来看看你有什么不对？你的伤势如何？”
“不碍事。”楚璟让楚西将自己扶坐起来，“小婳，听说你被爹罚跪了，是不是又跑出去了？”
“嘿嘿，哥哥，那个，我这不是有急事，不得不出去吗？”楚婳讨好地跑到楚璟身边，也坐到床上。但还是顾及他的伤势，没像以往那样蹭到他身上去。
“急事？”楚璟挑眉，好笑地看着妹妹，“你哪次不是有‘急事’啊？”
“那个······”楚婳半响没有下，因为她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自己每次出门回来，要是被骂了，肯定就是说有急事。所以，楚璟这么说，她就没话说了。
龙晟悦也是知道楚婳的，摇摇头，好笑地说：“璟，要我说啊，婳妹妹将来的夫君，只怕要头痛了。”
“谁说不是呢？”楚璟也一副头痛的样，“也不知道将来会是哪个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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