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我的身体腾空。为求平稳,我连忙环住冥王的脖子。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冥王的脸,眨了几下眼。
“王……”这样不好吧?旁边明明站有四位侍女的说。
“朵拉。”冥王不理我,开口传唤。
朵拉?别告诉我她姓‘潘’(╯▽╰),我促狭地想到。
一个黑衣紫发少女从外面走了进来,低眉顺目,声音很空灵,给人以一种死亡的幻觉:“冥王大人,有何吩咐?”
“让达纳特和克洛诺把膳食送来幻冥殿,这里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冥王发话。
“是,冥王大人,吾等告退。”朵拉一挥手,两旁的侍女跟随她全部撤出。
冥王抱着我,也走了出去。
这时,我才发现,刚才我躺着的那间屋子是幻冥殿两边的一个小室。
根据里面的陈设和布置来看,应该是冥王平时用来临时休憩用的。
我们穿过幻冥殿的空旷大堂,从一边到达另一边,进入了另一间厅室。
什么呀,不就是豪华敞亮点的餐厅嘛。我扫了眼中间的长桌和两旁的椅子,不屑地想着。
哦,对了,冥王刚才说让我吃点东西来着,所以才会带我到这里来。
刚才一见到那名叫‘朵拉’的女子,激动得全忘了。瞧我这脑子!
诶,不对哦,我为什么要激动?难道我原来认识她?
不行,一会儿恢复了体力,我一定要让冥王把我剩下的封印全解了。
越来越搞不清状况的我,可不想糊里糊涂地过一辈子。
按照冥王的吩咐,达纳特和克洛诺举着硕大无比的餐盘走了进来。
这两个人我不陌生,上次领着我和冥女到达幻冥殿的就是他们。
看来,他们真的是冥王的贴身侍卫。不过,侍卫有兼职端饭的吗?应该是,侍从?
十几二十种的各类小菜占据了1/3的台面,我早就被冥王放到了一把椅子上,他坐在我身边,看样子很像是他在陪我吃饭。
达纳特和克洛诺摆放好菜肴,并未离开,冥王也没说什么,我对此更加没有发言权。
我一个劲儿地埋头苦吃,两天未进食,我还真是挺饿的。冥王只稍稍夹了点菜意思意思,两名侍卫像是电线杆子杵在一旁。看我吃得这么香,你们一点都不眼馋吗?好定力!
气氛很怪异,我吃得不少,却吃得并不欢快。好好的一顿饭,在沉默中进行完毕。
达纳特和克洛诺收拾了桌子,把碗碟勺筷通通收进餐盘,端了出去。
我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试着站起来走了走。
还行,虽然身子还有点飘,但走路是不成问题的。
“王,我回来了,公主殿下怎么办?”我坐回到椅子上,问身侧一直坐着没动的冥王。
“她很好,你不用担心,琉璃。”冥王的话答得真艺术,‘很好’是个什么意思?我需不需要现在就回到死神和网王的异世去?我怎么觉得自己没法和冥王沟通呢?
冥王大概是看我皱了皱眉头,便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笑问:“你很担心她?”
我好想丢给冥王一副卫生眼,可是我没那么大的胆子。
拜托,她是你的女儿,你都不紧张,我还能担心什么啊!再说了,就凭我现在和冥女的这种非友好关系,我有必要去操心她的事么?我也就是随口问一问罢了。
我没回答,冥王也未接话。厅室中一片静默,我耷拉着脑袋,在想如何开口让冥王帮我解开封印的事。
“琉璃。”冥王叫我。
“嗯?”我下意识抬头,发现冥王正在凝视我。
“冥她没有告诉你归魂刃的事情?(。)”冥王的口气,我吃不准是疑问还是肯定。
“归魂刃,是什么?”我避重就轻,挑出话里面的陌生词汇。
冥王的眼神暗了暗,很短暂,一闪而过。我注意到了,可我想不通冥王在为何生气。
按常理论,冥女是他的女儿。人嘛,总是会护短的。冥王会惩罚自己的女儿吗?从上次冥女私自带我回冥界的事情就可以看出,冥王口中所谓的‘惩罚’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表面文章。
所以,我不觉得冥女所做之事触怒了冥王。
“依照你的实力,不应该受伤至此。”冥王的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听得我晕乎。
“王,是我技不如人。”三重风语吟唱,都被葛利姆乔轻易地挡下,我还真是弱小啊。
“不,不是你的错。”冥王探手到我的颈项,拉出衣服内的幻冥坠。
我静静看着冥王的举动,幻冥坠在他的手中发出强光。然后,我的短刀便出现在空中。
冥王取过刀,拉过我的手,让我握住它,一字一句地告诉我。
“此为归魂刃,不是斩魄刀,你从一开始就弄错了它的本源,琉璃。”
“哈?”我呆住了,这则消息真新鲜,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因为我把刀的类别归纳错了,所以‘空鸣’才会非常别扭,不愿意和我配合?
可是,我可以始解、复解它啊,这要怎么解释?
我看看刀,又看看冥王,一脸的迷茫。
“其实,归魂刃和斩魄刀的作战原理是差不多的。斩魄刀主要依靠持刀者的灵子浓度和灵压为中心轴来进行运作。归魂刃也拥有此功能,但是,归魂刃要比斩魄刀更具有优越性。”
“优越?”
“是的。归魂刃只存在于王界,它是由持刀者的血缘、生命力和意志力结合王界中的灵力凝聚而成的。归魂刃释放出的能量要比斩魄刀高出数倍,当然,前提是持有者要拥有非凡的意志力。”
呃——没了?冥王似乎已经阐述完了,可我还觉得迷糊着呢。
生命力、意志力?这种抽象的东西太难理解了。但是,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以类比的词汇做参考,那就是——小宇宙!
“归魂刃会燃烧持有者的生命力、意志力当做能量?王,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多经典的话语啊——燃烧吧,小宇宙!
“嗯?燃烧么……也可以这样理解。”冥王似乎对我措辞中的‘燃烧’有异议。
“那,自身的体能会不会受到归魂刃解放的影响?”这个问题很关键。
“不会的,归魂刃和斩魄刀一样,都是独立的存在。”
冥王的话很歧义,但是我能理解。他说的意思是:只有持刀者影响武器,武器不会去干扰持刀者本身的灵性。
那么,我被葛利姆乔打败,完全在于我弄错了‘空鸣’的刀具种类和出处,然后强硬始解、复解,导致灵力反噬,失去对敌能力?
这还真是让我哭笑不得的解释啊。不过,事实摆在眼前,让我不得不相信。
照这么说来,我的负伤责任应该算在冥女的头上?她的刻意隐瞒,导致了我的方向错误。所以,我才会输得这么惨。如果不是冥王察觉到我性命堪忧,拉我回冥界,我现在恐怕已经化作尘埃了吧?
我握紧手中的短刀,心道:对不起啊,空鸣。你是一把正宗的归魂刃,却被我错当作了斩魄刀。我向你诚挚道歉,我是真的不知道。
脑海中突然有个混音窜了出来:“主人,你终于想起我们了。”
谁在说话?我们?你们是谁?
一个少年朗声说道:“主人,我是空鸣,你不记得我了吗?”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脏猛烈跳动了一下,我突然感觉心里好堵,呼吸困难。
我揪住胸前的衣衫,闭上了双眼。好难过,要窒息了,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了。谁来救救我?
此时,另一个很柔媚的声音说:“主人,我是…啊,你把我…吗?我……啊。”
是谁?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要声明:本文不涉及圣斗士内容,此冥王非彼冥王=_=〃 ||
(25)封印开解
我又晕过去了,这身体还真是不咋地,是因为没有躯壳,只有魂识体的缘故么?
醒来的时候,我仍然躺在之前的那张床上。
坐起身来,环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冥王大人也不在么。
起来走了一圈,总觉得不对劲。
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是白色的绸缎装,没什么不妥。
我到门口探头向外面望了一下,也是空无一人。
感到别扭……难道是我在做梦?
痛!伸手捏了一把自己的肉,这绝对不是在梦里的感觉!
哪里不对呢,到底是哪里不对?
“琉璃大人。”
就在我思前想后没有结果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响起。
我抬头,看见奉礼司监朵拉站在门口,正视着我。
“嗨,朵拉,现在是什么时候?王到哪里去了?我(有事找他)……”
话还没说完,我便莫名惊诧地捂住了嘴,我终于发现是什么地方不对了。
朵拉,我儿时的玩伴,现在的奉礼司监,掌控幻冥界礼仪刑罚,是幻冥界重臣之一。
我,认识她。
幻冥界就是冥界,冥界是简称。
这么说,我的记忆恢复了?
这、这种变故来得太快了,我还不能适应。
我不敢置信地倒退了两步,跌坐在椅子上。我望着朵拉,大气不敢出,眼睛不敢眨,生怕这一切都是幻觉。
“琉璃大人,冥王大人在空幽居,请您前去。”朵拉恭敬地说道,面目平和。
“朵拉,王是什么时候解开我的封印的?”我平缓了一下心境,走到朵拉面前,问道。
“琉璃大人,冥王大人在等着您,您若有疑问,何不直接去问冥王大人?”朵拉与我对视,目色不卑不亢,一如我印象中心若止水、面似平镜的她。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到。”
朵拉离去,我看到床头摆了一身衣饰,那是我在幻冥界需穿着的正装。
-×-×-×-
我是幻冥界中的御用指路人,负责侦管四界:幻冥界、幻灵界(灵界)、尸魂界和异界。
幻冥界的统治者是冥王;幻灵界由冥王之子小阎王负责;尸魂界本来有中央四十六室集权控制,可惜现已全没,暂由护廷十三番队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发号施令;异界就是与尸魂界共存的人间界,我口中的有网球王子的世界。
统领管制尸魂界的正是幻冥界,普通的叫法是‘王界’,冥王被称为‘灵王’。
我在幻冥界的地位仅在两人之下:一是冥王大人;二是冥女,冥王之女,冥界的公主殿下。
冥王比我多掌管了一个界,他还同时控制着人界,就是我被罚入轮回的现实世界。
而冥女除了身份尊贵之外,手中的实际权力并不如我。
-×-×-×-
空幽居,是我在幻冥界的住所。
我换上正装,穿戴一新,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空幽居,推门而入。
冥王背对着我,正在看墙上挂着的一幅画。那幅画上的女人,据说是我的母亲。
我从小便在幻冥界长大,一直跟在冥王身侧,与冥女、小阎王相伴,接受王室教导。
我对我的父母无甚印象,我只知道,与我最亲近的,是冥王大人。
这幅画,是我正式入住空幽居时,冥王送我的礼物。
画中的女人立于冥河之畔,彼岸花开,冥火四溢。女人闭着双眼,微扬下颌,表情淡然,些许长发散落在河水之中。这个女人,美得令人窒息。
“王,”我出声打断冥王的神游,“我来了。”
冥王转身,淡淡地应了一声。
冥王看着我不语,我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在生气。
“王,叫我来有什么事情么?”我刚恢复记忆,好多事情、情感一拥而入,与现在的情绪和认知混在一起,搞的我混乱无比。
“感觉还好吗?”冥王指的是解开封印后的感觉吗?
“嗯,没什么不好……”说完这句,冥王与我又陷入了沉默。
“王,您是什么时候为我解开封印的?”其实,我觉得自己是在没话找话说。
“你晕倒之后。”冥王寻了一处座位,坐下。
我走进去,拉开熟悉的橱格,翻找出一包茶叶。
凤血茶,幻冥、幻灵(灵界)两界中的三大稀世茶种之一,冥王最喜欢饮用的茶。
我走出来,到院子中,凉架下仍然保留着我的小火炉。
在我离开幻冥界的这段时间,我的地位仍在,空幽居肯定有人在负责整理和打扫,否则不会一点落尘都没有。
回来的感觉真好,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亲手种下的。空幽居再小、再简陋,也是我在幻冥界的一个家。
我烧水沏茶,把茶水倒入茶杯,把茶杯端到冥王手边。
冥王啜了一口茶,说:“嗯,手艺没退步。”
我坐下来,问冥王:“您已经原谅我了么?”
冥王看向我,反问道:“你说呢?”
我不再说话,任凭一股怪异的气氛蔓延到整个房中,溢出到外院。
-×-×-×-
我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冥王大人的感情发生了变化的?
嗯,不。应该说,当我发现的时候,感情已经变质许久了吧,只是我自己一直未能察觉。
冥王与我母亲的关系,我从来都不曾询问过。
倒是有几次,冥王在喝了些酒水之后,说过几句给我听。
他夸母亲的美、母亲的好,即使有点点醉意,也不会冗赘叙述,只是寥寥几句,勾勒出他的思念之絮,然后便是叹气沉默。
冥王对我母亲的感情是爱意,这一点我非常清楚。
但是,我对冥王的感情,也是爱意吗?
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清楚。
在幻冥界单纯长大的我,每日的行走范围就是那么几处殿堂,接触的人数加起来也不超过10个。
虽然我把握着穿界的关键,但是每次出行,不是冥女与我相随,就是我跟着冥王前往。不可能,也不可以单独越界。
因为,在幻冥界中有这样的明文规定:指路人不得私自调配启空之力,不得擅自开启引幽门穿界。
其实,这样说起来,我也没有什么可骄傲的资本。指路人在幻冥界不止我一个,但是能够同时开启不同界域的引幽门的,只有我一个。
怎么说呢,就好像我是交通运输部门的主管似的。
我之所以能有很高的地位,一是由于我是专为王族开启穿界门的,二是由于冥王把我视为和冥女、小阎王同等地位的儿女来抚养。
这就好比是,露琪亚被朽木的当家白哉大人认作干妹妹,在朽木贵族之家接受教育长大成人一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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