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日,徐志摩在陈西滢的陪同下去萨佛伊大饭店向袁先生负荆请罪,据信两人应该是重归于好。因为跟踪者发现他们三人一起共进午餐的时候气氛非常融洽。
7月4日至6日,袁燕倏一行人游览伦敦。据跟踪者报告,期间他在大英图书馆停留了很长的时间,并且一直坐在同一个位子上使劲地用脚蹭地,也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
后来有人说大英图书馆有两个人的脚印,一个是马克思另一个是袁燕倏,其实这都是无稽之谈。马克思是在这里写出了《资本论》,但是他绝不可能几十年坐在同一个位子上。袁先生更不可能在一天时间里面蹭出一对脚印来。
(笔者注:马克思脚印这个励志故事,并非赛里斯独有。当年戈尔巴乔夫访英都问过图书馆工作人员同样的问题。)
7月7日,袁先生在凯恩斯和徐志摩等人的陪同之下参观了剑桥大学,并且见到了当时在此任教的著名经济学家阿瑟…庇古。庇古还赠送了一本1920年出版的《福利经济学》给袁先生当作礼物。
当晚,他们一同去了现代经济学奠基者阿尔弗雷德…马歇尔先生的府上,并且吃了一顿晚饭。据凯恩斯和徐志摩这些在场人士的说法,马歇尔非常欣赏袁燕倏先生的《socialism》,并称袁先生是他所见过的眼光最敏锐的东方经济学家。
7月8日,袁燕倏参加了曼殊菲儿召集的一次文艺沙龙。邪学会中人几乎全部到场。
在沙龙里面,袁先生当众朗诵了他的一首旧诗《泰山》,得到了众人极高的评价。(见第一卷第二百六十五、六章)
后来远在巴黎的意象派大诗人埃兹拉…庞德读到这首诗之后也是激赏不已,称这是能和自己那首《地铁车站》相提并论的意象派诗作。(注释1)
7月9日。袁燕倏先生去了徐志摩在沙士顿的住所,而且是一个人……”(笔者注:沙士顿sawston是离剑桥几英里的一座小镇,当时徐志摩和张幼仪就借住在这里,他们住在一个名叫普林斯居的出租房区,主要就是借给剑桥大学学生的。)
节选自《大师无双…英伦乱狂》
“笃、笃、笃。”
“just a minute。”
“请问你是……”
房门打开,露出了一张完全称不上俏丽的脸蛋,而且她还带着一条围裙,看上去像是雇来的女佣,而非此地的女主人。
当然啦,我们的袁大师也知道这次拜访的对象不可能长得跟刘若英一样漂亮,而且事先也看过她的照片。
不过当他见到真实的张幼仪,这心里面确实有点失望啊。难怪“我的朋友徐志摩”看不上,这位豪门千金看着挺有福相,只是对诗(颜)人(控)来说就有点“土气”了。
话又说回来了,人家长得土气,对徐志摩照顾得可是无微不至,就像真的老妈子一样买、汰、烧两人的午饭和晚饭,还要负责家中的清洁和衣服的浆洗。
而且,这些活计居然比她在中国老家轻松,因为在那里她这个儿媳妇还要“晨昏定省”呢。
他摘下夏季戴的草编礼帽,向着女主人微微一笑,用上海话道:“侬好,弟妹。”(笔者注:这两位魔都人士的对话肯定是用上海话的,不过在文中意思意思就行了。)
“侬是……”张幼仪眼睛一亮,大喜过望地道,“侬是鸿渐先生?!”
熟悉袁大师face的人那是越来越多了,尤其在英美侨界他老人家就是传奇。何况张幼仪还是他的粉丝呢。
袁燕倏热络地道:“弟妹,鸿渐先生什么的就见外了吗。我和森是多年的好友,你叫我一声袁大哥就好了啊。”
“嗯,袁大哥。”张幼仪点了点头,接着一皱眉头道,“可是外子不在家……”
“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袁大师接口道,“是森让我来找你的。”
倚着门张幼仪疑惑地道:“他让你来找我……”
袁燕倏掏出手帕抹了抹头上的汗道:“弟妹,不请我进去吗?”
其实此时也只有三十摄氏度左右,然而为了当高等华人,我们的袁大师不能穿短裤t恤,只好勉为其难地穿着亚麻西装,自然是有点热了。
“哦,袁大哥,请进请进。”张幼仪有点慌张地让开门道。
我们的袁大师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这老张家也不知道怎么教自己家孩子的。明明就是一位家世显赫的豪门千金,却偏偏搞得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贫家之女。
怪不得人家说,穷养儿子富养女。
其实他老人家忘了自己17点的魅力,女人看到总是有些“慌张”的咯。
“袁大哥,请坐。你要喝点什么?”
“汽水就好……谢谢。”袁燕倏接过汽水,一指旁边一张椅子道,“弟妹,你也请坐。”
张幼仪脱下围裙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开口问道:“袁大哥,外子请您来是为了……”
我们的袁大师喝了一口冰镇汽水,轻飘飘地说道:“哦,他是为了让我转告你,他要和你离婚。”
“他要和我……”
“哐当!”
大吃一惊的张幼仪几乎是跳了起来,撞倒了坐着的椅子,发出了一声巨响。
“不、不、不可能。”她摇着头道,“他不可能和我离婚!”
张幼仪抬起头,十分坚定地道:“我又没有不许他纳妾,我也没有犯七出之条。所以他没有理由休我的!”
封建思想真是害死人呢。
果然和史料一样,徐志摩在提出离婚之前就显得很不对劲,张幼仪也意识到自己老公有了外遇,不过作为传统女性她已经说服自己接受这件事情了。
毕竟她才是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而后来的都是小老婆。
而到了他们婚变的时候,这位传统女性还用“七出之条”对照了一下自己,这里面没有一条和她沾边的。
如果在民国之前,徐志摩真的没有理由可以休她。
“哎……”袁燕倏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扶起了椅子道,“弟妹,坐下来说。”
“不,我不坐。”张幼仪摇摇头,反而说道,“袁大……先生,如果你是在开玩笑,这可一点都不好笑。所以对不起,我要请你离开了……”
袁大师直视着她的双眼,开口打断道:“弟妹,你真的觉得这是一个玩笑吗?”
“我、我、我……”张幼仪居然摆脱了他的那双“虚无之眼”,摇着头喃喃地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袁燕倏看着眼前这位失魂落魄的年轻妇人心中再是一叹。
连张幼仪这样豪门出身也受过教育的女子都被封建思想所毒害成这样,就不要说此时千千万万的妇女同胞了。
新中国甫一成立发行的第一部法律就是《婚姻法》真的不是没有道理啊。
其实,如果真的是一位女权主义者,而这位女权主义者也真的读一点历史的话,那此人就应该明白这个月马上要成立的那个党派真的是赛里斯女性的大恩人。
而且,建国之后历次的政治运动也许毁掉了一些“传统文化”,但不可否认地扫除了不少应该进入历史垃圾堆的封建残渣。
可以说,他们是违背历史发展规律地把女性地位拔高到了“半边天”的地步。
所以当历史发展一旦恢复“正常”,某些半边天们非但不感激,还唾弃让她们走出家门得享自由的他们,最后甚至进入了二十一世纪还有人在大张旗鼓地开“女德班”
这不叫开历史倒车,什么叫开历史倒车?!
须知,权力和义务是对等的啊。
如果她们一心想当张幼仪这样在家相夫教子的传统女性,那就必须接受男性在家庭中的主导权,也必须忍受丈夫在外可以彩旗飘飘,更必须经受父权至上的男权社会的回潮。
这些女性能不能“貌美如花”袁燕倏不知道,不过他知道她们“赚钱养家”的丈夫可以让她们满脸开花!
我们的袁大师也准备让张幼仪来个“满脸开花”……不对,是“貌美如花”。
“弟妹!弟妹!!弟妹!!!”
终于被他唤醒的张幼仪擦了擦眼角,讷讷地道:“嗯,袁、袁、袁大哥。”
“弟妹,我今日来就是为了给森带这么一句话,不过……”
他莞尔一笑道:“不过我们初次见面,我这个做大哥的怎能不送你一件见面礼呢?”
“哒!”
张幼仪眼前一花,只见这位英俊的男子打了一个响指,手上突兀地出现了一本装饰精美的书册。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张幼仪接过来一看,就见封面的标题是《四大邪术之化妆术》。
“这是……”她不由得抬头问道。
“弟妹,不管你会不会和森离婚,学学这本书上的内容对你都有莫大的好处。”
“这个……”
“请相信我!”他最后还是动用了“虚无之眼”,给对方拍了一个催眠术。
“咕咚咕咚……”
袁燕倏一口气喝完那瓶汽水道,“弟妹,谢谢你的汽水,我告辞了。”
“嚓!”
不等张幼仪相送,他就径直走出了普林斯居,然后在入口处的凉棚底下点燃了雪茄。
这种历史花边稍微搀和一下就行了,而且经过自己的搀和,肯定非常因吹斯听。
老子可是亲眼看过了,张幼仪底子还算不错,如果能学习了亚洲四大邪术的日本化妆术,她会没有林徽音的素颜给力。
当下,自己要搞的惊天新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嗯,这小妞身材不错啊。
壮怀激烈的袁大师就见到一位前凸后翘的褐发小妞一扭一扭地走进了凉棚,可惜她还带着的一顶宽边帽子遮住了她的脸。
她要进楼,自然就要收拢自己举着的那把小阳伞。
不过也不知道是她力微气弱,还是阳伞出了毛病,她怎么收就是收不拢。
色心一起……那个善心一起的袁燕倏立马扔掉手中的雪茄,凑过去风度翩翩地问道:“miss,may i?”
“谢谢。”褐发小妞松了一口气,把伞递了过去。
就在伞面挡住他们两人的时候,这个小妞轻轻地说道:“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
当他终于回忆起了这个女子的声音的时候,我们的袁大师不由得大惊失色,脱口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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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在地铁车站》是这位大诗人最著名的一首作品。全诗只有两句:
the apparitionthese facesthe crowd;
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般显现;
petalsa wet, black bough。
湿漉漉的黑枝条上朵朵花瓣。
第二百九十六章 见故人
本章副标题:你有快剑,我有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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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丈母娘……那个薇安…萝歇尔女士!”
不愧是老子的丈母娘,身材这么好。
我们的袁大师非常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命运女士”她妈用伞面挡着两人,急急地说道,“好了,你先别管我怎么会在这里的。你知不知道有人跟踪你?”
袁燕倏又吃了一惊道:“有人跟踪我?是谁跟踪我?”
“我怎么知道。不过看上去不是苏格兰场就是军情五处。”萝歇尔女士耸了耸香肩道,“现在我来教你怎么摆脱他们……”
袁大师打断道:“谢谢,不过用不着。你只要告诉我哪里能找到你们就行了。”
“嗯……”龙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好吧,你记住这个地址……”
“miss,你的伞。”
“非常感谢。”
袁燕倏帮人家收拢了伞,便离开了普林斯居。他把西装甩在肩头,双手插在裤兜里面,嘴里还吹着口哨,十分悠闲地在沙士顿小镇逛了一圈,然后拦了一辆出租马车回到了伦敦。
不过他没有回到萨佛伊大饭店,而是来到了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附近一条名为“savile row”的大街。他这时才发现后面确实有一辆车从沙士顿跟着自己到了伦敦市区。
一心要搞事的圣贤二爷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自己到底不是专业特工啊,虽说上次吃了一个亏,不过到现在还是压根没有这个警觉心。这次要不是自己丈母娘的提醒,说不定就要坏了大事。
那么到底是谁在跟踪自己呢?
我们袁大师想了一路还是不得要领,估摸着大概因为自己搞了一个“南安普顿说服事件”,还有以前发表的那些反英言论,所以才引起了英国人的注意。
嗨,一百年后的自由灯塔还有大规模监控本国公民的“棱镜门”呢,一百年前的日不落派人跟踪一个外国人根本不稀奇。
然而正所谓祸兮福所倚啊,这却给了自己一个大好机会,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大好机会!
袁燕倏如今所在的这条savile row正是一处圣地,定制男装的圣地。
要记住,再顶级的奢侈品品牌成衣那都是low的,只有个人定制才真正符合我们袁大师的身份。
像他这样的高等华人,能不来savile row做几身衣裳吗?
我们的袁大师先进了一家意大利鞋店看了看鞋样,再量了一下脚码,然后唰唰地写了一张支票,并且交代了地址……
他再进了一家帽子店看了看式样,再量了一下头颅的尺寸,然后唰唰地写了一张支票,并且交代了地址……
这番拿钱不当钱花的做派看得跟踪他的那两位尽忠职守的大英帝国执法部门的公务员那是羡慕嫉妒恨啊。
他最后才进了一家裁缝店,脱下了外衣,跟着店员进了后间量体裁衣。
当然啦,他这一进去就再也没出来过。等到这两位警探发现事情不对冲进去的时候,才知道他老人家早就从后门离开了,连外衣都没有拿。
“达瓦里舍林登万,赫拉笑!我们又见面了……我说,你们怎么还是开咖啡馆啊?”
没错,他们三人和在纽约那个时候一样,如今正身处于一间小咖啡馆的后厨之中。不过这间咖啡厅只有他们“夫妻”二人。所以见到袁大师前来拜访,他们索性就赶走了客人,直接打烊了。
“袁先生,我现在不叫林登万。”现在不叫林登万的林登万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袁燕倏道,“你的俄语怎么这么流利?我记得你之前不会的啊。”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道:“我早就知道还有机会见到你……还有萝歇尔女士,对了,萝歇尔女士现在肯定也不叫薇安…萝歇尔了。不管如何,所以我特意去学了学俄语。”
他的丈母娘微微一笑道:“是的,我们现在是史密斯夫妇。请问袁先生……”
“史密斯夫人,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袁燕倏从容地道,“请你放心,你女儿现在过得很好。稍等一下,我让她和你说话……”
他发动了“代行者”的技能,所以立马就上前一把抱住了“史密斯夫人”,口中还娇滴滴地说道:“妈妈,见到你太好了!”
“……”
“妈妈,真的是我!”
“你是……”
“我是你女儿安啊。我现在在慕尼黑,过得很开心,也很安全。”
“等等,安。你为什么会去慕尼黑?”
“哦,妈妈,我去慕尼黑给人算命。嗯,我现在就在给人算命,不好让人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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