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什么
傅定祎心生恼怒,这个死女人总这么不客气,总要让他心里不舒坦才满意,他挑眉而笑:“沈小姐是新派人士,想不到还讲孤男寡女这么古板的老套话,看来,新式人物的做派,沈小姐只学了个皮毛法术,内里还是个三从四德的旧式人物,还真是表里不一啊。”
沈林打了个呵欠,没搭理他,“瞿嫂,我有些困了,扶我上楼去吧。”傅定祎内心再野蛮,他所受的教育也没有一条是允许他拦着不待见他的女人,非要臭骂人家一顿而后快的。
可是沈林的目中无人,实在让他忍不住怒焰高涨,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也跟着沈林和瞿嫂进了楼里,瞿嫂再强壮有力,也不可能把沈林抱到二楼,沈林只能轻微着力的右腿,用来攀登台阶,攀得十分艰难。
好一会儿,哼哧哼哧半天,不过上了六个台阶,就不得不停下来喘喘气,傅定祎看不过去,说道:“既然腿上不方便,怎么不把卧室设在楼下?”沈林顾不上搭理他,瞿嫂扶着沈林解释:“往常先生在家,都是他抱着沈小姐上下楼,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不巧先生今天出去了。”
在傅定祎面前这样狼狈,沈林心里老大的不愿意,只想着快点上楼去,好摆脱这个人的让人心生不快的视线。跟瞿嫂说了声:“走吧。”冷不防身体一轻,就被人腾空抱了起来,傅定祎在她的头顶俯视着她,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沈林顿时恼怒:“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傅定祎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你最好不要乱动,摔下去,你再多受一重罪。”瞿嫂张口结舌,在她的观念里,除非是妻子女儿、母亲姐妹,一个男子是不好随随便便地去抱别人家的女儿的,她立刻就要阻拦,傅定祎已经率先走上楼去了。
事已至此,沈林也不好随便乱动,瞿嫂只好安慰自己,沈小姐这是情况特殊,想来先生也不会怪的。
将沈林放在床上,沈林依然怒形于色,傅定祎心里不爽,虽然自己有过让她不好过的念头,抱的不是助人为乐的好心思,吧她送上楼,怎么也是帮了她吧,这死女人也太不知好歹了吧,“喂,我怎么着也是助人为乐,你未免太不知好歹了吧!”沈林就是没法感谢他:“什么助人为乐,你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自己上楼梯,是为了让伤腿慢慢恢复正常好吗,谁要你假模假式的助人为乐!”
傅定祎顿时怒不可遏,伸出手来似乎要揍人,瞿嫂赶紧拦住他,推推搡搡地让他出了卧室的房门:“傅少爷,你下去坐会儿吧,先生快回来了。”傅定祎勉强控制住怒火,没好气地问:“不是说晚上才回来吗?”瞿嫂引着他下楼:“先生走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不过我刚才打了电话,先生这会儿正在回来的路上呢。”
傅定祎不露声色地点点头:“沈小姐每天都会上楼梯来恢腿力吗?”瞿嫂摇头,“没有啊,沈小姐自己倒是想,可是先生说现在还不到时候,有时候扶着她在房间里走几步,走几步就满头大汗了,艰难得狠。。。。。。”见傅定祎的
脸色不太好看,她也明白怎么回事,便不往下说了。傅定祎在心里一遍又一边地骂着“死女人”,他把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没有味道,奇怪,抱着她的时候,就觉得一阵奇异地幽香不停地钻入他的鼻内,他还在鄙视沈林,养伤的时候都不忘记在身上洒香水勾引人,怎么手上竟然一点也没有沾染到,难道那种味道是她天生的体香,胡思乱想了一会,傅定祎脸上忍不住发烫。“定祎~”傅定祎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方鸣宇回来了,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方鸣宇还奇怪:“你怎么站在楼梯口?”
傅定祎镇定情绪,悠然自若地说:“怎么,你家的楼梯口站不得?”方鸣宇笑笑,“去那边坐吧。”
两人坐下,瞿嫂上了茶,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开口。还是傅定祎先说话:“沈林不想让人知道她在你这里?”方鸣宇表情温和地摇摇头,“她想和外面的人联系,是我不让。”
傅定祎诧异:“你不会是在代她受过吧?”“过?这算是什么过,确实是我不想她和他人有太多牵扯,一则她必须京心养伤,不能让太多人搅扰,二则,总有些狂蜂浪蝶围绕在她身边,我不得不防。”
傅定祎突然有些接不下去的感觉,这几句话说的很有些怪异,他莫名觉得,方鸣宇的意思是将他也视作了狂蜂浪蝶,可他没有明说,他不可能上赶着承认,再说方鸣宇家的这朵花怎么可能让他化作狂蜂浪蝶,他扯了扯嘴角:“你家的这朵花,一贯喜欢招蜂引蝶,据我所知的就不下三只,你是该防一防。”
方鸣宇笑而不语。傅定祎道:“既然她在这里,我就可以让楚楚和舒静安安心了,至于那些狂蜂浪蝶,我可就管不着了。好了,我得快些回去告诉她们这个消息,告辞了。”方鸣宇也不挽留,将人送出了大门外。
卧房里
在心里鄙视了一会儿傅定祎,沈林开始思量自己的出路。
她感觉的出来,方鸣宇很在乎他,不排除其中有些虚假,也不能完全否认他的感情。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抱着同样的感情,可是又一直恐惧着他对自己身上的财物所报的企图心。
她从未想过要将那些东西据为己有,她也不认为由她保管,她就是名正言顺的所有者了,她可以将财物送给任何一个陌生人,前提是他必须将这些钱用在华夏土地上的普罗大众身上,既不能中饱私囊,也不能用于清除异己、壮大个人势力。
方鸣宇和他背后的人,她没有信心,所以她不能心安理得地因为对方是她爱的人,就不负责任地相信他。正想着,方鸣宇直接推门进来了。
他斜坐在床边,让沈林靠在他的怀里,沈林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方鸣宇温柔地问:“你自己上楼的?”沈林哼了一声:“本来要自己上来的,那个傅定祎突然就抱了我起来,我怕两个人都摔下去,就没敢挣扎。你这个好朋友简直跟个地痞流氓一样,真是招人烦。”
他的手指捻着她的发丝,眼睛里的幽光一闪而逝,“你很不喜欢他?”她忽地坐起身面对她:“不是一般二般地烦,是厌恶至极。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和他做了朋友,原先我还以为是互补,如今。。。。。。”沈林突然想起什么,立刻闭了嘴。
他面色不改,手却钳住了她的下颏,温柔的语声里带了若有若无的魅惑:“如今,怎么了?”沈林被捏的生疼,她想拨开他的大手,可他却越掐越紧,声音诡异地轻柔:“说呀,如今怎么了?”
沈林终于推开了他的手,嘴边却被他的指甲划伤了,她嘶嘶地吸着气,泪水夺眶而出:“你问如今怎么了,你觉得怎么了,我有秘密,你也有秘密,我们心照不宣,各不提及,也就相安无事了,你现在这样算是什么意思?你用你的子弹阻止我离开,我受尽了身心的折磨,却从来没有提及这件事,我以为我们是有默契的,没想到你一直觉得我活该受你的折磨,还这样随便地对
我,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一直知道,我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永远不会给你,永远不会,你尽可以让我消失,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他的眼珠如层层的黑墨在不停地晕染,仿佛要滴出黑水来,他的嗓音莫名地变得沙哑了,他捧住她的脸,富有技巧的缠绵之吻,沈林想沉溺下去,可她的手还是推开了他。
他的瞳仁还是那样黑,像是深沉无边的黑夜,他的嗓音沙哑而轻柔:“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说吧,说对了,我就再不那样对你,还让你和你的朋友出去聚会游玩,一切都按着你的想法办,我绝对不会再强迫你,说吧。”
沈林突然觉得这样的他很可怕,就算他在郊区的别业,指使唐瑞卿将那么多人全部都杀了,她也没觉得他有现在这样可怕,她想与他撕破脸的想法和冲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的泪水又涌了出来,看着眼前变得完全陌生的面孔,颤抖着说:“我。。。我说,你想得到我的爱情、我的心,还有我的信任。”
他的瞳仁终于不再像刚才那样墨黑欲滴了,似乎还带了一些暖意,他温热的手指揩去她眼角的泪水,然后脸颊贴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仿若呢喃地轻声说:“还有,你的xx。”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把不合适的东西删掉了,上帝保佑
☆、腿伤痊愈
晨光熹微,沈林醒了过来,方鸣宇半抱着她,一只手臂搭在她光裸的后背上。沈林恍惚觉得,就在昨夜,他通过一种特别的方式触到了一个女人最隐秘最软弱的一面,她不可自抑的觉得羞臊,尽管她本应该心事沉沉,却无法阻止她从最深的心底滋生的爱意和满足。
她的手指轻轻地触碰他的眉峰。他的眉毛很黑很浓,但不是那种凌厉的剑眉,反而很平和,配合着他仿佛沾染了春风的温和眸子,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可是实际上,他却是十分凌厉而杀伐果断的一个人。她在他的鼻子上弹了弹,他的鼻子挺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过利,少一分则嫌扁,既漂亮,又不显得有侵略性。她最喜欢他的嘴唇,红润而偏厚,让人觉得温柔多情。
她将嘴凑过去亲亲地吻住他的嘴唇,很软,很润,略带了一点口臭,沈林完全地不以为意,静静地体会着身体里涌出的融融暖意。她背上的那只手动了,开始在她的背上动作,一条软滑的舌头也挤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沈林紧张地一下含住了它,试探性地舔咬了几下,她感觉背上的那只手突然一用力,他的另一只手按上她的额后脑勺,一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她闭着眼睛,在他无声的引导下认真地探索着,她试着通过舔舐轻咬来挑逗男子口腔的触觉,然后去和他的舌头嘻戏,有一种很新奇很好玩的感觉。
良久,口水从两人的嘴角流出来,沈林推开了方鸣宇,按了按有些发僵发麻的脸颊,从枕头下面拿出手绢,给他擦擦嘴,他将她揽在怀里,看着她将手绢叠了一下,在自己嘴上擦了几下,放到床头的柜子上。他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柔声问:“喜欢这种感觉吗?”
沈林有些羞涩有些新奇地点点头,“很好玩儿。”方鸣宇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一个女人觉得这种事情好玩,有好奇心,能探索,对她的男人来不是件坏事,可是她的这种新奇的表情不免让有一些不安,真怕她太过好奇了,闹出什么事情来。他的声音低低地,有些沙哑:“你觉得好玩,对我可就不好玩了。”
。。。。。。
卫生间
沈林在洗漱,方鸣宇从背后圈上她的腰,沈林从镜子里看着他:“元红,就是小田螺,你怎么安排的?”他看着她镜子里的眼睛:“你还在想这件事情?”她低下头,他用手握住她的下巴,她嘴唇充血,右边的嘴角有一道浅细的伤痕:“她根本不值一提,你忘了她吧。”
沈林摇摇头:“就算我相信你,我也无法相信她,心怀仇恨的女人是很可怕的,一旦给她机会,她会疯狂地反扑,我心里有些不安,你派人好好看着她,或者把她送走吧。”
腿伤没有痊愈,沈林还是不能出门,不过柏楚楚和喻舒静可以过来看她了,作为方鸣宇的表弟,唐瑞卿偶尔会回来住,傅定祎也来,不过来的很少,总的来说,这个年过得比较冷清,也算是成全了方沈两人的二人世界了。
喻舒静一收到沈林六万大洋的支票,就感觉到不祥,虽然沈林在信里说她要离开了,她却总觉得沈林恐怕抱着和人同归于尽的心思了,不然她怎么会给她这么多钱,前思后想,她还是没有把沈林的“实情”告诉柏楚楚,只攥着这些钱坐立不安地等着沈林的消息。
在方鸣宇的别墅见到沈林之后,她一直想着把额外的钱还给沈林,沈林当然拒绝了,她最不缺的就是钱,钱对她来说,越来越像烫手山芋,她巴不得多扔出去一些。其实给喻舒静的也不算多,她还寄给了陈泉冰十万块呢。
这么多钱建一栋大楼都绰绰有余了,商量了一番,她们决定建一栋附和的大楼,出了医院,还经营各种相关的产业,譬如药品、器械等。新年过后,柏楚楚和喻舒静风风火火地张罗起了妇幼保健医院大楼的筹建事宜,沈林由于腿伤的原因,亲自出马的时候不多,只是时不时地和柏喻二人开开会,讨论一下具体的进展,再看看自己有没有建议。
沈林的腿,自从伤口不疼了以后,就康复的很快,其实她早就可以健步如飞了,可是她不敢让自己好的太快,生怕让方鸣宇看出来异常。一直挨到公历四月,她才算是“勉强恢复了。”
一得到方鸣宇允许,她就迫不及待地去看了妇幼保健医院行将建成的大楼,每天都要到喻舒静那里报到。其实,对于医院大楼,她还真没什么“迫不及待”的,方鸣宇派人监视着她,她需要一个让他安心的去处,让喻舒静帮她打打掩护,也需要人群来帮她遮挡暗中那些人的视线,也需要。
现在,她迫切需要有人直接进入黑市帮她处理一批财物,古董不能卖,那些奢侈品当销就要销,一直放在她手里没什么用不说,还总是引来杀身之祸,当然,让那些东西进入市场,不见得就不会引来杀身之祸,可是她别无选择。
楚帝的随葬品里多是些华而不实的奢侈品,他们最大的价值就是收藏和审美。收藏的话,现如今和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放在谁那里都不如放在沈林这里安全,与其将它们捐给政府,因为政治或者战争的原因让它们遭受损坏,不如逐渐地让它们回到民间,一来,有钱有闲人家得到好东西会比较好的保护,就算将来有动乱,这些人有能力离开华夏土地,避开政治漩涡,好东西也就得以保存了,二来换成钱财以后,直接用这些钱造福于民,立刻在最需要的时候实现他们的价值。这是沈林的考虑。
处理这些事情,最合适的是戴尔和习昌宗,他们肯定愿意帮她,怕就怕方鸣宇一直派人盯着这两人,即便沈林自己躲过了盯梢的人,只要戴尔和习被人盯死,她躲的再好,也是做了无用功。哎。
沈林偷偷地跟了戴尔几次,没发现他的周围有什么可疑人物,这才偷偷地上门。
戴尔在申城置了不止一处产业,沈林到的这栋房子是他留宿比较多的,也许没什么重要东西,窗户关得不怎么严实,沈林一下就进去了,她用英语写了张字条夹在戴尔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本书里,怕戴尔注意不到一,她把笔也夹了进去,将书放到枕头底下。
习昌宗的消息,她还在养伤的时候就知道了。习昌宗在申城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他消失了一段时间,报纸上有过新闻,一个月后他回归帮派,做回法租界的青帮头目的消息也上了报纸。
她在习昌宗养过伤的公寓留了纸条。第二天,沈林再去公寓的时候,习昌宗已经到了,他的站姿很挺拔,看来身上的伤早无大碍了,他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抱住了她,一句话也不说,过了片刻,他松开了她,沈林问:“你的身体怎么样?”
他的手伸出来抹上了她的脸,沈林在犹豫了一下,任他动作,片刻,她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搭了一会脉,点点头:“看来似没有大碍了,让你家厨子多煲些汤补一补吧。”见习昌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搭脉的手,沈林闹不清他是不是在怀疑她的医术,她有些不好意思:“把脉看病,学得不精,大概的情况还是能看得出的。”
习昌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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