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ape与腹黑小萝莉- 第21部分

　　
　　斯内普教授扫了一眼被攥紧的衣角，黑色的衣衫蜷缩在女孩细白的手中，总是飞扬的袍角此刻安稳得停歇着……
　　
　　似乎，她真正想要的，他给不起。
　　
　　女孩不说话，大约她意识到此刻对教授耍赖是起不到作用的，只是将手握得更紧，眼中的神情更为恳切。
　　
　　这是一场战斗，双方实力悬殊。一方早已缴械投降，另一方却迟迟不愿踏入战局。
　　
　　如果说这世间有一种情感能让人从天堂沦落入地狱却甘之如饴，那必然是Olivia对斯内普教授的这一种。
　　
　　斯内普教授将吸进去的空气又吐了出来，他侧身坐在了床边，柔软的床铺凹陷下去了一小块。斯内普教授犀利的目光牢牢盯紧了Olivia，他开口，声音又沉又缓：“你现在已经是大女孩了……”
　　
　　“我知道！”Olivia飞快得打断了斯内普教授，眼睛都不眨一下，“先生，请相信我，您要讲的我都知道！”
　　
　　“喔？”教授的黑眼睛眯了起来。
　　
　　“但是……”Olivia攥着教授衣角的手又紧了紧，“但是，我要讲的您却不知道！”
　　
　　“喔？”教授圆润的声音中有一丝压抑着的兴味。
　　
　　“是的！如果我不说，您永远不会知道！”Olivia大声说道，也许这一刻属于孩子冲动的一面终于在她身上爆发了，她仰着脸望着站在阴影里的斯内普教授，眼睛里因为热切闪着明亮的光：“先生，我……”
　　
　　“那么，”斯内普教授闭了闭眼睛，及时截断了Olivia未出口的话语，他放在巫师袍内的左手微微收紧，“那么，就不要说。”他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睛里又恢复了理智的光彩——冷漠而镇定。
　　
　　先生，我……爱你……
　　
　　Olivia瘪着嘴压抑着泛滥上来的委屈，她的声音不自觉得拖了一丝哭腔：“永远都不说吗？永远埋在心里吗？！”最后一句她咽了下去：眼睁睁得看着您走向死亡吗？！
　　
　　斯内普教授沉默，他的左手越收越紧，最后死死得捏成了拳头。
　　
　　Olivia的脸因为激动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的心脏一阵阵得抽痛着，眼泪不受控制得奔流而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纾解身上心里的疼痛。
　　
　　雨点啪啪得打在霍格沃茨城堡的玻璃窗上，早已入睡的学生们有的被惊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望一眼漆黑的夜又沉入了黑甜乡。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的寝室里，雷古勒斯静默得望着窗外突然而至的大雨，完好的左手五指紧紧扣住窗帷，指节泛青。
　　
　　阴冷的地窖里，斯内普教授挪开视线，仿佛女孩脸上的泪水是某种禁忌，但是女孩拼命忍着的抽噎声简直要令人发狂。斯内普教授再次紧紧闭上了眼睛，眉间是深深的褶皱……
　　
　　Olivia还在哭泣，她想要停止，可是身体却像是脱离了控制；她想要说话，可是声音仿佛在这一刹那叛离了她——她只能流泪。
　　
　　斯内普教授放在巫师袍内的左手猛地松了开来，他倾身上前，一把将哭泣的女孩搂到了怀中。他宽厚的大掌轻轻拍击着女孩微微颤抖着的脊背，声音因为某种痛苦的压抑而喑哑：“不哭，我的好姑娘……不要哭……”
　　
　　Olivia埋头扎在教授胸前，放声大哭起来，伴着在霍格沃茨肆虐的电闪雷鸣。
　　
　　这样可怕的夜晚，这样可怕的感情。
　　
　　这样……拥抱着的两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Olivia的哭嚷声伴着泪水，无限凄冷。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里？为什么你最后要死去？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却残忍得连说出的机会都不给我？！
　　
　　斯内普教授只是紧紧得抱着怀里的女孩，他在她耳边低低说着：“嘘，好姑娘，不要哭……不要哭……”仿佛除了这样，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Olivia激烈的情绪在教授的怀抱中渐渐稳定下来，她一动不动得窝在教授怀里，湛蓝色的眼睛微微睁着，带着大哭后那一点迷茫，似乎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斯内普教授甚至能感觉到胸前女孩汹涌的泪水渗入衣服贴上肌肤的冰凉刺激，女孩的哭声消失了，泪水止住了，可是他要怎样将这样的Olivia推开……她蓬松的金发拂在他面上，透着一股令人放松的馨香……
　　
　　“永远不说吗？”女孩细细的声音闷闷得传来，听不出情绪。
　　
　　斯内普教授的双手在女孩背后交握，他的眼睛因为痛苦迸射出耀眼的光，可是他的声音冷静自持：“是的，永远不说。”
　　
　　Olivia挣开了他的双臂，隔了半臂距离仔仔细细得盯着教授瞧，看他脸上粗犷的线条，看他沉默的黑色眼睛，看他抿起的薄唇——看他面对自己时惊人的理智！
　　
　　她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去，赤着的脚踩在冰凉的地上激得小腹中又是一阵疼痛，她挡开斯内普教授递过来的鞋子，转身向卧室门走去。
　　
　　“咔哒”一声，门打开了。
　　
　　斯内普教授望着Olivia，她站在门边，光与影的交界处，她脸上的神情被光影模糊掉了，但是声音清晰有力：“好，我永远不说！”
　　
　　她甩过头去，大步离开了。
　　
　　金色的发在她脑后荡开凌乱的弧度，斯内普教授静静地听着她离开的声音，赤脚踩在地上轻若雪花的足音，地窖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吱呀声……
　　
　　斯内普教授坐在床上，眼睛疲惫的闭着，他的右手紧紧握着左手小臂的位置，脸上的神情像是因为过度承受了什么而痛苦难当，阴冷的空气里回荡着刚刚离开的那女孩若有似无的气息。
　　
　　坐在床上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睛，唇角弯成了一个自嘲的弧度，他浅色的薄唇微动，吐出的分明是那女孩的名字：“Olivia……”这声音，低得如同一声叹息。
　　
　　赤脚跑在地窖过道上的女孩吃惊得停住了脚步，她微愣得望着对面走来的男子，喃喃道：“小哥哥……”
　　
　　而雷古勒斯正盯着女孩赤/裸的双脚，眼中升腾起滔天怒火……


永远

　　那天晚上Olivia是被雷古勒斯抱在怀里裹在斗篷底下带回房间的。
　　
　　她的确哭累了，身体也不舒服，于是就安安静静得伏在小哥哥怀里，努力眨着眼睛想要将泪水逼回去。她可不想让小哥哥看到自己哭泣——浑然不知那一场大雨早已经泄露了一切。
　　
　　躺在温暖舒服的软羊绒床上，Olivia把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半睁的眼睛，她的声音透过被子有点瓮声瓮气得：“小哥哥，我想睡了。”
　　
　　“好。”雷古勒斯眼中的怒火已经不见了，触目还是那温柔的眼神。他侧身调暗了床边的灯，为Olivia掖了一下被角，低声道：“稍等一下，你需要喝点热的东西。”他轻轻拍拍女孩的发顶，然后收回手走出了房间，将门留下一道小缝。
　　
　　Olivia闭上眼睛，感觉激动的情绪慢慢平稳下去了，她轻轻吐了一口气，静静得等待心脏的抽痛缓过去。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雷古勒斯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他坐到床侧，伸臂揽起女孩，将枕头垫在她腰后，轻轻将牛奶杯举到了Olivia唇边。
　　
　　Olivia想要笑一下表示谢意，可是突然发现对现在的她而言，微笑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如果她的脸上此刻有某种表情的话，那一定是痛苦的，想要哭泣的……
　　
　　所以她最终只是勉强维持着平静的模样将温热的牛奶一饮而尽，那速度快得仿佛是在吞咽什么毒药。
　　
　　雷古勒斯静静地望着Olivia，他金色的发下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哀伤的光彩。
　　
　　他伸手接过Olivia递过来的空杯子，制止了Olivia想要缩回被窝的举动，他低声道：“坐一会，刚刚喝完牛奶就躺下会不舒服的。”
　　
　　Olivia点点头，她太累了，所以只是把头一偏，闭着眼睛也顾不得小哥哥会看出些什么来。
　　
　　雷古勒斯手势轻柔得为她拂开被泪水和汗水打湿粘在额前的发，他轻轻握住女孩放在被子外面的左手，轻轻的，暖暖的。
　　
　　他的声音像是春天早上的第一缕阳光那样温暖而光亮：“我的小公主，明天早上还吃红豆小排包好不好？”
　　
　　Olivia在这样的声音里熏熏然起来，她脸上紧绷的平静之色缓缓松弛了些，变得真实了一点。她闭着眼睛“唔”了一声。
　　
　　“还要那个家养小精灵‘头头’来做，好不好？”雷古勒斯的话里似乎带了一点笑意。
　　
　　Olivia微微睁了一下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回布莱克庄园把花园里都种上甜橙，好不好？”雷古勒斯将卧室里的灯光又调暗了一点，那种令人放松的甜橙气息缓缓飘了过来。
　　
　　Olivia唇角噙了一点笑意，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去，眉间的痛苦之色减缓了许多。
　　
　　“或者我们可以去禁林旁边建一所小房子，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养一只小狗，当然它要不怕海格的牙牙……如果你喜欢水，我刚好知道这附近有一处湖泊……”雷古勒斯的声音又轻又缓，像是高远的蓝天上漂浮着的几缕纤云。
　　Olivia在这样的声音里，在小哥哥营造的安稳氛围中，慢慢睡着了。
　　
　　雷古勒斯盯着Olivia的睡颜出了一回神，然后轻轻将她挪到了被子下面，将她严严实实得包裹好，只露出一张哭过的潮红色的小脸——短短的半个月，她瘦了那么多。小时候肉嘟嘟的两腮如今都瘦成这副样子了……
　　
　　雷古勒斯完好的左手轻轻抚上Olivia的脸颊，他湛蓝色的眼睛眯成了狭长的一道，显出几分危险的味道。他轻手轻脚得走出了Olivia的卧室，将门留下了小小的缝隙，这一晚他就睡在了女孩门外的长沙发上。
　　
　　是的，他担心。担心他捧在手上放在心尖宠了一十二年的小公主，这对他而言世间独一无二的Olivia。
　　
　　第二天早上，Olivia从疲倦的梦中醒来时，瞧一眼墙上的挂钟，立刻惊叫起来：“天哪！九点半了！麦格教授会杀了我的！”
　　
　　雷古勒斯带着微笑推开门，他的眼窝下有浅浅的暗影，看上去精神并不是很好，可是脸上的微笑却还是很温和。他走到Olivia床前，劝慰道：“不用着急，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嗯？请假？”
　　
　　“是的，一周的假期。”雷古勒斯眨眨眼睛，拉开了窗帘让阳光照射进来，“或者我们真的可以去禁林旁边搭个小屋。”
　　
　　“……但是课程……”
　　
　　“身体重要。”雷古勒斯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可回转的坚持。
　　
　　“好吧。”Olivia垂下睫毛，昨晚的事情如潮水一般涌入了她初醒的大脑里，她的嘴唇抿了起来。
　　
　　“起床吧！”雷古勒斯突然捏住Olivia的鼻尖，轻快道，“可不要变成懒虫啊！”
　　
　　Olivia习惯成自然得侧头去咬雷古勒斯的手指，自然第一千零一次得落空。
　　
　　雷古勒斯笑着拍拍手走出了Olivia的卧室，留给恢复了生气的女孩起床的空间。
　　
　　结束了早餐之后，Olivia歪在长沙发上捧着一本书，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要出去走走吗？”雷古勒斯坐到她身边问道。
　　
　　“唔，累。”Olivia似乎连说句子都觉得是一项体力活了。
　　
　　“那么，好吧，要我陪你看书吗？”雷古勒斯打量着女孩手中半个小时没有翻一页的书。
　　
　　“唔，不用啦，小哥哥，”Olivia终于抬起头来，她向来湛蓝色的眼睛因为昨晚过渡的哭泣而显得灰蒙蒙的，“你自己到外面走走吧，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是好的！我只是……只是……”Olivia恰到好处得红了一下脸，“只是有些累……”
　　
　　雷古勒斯站起身来，披上了外套，拧开门，低声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就走了出去。
　　
　　Olivia纤细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小哥哥刚刚那个表情，是不开心了吗？她晃晃脑袋，将自己扔在沙发上，只觉得自己的世界一夜之间变成了浆糊，到处都是不清爽的纠葛。
　　
　　她有些倦怠得窝在沙发上，无数次得将思绪挪开，却又无数次不由自主得再度想到那个人，那个关于“永远”的许诺。她有些凄凉得将手放在心口，暗暗想：永远，自己的永远究竟还能有多久呢？
　　
　　而阴冷的地窖里，对面站着两个眯眼盯着对方的男子，正是雷古勒斯与斯内普教授。
　　
　　雷古勒斯完好的左手紧紧得捏着魔杖，如果Olivia在的话，她一定会惊诧于那望着她时总是温柔清澈的眼眸里此刻的阴霾与怒火，他一向清越的嗓音此刻听起来危险无比：“西弗勒斯？斯内普，我警告你……”


小哥哥效应

　　Olivia窝在雷古勒斯房间的长沙发上，一个人安静下来总是容易想到不开心的事情，那个冷酷而理智的声音一遍遍在她耳边回响。她觉得如果自己不找点别的事情来做，简直要被自己的心魔给逼疯了。
　　
　　她抓抓头发，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想了想，自言自语道：“下午一点半，唔，是草药课。”开学这几天她还没有真正意义得去上过课呢，她整理了一下上课所需要的东西，洗漱一番，大力清爽，走出门去。
　　
　　这一堂草药课是和拉文克劳的学生一起上，Olivia走出城堡，穿过菜地向温室走去，那里培育着各种有魔力的植物。大约因为夏日的下午大家都躲在阴凉的地方，所以Olivia一路上竟然并没有遇到几个同学，但是——也许是她自己心理感觉——似乎看到她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Olivia走近温室，看到其他同学都站在外面，等着斯普劳特教授。有同学遥遥的看着Olivia走了过来，竟然尖叫起来。Olivia拧着纤细的眉毛，搞不懂这世界是怎么了。
　　
　　她去年整整一年都固定在课堂和教授地窖，几乎没有什么交好的朋友。可是突然之间，她仿佛成了社交女王，不管是斯莱特林还是拉文克劳，几乎所有的女生都争先恐后得向她涌来。
　　
　　Olivia面对汹涌的人潮，有些恐慌得停住了脚步，眯着眼睛仔细听着扑过来的女生一张一合的嘴中吐出来的词语。
　　
　　“Olivia，你竟然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妹妹！”
　　
　　“布莱克小姐，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真的是你的小哥哥吗？！”
　　
　　“啊，湛蓝色的眼睛，迷人的金发，这是布莱克家族的传统吗？！”
　　
　　Olivia避退不迭，被一个眼疾手快的拉文克劳高个女生扯住了巫师袍，这名棕色头发的女生眼里晃着泪花，激动的声音都走了调：“天哪！梅林！布莱克先生教授真的会关我禁闭吗？！”
　　
　　Olivia勉强笑着想要从人群中挣脱出来，可是那只是白费力气。人越涌越多，无数只手伸向她，她被挤在人群的中央简直要喘不过起来。
　　
　　她拼命地从人群中伸出一只手来，从胸腔里迸发出最高亢的声音：“德拉克？马尔福！快来救我！”
　　
　　德拉克带着他那两个块头巨大的跟班撞开人群，将Olivia解救了出来。Olivia长长舒了一口气，躲在克拉克和高尔身后，捏着德拉克的手，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