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你先……”白哉快速镇定了下来;现在已经很晚了,街道上除了偶尔会有十番队的夜巡人员外;并不会有什么人经过。“你先跟我来。”
我有些着急;这时候志波一心应该已经被带到四番队疗伤了,明天一早他就会去向总队长做出汇报;然后那虚化病毒就……刚才差点撞上时,白哉下意识揪着我的袖口;这会儿大概是有点紧张;他似乎也忘了那手还抓着我。
为了掩饰神枪的攻击;我的衣服通常都做的稍微肥大些,我不知为什么,在这紧要关头却突然心口一暖;忍不住把手腕转了个角度;用袖口遮住了我和他的手,近乎温柔地把他的手攥在掌心。
白哉脚步一顿,偏过头来看我,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小半的眼睛,月光打进去便反出一股明灭的光。他只犹豫了很短的时间,垂下眼睛,忽然有点用力地握了一下我:“既然有重要的事就快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一种奇异的感觉忽然从交握的手心处传到全身,我怔愣地几乎被白哉拉着往前走,可这种感觉太让人留恋了,我从未感受过,就连之前的拥抱或亲吻时都不曾有过,它让我平静下来,有种仿佛能扼住呼吸的……幸福感。
朽木家的宅院很大,不可能每个角落都有人关照,所以在白哉得到我的提示而怀疑蓝染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清查了整个大宅子,把一切可能是监控设备的东西全部毁掉。这件事自然瞒不过蓝染,不过鉴于我跟他之间的协议,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可以说全尸魂界内最安全的也就是这儿了。
“为什么回你自己的家还要翻墙……”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哉捂着嘴拖进了书房。
这家伙从小就缺乏干坏事的天分,用满脸严肃笨拙地掩饰他的紧张,深吸了口气才说:“我其实……嗯,你要说的是不是跟现世的任务有关?”
我被他弄得有点摸不清头脑,直觉告诉我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不过现在还是志波家的事重要些。
“不,白哉,”我抓着他两侧的上臂,敛去嬉笑玩闹的神色,“你现在打开穿界门去现世找浦原,通知他注意一位叫黑崎真咲的灭却师,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志波队长就会去找他救那名灭却师,你一定要让他想办法把他们藏起来,千万别被蓝染发现。”
尽管事情的发展就该是这样,但今晚蓝染实在太反常了,他对植入了虚化病毒的黑崎真咲所表现出的兴趣比我预想的还要强烈,太危险了——有转变是好事,但我不希望是对我不利的转变。
“灭却师?”白哉的眉梢敏感地一跳,“你刚才跟蓝染在一起?”
我点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深思了片刻,白哉摇摇头说:“不可能,我明明在总队长那里刚碰见他不久,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镜花水月的技能,我过后会跟你解释,”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催促道:“我不能走穿界门,一定会被发现,这个时间他不会注意你,要尽快……”
一转头,却发现白哉并不为所动,反而沉下了表情静静地看着我,被他这么盯着,我平时随便就能涛涛不绝的嘴似乎被缝死了。
“干嘛这么看我,这次没骗你,白哉,是真的,回来一定告诉你。”
白哉一点点把聚拢的眉心放松开,眼睛直直地对着我,像面能照入人心里的镜子,他说:“你并不是真想说,市丸银,你究竟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他抿抿嘴,犹豫了一下后抬起手,两只手越来越近地靠近我的脸,皮肤辅一接触时,他触电般缩了一下,可又慢慢凑了上来,很轻地捧着我的脸:“太难看了,市丸银,你这样……太卑鄙了。”
我无言以对,按着他的手把脸在上面轻轻蹭了蹭,忍不住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头发里。
“我能帮到你,就像现在这样,没人希望一直被瞒着。”白哉说,他顿了一下,“而且我……想知道你都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又闷又低沉,悄悄的,好像并不想让我听见,可这句话却每个字都无比清晰地钻入我耳中。我不由轻笑了一下,本还乖乖任我抱着的白哉立刻不干了,推了我两下,我死死抱着他没动。
又过了一会儿,我才分开,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嘴角好像自然地就往上翘:“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白哉,这件事真的很着急,可你如果继续说这么可爱的话,我恐怕天大的事都会被抛在一边,然后做一点不太好的……”
白哉狠狠把我踹开,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你说什么?”
就像苍纯说过的那样,白哉好比未经雕琢的玉,天然又纯粹,很多时候他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最恰当地表达出他的想法,经常弄巧成拙,到最后整天板着一张脸,以此掩饰他对所有陌生情绪的迷茫。
“快去吧,”我取出一张画了简略地图的纸递给他,“浦原的商店就在这里,快去快回,一定要小心,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我会回答你之前的问题。”
白哉深深看了我一眼,用斩魄刀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穿界门,他进去之前忽然想起什么,先自我嫌弃了一下,才调整好表情挺淡定地对我说:“我……也是有件事要告诉你的,蓝染今晚向总队长提出要从灵术院选拔优秀毕业生进入番队了。”
“这么快就动手了?”我知道关于阿散井这几个人的过去已经被我打乱,为了让他们顺利进入番队,这才特意展示给蓝染看,却没想到他现在就要提他们进来。
“我想是的,”白哉点头,眼神有点飘忽地避开我,“还有,你能不能帮绯真治疗一下?她最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了。”
我不太高兴地看着他,白哉快速地扫我一眼,头也不回地钻进穿界门消失了。
说到绯真,她早就在药物作用下睡死了,白哉指的病情并不是我植入的刀的碎片带来的毒,而是她越来越不能适应静灵庭内高浓度的灵子密度了,她的身体不堪重荷,其实已经走到尽头了。
我没叫醒她,也没按白哉说的给予什么治疗,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犹豫着要不要取出她体内的刀,反正听时雨说最近常能看见她出现在流魂街,这样折腾下去,就算我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多久。
看来,露琪亚进入静灵庭的日子也不远了。
正想着,沉睡中的绯真忽然翻了□,她睡得很安静,只翻动了很小的一点儿,我却无意间注意到有什么从她脖子上滑了下来。
那是一块菱形的白色小瓷片,用一根淡淡的红绳穿着,挂在她脖子上。
我仔细看去,忽然泛起一股莫名的杀气——那是挂在白哉书房里那串风铃上的瓷片!
难怪我最近几次到书房都没听见风铃的声音,原本没注意,不想竟是因为这女人拿走了敲响风铃的瓷片。
我伸开五指,动作极缓慢地把指尖按在她的头上,然后慢慢敛去脸上常年挂习惯了的笑意。
“你不该进这个家,更不该动我跟白哉的东西。”
白哉顺利地从现世返回,确实很快,以这个速度来看他八成没有在浦原那碰见夜一,否则明早能不能赶回来都不知道。
而他到底也没能问我先前的问题,因为他回来时,绯真的病情非常严重了。大半夜的,卯之花队长被请到了朽木家,我早早就取走了神枪碎片,她也没能查到什么痕迹,除了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外,卯之花什么都没说,并且表示她也无能为力。
白哉在卧室陪了绯真半宿,直到第二天早上不得已才离开去参加队长会议。会议结束后,他特意找了卯之花聊了一会,我在门口守株待兔,许久才见他面容略显阴郁地走了出来。
“怎么,情况不好?”我明知故问。
白哉没回答,只是默默摇了摇头,走了一段路后他忽然问道:“市丸银,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跟绯真模样很像的,名字叫做露琪亚的女孩?”
我不说话,偏头看他,白哉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看着我奇怪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故意可怜巴巴地对他眨眨眼:“你该不会又要娶一个吧?”
“……”白哉瞪着眼睛看着我,脸先是一片青,然后猛地变红,最后变黑,转头便走,我急忙追上去,就听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市丸银,如果这种无耻的话你敢再说一次,我一定……”
他的话被我打断,我用力扯着他的手臂往后一拉,他猝不及防被拽着晃了一下,狠狠瞪过来。我全然不理会,甚至有些危险地凑近他,低声说:“千万不要再有第二个了,白哉,我只能忍受这一次,相信我。”
白哉有点怔怔地看着我,随即垂下眼睛,特别轻甚至还十分别扭地点了下头:“嗯。”
这副可以称得上乖巧的答应我任何无理要求的模样,我实在难以拒绝,懊恼地挠了挠头,我重重叹口气:“真是败给你了,跟我来吧,我之前看灵术院的学生材料时见过你说的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很想撒花,老实说真是不喜欢绯真这个角色啊。。。觉得她把白菜给破坏了tat本人宁可喜欢乱菊的说!!然后她终于挂了,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很喜欢露女王的!
最后吐槽一下98对银子的糟蹋,居然经常把他的嘴画的这么夸张==b真可恨哪……
顺说,今天看了最新一话,很纠结98不是要把小白给便当了吧?!那乃真是作死的作者啊!!
71第七十章 杯具的被单挑
天刚蒙蒙亮时;我一个人赶到了灵术院,看门的老头在看清楚我身上的队长羽织后;使劲儿揉了好半天眼睛;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
白哉最后没能过来,因为绯真的病情突然发作;随时可能死掉,于是接受重任的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到灵术院找到露琪亚;再返回朽木家。
——鬼才快;鬼才给你完成!
我用肩膀靠着灵术院大门的门框;闭目养神中,用了四个小时“跑”到这里,果然是个力气活;就连身为队长的我也负担不了啊!唉;活了几百岁呢,怎么能行动那么快?要体谅老人家啊!
所幸在灵术院的学生们全都起床之前,值班的两名老师加上看大门的老头从海量的名单里找出了符合我要求的人。
什么?为什么找“露琪亚”三个字这么慢?
谁说我告诉他们要按名字找了?我只说要找一个黑色短发、个头很矮,又瘦又小却有双大眼睛的女孩而已。
值班老师估计比谁都想哭,他第n次充满期望地把贴有学生照片的档案递给我,我本着认真的态度仔细看了足有五分钟,终于点头确认了那就是我要找的人。
结果,我的头还没点完,其中一个老师已经消失在视线内了,至于他要如何进入女学生宿舍并带个人出来,我就无从得知了。
总之在我的百般磨蹭之下,日上三竿之前,我“成功”地领着露琪亚往朽木家移动。
返回的速度依然不快,我估算着时间,压根儿就没想让她们姐妹见面——要真是那绯真脑袋迷糊了跟白哉来一个“娶我妹妹”之类的要求,我恐怕真会控制不了自己,当场给上她几刀。
没错,我也觉得这种小家子气的嫉妒要命的丢脸,可明白归明白,不代表我能忍住不去这么做。抛开其他不说,绯真没有什么错,带她进入静灵庭的也是白哉。可我只是……只是看不过一个什么都没为白哉做过的女人去理所应当地享受他的关怀,一想起白哉看见她病倒昏迷时的紧张模样,我就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说到底,我就是受不了喜欢的人对我之外的人那么好而已,即使丢脸,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然后心安理得的不紧不慢地往回逛。
露琪亚很安静地跟在我后面,从她被老师带过来起,我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她也不问,盯着地面头都不抬地在我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酷似绯真的小脸上充满忐忑不安,大大的眼睛往下垂着,只露出三分之一来。
我突然停住,回头看她:“露琪亚?”
“是、是!”她的神经绷得很紧,听见我问,立刻紧张地站得筷子一样直,想了想又改口道:“请、请问市丸队长有什么吩咐?”
“唔,你不害怕我?”我莫名其妙有种挫败感,现在的露琪亚怎么看上去对我更多的是……好奇?
“是的!呃,不……嗯……”露琪亚把眼睛四处飘了几圈,结结巴巴地说道:“对于队长,我是很尊敬的!”
失败……我在心里默默捂了下脸,看来我把好人的一面做得太多了,不过话说回来,市丸银也没什么必要去让露琪亚害怕他,那只不过是他本身性格自然而然产生的副作用,对我来说,这件事也可有可无。
我现在迫切要做的,是着手为几十年后空座町那一战做好充足的准备,不会死掉的准备。
“算啦,”我垮下肩膀,拍拍她的头,露出一副与昨天在灵术院完全不同的笑容,甚至有点称得上亲切了,“今天开始,你有的忙了,露琪亚。”
女孩儿满脸迷茫地仰着头看我,眨了眨眼。
其实仔细去看,露琪亚跟绯真只有模样相似而已,她们的神色完全不同,露琪亚的眼尾往上挑着,不自觉地带着几分跳脱和活力,很像精力充沛的猫,跟绯真温柔的纯粹的女人面庞简直有天壤之别。
我把手拿开,她似乎很少与人如此亲近,眼睛下面那一小团儿脸颊微微红了起来,受宠若惊似的低下头,缩了缩肩膀。
就在这时,树林里忽然传来一连串枝叶摩擦的声音,速度非常快,像是有什么朝我们移动。这动静不像虚,灵压也不对,而且过分强大了,还有种隐约的熟悉感,我慢慢正过身子……
“嗨,市丸银,你果然在这里!”一个巨大的身影猛地从林子里窜了出来,遮住大片的光,我不由得用手遮了下眼睛,在没想起这声音属于谁的时候,率先看见了此人太阳神般闪亮夺目的脑袋。
然后我的头就开始疼了,因为想起某个不和谐的传闻——据说十三队中有个会找每位刚上任的队长单挑的变态战斗疯子。
“更木队长,我不知道你居然会起这么早。”我笑眯眯地打着招呼,顺便朝男人肩膀上跳出来的粉红色小脑袋摆摆手。
更木剑八,尸魂界出了名的战斗狂人,打架对他来说就是生活的营养剂,他可以一天不吃不喝,却不能一天不打上几场。
“嘿,听说你最近当上了三番队的队长,队务该处理的差不多了吧?”这家伙明知故问,咧着他大的夸张的嘴,笑得格外狰狞。
“阿剑你就从来都不管理队务!”八千流冒出来在他头上敲了一拳,气鼓鼓的小脸蛋上有两团挺可爱的红色,随后很天真也很认真地对我说:“我问过时雨副队长啦,他告诉我三番队的一切事务已经整理完毕,所以我就告诉阿剑,市丸队长可以接受挑战啦!”
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我忍住想往那张笑得特别无辜的脸上砍一刀的冲动,同时觉得队内的奸细有必要扫清一下,比如副队长这么重要的东西。
“抱歉啦,今天恐怕不行。”我往旁边让了让,露出被剑八的灵压震慑住的露琪亚,“我现在有点急事,如果耽误了,可能还得接受朽木队长千本樱的挑战。”
“这小不点是什么人?”剑八随口问了一句,不过也没想让我回答,他立刻摒弃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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