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蜘蛛(又名与枭共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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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蜘蛛(又名与枭共舞 )-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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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敏要留着……女人的心思我懂。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雷波,你怕未必懂啊!这话我没说出口。我只是问,那你怎么办?

  雷波慨然地说,离。

  我已经见识过郝敏不可抗拒的魅力,不觉脱口而出,麻烦呐!竟是雷波的口气!

  冥冥中我还想挽回点什么,先举起杯缓和一下,来,船到桥头自然直 ,干一杯!

  喝完这杯酒,我说,讲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国王姬妾成群,每日耽于酒色不理朝政,王后想规劝又不便明说。一天,王后想出了一个主意,等国王外宿归来,亲手送上一大罐鸡肉,侍候着国王吃下。国王正是体力消耗过甚,有如此美味,当真是好得很啊,连连夸奖王后的贤德。王后见国王吃得高兴,就很温柔地问国王,大王啊,你知道这罐子里都是什么肉吗?国王说,鸡肉嘛。王后又问,大王你知道这罐里是几只鸡的肉吗?国王说,这有什么关系呢?王后说,大王啊,这罐里共有一百只鸡的肉,你吃着有什么区别吗?国王回答,没区别。国王明白了王后的用意,脸一下红了。从此以后再也不在酒色里打转了,一心朝政,把国家治理得红红火火的。

  我说完故事,望着雷波,不知他听懂了没有。这厮不是国王,难保他能听懂,我尽份心而已。

  酒店里响起了背景音乐,是这一年流行的《爱可以问谁》,李克勤恳切而尖利的嗓音在酒店里回荡:

  我爱过谁又忘了谁

  我曾经因为寂寞

  所以吻过谁的嘴

  你知道吗回忆象鬼

  躲在夜里把心撕碎

  我们不可能防备

  我可以问谁

  我需要问谁

  ……

  情人的快乐最后都会

  变成一滴泪

  走不出孤单的范围

  我要的她从来不给

  明天是什么样

  再说吧我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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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插杆子理论
老板的好心情总是能感染人的,

  我顿时肩头一轻,心情也松快

  起来。这样的早晨往往带来美

  好的一天。

  
  李梦石依然早上六点就起床,略略漱洗一番,便迈着一贯的大步进了餐厅,陈悦亲自侍候着他吃完三个鸡蛋,又喝了一杯鲜榨的果汁,和小天使一般的女儿贴了贴脸,做完这些,便下楼,穿过楼间的庭院,就是泰利大厦的后门。这时的泰利大厦除了一楼的保安,基本上是臭无一人的,在十八楼,他还能嗅到没被破坏的他昨晚留下的味道痕迹。他很享受这种味道,在幽暗的楼道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走到办公室门前,打开门锁,深深地潜入其中。

  办公室内他的体味十分浓烈地包裹过来,他稍稍一个趔趄,等眼睛短暂的迷离过后,拉开一扇窗帘,窗外的晨光便透进来了,晨光打在棕红色的大班台上,就象舞台上的追光灯,他很惬意地坐在大班椅上,在这一束光线之外,翻开《毛主席语录》到第82页:

  战争的胜负,主要地决定于作战双方的军事、政治、经济、自然诸条件,这是没有问题的。然而不仅仅如此,还决定于作战双方主观指导的能力。军事家不能超过物质条件许可的范围外企图战争的胜利,然而军事家可以而且必须在物质条件许可的范围内争取战争的胜利。军事家活动的舞台建筑在客观物质条件的上面,然而军事家凭着这个舞台,却可以导演出许多有声有色威武雄壮的活剧来。

  ——《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

  读完这段语录,沉思良久,李梦石提笔在记事本上写道:商战与军事战争具有同等的残酷性,然而商战的各方所依附的条件往往又是相等的,不相等的是运用这些条件的主观能动性。所谓的创造条件,即通常所说的——做局。想了想,他又在做局两个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又打上一个大大的?。

  写完这些,李梦石站起身,在室内踱了起来。任静已经将与各方接触的情况反馈回来,比预想的要乐观,但主管经办人的胃口仍然让他暗暗吃惊,这是个足以让人掉十次脑袋的开价,正是这个开价让李梦石陷入深深的矛盾与忧虑之中。那人是拍了胸脯的,他能够把一切都搞定,包括人体动力学试验、动物毒性试验,包括临床,甚至包括评审会的专家。李梦石知道这种条件对他的大地灵芝来说是天赐良机,因为按照规范的审批程序,也许连被受理都是不可能的。他的忧虑来自于这人的肆无忌惮,穷凶极恶,这种人的贪婪己注定了其必然的毁灭,这将埋下他和他的大地灵芝不可预测的隐患,甚至是一颗地雷,它所能造成的破坏使他不寒而栗。但是,那毕竟是今后的事,今后的事今后再来破解,事物总是在发展中前进的,天与勿取,自取其咎啊!

  这是一个乱世。李梦石要在这乱世中立足,他别无选择。何况这是多少人想做而做不了的事,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谁说李梦石不赌,李梦石的赌性是相当的大,他甚至把一个企业帝国的前途作为赌注。他天生就不是个安份的人。人的一生难道不是对无数未知的求解的过程? 

  李梦石一旦理顺了思绪,便恢复了惯有的自信与淡定。

  走道里已有了走动的动静,对其他的人来说,一天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我也是一大早就来到了办公室。关于评选抗癌英雄的工作有必要作一个阶段性的总结,我希望在总结的过程中,通过与李梦石的碰撞,进一步完善在具体执行当中的一些细节问题,落实具体的保障措施。遵循李梦石的插杆子理论,我们雷厉风行地开展了工作,但需要完善和细化的工作确是多多,否则执行时难免有走形,或者落个事倍功半,或者干脆是失之毫厘而谬之千里,不但没吃上狐狸肉,倒惹上一身臊,那就大大的失败,大大的不划算了。这种赔本的买卖别人做我不反对,我可不愿意做,好不容易在江湖上浪得的一点名声,我还是很爱惜的。

  一天,李梦石是这样说的:几个人各买了一块地,其中一位在买地的第二天就带上一班人,让他们扛了几十根竹竿,就到地里去了。到了地头,这人站在比较好的地势,双手叉腰,拿眼四方打量,然后,手一挥,指着一个点说,这里插一根,又指着另一点,手一挥,插上……,一班人扛着竹竿在这片丘陵地上乐颠颠地插杆子,就象高尔夫球场上的一班球童,插完杆子,就请来设计师搞设计,然后就是建筑队进场,不几天一栋栋别墅就建起来了,正赶上行市大好,每一栋都卖了个好价钱,赚了个盆满钵满,好不快活;在这位仁兄大肆收钱的时候,其他几位地主还在那里搞规划,请了一般人在那支着水平仪,架着标杆,东瞄瞄西瞅瞅,等到房子建起来时,球,房市垮了,卖不动了……李梦石最后说,我就是那个插杆子的人。这就是李梦石的插杆子理论。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至少李梦石插杆子到如今是很少失手的。但我毕竟是一个新手,学着插得小心翼翼,诚惶诚恐,一怕时运不好,产品滞销,二怕毛手毛脚,造成次品,消费者退货。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人在海上漂半个月还能劫后重生,有人洗脸时能淹死。人不可能总是鸿运当头,所以呀,小心无大差,打工的犯点小错误可以,但大错误绝对不可以犯,特别是那种对职业生命造成致命伤害的错误。

  我正准备到李梦石的办公室,不料他已找上门来。兰方问,董事长喝杯咖啡吧?李梦石少有地和蔼,笑笑说,谁出钱买咖啡呀?兰方徶徶嘴,说,当官的出钱,当兵的出力呗。李梦石竟然呵呵一笑,说,那好,我赞助一盒。说着就掏钱,百元大钞,给兰方。兰方拿眼看我,手却已经把钱拿住了。我说,官么,这里就董事长一个官,还不快谢谢首长。兰方就一躬,说,谢谢首长!

  看得出来,李梦石的心情大好。老板的好心情总是能感染人的,我顿时肩头一轻,心情也松快起来。这样的早晨往往带来美好的一天。

  我略略汇报一下关于评选英雄的进展情况,建议成立一个督导小组,以掌控市场行为。李梦石说,行。却话锋一转,说,我们的人力资源中心有编制,但人员却一直没到岗,所以现在招人都是由办公室的出面,这是保证不了质量的。老Q,你来把这个人力资源中心的主任兼上吧!说完,就把眼睛看着我。

  我说,能行么?

  能行。你看人是很准的。他说。

  因为我陆续给他推荐了几个我的旧部,用着还顺手,所以这样说吧。

  我说,企业规模越来越大了,关键的职能部门是有必要建立和加强。又说,我先顶着吧,等有合适的再让贤。

  我知道,人力资源管理是一门科学,我有识人之明,但仅仅如此是不够的。唱惯独角戏的李梦石能够脱离往事的阴影,重整人力资源,是很令人振奋的。我愿效微劳。

  大地是不需要搞发文呀,任命呀那一套的,李梦石说了就算,公司其他人知不知道不重要。我便开始安排招聘。招聘广告打出去了,这时的大地哪怕是在上海滩也是叫得响的,是上海五十家重点工业企业之一,上海工业集团营业收入五十强,上海市高新技术企业,所以人才们慕名而来,一时门庭若市。我请兰方和抹布负责接待,又请来刘宏负责面试,最后由我来复试。但抹布是一个热心的人,在接待时往往就把面试一块给办了,搞得刘宏落落寡欢。没有办法,抹布就是抹布。好在她还算尊重我,没有走到亲*板那一步,不然我只好把这个主任让给她了。

  这次招聘,营销企划中心进了六人,给李梦石推荐了两位秘书候选人,从内部调配抹布到人力资源中心处理日常事务,又建议由刘宏出任总裁助理,李梦石一律照准,只是两位秘书候选人被安排到办公室上班,事实处于待岗状态。由他去吧,这人的秘书确不是一般人干得了的。

  我心中还是有主次之分的,注意力仍然放在十大抗癌英雄的评选和整体的营销企划上。在这方面我能更好地担任一个谋臣的角色。

  兰方的江湖地位水涨船高,我让她统领两人侧重企划和软文创作,另外的四人经过强化培训后,担任市场督导工作,置于李梦白和我的双重领导之下。事实上,如此一来,我过多地切入到李梦白的领地,也在某种程度上打破了抗癌委已存在的平衡。遗憾的是,我并没意识到它的危险性。天地良心,我做这些可没有功利的目的,也没有给我任何看得见的利益,完全就是因为李梦石的那两个字:能行!

  士为知己者死。这说明我做不了商人,更别谈做一个纯粹的商人。 。 想看书来

十一、萎哥
只有这几日,天空是灰濛濛的,

  细细的雨丝连绵不绝,结成一张

  网,他就是网中的一只淋湿了翅

  膀的麻雀,无助地扑腾,却怎么

  也不能振翅高飞。

  
  李梦石也有不能自信的时候,也有不能从容淡定的时候,这种时候在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这几乎就是他的例假,猩红猩红的,扰得他不胜哀愁,不胜悲凉。只有这几日,天空是灰濛濛的,细细的雨丝连绵不绝,结成一张网,他就是网中的一只淋湿了翅膀的麻雀,无助地扑腾,却怎么也不能振翅高飞。

  这几天,陈悦春情骚动,不能自己。象所有三十多岁的女人一样,陈悦每个月总有几天特别想那个,想得流水淙淙,汪洋恣肆,波涛汹涌,惊天动地。除了这几天,她一般是不打扰他的,她体贴他,疼惜他,象母亲哄着婴儿,就是这几天,她也隐忍着,但那来自身体内部的蠕动,辽远而坚硬,带给她一阵阵的惊悸,她不能自制的指尖摸索着,试探着,游走着,一碰到那柔软的蚯蚓状的物件,有如电击,这电流击倒了他们两人,使两人都一阵悸动。这是他们之间最隐秘的神经。

  李梦石曾经也是很生猛的。89年他以自然辩证法研究生的身份被派遣到川西一条山沟沟里的大型冶金企业,每天无所事事,虚度光阴,倒是琢磨着把女友调了过来。于是,每天到研究所去点点卯,看看报,然后就溜回宿舍,抱着女友一顿啃,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女友剥了,轰隆隆就顶上去了,雨打梨花,落英遍地,女友微蹙了眉头,涨红了脸,很温顺也很温柔,由着他横冲直撞,无论痛还是快乐都得咬紧牙关——那时候*还是一个不能奢侈的禁忌,何况是上班时的偷情呢!这样的日子有半年,陈悦眼看着从一个大闺女被折腾成大娘了,身体的某些部位明显的变形了,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任静看着陈悦心疼呀,骂李梦石,你还是人么?是人就得有点人道。任静的老公私下对他说,小李呀,你心中的邪火太旺呐,给你找个小姐去去火?李梦石不屑一顾,说,脏。任静便自作主张,给陈悦开了病假条,规定十天内不许*,好歹给陈悦保下了一条性命。

  直到有一天,李梦石很突然地对陈悦说,我辞职啦。陈悦措不及防,怯生生地问,那干什么去呢?李梦石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想好了,在这里是慢性自杀,走出去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现在下海的人多了,但大海上依然洒满着金色的阳光,有多少遇难者的尸骸?他安慰地对陈悦一笑,装饰一脸激情地说,我们失去的只是枷锁,获得的将是自由……说实话,他对如何寻找到自由之路内心一片茫然。

  恰逢邓公南巡,吹皱一池春水,南中国大地又是一派生机盎然。他们不自觉就选择了——珠海。除了满脑子的辩证法,身无长物的李梦石操起了堪比卖春同样古老的营生——开餐馆,这几乎是那个年代下海又身无一技之长的读书人创业的首选行档,它天然的优势在于喂饱客人的同时也可以喂饱自己,这样就减少了一笔成本开支,在实现资本积累的同时附带着让自己活下来。尽管真正靠这个活下来的少之又少。

  在珠海的前山一个不很繁华的地点,尚未发福的李梦石和风姿绰约的陈悦——她基本上是恢复了——厮守着一爿小店,终日迎来送往,没有可迎可送之人时,李梦石慢慢习惯于躺在门前的竹椅上,象哲学家一样沉思,也看着太阳从天庭走过,闻着风带着海水的咸味飘过身旁,倒把一颗欲心慢慢的漂淡了,和陈悦的交流先是一礼拜一次,到十天半月一次,到一月一次 ,最后竟是可有可无,甚至于着意回避了。陈悦先是如释重负,再后来又觉得少些什么,越到后简直有些心痒难熬了。所以,这一月的一次多半还是在陈悦若有若无的牵引下完成的。

  餐馆的生意差强人意,所谓的吃不饱也饿不死。李梦石并不在意它的盈利或亏蚀,要求座间尽可能的干净雅致,食品则要精亦求精,价廉量足,甚至还常备有四川的名酒作陪客之用。慢慢地便有一些生客成为熟客,熟客成朋友。这样的结果是李梦石所要的,他要跳出餐馆之外来经营餐馆,他要使餐馆带来最大的边际效益,毫无疑问,他并不想只是做一个餐馆的掌柜,哪怕陈悦并不在乎。

  邓科长就是这样由生客而熟客而朋友的。邓科长交游广阔,讯息面宽,但是又是一个喜爱安静,有些很雅致的爱好,亦即是那种有品味又有地位的人。从第一天来这个店里开始,邓科长就对这个强颜欢笑的男人发生了兴趣。他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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