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怕酸,但我还是想要吃些酸的,什么味道都要尝一尝,否则生活会多单调。”
话音落,又贪吃的去勾临近身侧的一株枣树,眼睛有些发亮的盯着上面红红绿绿的小枣。
返身回来时,她手中已经一大把的枣,捏了好几颗一并丢进了嘴中,咯吱咯吱大声咬着枣核。
他看着她,嘴角含笑,轻淡的声音一如从面上轻抚而过的清风,眸子温柔的凝视着她;“小馋猫。”
可无下头。眼中闪过了一抹顽劣的光芒,她嘿嘿一笑,捏起一颗小酸枣丢进了他口中。
没有预料到她会由此举动,顿时酸味在怀楚口中四溢,他一向吃不得酸,可这会儿却连眉皱都不皱一下,眼神都有瞬间的明亮。
好不容易来一趟,她自然是不能放过的,枣整整装满了衣裾,沉甸甸的将衣裙拉下了许多。
他眼中的笑意愈发大了,等她摘够,才带着她离开。
走了这么长一段路,她的肚子咕咕咕的叫起来,没有丝毫窘迫,手在肚子上轻拍两下,有摸又样的道;“兄弟莫急,一会儿便犒劳你。”
怀楚轻笑出声;“你如何犒劳它?”
“我这也不就是说说而已,让这兄弟先望梅止渴。”
“一会儿寻到人家,我帮你犒劳它吧。”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0
林念桃脸颊有些微红,“你盯着一个姑娘的肚子在看些什么?”
他微笑着回头,有些好笑,道;“和你的兄弟在聊天,让他先坚持一会儿。”
“怀楚!”她吼他,不知的是,他还有这样一面。
“你兄弟不是饿的有些受不住了,眼前也正好有一户人家,还是先去犒劳你兄弟吧。”
林念桃怔了怔,半晌后,才开口道;“怀楚,你怎么变的这般不正经。”
“偶尔也要不正经一些。”他说。
“为什么?”
“有益调节身心健康。”sryp。
林念桃;“”
怀楚却是轻笑出声,温润的脸庞上像是覆上了一层秋日的阳光,直接牵过她的手,他带着她向前走去;“走吧,否则一会儿你的兄弟便该抗议了。”
“怀怀怀楚,你确定要这样继续不正常下去吗?”
他抬眼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在轻轻的流动;“是啊,所以小白要习惯。”
可是,习习习惯什么啊,难道是习惯这样不正常的他吗?
她还在微愣间,他拉出了她的手,向着眼前的屋舍走去。
屋舍中有三个人,老婆婆,儿子,还有儿媳,热情而好客。
“小白,你先乖乖的呆在这里,我去去就回来。”
她点头,他白色儒雅的身影已经走出了房屋,房屋时用木头制成的,别有一番风味。
眼前,房屋的不远处晒着鱼干,野菜,淡淡的清香在房间中飘动,混杂着木香,甚是好闻。
老婆婆和儿媳正在摘菜,而她也闲来无事,便也跟着摘了起来,几人有说有笑。
片刻后,脚步声传来,怀楚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他白色的衣袖向上挽着露出一截手臂,与以往的模样大不一样,嗓音却依然是温温的;“小白是不是饿坏了?”
她点头,此时肚子还饿的咕咕一直叫,实在有些抵不过她便捏了几颗枣子丢了进去,却也没有多大的作用。”饭菜已经做好了,小白先去洗手,然后吃饭。”他宠溺的嘱咐。
两眼发亮,林念桃依言,几人坐在了桌前,桌上已经摆满了菜,红椒鱼头,爆炒青丝,干煸豆角,还有鱼和野草做成的汤。
盯着眼前的色香味俱全的美丽佳肴,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以前还是低估了怀楚!
“小白一向喜辣,鱼头中的辣椒比较多些,可你空腹不能吃辣,先喝些汤垫底。”
言语间,他已经将一碗汤递了过来,林念桃心中触动,泛起了一阵轻轻扩散开来的涟漪。
“你怎么知道我喜吃辣?”她心中无比的好奇,她确实喜欢吃辣,而是无辣不欢。
怀楚唇角的笑更加温润了;“小白的一切我都知晓,就连你不知的,我也知晓。”
这句话略微有些深意,但她的确是饿了,也没多想,狼吞虎咽的便吃了起来。
可当她卡住时,会有一双大手适时的落在她背上轻轻拍打着。
当她够不着时,有一双筷子会将菜夹到她面前,老婆婆的儿媳妇看的一脸羡慕,命可真好!
喂饱了肚子,此时也已值下午,两人便告辞先行离开,上了一片竹筏。
碧绿的水泛起一阵波浪,落日的余晖洒在碧绿见底的湖面上,美轮美奂。
林念桃有些贪玩,手伸在了水中,湖水从她指间穿过,有一种别样的温柔和缠绵。
“小白,那个问题你考虑的怎么样?明日便是夺剑之日,过了夺剑之日便会各奔东西,小白是要随着他还是随着我离开?”
闻言,林念桃一怔,水中的手也跟着怔了一怔。
“我之前说过若是有缘相见,便一定会带走小白,小白也是应我的,现在愿意和我一起离开了吗?”
怀楚的脸色虽是一片温润,但垂落在身侧的手有些微微收紧,他怎可能不紧张?
九月的余晖均匀的洒在湖面上,秋风中传来淡淡的落叶气息,偶尔还响起一两声鸟叫,景致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静谧,可她心中却莫名生出了一阵烦躁,特别的烦躁。
“明日便该整理东西,后日便该离开,所以小白你已经没有考虑的时间了,今日是要有一个答案的。”
眸光落在那抹身影上,怀楚睨着她,眼眸中思绪万千。
林念桃未言语,尖细的碎牙咬紧了唇瓣中,心中特别烦躁,到底是为何烦躁,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晓得。
“小白,今日你一定要有一个答案的”
秋风从耳旁传来,将怀楚的话再一次清楚的带到了她耳中,今日一定要一个答案
第九十四章 他竟也要显锋剑!
答案,她要选择谁,或者要跟谁一起离开?
那一次在客栈时,怀楚对她有恩,撇开那次不说,他又用自己的仙气助她成人,他待她很好,而且有恩雨她!
至于那祸害,第一次见面便救了她,虽然他的性子有些不大好,总是将她折腾的生死不如,但总归是救了她,而且不止一次。
如今,当这道选择题摆在她眼前时,她觉得选择起来很是困难。
是随着祸害一起离开,还是随着怀楚一道离开?
心中才这样一想,她已经是满心烦躁,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我我我”她犹犹豫豫的我了半晌,却也未能吐出一个一二三。
怀楚的眸光此时瞬也不瞬的落在她身上,温润的眼眸中充满了希冀,那么的直白,那么的明显,那么的丝毫不加掩饰。
她将他所有一切情绪都看在了眼中,就是因为看在了眼中,才不知晓该如何回答。
“小白,随我一起离开,不好吗?”怀楚再一次淡淡的开口。sryp。
不知怎的,她竟从他温润的眼眸中看出了一丝忧伤,这抹忧伤抓紧了她的心,更奇妙的是让她的心泛起了一丝莫名的痛,她张着唇,却未能吐出一个字。
祸害为了救她,肩膀已经受了伤,于情于理,她似乎都该随着祸害离开,可是怀楚对她的恩惠,也足以让她一辈子做牛做马的回报,因为,是他给了她第二次重生。
犹豫,纠结,林念桃的牙咬进了唇瓣中,脑袋一时发热,便直接道;“我谁也不跟,到时之后,我会自己离开,然后会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小白,你在排斥我吗?”他眼中的哀伤又大了一些。
呼吸一窒,她摇头;“我没有,只是你们都有你们的生活,我自己也该有属于我自己的,如此而已。”
他尝试着说服她;“即便是你和我一起离开,也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我不会干扰也不会进入。”
“怀楚,我主意已决,就这么定了吧。”她扯动着嘴角,然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就是好,新鲜,清新。”
见她如此之说,怀楚没有再开口,温润的脸色却有些落寞。
转过身子,林念桃强迫自己不去看,只要看了,她的心也会跟着难受,跟着受伤。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言语,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只是两人在空中而过,迎面而来的寒风让人倍觉刺骨,怀楚会将她的身子向着怀中按一些,避免让她正对寒风。
这一举动,让林念桃更加难受。
“好了小白,外面风大,你该回房间了。”
身子徐徐的从空中落下,怀楚松开了她的身子,干净温暖的手整理着她散乱的发丝;“去吧。”
“好”林念桃应了一声,心中又想起了什么,便问道;“你来这里也是为了夺剑吗?”
“小白为什么这样问?”怀楚浅笑着道。
“因为,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做这种争权夺利的事”
他温润如风,淡雅如尘,如秋日中的那抹阳光,这种事他怎可能去做?
“小白倒对我很了解,我的确不喜争权夺利这种事,但关于这把剑,我有必须得到的理由”
林念桃心中不禁更加疑惑了;“必须得到的理由,什么理由?”
“那是属于我的责任,小白快进去吧,这天愈发凉了”
有些事情是属于你的责任,无论你想不想做,怀楚淡淡的笑着。
关于显锋剑,他并不想要,也不曾感兴趣,可是,他有得到的责任,这些责任是他自己选择的,不能逃脱,也不能躲避,必须完成。
当上一世,他做好最后一个决定时,他所有的责任和义务也在那瞬间已成定局。
显锋剑,还有等着他的那些事,都是他的责任。
那抹笑容依然如秋日后的阳光,温温的,暖暖的,不会刺眼,可是却也多了一抹属于秋日的悲凉。
皱了皱眉,林念桃没有多问,转身向着房间走去。
怀楚没有走,他站在了原地,静静的看着她一步一步向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就在林念桃快要踏进房间时,怀楚的声音传了过来;“小白”
话音戛然而止,她疑惑的转身,看着远远的那抹白;“怎么了?”
将自己的那些情绪微微压抑了下去,怀楚定定的凝视着她,许久后,才吐出了几个字;“小白,我爱你”
事有凑巧,就在他开口的那瞬间,一名踏进走廊的侍女脚下一滑,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清脆的响声完完全全盖住了他的声音。
没有听到,林念桃扬高了声音;“你说什么?”
怀楚望了一眼正在忙着收拾碎屑的侍女,摇了摇头,提高了嗓音;“没说什么,小白进去吧。”
当他下定决心告诉她的心意时,怎么样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一幕,怀楚自嘲的笑了笑。
林念桃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间的门,目光偷偷的瞄着,慕容离不在,南宫羽也不在,无痕也不在。
万幸啊,不幸中的万幸,她咽了咽口水,然后推开房间门,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进去。
可谁知,她走进房间后,才发觉站在房门口的两人,慕容离,南宫羽。
心中颤了颤,林念桃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你们怎么在门后?”
未理会她的话语,慕容离悠闲的睨了她一眼,随后对着南宫羽道;“无痕在女茅厕发罚站多长时间了?”
南宫羽还甚是认真的回想了一下,道;“两个时辰。”
“我一向觉得我体恤人心”慕容离突然丢下了一句。
“这话怎么说?”南宫羽不耻下问。
人还时没。可林念桃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小桃不是喜欢翻茅厕的墙吗?你说,我让她在男茅厕的墙上站三个时辰怎么样?”慕容离甚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是不是你也觉得这并不能满足小桃子的番强瘾,四个时辰会不会更好一些?”
四个时辰站在墙头,那还不摔死她?
献宝似的,她从衣裙中将那些酸枣,甜枣,一并都翻出来,嘿嘿的笑着;“可不可以以功抵过?”
“你觉得呢?”慕容离慵懒的眉一挑。
“我觉得很好啊!”
“可我觉得不好,怎么办?”
“这个”林念桃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两圈;“你将枣子吃后,就会觉得心情很好了。”
“我一向不喜吃酸,小桃子,将枣放下后,随我来”
话音落,慕容离已经迈出了房间,依言,林念桃将装的枣子掏出来放在了桌上,然后扯着南宫羽的衣袖问道;“你觉得他会怎么样对付我?”
“小桃子生命如此美好,可惜你却要红颜薄命,莫担心,我会为你上两柱香的。”0
一手悠闲的捏着枣子向着口中丢着,南宫羽一边惋惜的道。
身子战栗的抖了抖,林念桃决定还是打探一些敌情;“你不是他的朋友吗?那肯定对他很了解,依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会用些什么招数?”
“慕容离的招数千千万万,万万千千,我虽然也很想帮小桃子一把,可你也晓得,最重要的是那厮不按常理出牌,他想到的招数,你是绝对想不到的,忒没道德。”
关于这点,林念桃是百分之百的同意。
南宫羽酸的桃花眼眯了一下,又道;“通常落到他手上就只有两种结果,第一种就是属于那种想活活不了,第二种就是属于那种想死死不了,我觉得你属于第二种。”
想死死不了,林念桃轻咳了两声,那是已经折磨到了那种程度啊!
“我也属于第二种,所以是深有感触,你自求多福。”
两个时辰后,林念桃是彻底的理解了南宫羽的感触,的确是想死死不了。
他没有带她到男茅厕上站四个时辰,她心中还是有些庆幸的,起码不用被人当做变态。
还有,男茅厕与女茅厕是临着的,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无痕面无表情的站在女茅厕的墙头,一大群的侍女和侍卫对他指指点点。
可无痕依旧衣抉飘飘,脸色不变,巍然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下面的侍女向他丢着砖头还有烂菜叶。
愧疚难看的看了一眼无痕,林念桃觉得自己都快没脸见无痕了。
然后,那祸害将她带到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下,不待她反应,已经拧着她,让她站在了最高的树枝上,然后他自己跃身而下。
最高的树枝离地面很是高,她一个人颤颤巍巍的站在上面,有一种,有一种想要嚎叫的冲动。
呜呜,呜呜,她好怕,真的好怕!
脚下的树枝太细,她只怕会被她踩断,这暂且不提,尤其是一阵寒风迎面而来的时候,她的身子便会随着风晃动两下,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
慕容离懒懒看了她一眼,扬起手中的茶杯轻抿起来。
身子左摇右晃,林念桃脸色发白,揪住了树枝,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破口大骂;“慕容离,你这个杀千刀的!”
他只是闲凉的看了她一眼,应了她一声;“恩,我是个杀千刀的。”
脚下又是一滑,她身子虚晃起来,从小她便有恐高症,有人陪着还不是多害怕,若是没有人陪着,她真是怕的慌。
颤抖着嗓音,她道;“慕容离,我怕高,你带我下去,好不好?”
这次他没有应,她的声音愈发颤了,两腿也跟着不停的发抖;“我真的很怕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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