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机下的职场绞杀猎头局中局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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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危机下的职场绞杀猎头局中局II-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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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好,干了!新年好!”

  酒过三杯,我们开始把羊肉慢慢涮来吃,开始了正式的话题。

  “现在矛盾主要集聚在哪方面?”

  “很多,不过现在比较棘手和当紧的就是人的问题。”

  “是关于裁员?”

  “对!一是原厂方不同意,大概之前有过什么协议,二是员工情绪不稳定。”

  “你的意见呢?”

  伍岳给我递了根烟,帮我点上,语气平稳,说出的话却令我震惊无比:“我需要你的帮助,东楼!如果要做事,我希望能够换掉整个销售队伍!”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06
我震惊之余半天没有出声,心里十分不舒服。我原本以为在伍岳这里可以得到支持,却没有想到他们和陈少涵的想法如此一致,想来祖贺贤跟他们的想法不会有什么不同。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有些心灰。

  窗外的天已经黑透。这个小馆子地处僻巷拐角,外面只有一根孤零零的电线杆,昏黄的路灯投射出惨淡的灯柱,一只流浪狗在街边瑟瑟发抖,不停地尝试着想要进入饭店取暖,却被店里的伙计用棍子粗暴地驱赶出去。

  路上的行人很少,穿得厚厚的,缩着脖子夹着肩膀匆匆赶路。在这么一个冬天,如果真的这么大幅度裁员,这些被裁掉的人该如何谋生,如何养家糊口,甚至如何赚到过冬的采暖费?接近年关了,所有的企业这个时候都不会再招人,被裁掉的人至少要等到年后才能再找到工作。那么,他们的这个年怎么过?

  大概是我眼里的阴郁出卖了我,伍岳似乎看穿了我在想什么。

  “东楼,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能不能跳出你人力资源的范畴,跳出你第三方的角色,为公司想一想,为我们跑在第一线的销售团队想一想。CBC属于国有企业改制的公司,过去人浮于事,员工老龄化严重,很多人都是在混日子,纪律散漫,这样的队伍合并过来我怎么带?我怎么带着他们去打仗?我们的销售目标怎么完成?”

  伍岳的语气越来越急促,渐渐地激动起来。

  “我在原来的那家企业也经历过裁员,也亲身体验过那种痛苦,我的一个员工上午还乐呵呵地跟我讨论下一步的客户攻略怎么部署,趴在那里做计划,我开完裁员战略会出来的时候,她还在跟男朋友打电话说情人节不能陪他去吃晚餐,因为要加班做项目计划书,我清楚地听到她说不着急,这一单做完好好陪他。

  “我甚至不能告诉她她的IC卡都已经被人力资源部销号了,中午饭已经不能在食堂吃了!我狠不下这个心!我中午叫他们几个出去吃饭,她还背着笔记本说正好吃完就去客户那里报到。我在饭桌上告诉了她被裁掉的消息,那女孩儿愣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伍总,那我的项目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她说我跟公司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吗?她不死心,又打开笔记本试图登录自己的账号,却发现已经被拒,又查了查人力地图,发现自己的名字已经消失了。然后她哭了,她跟我说,公司真的把我抛弃了,而且这么快。

  “晚上离开公司的时候,我不放心,担心她的情绪不稳定,就开车送她回家。我们路过一所中学的时候,看到很多学生听到铃声跑着去上晚自习。她愣愣地趴在车窗上看了一会儿,回过头来跟我说,伍总,我来公司一年多了,因为天天加班,还从来没有这个点儿回过家呢,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这个时候上课的。

  “她的语气很平静,我却觉得自己像被抽了耳光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后来快到的时候,她指着那个小区的楼群中自己住的那栋说,我跟男朋友刚刚供了房子,我还说我明年肯定能拿到公司的加速器奖金,我们可以提前还点钱,每个月的月供压力太大了。

  “她说伍总,我工作不努力吗?我能力很差吗?我摇摇头说这是公司的战略裁员,你们这个组负责的业务领域因为战略转型而放弃了,跟你无关。你很好,也真的很努力。

  “她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当公司不再需要我们的时候,无论我多努力多卖命,都不再有意义了。她下车后,很坚强地往家走,头都不回,但是我看到她在走到自己家单元门口时,蹲下来把头埋在膝盖中,肩膀耸动,痛哭失声。”

  我听着,面无表情,此时出声道:“二战时有位将军说,我让士兵上战场的时候,我会把他们想象成一堆蚂蚁,而不是人。因为我一想到他们有妻子、孩子、父母,我就不忍心让他们去送死。”

  伍岳眼眶泛红,仰头喝了一杯酒:“是!我们都是蚂蚁,甚至不如棋子。”

  我长出了一口气,也干了一杯酒:“对不起,我不是冲你,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有义务让祖董明白员工的感受。”

  伍岳摇摇头:“东楼你错了,我们都一样。我们能在战场上因为保护一组人而牺牲掉整个队伍吗?”

  我无从辩驳,却隐隐觉得被他偷换了概念。

  面前的火锅虽然热气腾腾,但却就快烧干了,可是我们俩闷头抽烟,谁也无心叫服务员过来加水。

  酒瓶里还有不少酒,我们也都没有再劝彼此喝下去。

  间隙中我抬起头,水蒸气和香烟的烟雾中,伍岳的脸有些模糊,甚至有些陌生。

  从饭馆出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脸上凉凉的,抬头看时,大片的雪花稀疏地飘落下来。我抬头出了会儿神,直到伍岳招呼我上车。

  在车上,我迅速做了个决定。

  “老伍,我明天一早回杭州。这个项目恕我接不了,我会跟祖董解释的。”

  伍岳大吃一惊,试图劝解,我用力地做了个手势,表示我已经决定了,无可回旋。

  伍岳叹了口气:“东楼,如果你已经决定了,我不勉强你。但是作为朋友作为兄弟,我劝你一句话,你一定要听进去。不要跟祖董争执这件事儿,你找个借口回广州,避开此事就算了!”

  见我没做声,伍岳接着说:“祖董的脾气你并不真的了解,不要试图改变他,这是根本利益的问题。没得改变!”

  我仍旧没有回话,心意已决。

  伍岳了解我的脾气,看了看我,没有再出声。

  车窗外,雪花已经飘飘洒洒,大地瞬间被白雪覆盖,世界变得洁白无瑕。可是,这洁白的底下又掩盖了多少污垢呢?

  雪,正下得紧。

07
大概是我语气坚决,祖贺贤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分钟后,只简单地说了一句:“那好,你回来吧,杭州见面再聊。”我正准备挂电话,他又补充了一句,“注意安全,辛苦了!”

  我放下手机,伍岳看了看我,没有作声。直到我进闸安检时回头看他,他还站在那里,见我回头,他扬起手挥了挥,又把一只手放到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我挥手让他回去,他点点头,转身默默地走向出口。

  安检后,我走进候机厅,打开笔记本收邮件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我拿起来看了看,是隋少棠。

  “萧总我跟你说,祖董从接到你的电话到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在办公室已经跟几个老总发了脾气,直到他刚才要我给你安排酒店的房间时,我才知道你又要回来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告诉你一声,祖董似乎真的很火大。”

  我笑着安慰了他并致了谢。

  伍岳的话又回响在我耳边,听隋少棠的话,似乎祖贺贤对此事甚为恼火,他身边的两个人都这么说,看来我是得慎重考虑一下。天一集团是我们的大客户,一年数百万的咨询加猎头单子,帮我扛住了差不多一半的quota。如今我独立掌舵远大猎头,指标和利润的压力只会更大,加上我们目前又要调整班子,马胖子走时拉走了不少人,元气也有待恢复,这个时候如果失去这个客户,绝对是极不明智的。

  祖贺贤贵为天一集团的董事长,我这次的行为是不是伤了他的面子?外界传言此人脾气火暴,手腕刚硬,但是我接触下来倒没太觉得。不过感觉这东西有时候也不能作准,更不能依赖。

  难道我真要这个快消界赫赫有名的大腕听我的劝告而放弃什么吗?企业做大后,扩张、上市、再扩张、并购、整合都是必由之路,永无止境地追求利润是所有老板的追求,这种贪婪或者叫做野心,又或者叫做事业心,谁又能免俗呢?当初盛世软件假如上了市,我能做到心平气和地“人性化”吗?我不敢就这个假设深入地想下去,因为我想我保证不了。

  如果我按照自己的原则和脾气去做事而失去了这个客户,公司怎么办?我的团队怎么办?在这么一个时机,我到底该选择什么?

  一路上,我思前想后,举棋不定,烦恼不已。

  我没有回酒店,让来接我的司机直接到公司去。走进天一的办公楼时,小米迎了出来。她一边接过我手里的行李和外套,一边笑眯眯地说:“头儿,你的效率真高。还以为有阵子见不着你了呢。”

  我没心思理她,只是快步走向电梯。

  电梯里,小米偷眼看了看我,然后低头翻我的外套,小声嘟哝着说:“伍总真有钱,让他随便给你买个外套他都给你买名牌的,他对你真好哈!”

  我被她的话勾起心事,又想起了伍岳,心里有点内疚,拿出手机来给伍岳发了个短信:“伍哥,对不起,我最近心情不太好,多包涵!”

  很快,短信回了过来:“了解。记得我的话!保重!”

  我心里顿时释然了许多,于是对着小米笑了笑说:“谢谢你!”

  小米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谢?谢我什么?”

  电梯门开了,我示意她到会议室等我,自己大步向祖贺贤的办公室走去。

  祖贺贤的办公室是个大套间,外面是董事长办公室,隋少棠和几个秘书在这里办公。

  看见我,隋少棠站起身向我使了个眼色后就进去敲祖贺贤办公室的门,开门后轻声说:“祖董,萧总到了。”

  祖贺贤站在落地窗前沉思着,他的背影逆光看去,显得有些孤独。

  “祖董,我回来跟你告罪了。”

  他转过身,面沉如水,眼神却锋利如刀,令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坐!”他引我坐向待客区的沙发,自己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

  祖贺贤的办公室很大,他坐在大班台后离我足有十米远,而且我坐在沙发上以后跟坐在大班椅上的他海拔也有了不小的落差,我?/p》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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