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晓回想着两人刚刚的指控,脑子里,桀羽和继秋末的身影,交叠更换着,扰乱着她的心虚。
如果说一开始她骗了她们两,那只是那个虚拟的爱人,是骗了她们;如今她骗了她们的,确实她自己的誓言,她说过自己绝对不会喜欢继秋末的,可是,却偏偏心里,已经住了那个为了她,可以不要性命的男人。
绿芙下楼后,林晓晓又坐回到了窗口,看着被巧灵儿打烂了的窗台,心里五位参杂,自言自语道:“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刚刚为何不和她们解释清楚,可是我能解释什么,告诉她们,我不喜欢继秋末,还是告诉她们,我喜欢桀羽?”
心里乱极了,指甲抠着木头的碎屑,她很想找个人把心里的苦恼都倾倒一下,可是她在这个时代,也没什么朋友,也不能和绿芙说,不然绿芙肯定要为她担心死。
思来想去,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孔:“对了,秦观。”
虽然只见过几次,但是林晓晓知道,秦观这个人口风紧,就算自己不苦恼都倾述给了他听,他也不会说出去,而且秦观念过的书好像不少,或许,在他那里,能得到什么开导。
林晓晓思及此,进屋换了一身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曳地长裙,换了双同色的鸳鸯锦绣绣花鞋便出门去找秦观,上次秦关上门道谢,她记下了他家里的地址,她出门,叫了一辆马车,报上了秦观家的地址,车儿一路轻摇,很快到了一家古玩铺外。
想必是秦观的父亲,从牢里被解救出来后,开的这铺子。
林晓晓进了铺子,看到一个瘦削却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她上前礼貌的问道:“请问这是秦观的家吗?”
那男人打量了林晓晓一眼,见她一身华丽的紫罗兰色长裙,长的如是天仙,看的有些呆了,随后,意味深长的对她点点头:“姑娘,这里正是秦观的家,我是秦观的父亲秦白。”
“哦,秦伯伯好。”林晓晓的友好的问好后,又问道,“请问秦观在家吗?”
“在,在!你等等,我去叫他!”秦观父亲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神更是意味深长起来,看着林晓晓,很是喜爱,进屋对着院子就喊,“观儿,观儿,出来一下,有位姑娘寻你!”
他故意把有位姑娘喊的很高,看着秦观从房间里走出来,又是转过头,笑意盈盈的和蔼的看着林晓晓:“姑娘芳龄,家具何处,家里是做什么的,双亲是否还健在?”
“啊!秦伯伯,你误会了,我和秦观是朋友。”林晓晓一开始就觉得这个秦白意味深长看着她的眼光,像看着未来的媳妇,只是人家没有说开,她也不好意思先开口澄清,如今人家都问到这个份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忙做了解释。
“总是要先从朋友做起,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他的这一句,弄的林晓晓很是尴尬,忙道:“秦伯伯,你真的误会了,我其实……”
“啊,三少夫人,怎么是你!”刚想说自己是有妇之夫,秦观这一句称呼,倒是省了她的口水了。
“三,三少夫人,观儿,这姑娘,不是你的……”秦白显然有些失望,但是待林晓晓的态度,却是一样的慈爱温和,“姑娘,对不住,老儿弄错了”。
“呵呵,没关系,秦伯伯!”林晓晓莞尔一笑。
“爹,你怎么叫人家姑娘啊,你可知眼前的是什么人!”秦观嗔怪了一句,然后,上前,站到其父跟前,对着他道,“三少夫人,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起的,帮了我们家的大恩人,继府的三少夫人!”
秦白略显苍老的脸上,猛然蒙上了一层惊愕,随后,居然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原来是恩人,老儿终于得见,给恩人行拜谢之礼了。”
“秦伯伯,你赶紧起来,你别拜我啊,那种地皮恶霸,人人得而诛之,我只是做了替天行道的事情,你赶紧起来。”林晓晓帮拉了秦白起来。
秦白的眼里,忽然落了泪:“三少夫人,如果不是你和继老板的鼎力相助,老儿只怕要死在牢房里,我们观儿,也会落入那张学右的手里,夫人也会病死在床上,你真的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请务必受老儿三拜之礼!”
说着,他又要下跪,林晓晓赶紧的对拉住他,莞尔一笑:“秦伯伯,真的不要拜我了,我今天还是有事要来央秦观帮忙呢!”
数着,一双水眸眸子看向秦观,却见秦观白晳的脸色一红,避开了她的眼神,状似在害羞。
林晓晓也没往心里去,以为是秦观听到自己这么个大人物要来请他个小人物帮忙,受宠若惊。
“观儿,你就算是赴汤蹈火,也要帮了三少大人的忙。”秦白总算站定,不再下跪,只是语气严厉又坚定的对着秦观叮嘱。
“是,孩儿谨遵爹爹之命!”就算不用秦白叮嘱,他在听到林晓晓要他帮忙的时候,也是打定了就算是丢了性命的忙,他也会帮的主意。
林晓晓噗哧笑了一声,声音如清脆动人,惹的秦观心口,忽然突突的跳了起来,却是忙掩住了自己的心湖荡漾,对着林晓晓行了个礼,问道:“三少夫人,是有什么事让秦观帮忙?”
“没你们说的那么眼中,要赴汤蹈火的,只是我最近心里烦闷,憋着心事,又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所以来叨扰你,没关系的吧!”林晓晓答,嘴角带着一份征询的笑容。
没想到她来找自己,居然是为了诉说心事,秦观当真有些受宠若惊了,忙应:“当然没关系,三少夫人屋里请。”
林晓晓和秦白说了声秦伯伯一会见,就和秦观进了店铺后的小院。这小院,清秀雅致,劈了一片小小的土,中了些花卉草木,又有一块翻松了的土地上,重了些蔬菜瓜果,院落里,铺了一层青石板,一条鹅卵石小径的尽头,是一间雅致的房间,秦白领了林晓晓走过小径,推开房门,对林晓晓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是我的房间!”
房间里面,最多的就是书,虽然很多,却一点都不显凌乱,大大的五个书架一字排开,占了整一面南墙,把窗户都掩了去,幸好这房子临湖而建,四面都是窗,也不会觉得暗,林晓晓自己找了凳子坐下,倒也不认生,对秦观夸了一句:“你很好学!”
被她夸的脸红了一下,秦观替她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到她的对面,嘴角勾勾,笑的颠倒众生:“不成想三少夫人今日会亲临漏舍,当真是令漏舍蓬荜生辉,不知三少夫人近来可好。”
“哈哈,你看你,又是文绉绉的说话,我听的好不习惯,哈哈哈!”她直人直语,爽快利落,秦观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出声!
“我改,呵呵!”
“没事了,多听你说话,也许我就受熏陶了,我看你房间里这么多书,你是买了做摆设的,还是都看过啊。”她起身,随手取了一本,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诗词歌赋,林晓晓只粗粗测览了一番,得出一个结论:看不懂!
以前学古诗,下面都有批注,还有翻译,现在这古诗,可是没批注也没翻译,以她的古文学底子,能看懂才是个怪叻!
秦观听她问,腼腆的笑了笑:“多数多看过,有些是新买来的,这几日正要看!”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林晓晓顺口鼓励了一句,秦观却被这新奇的话给惹的笑了一声!
“呵呵,这八字甚好!”
“你是要考状元吗?”林晓晓放下这本对她来说就是万文的古诗词,随手拿了另一史书,边翻边问。
“在家里出事前,我已经过了童试,本来如果没有出那事,我就可以参加去年的乡试,结果因为家里出事了,就让耽搁了。不过前几日,我参加了今年的乡试,如今已经不是秀才,而是解元了!”泰观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里剖为谦虚。
“解元!什么叫解元?”林晓晓只听说过状元,还不知道这解元是什么东西!
“三少夫人不知吗?”秦观有些奇怪,身为官家女儿,她居然会不知道解元是什么东西,不过也没有多加怀疑,见林晓晓摇摇头,他便很是有心情的解释给她听。
“考状元是殿试,殿试之前还有童试,乡试,会试,过了童试的,就是秀才……”
“哦,我知道了,乡试通过的,就是解元了。”还没等秦观说完,林晓晓就自作聪明的开了口。
“呵呵,也不尽然是,乡试通过而且是以一甲的成绩过了的,才能叫解元。”他补充解释着,态度看不出一点的傲然,依然是谦恭有礼。
倒是林晓晓,一听他靠了第一名,没有形象的大赞了一声:“哇塞,你好厉害啊,第一名耶!”
秦观脸色一红,拱手让礼:“三少夫人谬赞了。”
“别谦虚嘛,第一名就是第一名,乡试第一名,那就是能进会试了哦,会试是什么时候,到时候我去给你加油鼓劲!”林晓晓念书的时候,成绩也很好,但是第一名,可是从来没有拿过,如今听秦观居然拿了个乡试第一,乡试,应该算是县级的考试,太了不起了,就算是死读书,能拿第一名,就是了不起。
秦观心里感激,柔声谢道:“谢谢三少夫人,会试在明年春天,在那之前,秦观还要好好磨炼才是。”
“要到明年春天啊,不过秋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哈哈!”借用外加改编了雪莱大师的名句,林晓晓哈哈一笑,本是来找秦观诉说心事的,现在和秦观聊了几句,心情都不那么沉重难过了。
果然,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应该有个朋友在身边。
不过,秦观可没忘了她此行的目的,目光有些担忧的问道:“三少夫人,是不是又心烦事?如果心里憋闷的慌,尽管说给秦观听,秦观愿意做你忠实的听众,为你解忧。”
这一说,林晓晓倒也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将那本史书放回了书架,她走到了秦观面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后,哭丧者脸,丧气的道:“我最近事事不顺,今天和巧灵儿还有明月玉川闹翻了,心情很不好,心里也很乱,桀羽不知为何,也不来找我,继秋末也不理我,真是心烦死了!”
秦观听的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她所云,只是见她柳眉微蹙,垂丧着脑袋,心口忽然疼了一下。
林晓晓叽里呱啦只顾发泄的接着絮叨,也没注意到秦观的异样:“秦观,你说一个人的心里,怎么可以装得下两个男人,我原本以为我不喜欢继秋末的,可是现在好像也喜欢了他,就像我原本以为自己不喜欢桀羽的,却偏偏喜欢上了他,现在我这心里头装着两个男人不说,还害的巧灵儿和明月玉川对我很生气,今天在早上还跑来和我割袍断义,我当时或许也是太冲动了,和她们大吵一架,你说我支的那些招,可是真心真意的,她们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还有……”
她只顾着自己一股脑儿倾斜,也不管秦观听不听的懂,事实上是,秦观听懂了一点点,那就是她喜欢上了两个男人,也只听懂了这一点,而且听懂这一点后,他的心里,有些落寞起来。
凯你说我该怎么办?”终于,林晓晓倾倒完了所有的苦水,然后,目光征询的看着秦观。
却见秦观只一脸落寞的看着地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看她,也不回她话,都的她都怀疑,秦观有没有在听,或者是听着她小和尚念经的速度,睡着了。
“秦观,秦观!”轻喊了两声秦观,他才抬起头。
自知失态,秦观忙时敛去了落寞,换上一副温暖柔和的笑容:“怎么了?”
“我问你呢,我该怎么办!”林晓晓再重复了一遍问题!
“三少夫人,你,你说的太快了,而且那些人我除了继老板,谁都不认识,你这样说,我有些听不明白。”秦观坦言自己没听明白,却省略了他听着分心了这一部分。
“唉!唉!唉!”连叹息三声,林晓晓喝了一口茶,满脸的无奈,起身,和秦观告辞,“算了,改天再和你说,今天我心烦意乱的,估计再说一遍,你也听不懂!”
送算,她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和打机关枪一样快,而且乱无头绪。
“我送你!”秦观起身,那比女人还要好看的白晳面孔上,依然是那温暖如旭日的笑容,虽然得不到开导,但也总算不枉费林晓晓白来一趟,至少,看着那笑容,心里就舒服多了!
“不必了,我认识出去的路,你好好念书,我下次再来看你!”林晓晓起身,回了他一个笑容,然后,顾自己出了这雅致的房间,她可不知道,这临水而建,采光良好的房间,现在是秦观的,再过一个月,就成了她林晓晓的了呢!
第七十二章林晓晓投湖自尽
回到继府,天色已经有些微暗,虽然秦观没听懂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但是一股脑儿的倾倒了心里的花儿出来,她也觉得舒畅多了,心情也不似之前低沉。
回到瑶仙阁,绿芙已经准备好晚膳,看到她,急急忙忙的迎出来,半担忧半抱怨的道:“小姐,你到哪里去了,让绿芙找的好辛苦!”
“出去溜达了一下,绿芙啊,明天我要去拜访下巧灵儿和明月玉川,她们对我有些误会,我必须去解开,不然心里憋屈的慌,你帮我准备些礼物,我明天一并带去。”林晓晓往屋里走,洗干净了手,就坐到了饭桌前拿起了筷子。
今天巧灵儿和明月玉川过来这一通闹腾,绿芙虽然也替自家小姐叫屈,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明明是她们不识好人心,小姐你还要给她们送礼。”
“丫头,你去准备就是了,其实我也确实有些对不起她们。”林晓晓自然是指,自己喜欢上了继秋末这件事。
绿芙却不知道,只是继续为林晓晓打抱不平:“小姐哪里有对不起她们,那些个主意,哪个不是小姐费尽心思帮衬着想的,她们却说你没安好心,小姐你不生气吗?我现在想想,都替你气的不行。”
“丫头哪里来那么多话,吃饭吃饭,吃完睡觉。”林晓晓嗔笑一下,她知道绿芙是心疼她,夹了一大块鸡肉到绿芙碗里,又给她添了汤,绿芙连连接过汤勺,道:“我的小姐,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是小姐,怎么可以给我夹菜添汤,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啊。”
“你又来了,好了,我们都自己动手行了吧!”林晓晓对绿芙表示十万分的无奈,为了不再听这小丫头比唐僧还厉害的念功,她也不给她添汤了,自顾着吃饭。
吃罢,洗漱完,绿芙就下楼了,林晓晓本来打算宽衣解带睡觉,可是房间里烛火,忽然间熄灭了,窗户开着,并没有任何风啊,蜡烛为何会熄灭,难道一一他来了?
林晓晓脸色一红,解腰带的的手,停留在了腰间,静静的听着房间里的动静,感受着一阵阵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她心跳突然加速,真的一一他来了!
已经许多日不见他了,林晓晓不可否认,自己很想念他。
腰肢上,围上来的手,让她身体一颤,却并没有反抗,只是嗔怪一句:“你都死哪里去了,怎么才来!”
身后的人,似乎愣了了一瞬,却不出声,只是紧紧的从后面搂抱着她,然后,将脑袋埋入她的发丝,肆意的吮吸着她的香甜。
“干嘛了,放开我!”林晓晓一副欲拒还迎的神态,语气里,娇媚至极。
那埋首在她发丝间的脑袋,忽然发狂似的转移到了她的细嫩脖颈,用力的吮吸添吻着。
林晓晓被这一疯狂的动作惊的吓了一跳,桀羽虽然也经常这样对她,但是从来不会如此一言不发的,只是不停的占有性的亲吻她,而且,那每次都会搁的她脖子疼的面具,今天似乎也不复存在,埋在脖子上的,是男人火热滚烫的脸,随着他近在咫尺的呼吸,隐隐传来一股浓重的酒气。
“你喝酒了?”她问,眉头一皱。
那人并未答话,依然我行我素。
“你说话啊,你哑巴了?”林晓晓不由的提高了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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