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和绿色的火焰先是受了惊吓般黯了下去,待见得地莲火焰的黑色火苗来势凶猛,想要将两者全部吞食,火焰之间有了感应,纷纷合力奋起抵抗。
一时之间,黑色的火焰与深蓝色、绿色叠加的火焰相互撕拼,竟是不相上下。
云溪三人看得惊奇,也深深为火焰之间的残酷争斗所感叹,弱者的实力虽不如强者,但一旦遭受了灭顶之灾,同样会奋起反抗,发挥出它们最大的潜力。
只可惜,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有时候弱者无论如何努力,都最终难以逃脱被强者抹杀的命运。所以,弱者想要战胜强者,唯一的途径,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战胜强者。
“呲呲呲——”
两团火焰发出了最后的悲鸣,深蓝色和绿色的火焰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张狂和妖娆的黑色。仔细听时,甚至还能听到黑色火焰中所释放出来的胜利的鸣叫。
叹息声自慕宗明的嘴里传出,他俯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一幕,眼神之中尽是狂热的神采。
“太完美了!现如今地莲火焰的品质,又大大地提升了一层!”
“倘若能再吞食其他的异火火种,不知地莲火焰究竟能提升到怎样的一个境界……”云溪眸子闪烁,脑海中不由地肖想起其他异火排行榜上在列的火种来了。果然,人心都是贪婪的,她也不例外,不过,她并不强求,但求随遇而安吧。
“小白,你干什么去?”炼丹房的门外,云小墨的声音传了进来。紧接着,房门被撞开,一缕白烟从门外飘了进来,待仔细看时,赫然就是小白。
“小白,你进来做什么?”云溪蹙眉瞥了它一眼。
“唔……没什么,只是、只是……”小白一跃跳上了摆放火种的桌子,目光灼灼地看着黑色的地莲火焰,它的喉咙不住地蠕动着,嘴里支支吾吾,那神色像是……
云溪看着它,心中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它不会是想……还没等她真正反应过来,小白突然腾身跃起,一口将地莲火焰吞入了腹中,正如它当初吞食龙之焰一般。
黑色妖娆的火焰,顿时消失无踪!
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当场,愕然地看着摸着肚子,一脸满足的小白。
“小、白——”愤怒的声音从云溪的口中惊爆,怒目瞪视着它,吃了它的心都有了。它不但吞食了龙之焰,现在将地莲火焰也一齐吞食了。
啊啊啊啊,气煞她也!
小白无辜地冲她眨了眨眼,随后用它的两只小爪子捂起了自己的脸颊,怯怯地说道:“小白、小白不是故意的,小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心底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小白,不断地说着,吃了它、吃了它……然后,小白就吃了它了……”
它的声音慢慢地弱了下去,从小爪子的细缝里偷偷地往外张望,想要看清楚女魔头的神色。一对上女魔头冒着火光的眼睛,小白吓得一蹦三尺高,前方的人影扑向了它,它在半空中咻地一声飞了出去,来时一缕白烟,去时又是一缕白烟,而且速度比方才更快了。
“女魔头,不要抓我!小白不想被变成小白肉干!”
“小墨墨,快跑!女魔头她要杀我!”
炼丹房的门外,小白惊叫的声音越飘越远,哪里还有踪影?
云溪气得停在了当场,直磨牙。
慕宗明好不容易才反应了过来,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它、它居然把地莲火焰给吞食了,而且、而且丝毫无恙?”
慕景晖也是不可思议,然而他想到的却是别的:“它、它的速度好快!不愧是龙族之王的后裔……”
云溪可不管这些,好不容易到手的地莲火焰,居然就这么飞了。
气势汹汹地冲出了房门,云溪发现,现在自己连一只兽宠的速度都赶不上了。她郁闷,郁闷得要死,只想找个人来发泄一下。
绿衣盎然的小院里,有两棵参天古木,古木下是一方石桌和几个石凳,此刻正有两名仙姿玉容的男子执棋对弈,谈笑风生。
左首的一位,面如冠玉,眸似寒星,身上一件宽大的天蓝色长衫,俊逸儒雅之姿,难以言喻。他棱角分明的唇角噙着一缕潇洒肆意的微笑,修长的手指间是一枚白色的棋子,落子优雅,一派闲适。
在他的对首,坐着的是墨衣长衫的俊美男子,没有半丝花纹的黑袍,散发着黑暗的神秘气息,然而黑暗神秘只是表象,墨玉的黑袍掩不住他与生俱来的犹如神祗一般的圣洁光辉。他闲闲托腮,修长如玉的指尖挑起一枚黑棋,上弦月一般皎洁的星目微微流转,说不出的飘逸空灵。慵懒的身姿,慵懒的神色,配上慵懒的举止,那姿态无论是谁看了,都忍不住被勾了魂魄,失了心魂。
云溪气冲冲地从炼丹房出来,听到后院有闲闲的谈笑声,她便循声而来。远远地看到了执棋对弈的两人,不由地微微一愣,这两人何时关系如此之好?莫非从前就认识?
双目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能够同时欣赏两位极品美男对弈,倒是件赏心悦目之事,尤其是同为妖孽的两只。
左右细看了下,那夜寒星纵然是风姿卓绝,风华绝代,只可惜跟龙千绝站在一处,光芒便明显地被掩盖了下去,黯然失色。
视线再挪移到龙千绝的身上,他无比慵懒的神色,如罂粟妖冶地徐徐绽放,魅人心魂。她的眼神微微痴迷了下,随即蹙起了眉头,露出不满的神色。明知道自己是个妖孽,还时不时地摆出这么魅人的姿态来,他这是想要干什么,招蜂引蝶吗?
云溪的视线一转,再看向夜寒星,果然发现他的眼神越看越不对劲,还有他嘴角噙着的那一抹微笑,怎么看怎么邪气。
夜寒星,他该不会有着某种特殊的癖好,对她的千绝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了吧?
冷眼微微眯起,云溪摸着下巴,暗暗颔首,心底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性,否则这两人怎么能凑到一块儿去呢,而且看起来还如此和谐?
夜寒星感觉到了强烈的注视,略略偏首,很快就发现了正盯着他使劲瞧的云溪,他浅浅地勾唇,颇有些无辜,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得到她如此特殊的眼神“照顾”?
龙千绝也跟着转首,眼睛忽地亮起,待发现她的目光一直牢牢地盯在了夜寒星的身上,他如墨玉炯亮的眸子又跟着黯淡了下去。
狭长的眸子微挑着,也跟着看向了夜寒星,他不解,难道夜寒星长得比他出色,所以才让她的目光逗留在了他的身上?
夜寒星同时接收到两道视线“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不由地正襟危坐,他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一个个都用这么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难道他的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云小姐、龙兄,你们这是何意?”夜寒星终于忍不住询问。
云溪迈步走到了石桌前,挑着眉梢,又意味深长地盯了他稍会儿,这才转移了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落座。
“你们两个从前认识?”她望着龙千绝,问道。
龙千绝徐徐颔首,执黑子的手也挪向了她的柔荑,轻轻握住,墨色的眸底映着她的身影,潋滟幽光中是浅浅的笑意。
“认识比你早哦。”对面夜寒星颇为神秘的声音传递过来。
云溪再次眯眼瞟向了他:“到底有多早?”
夜寒星又甩出了他那把随身携带的银扇,颇为得意地摇了起来,灿若寒星的眸子逸出点点的星光:“反正我跟绝相识的时候,你可能还待在将军府里学习女红刺绣呢。”
绝?你还敢叫得更加亲昵些不?
云溪狠狠地甩了他一记眼刀,果然,他居心不良啊!
想打她的千绝的主意?找死!
“不好意思,本小姐从来不学女红刺绣,倒是学了一手银针刺穴的手法,夜公子你要不要试一试?”银色的芒尖一闪,她的手中霍然间多出了三枚银针,枚枚透着冷冽的寒光。
夜寒星没有被她手里的银针震慑到,唇边的笑意倒是越放越大了,视线掠过她,望向了对座的龙千绝:“绝,咱们这盘棋看来是没法继续下去了,要不晚上再约?”他的凤目眨了眨眼,朝着云溪的方向投去了略带挑衅的目光。
云溪冷冷地瞪他,又转首瞄向了龙千绝,等待他的回答,那灼灼的目光,好似只要他一点头,她就要扑上去将他狠狠地痛揍一顿。
“晚上嘛……”龙千绝语气故意顿了顿,含笑的眸光越发地闪亮,执起了她的手,放到了唇边轻吻了口,抬眉道,“晚上自然是要陪我的夫人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能虚度在无聊的棋局上?”
云溪脸上微热,不由自主地飞起了一片霞色,轻瞪了他一眼,带着几分羞嗔。但就是这一份柔媚的羞嗔,让龙千绝墨玉的眸子泛起了一阵痴意,久久地凝视着她,早已忘记了身旁还插着一根大大的蜡烛。
夜寒星夸张地抖了抖肩,有些受不了他们,掀着绸缎的袍子起身,本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说了就更多余了。因为他们此刻正情意绵绵地对望着,哪里还看得到他这么一个多余之人?
唉,重色轻友的人,伤不起啊!
夜寒星翩然离去。
云溪和龙千绝两人继续相互对望着,彻底无视他。
“溪儿,事情都忙完了吗?”龙千绝俯首,浅浅地吻着她的手背,如蜻蜓点水,双目却是闪着格外明媚的幽光凝望着她。
想起方才的事,云溪就忍不住丧气:“别提了,我好不容易让地莲火焰吞食了两团火种,结果又被小白给吞入了腹中,你说可气不可气?”
“是吗?”龙千绝忽然心情愉悦地笑了起来,唇角勾起大大的弧度。
小白,真是好样的!
没有了火种,她应该不会再忽略他了吧?
想着,他唇角的笑意就更加收不住了。
云溪微眯了眼,盯着他不怀好意的笑,问道:“你笑什么?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呢?”
“没有,你看错了!”轻咳了声,龙千绝连忙收起了自然流露的笑意,继续轻吻着她细细软软又光滑白皙的手背,采用柔情的攻势,为自己辩解道,“我怎么可能会幸灾乐祸呢?为了帮你寻找火种,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是不是真的?”云溪咧了咧嘴,向上翻白眼,别以为随便说两句甜言蜜语,就能说服她了。她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他方才的那一抹笑,压根就是在幸灾乐祸!
“哈哈哈,真可爱!”他略带粗糙的指覆捏了捏她微鼓的腮帮,最爱看她偶尔流露的小女儿态,每当她流露出这样可爱的神色,他发自内心的欢喜。
“溪儿……”龙千绝轻唤了声,眸子蓦地黯下,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一把将她扯到了自己的怀中。
云溪猝不及防,竟是双腿大张地坐在了他的双膝上,她低低地惊呼了声,感觉到这羞人的姿势,连忙想要立起。
“别动!”迎上她羞红的脸颊,龙千绝喉头一动,一手抱紧她的腰身,一手勾下了她的脖子,倾身吻了下去,极尽缠绵地勾上那丁香小舌,与之共舞。
云溪被他禁锢着身子,只能无力地承受着他狂烈的亲吻,他无休无止的狂吻,好似要将这段时间漫长的分别所失去的全部讨回来,霸道而缠绵的吻,让她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他所营造的热烈氛围中,忘记了身在何处。
腰间的腰带被解开,一只大手滑进了她的裤腰,顺着她光滑的皮肤一路下滑,进入了神秘地带。
那只粗糙的大手每过一处,便带起了一片灼热的温度,惊得云溪身子轻颤,猛然从意乱神迷中清醒,推开了他几分,一阵紧张之色:“啊,别、别在这里!”
他怎么可以如此大胆?
这里可是酒楼的后院,随时都可能有人闯入,他怎么可以?
“别怕,交给我!”他的声音低哑深沉,不知压抑了多少的情感,只待寻到那一点爆破点,然后呈排山倒海之势,凶猛地爆发。
他不能等了,太多的思潮,让他这一刻就想占有她,狠狠地占有她,不再有任何的犹豫!
云溪迷蒙地睁着眼,看到他眼底灼灼燃烧着的火焰,那里面的温度几乎可以将她焚烧殆尽。她止了声,不再拒绝,因为她也热烈地渴望着他,思念他太久太久。
他修长的手指大胆地挑逗着她身下的柔软和滑腻,热烈的狂吻再次倾洒而下,侵吞着她的呼吸,将她彻底推入了激情的狂潮。
云溪撕咬着自己的唇瓣,强行忍住想要尖叫的声音,浑身都在颤抖着,再也无力承接他的挑逗和诱惑。到最后,她不得不抬手,咬住了自己的手指,若非如此,她几乎就要将自己的唇瓣咬破。
“千绝——”几乎是哀求的声音,云溪只觉得自己羞得欲将头和脸深深地埋入地下。
龙千绝粗喘着,退离了她几分,满意地看着她情难自已的动情神色,却是再也不动作了,就这么噙着笑意看着她,笑得极为得意和邪恶。
“你!”迷离的眼眸凝望着他,看到他唇边得意的笑,云溪娇嗔地横了他一眼,作势就要起身。
龙千绝哈哈大笑了声,深邃的眸子贪婪地盯着她娇嗔的神色,大手终于从她的身体里取了出来。
突然间失去了什么,云溪只觉得内心空荡荡的,还没等她从这种失落感里回过神来,腰肢突然被重重地托起,又重重地按下。
火热的温度立刻填满了她的空荡,云溪瞬间被刺激地仰起了头颅,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指,在指覆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齿印,整个身子都在他的怀里轻轻颤动。
院子里微风习习,带着些许凉意,然而这点凉意丝毫不能吹散云溪身上的火热。她一手咬在了自己的嘴里,阻止自己发出羞人的吟声,另一只手牢牢地抓在了他的肩头,跟随着他的节奏,她的身体仿若是水中的一叶扁舟,不由自主,只能任他热情有力地摆布。
落叶沙沙,掩不住一院子的暧昧和火热。
就连偶尔停栖在树梢上的小鸟也羞得飞离了院子。
酒楼的另一间厢房,蓝慕轩正呆坐在桌前,细想着往日的种种,霍然间发现原来他一直敬畏的父亲是在用着他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守护着他。
小时候,家族里有各种比试,父亲都不让他参与。同龄的孩子在比试中获胜扬名后,便越来越得到家族长辈们的重视和认可,其他的孩子们也纷纷围绕着他们转,而他呢,他只能默默地待在一边,看着别的孩子一次次在比试中出尽风头,享受各种荣宠,他却什么也没有。
孩子们开始欺负他,疏离他,认为他虽然顶着蓝家大少爷的头衔,却是个废物,一无是处。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变得自闭自卑,常常一个人躲在炼丹房里,将所有的心思全部投入到炼丹上去,有时候甚至废寝忘食。
他没有怨恨父亲,只怪自己没用,无法得到他的认可和称赞。然而现在,他却发现事实其实并非如此,父亲将他藏了起来,不让他的才华展露,其实是为了要保护他。再想想他的两位师父,一个传授他炼丹术,一个传授他武艺,他从前并不知道这两位师父的名号,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父亲从外边请来的两位最好的师父。
可以说,父亲他用心良苦,为的就是给他营造一个没有危险和纷争的环境,让他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
他不该辜负了父亲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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