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贺秋并不在意二老的态度,自见到云溪始,他的两眼就未曾从她身上挪开过,那如痴如醉的眼神,看得云溪浑身发麻。
神啊,快来救救她吧!
她受不了了!
幸而晚膳时,司徒魁没有再让她相陪,要不然她真的会忍不住发飙。
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候着龙千绝的到来,今日一整天都未曾见到他,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事。她心中莫名地担忧起来。
等待间,有丫环进来帮她燃起了熏香,来人不是小茶,脸孔有些陌生,云溪暗暗地起了疑心。平日里她的房间的确也有燃熏香,可是今日的熏香味道有些不对。
她连打了几个哈欠,早早地便上了床,恍惚间听到有人开门关门的声音。
然后她身子一轻,被人从床上挪了出去。
“小心点,可千万别把大小姐惊醒了。”
“放心吧,这熏香药量加得重,她是不可能这么快醒来的。”
“好,那你赶紧去通报二夫人。”
二夫人?居然又是她搞得鬼!
云溪被人抬着进了一间陌生的客房,房间没有燃灯,四下里黑漆漆的一片。两人将她放置在床上后,便悄悄地关门退出。
也是在关门的瞬间,云溪坐起了身,四下里观望,他们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为何要将她迷晕了搬到这里来?莫非……
正思忆间,门外又有脚步声传来,她连忙又躺了回去。
房门打开,细碎的脚步声临近。
云溪正犹豫着要不要此刻醒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溪儿,是我!”
千绝?!
云溪猛然睁开眼,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龙千绝,只是他的肩头还扛了一个人。
“她是……二夫人?!”
云溪借着淡淡的月色,看清了那人的脸,不由地低呼出声,她万万没料到他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处心积虑要害她的二夫人。
“到底怎么回事?”
龙千绝将二夫人重重地丢到了床上,嘘声道:“快走!待会儿就有好戏看了。”他笑得无比神秘,将云溪的所有好奇心全部吊了起来。
云溪跟随着他离开了房间,隐身在了离房门不远处的草垛中。
“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今天一整天都去哪里了?为什么连个人影也没瞧见?”云溪揪着他的衣领,一脸的嗔怪,同时也有着浓浓的思念,只是一日不见,她就想念若斯,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哦。
龙千绝低低地笑着,大手将她揽在了怀里,闻着她身上的幽香,低声说道:“昨夜没有寻到神器的踪迹,我今日就请了几位长老前去饮酒,想要趁着他们酒醉之时,套出些许的线索来。”
“那结果如何?可有收获?”云溪整个儿倚在了他的身上,贪恋着属于他的味道。
“听他们说,神器的下落只有历代家主才知道,听闻司徒家族为了守护神器,在司徒府的某处设置了地下密室,密室的入口也只有家主一人才知晓,另外密室之中还有四位太上长老长年累月地守护着神器,所以想要找到神器,难比登天。”
听着龙千绝如此叙述,云溪的眉头不由地皱起:“难道我们真的要放弃不成?”
“那倒未必,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神器。”龙千绝傲然一笑,信心十足。
“什么办法?”云溪急问道。
龙千绝伸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弯唇道:“让司徒魁亲手将神器送到你的面前!”
“你是说……”云溪眼睛忽地亮起,顿时领悟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地对他佩服万分,这的确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了。别忘了,她现在可是司徒敏敏,司徒家族唯一一个可以开启神器力量之人!
“嘘,有人来了。”
随着龙千绝嘘声,云溪也闭上了嘴,静静地守候在原地,关注着客房的方向。
“孟家主,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勿要辜负了二夫人的一片心意。”
“了解、了解!二夫人的心意,在下必定谨记。”
居然是孟贺秋!
云溪心下一凛,好恶毒的二夫人,原来打的是如此恶心的主意。
若非她机警,又有龙千绝察觉了此事,否则的话,她今夜岂不是要毁在了孟贺秋的手里?
“孟家主,二夫人为了给孟家主助兴,还特意为您准备了一粒神丹,保证孟家主今夜大展雄风、屹立不倒……”二夫人派来的弟子笑得无比Y荡。
孟贺秋接过丹药,犹豫了下,方才宴席间,听得司徒家主似乎隐约有想将大小姐许配给赫连紫风的意思,现在二夫人有意想要拉拢他,为他制造机会,他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了。女人嘛,只要夺了她的身子,她便会从此对你死心塌地,至于她的心是否向着他,他根本不急,他愿意慢慢等。再转首看看房门,他大笑了一声,二话不说便服下了丹药。
“请你转告二夫人,今夜之事,孟某必定谨记在心,他日必当厚报!”
他转身,举步推门而入。
弟子完成了任务,嘿嘿淫笑了几声,便也转身离开了。
云溪和龙千绝两人依旧躲在草丛中,将一切尽收眼底。
“妈的,这女人太恶毒了!”云溪一怒之下,忍不住爆了粗口。
龙千绝低头看着她,反而觉得她显露出真性情,极为可爱:“走吧,咱们明早再过来看戏!今夜就让人老珠黄的二夫人好好地享受一番激情吧。”
“便宜她了!”云溪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忽而觉着这话好像有些不对劲,她扭头,听到了龙千绝低低的嗤笑声,她小脸倏地红了。
“我是说,应该把她和她的女儿都统统掳来,丢给那头饿狼的!”
龙千绝抬了抬眉梢,故作一脸惊恐地望着她,道:“你会不会太恨了点?七小姐好歹也是司徒敏敏的亲妹妹。”
“我随口说的。”云溪想想也是,毕竟是未来堂嫂的亲妹妹,她还是手下留点情吧,对付一个二夫人也稍稍让她解气了。
第二日清晨,云溪还在睡梦中,整个司徒府便已经好戏开锣了。
等云溪慢慢吞吞地赶来事发地点,却见孟贺秋光着身子被司徒府的手给架住,他看起来很是疲惫,估计是昨夜太过放纵,所以今早起来连反抗能力都没有就被司徒府的人给架住了。
再看另一边,二夫人随意地裹了件外衣,跪倒在司徒魁的跟前,一身的狼狈和凌乱,她的脖颈处满是青肿的吻痕,一脸的脂粉掉得彻底,嘴唇上好似架了两条香肠,被人吻得红肿不堪。她死拽着司徒魁的双腿,不住地哭嚎着:“老爷,你要相信妾身,妾身是被人给陷害的……”
孟贺秋看着人老珠黄的二夫人,眼底是浓浓的厌恶之色,只要一想到昨夜与他疯狂了一夜的女人居然是这样一个老女人,他的胃里就一阵翻腾。这个老女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分明是她约了自己,说是有意外的惊喜要送给他,还赠送了一粒神丹给他。他心知肚明,自然猜到了她所谓的惊喜是什么,谁知竟是这样的惊喜,简直令人作呕!
司徒愧更加厌恶地盯着自己的二夫人,即便他相信她可能是真的遭人陷害了,但只要一想到方才进屋时,他分明看到她在孟贺秋的身下孟浪放荡的神色,他心底的厌恶便再也抹之不去。他狠狠踢了一脚,将这个女人彻底踹离自己的身边,哪怕是再多看她一眼,他都觉得恶心。
赫连紫风默立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弯起一抹讥诮。
云溪一边走近客房,一边听着下人们窃窃私语,才知道最为可笑的是,今早撞破这桩丑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夫人的乖乖宝贝女儿——七小姐!
七小姐按照二夫人所言,为了让家主和赫连公子提前看穿司徒敏敏的真面目,特意早早地就找到了她的父亲和赫连紫风,随意找了个借口,领着他们去看好戏。本想着看到的应该是她的姐姐狼狈不堪的模样,谁知待她看清时,发现那一个被人压在身下,整夜行着苟且之事的人不是她所预见的姐姐,而是她的娘亲!
刹那间,她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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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8 圣宫旧事
从发现丑事至此刻,七小姐都呆呆地立在房门口,整个人七魂去了六魄。
这时候见着云溪过来,七小姐发疯一般朝着云溪奔来:“是你!是你设计陷害我娘的!我跟你拼了——”
云溪看着她疯一般朝自己扑来,心神一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若是出手,便暴露了她假司徒敏敏的身份,倘若不出手,那么势必得吃苦头。
怎么办?
眼神左右游离了下,她的周围似乎没有一个人打算过来保护的意思,莫非真要挨上一顿揍不可?
正在她纠结于要不要出手之时,余光处掀起一道紫影,如轻烟一般瞬间而至,将即将扑倒她的七小姐随手掀翻至半空中。
腰间被一股力道猛然一带,云溪于下一刻落入到一个微凉的怀抱中!
单是余光处飘飞的紫色衣角,她便知道是谁了。
人群中,好似有一道强烈的目光投射过来,云溪很快推开了赫连紫风,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下,隐隐有些心虚。
他看到了吧?
这下糟了,他的醋坛子估计又得打翻了。
“大小姐,你没事吧?”说曹操曹操到,“祥长老”不知从何处忽地冒了出来,站在了云溪的跟前。
他察看了一下云溪的状况后,扭身瞪着被赫连紫风掀翻在地的七小姐,怒斥道:“七小姐,你太过分了!是你娘自己做了亏心事,为何要污蔑大小姐?大小姐手无缚鸡之力,而且心思单纯善良,如何能想出如此恶毒的招数来陷害二夫人?”
“可她明明应该在这个房间的……”七小姐气急之下,一时不慎说漏了嘴,她连忙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再随意多言。
“祥长老”冷冷一笑,道:“你如何知道大小姐应该在这个房间?难道是你和二夫人联起手来要陷害大小姐,令她声誉尽损,不得不嫁入孟家?是以,你们便可以拔出眼中钉,顺利地嫁入赫连家族?”
面对“祥长老”的步步紧逼,七小姐吓得浑身哆嗦,两眼四下里瞄着,看看司徒魁,看看二夫人,又看看赫连紫风,司徒魁脸上的痛心疾首,二夫人的伤心欲绝,还有赫连紫风脸上的漠然和不屑一顾,她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四周寒冷一片,没有丝毫的暖意。
“爹,你别听他胡说,不关女儿的事……”她几下爬到了司徒魁的脚下,扯着他的衣袍啼哭。
这时候,赫连紫风又漠然地插了句:“七小姐方才好像是说亲眼见着大小姐进了孟家主的房间,所以才让我们一起跟过来看看,怕万一出了什么事……”
他的一句话无疑是又将七小姐再一次打入了地狱。
司徒魁目光骤冷,眼底敛起了精光:“来人,将二夫人和七小姐统统关入刑罚堂,等候发落!”
十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刑罚堂,但凡家族内有人犯错,通常都会被关入刑罚堂,进行严刑拷问,一旦罪名坐实,就必须接受相应的惩罚。
七小姐知道其中的厉害,当即吓得浑身抖动起来:“爹,不要啊!”
二夫人此时早已吓傻了,进了刑罚堂,她如何还能安然出来?再加上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家主又如何能原谅她?
心中焦急之下,她两眼一翻,顿时昏了过去。
“娘——”
七小姐更加慌了神,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来人,拉下去!”司徒魁厌恶地看着母女俩,丝毫不留情面。
待七小姐母女俩被人拉走后,司徒魁冷眼瞥向了孟贺秋,疾言厉色道:“孟家主,老夫好心留你在府里借宿,谁知你竟是如此回报老夫的,你太令老夫失望了。”
孟贺秋也知自己的确是孟浪了,又加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他的狼狈相,他赤红着脸,不敢与司徒魁直视,哑声道:“司徒家主有何条件不妨直说,只要你肯放了我……”
司徒魁敛眉,陷入沉思中。
云溪瞧着没好戏可看了,便假作身体不适,揉着太阳穴道:“爹,女儿身体不适,就先回房了。”
“去吧。”司徒魁看了她一眼,目光瞬间柔和了许多。
赫连紫风这时候突然说道:“我送司徒小姐。”不容拒绝的口吻,让云溪呆愣了下,很快就明白过来,想必他定然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不用了,敏敏怎敢劳烦赫连公子?”云溪假意退却,她知道自己若是答应得太爽快,反而会露出蛛丝马迹。
司徒魁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替赫连紫风说话道:“敏敏身体不适,身边还是应该有人照应才是,那就劳烦赫连公子了。”
小茶在旁眨眨眼,表情很无辜,难道她就不是人吗?她没有在小姐身边照应吗?
看着大小姐和赫连公子双双离去的身影,小茶提脚刚要跟上,后边又传来了司徒魁的喊声:“小茶,你留下,不必去照顾大小姐了。”
小茶微愣了下,随即明白了家主的意思,低首应道:“是,家主。”
人群中,“祥长老”也跟着悄然隐退,离开了现场。
一旦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云溪长长地舒了口气,恢复了她惯常行走的方式。
“赫连,你找我有事么?”
赫连紫风看着她,深邃的目光中泛起一层淡淡的柔意,突然莫名奇妙地说了句:“还是这样顺眼。”
云溪迷茫了一阵,随后终于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她不雅地甩了甩胳膊,翻着白眼道:“我还以为你们男人都喜欢端庄优雅的淑女呢!”
“谁说的?”赫连紫风低沉的声音之中带着特别的磁性,耐人寻味。
云溪抬头瞥了他一眼,道:“快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赫连紫风沉默了片刻,悠悠吐言道:“我想到了一个能顺利得到神器的计策,需要你的配合。”
“你说说看。”云溪整肃了神色,认真倾听。
“不知道你近日里有没有听说有关于圣宫的消息。”
“圣宫怎么了?”云溪讶异。
“你还记得黄龙尊者、玄龙尊者和地龙尊者吧?”
“当然记得,他们不都已经死了吗?”
“可是……他们又复活了。”赫连紫风的一句话,像是一道惊雷轰鸣。
“你说什么?他们又活过来了?这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他们在我眼前死去的,死了的人又怎么会活过来?”云溪不敢相信,几乎以为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是真的。”这时候,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千绝。
“这里不方便谈话,还是换个地方吧。”
三人一起来到了司徒敏敏的闺房,一个女子的闺房,突然之间多出了两个男人,闺房一下子变得很是拥挤,怎么看怎么别扭。
“随便坐!”
云溪左右看了看,女子的闺房本来就很少有人踏入,所以整个房间只有两张凳子,这下子他们两个男人坐了,那她就只好蹲床上去了。
云溪脱了鞋袜,盘膝坐在床榻上,托腮准备听他们继续讲述有关于圣宫的传闻。谁知一抬头就看到他们都挑着眉头,别有深意地盯着她,眼神极为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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