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师妹,我看我们暂时也没有办法唤醒千绝了,只能等他跟院长他们一起破局而出了。”龙又廷肃然的神色道,眉宇间难掩担忧之色,珍珑棋局的确是好东西,可是却也十分危险,谁也无法保证他们是不是真的能破局而出,也有可能这一辈子都活在棋局当中了……
“妹子,别急!你要相信妹夫的本事,他一定能破局而出的。”战天翊安慰道。
云溪伸手,轻抚着龙千绝的脸庞,满目的忧色,早知道如此,他们就不来了。什么珍珑棋局,她一点儿都不稀罕,她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一直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他们三个无法感知外界的一切,若是一直待在这里,万一有外敌来袭,岂不是很危险?”云溪再度厉目扫向了红衣少年,在他们来之前,这两人就一直是这样了,想必是有什么防范措施吧?
“你放心啦!他们虽然无法感知外界的一切,但一旦有外敌偷袭,不用他们自己动手,那珍珑棋局本身就会释放出强大的力量攻击强行入侵者,所以他们三个比他们自己保护自己都还要安全。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拿剑刺一下他,看看究竟能不能伤到他?”红衣少年俏皮地眨眨眼,言语轻松道。
云溪冷哼了声,狠瞪了他一眼,她若是真的要试,也是拿他的师父先下手。不过,她倒是信了他的话,试想两大高手想要破解珍珑棋局,必定是作好了周密的考虑,否则也不可能随随便便选一处无遮无拦的深山野林里边来破局了。
“你叫什么名字?”云溪盯着红衣少年问道。
“轩辕夙嘉。”红衣少年眼珠子灵动地转着,略带防备,“你想干什么?”
“轩辕夙嘉,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能不能给我们调换气囊?”云溪加重语调道。
轩辕夙嘉扁了扁小嘴,用力地甩头道:“所有的气囊都是按正好的数发放的,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而且每个气囊上边都刻有各个学院的字样,就算我从别的学院那里给你弄来气囊,你们也是没法用的。反正你们的身手都很不错,多三个人跟少三个人,有什么差别?”
轩辕夙嘉无所谓地摊摊手。
云溪深吸了几口气,目光之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很好,这笔账她暂时记下了。
“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给我好好地看牢他,他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就拔光你全身上下的每一根毛!”
暴戾的凶光,如猛虎一般煞人。
轩辕夙嘉缩了缩脖子,小嘴砸吧着,只敢暗暗嘀咕。
“凶什么凶嘛?”
“你最好把我的话当回事!”云溪突然伸手,扼住了他的下巴,另一手将一粒药丸弹入了他的嘴里。
她冷冷地勾唇:“记得每天午时按时来我这里领取解药,如果被我发现你没有好好地照看他,你就等着肠穿肚烂而死吧!”
“喂喂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呕呕呕……”轩辕夙嘉吓得不轻,拿手使劲地抠自己的咽喉。
“没用的,这毒药入口即化,就算你把胃水都抠出来了也没用。”云溪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冷声道,“年轻人,接受事实吧!”
轩辕夙嘉气得跳了起来:“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给我彻底解毒?万一他们一年半载都没有能破局,那我岂不是每天都要在这里陪着他们?”
“什么时候破局,什么时候给解毒,你就认命吧!”云溪冷哼了声,从储物戒指当中,取出了一件厚实的狐裘,温柔地披在了龙千绝的身上。
山中的阴气较盛,容易风寒。
踮起脚尖,在他英俊的脸庞上印下一吻,云溪深深地凝望了他一眼,转身而去。
眼下还得解决比武的事宜,容不得耽搁了,希望千绝能尽快破局,重新回到她的身边来。
“九叔,麻烦你留在这里照看千绝,我对轩辕夙嘉不能完全放心。”
“好,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
龙又廷凝神看了看龙千绝,又看了看云溪,担忧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欣慰。行事果断、临危不乱,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是千绝。
云溪再度深深地回顾一眼,转身,翩然离去。
战天翊冲着龙又廷颔了颔首,紧跟上云溪的步伐,兄妹二人相继下了山。
“呵呵,这下子你们又损失了两员大将,不知道接下来的比试会怎么样呢?”轩辕夙嘉笑呵呵地说道,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兴奋,哪里还有方才因为服了毒药之后的痛苦神色?
“你就不怕她一个心情不好,就不给你解药了吗?”龙又廷温润地笑道,不跟他一般见识。
轩辕夙嘉扁了扁小嘴,翻白眼道:“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好不容易才把毒药的事给忘记了,你又提?”
他倒是忘得够快!
龙又廷低笑了声,道:“忘记了,不等于不存在,我这位云师妹的脾气可不好,你在她的面前,最好不要随意开玩笑,尤其是开她最在意的人的玩笑。”
“好啦,知道啦!人家又没有恶意。”轩辕夙嘉拿手扇扇风,随意捡了个位子坐在了石桌旁,一派闲适的表情,随遇而安。
凤眸微翘,龙又廷细细地打量着他,总觉得他哪里有些古怪,不过直觉上他并认为对方有什么恶意,所以也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静静地入座,静静地等候着三人破局。
从后山归来后,云溪的心情更加郁闷了。
且不说报废的三个气囊没法用了,比赛队伍当中的主力又少了两名,这比武还怎么继续下去?
“靠!逼老娘发飙!”
饭桌上,云溪越想越气,突然摔碗怒骂。
整张桌子上的碗碟齐齐震颤了下,满桌的人连忙端起自己的碗筷,拿惊恐的目光看着她,生怕她朝着他们发飙发泄,这一顿饭就没法吃了。
“鲲鹏学院的人,你们给我等着!看我不将你们搓扁捏圆!”
一只可怜的馒头在她的手掌心里扭曲变形,直至最后化成了粉末。
“娘亲,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小墨替你报仇去!”云小墨端着饭碗,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闪亮闪亮的。
“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云溪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大嫂,那鲲鹏学院的人实在太卑鄙了!居然对我们出阴招。既然他们不仁,也就不能怪我们不义了,我们不如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也把他们的气囊给划破了,让他们没法全员出赛!”龙千辰端着饭碗,忿忿道。
“嗯,我赞成!干这种事,我最喜欢了!”同样端饭碗的动作,白楚牧乐呵呵地附和道。他现在差不多都已经把这里当成自个儿的家了,全然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们可是名门正派,怎么能做这么缺德的事?”云溪轻咳了声,正色道。
“我大哥可是凌天宫的尊主,人称一代邪尊,跟什么名门正派压根就扯不上一点关系!依我看啊,我们不如假扮成厨子,在他们的饭菜里下药,让他们拉个死去活来,看他们明天还怎么上场比武。”龙千辰忽地立起了身,顺手将白楚牧从边上扯了起来,“嗯,说干就干!咱们现在就去准备泻药!”
白楚牧激动地放下了饭碗,跟着他站了起来,一脸要干坏事的兴奋。
“等等!”身后传来云溪的声音。
两人停步。
“大嫂,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还对他们客气什么?对敌人仁慈,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就是!以前那个雷厉风行、有仇必报的云娘子,都到哪里去了?”
龙千辰和白楚牧两人忿忿不平,要多激动有多激动。
云溪挑了挑眉梢,撇嘴道:“我有说要阻止你们吗?”
两人诧异。
“喏,这是我特制的泻药,药力保证比一般的泻药强上百倍!”阴冷的字眼从云溪的口中幽幽吐出,“下手狠点,不要给我面子!”
两人微颤颤地从她手里接过药瓶,面面相觑,果然,她还是那个雷厉风行、有仇必报的云娘子,比他们狠多了!
“大嫂,你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龙千辰和白楚牧两人接了任务,屁颠屁颠地去了。
“娘亲,我吃饱了,先去玩了哦。”云小墨眼珠子一转,连忙放下手中的饭碗,迈着小腿冲出了房门。
云溪正在气头上,没有留意儿子的小心思,指关节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
“妹子,别担心!院长只是让我们进前三名,只要我们进入到四强赛,希望就很大了。”战天翊说道。
云溪抬眸,深望了他一眼:“大哥,你如此看重此次的大比武,想必是冲着今年的冠军彩头而来吧?既然它对你如此重要,我们又怎能轻言放弃?”
战天翊闻言,浑身一震,眼波微动。原来她如此细心,一直记得此事,心中无比得感动和温暖。他点了点头:“不错!我的确是冲着它而来,只可惜天龙学院和白虎学院的实力太强,我并没有存太大的希望。尽管如此,还是想尽力试试,如此才无愧于心。”
战天翊刚毅的侧脸上神色波动,气息瞬息激荡了起来。
云溪看着他,望进他眼底深处,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感同身受:“大哥放心!就算我们少了三个人,也未必会输!只要我们竭尽全力去尝试了,就算最后没有成功,至少也不会有遗憾了。”
兄妹俩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战天翊用力地点了点头,坚定而无悔。
“看到你们的修为突飞猛进,我真是惭愧啊,看来从今天开始,我也要开始闭关修炼了,否则日后不但帮不了你们,反而成了你们的累赘。”容少华看着兄妹两人,忽然感慨道。
蓝慕轩十分赞同,点头道:“我也要开始闭关修炼,日后好帮助师父,不成为师父的累赘。”
“你们说得都有道理,如果连玄尊之境都无法突破的话,那我们就没有资格跟云娘子一家站在一起了。我看我们几人不如结伴去找一处险恶之地历练历练,不经过千锤百炼,如何成为真正的男子汉?”慕景晖接着二人的话道。
容少华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底的火光,瞬间热血沸腾,想要变强的心更加强烈了。
云溪看了看三人,欣慰地勾唇道:“你们想要找险恶之地历练,我倒是有一处好地方介绍给你们。”
云溪想起了她初来龙翔大陆时所到过的那片阴尸山脉,入口就在万凰学院,是一处绝佳的历练场所,很适合他们。
“不过不急,等大比武结束之后,你们再结伴前往不迟。到时候将千辰也一起带上,心里有个寄托,才能更快地忘却忧愁。”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以后还想跟着云院长你风风光光地纵横龙翔大陆呢。”容少华忍不住调侃,其余的众人齐声大笑了起来,之前的阴霾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云院长?
她喜欢这个称呼。
不过,眼下比武之事,要如何解决呢?
云溪摸了摸下巴,一双绝美的眼睛微微眯起,从中逸出了缕缕流光溢彩。
月色皎洁,朦胧生辉。
这里是公用的澡堂的一角,属于贵宾区域,与普通的澡堂区分离。
澡堂里边有稀稀落落的流水声不时传出,白色的雾气顺着澡堂的隔板肆意地往外冒,给这个朦胧的夜色增添了几分情趣。
有一纤细的身影躬着身,提着一桶热腾腾的水,往返于四个相邻的用木板隔成的小间。那里,此刻正有四人在同时沐浴。
“大哥,师父到底要我们跟着那女人到什么时候?我就想不通,为什么师父非要让我们跟着她。”
第四个隔间传来说话声。
“师父他老人家的用意,又岂是我们能猜透的?”第一个隔间的人回道。
“别提了!师父这人,从来都不靠谱,我可不信他老人家真有什么深意。就连我们四个的名字,都是师父随口给取的,一点特色都没有。我一点儿都不喜欢我的名字!”第三个隔间的人接话道。
“我也不喜欢,可是谁让是师父钦赐的名字呢?师父是什么人,从我们拜师的那天起,不都清楚明了了吗?你们有什么可抱怨的?师父这人虽然是行事怪异,想一出是一出,不按常理出牌,可他毕竟是我们的师父,对我们恩重如山。师父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呗,想那么多做什么?”第二个隔间的人也忍不住说话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拎着水桶的身影微微一顿,放慢了步伐。
“话是不错!可是你们不觉得让我们四个大男人,跟着一个女人,很憋屈吗?她的武功那么弱,脾气也不怎么样,我实在想不出师父有什么理由非要让我们跟着她。”第四个隔间的人又开始发话了。
纤细的身影抖动了下,隐隐有些怒意。
“我也不喜欢有女人压在我们头上,我们是男人,应当有男人的自尊,怎么能让一个女人骑在我们脖子上?”第二个隔间的人说道。
“不过我看她一点也不像个女人,你们想啊,有哪个女人怀了孕,还到处打打杀杀的?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小鸟依人、软声细语,那才是真正的女人!”第三个隔间的人接话道。
听到这里,纤细的身影抖动得更厉害了。
好啊,玉树临风,你们四个闷骚男!别看平日里闷声不吭、沉默寡言的,背后数落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了不起啊!
说姑奶奶我不是女人?你们才不是女人呢!
好,你们等着!
这拎着水桶,鬼鬼祟祟的纤细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假扮成小厮的云溪。
她从昆仑老者处打听到玉树临风这四人有一同前往澡堂洗澡的习惯,所以趁着夜色一路尾随,经过一番折腾,扮成了小厮的模样,混了进来。
她拎着水桶,从四个隔间一一经过,一双快手不动声色地将四人挂在门板上的衣裳统统给收了起来。
她阴恻恻地冷笑了声,徐徐挪步离开。
“喂,小厮,还有热水吗?”第一个隔间的人突然出声,喊住了她。
云溪压着嗓子回道:“有的,客官请稍等。”
将四人的衣裳塞入水桶,云溪拎着水桶,一路走到澡堂的最后一间。她邪气地勾唇一笑,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了一支火褶,擦地一声响,不动声色地抛向了澡堂的顶端。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道?”最后一间传出了疑惑的声音。
“怪味道?好像是有怪味道呢。”
“闻起来,像是……像是……”
“着火了!赶紧走!屋顶着火了!快跑!”
“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怎么不见了?”
“我的也不见了!大哥、二哥,你们的呢?”
“我们的也不见了!该死,到底是谁干的?”
“先别说这么多了,赶紧出去吧!”
叮叮咣咣的一阵声音之后,兄弟四人推门而出,从澡堂内跑了出来。四条白溜溜的身子,裸露在空气中,朦胧的月光成了它们的遮羞布。
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面色都有些难看。
这时候,从前方传来一个低低的笑声,惊动了四兄弟。
“哟,你们在玩裸奔吗?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人家都还没心理准备呢。”
那一张石桌上,有一女子懒懒地斜坐在上方,手中挥甩着四人的衣裳,笑得无比邪魅。
玉树临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察觉到自己此刻正光溜溜地站在一个女人的跟前时,四人齐齐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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