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偏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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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偏头痛-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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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之那个时候年龄小,但还是记住了良妃那张虽然病弱,但是却依旧美貌的脸。
  几年之后任之进宫,开始了解了良妃的处境,他与段以贤一致认为四皇子之死绝对不仅仅是误入荷花池那么简单那个时候并没有封太子,景炎帝有意段以贤却无奈悠悠之口,良妃受宠,四皇子聪明伶俐,比自幼就沉默寡言的五皇子段以杰要讨圣上喜爱的多,而公西一族为此对四皇子下手也未必不可能。
  而想要证明此事,自然要良妃的帮忙。更重要的是,良妃的母族在朝中格外有分量,如果良妃愿意,借助他们扳倒公西家也更加的容易。
  可直到任之慢慢接触良妃,才知晓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两个人逐渐熟悉,到也是真心与她相交。
  良妃看着任之的脸色,笑了笑,“我知道你最初来找我是有自己的目的,这个目的是什么,我不想去深究。但是这些年来,你是不是真心待我,我心里也有数。我自从那时丧子失去圣宠,宫中之人皆知我无法翻身,恨不得落井下石。你虽有目的,却也是真心关心我。我知道你是个弃儿,所以一直拿你当半子,如若将来,你能查到康儿被害的真相,我自然感激你。如果查不到,若你有求与我,我也会尽我所能相助,这样,你是不是就放心了?”
  任之整个人愣住,他看着良妃,半张了嘴,“你,明知我……”
  “我这人,”良妃拍了拍任之的手,“陛下一次让我寒心,我就再也不期许他的恩宠。而你,对我数年照顾,我就拿你当亲人,这样不好么?”
  任之面上有些动容,许久,他突然跪在地上,举手起誓,“我任之在此起誓,不管凶手是不是我所希望那人,我都会把他找出来。待我心事了解,我会接良妃娘娘出宫,终生以母奉养。”
  良妃笑着看任之,将他拉起来,柔声道,“你这个孩子,跟我一样,爱恨分明。我真是替将你抛弃的生身父母所不值,明明有机会得到一个清俊聪慧的儿子,却便宜了我。”
  任之看着良妃的笑颜,也慢慢地勾起了唇角,本来有所隐瞒,心中还有所愧疚,而此刻,终于将这些都坦诚,反而觉得更加的释怀。
  良妃拉着任之在矮凳上坐下,从床边的一摞书上拿出了一本,递给任之,“我知道你自幼早慧,这本书,你拿回去看吧,有不懂的回来问我,将来你欲助那人成就大事,一定会用的上。”
  任之接过书册看了一眼,发现一本从未听闻的兵法,他抬眼看向良妃,对方的笑容中带有深意。

  ☆、第十七章

  景炎二十一年的冬天不知不觉地过去,任之在这个冬天里变得格外的勤快;除了日常跟在景炎帝身边,空闲的时间都忙着钻研良妃给他的那本兵法;往良妃那里跑的次数也更加的勤了。
  那个冬天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太子娶亲了。段以杰比段以贤小上三岁,据说近两年与兵部尚书家的小姐一直交好,但因为段以贤迟迟未娶,皇后也始终不提太子大婚一事。
  太子虽然平庸,但背后的皇后却不是常人,此番与兵部尚书家结亲,又有公西一家的支持;而三皇子在朝中虽无明确势力,但因才能出众,评价较高,又有突厥可汗这一大亲家;七皇子年纪虽小,却心机颇深,又有重臣房永相助。至此三位皇子,三个明显的派系,虽看似兄恭弟顺,但众臣多少也看的出来,至于如何站队,却不敢急于一时。
  天渐渐地暖起来,御花园里又重新恢复了一片生机。良妃的身体也缓和了一些,任之这天去看她,见她还窝在榻上看书,便跟绿竹一起,拉着她到御花园里透透气。
  良妃在病榻上躺了一个冬天,面色发白,初见阳光还有些不适应,但架不住身旁的二人各种游说,便由着他二人。绿竹扶着她的胳膊,任之跟在身后,三个人有说有笑,一路出了华阳殿。
  其实华阳殿的位置并不算很偏,离御花园近,出了门就能看到好景色,但是哪里被皇帝所忘记,哪里就是冷宫。
  树木抽了新枝,嫩草发了新芽,有些早放的花朵已经有了骨朵,微风拂面,阳光温暖,倒是让人心情不错。良妃学识渊博,随意看到什么都能为二人说上半天,三个人就这么走着,突然远远地看见一大群人簇拥下,二人走了过来。
  任之最先察觉,一眼就看见了正中的景炎帝,还有在他身畔的皇后公西菡,他不由在心中叹气,难得好天气出来散步,竟然恰好赶上难得一遇的帝后同游御花园。
  因为在一条路上,三人已经被看见,想要避开,已是来不及,任之皱着眉头看向良妃,却见她摆了摆手,竟然迎着那群人走过去。
  走近了,良妃顿住,身体站正,视线微微下垂,双手插腹,低头躬身,“皇上金安,皇后娘娘金安。”任之跟绿竹只是稍怔,也立即躬身见礼。
  景炎帝看见良妃明显地愣了一下,倒是公西皇后先开了口,“原来是良妃,本宫之前还想着许久未见你,不知身体怎么样了,想抽空去华阳殿看看,但是之前一直忙着。”
  良妃直起身体,微笑开口,“臣妾身体无碍,多谢皇后娘娘惦念。”
  景炎帝回过了神,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看见良妃娘娘都不用行礼的吗?”身后的一大群人这才有了反应,急忙行了礼。良妃微微勾起唇角,没有说话。
  公西皇后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随口道,“身体一直不好,出来散步怎么不多叫两个人陪着,”话未落,视线顿在任之身上,“这不是任之么?”
  景炎帝这才注意到良妃身后的二人之中有一个是自己贴身内侍,微微挑眉,“任之,你怎么回事?”
  任之急忙开口道,“陛下,奴才今日轮休,想着去看看良妃娘娘,正好天气好,陪娘娘出来逛逛。”
  景炎帝盯着任之,“你好好轮休,怎么突然想去看良妃?”
  任之刚要开口,就听见良妃悠悠道,“任之刚进宫的时候被宫里的老人欺负,我顺手为他解过围,也是这么多年在陛下面前耳濡目染,学会了知恩图报,时常会想着来看望我。”
  景炎帝顿了顿,半晌开口,“知恩图报是好事,张诚,帮朕记着,给任之赏。”
  张诚应了,任之急忙谢恩,这话题才接过。
  景炎帝似乎还没有从见到良妃的诧异中回过神来,毕竟若不是在御花园里撞见,他几乎已经要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妃子。因为身体不适,这几年来的宴席良妃也几乎全部缺席,景炎帝几乎都要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她了。
  他视线从良妃微微苍白的脸上掠过,恍惚间想起来自己好像曾经十分宠爱这个妃子,这个妃子毕竟还给自己生过一个十分可爱的儿子,可惜居然不幸早夭。想到这,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突然想着朕倒是许久未见你了,这里离华阳殿也近,既然这样,中午就告诉御膳房摆宴华阳殿吧。”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皇后的脸色,补充道,“皇后宫中若是有事情就回去吧,不用陪朕在这。”
  公西皇后看了良妃一眼,躬身道,“那臣妾就告退了。”
  公西皇后走后,景炎帝看向良妃,“走吧,去你殿里坐坐。”
  良妃垂头,道,“臣妾缠绵病榻许久,殿中清寡,怕惊扰了圣驾。”
  景炎帝摆手,“无妨,朕去坐坐,也刚好看看你最近如何。”
  良妃没在说话,在绿竹的搀扶下,转身朝着华阳殿走去,任之在原地怔了怔,张诚突然看了他一眼,他急忙跟了上去。
  才走到华阳殿门口,任之就注意到景炎帝的眉头蹙了起来,跨进殿门的时候更是大怒,他的视线从殿中扫过,怒道,“这殿中就再没有伺候的人了么?每个月的份银都去了哪?张诚,怎么回事?”
  张诚急忙跪了下来,他这一跪,其他的近侍也都跟着跪了下来,任之在心中冷哼,也跟着跪了下来,明明这一切都是景炎帝造成的,但是此刻,却没人能说实话。
  倒是良妃温温地开口,“陛下,是臣妾在病中不喜人多,份银也都按时领了,但臣妾久病,抓药打点也花的多。”
  景炎帝看了良妃一会,吩咐道,“去宣太医过来,跟良妃把把脉。”
  张诚回头扫了一眼,最后面的近侍立刻起身,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任之回头看了一眼,心道,也许今日撞见景炎帝也不是一件坏事。虽然良妃心已寒再不指望圣宠,但是当日景炎帝毕竟只是把她忘记了,不是打入冷宫,现在想起来,只要偶尔来坐坐,加上良妃毕竟位列四妃,以后的境遇最起码会好很多,身体也能好生养着。
  良妃扶景炎帝坐了,绿竹急忙沏了茶,景炎帝拉着良妃在另一侧坐了下来,又命一直跪着的近侍全部起身侍候,大殿之内一时才不再那么紧张。
  二人太久未见,根本没什么话可聊,景炎帝只能随口问问良妃的身体,直到太医赶到,才打破了尴尬。
  太医替良妃把了脉,如任之所料,良妃的身体是那年大病之后积郁,只能调理,不能根治。景炎帝立即下令太医用最好的药材替良妃调理,良妃在这一日突然重回后宫众人眼中。
  诊了脉,又叫了午膳在华阳殿用过,景炎帝才起身回了宫,命任之先在华阳殿,回去后张诚即刻再派二人过来侍候。
  华阳殿又重新恢复了清净,良妃一直打起精神陪着景炎帝,早已倦了,绿竹伺候她更了衣,歪在床上歇息。
  任之叹了口气,“早知道会碰见陛下,就不去御花园了。”
  绿竹有些不解,“这不是好事么,后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从今以后再也不敢轻视了。娘娘的身体有太医专门来调理,想来也会好的多。”
  任之笑着摇了摇头,良妃拍了拍绿竹的手,“你也去休息会吧,让任之跟我说会话。”
  绿竹知道他二人有话要说,便退了下去。良妃看向任之,“你担心我?”
  “今日之后,你再想要清净就没那么容易了。”任之无奈,“你就不担心么?”
  良妃轻笑,“有何担心的,陛下只不过是刚好撞见,一时心软。我现在懒得讨他欢欣,他也懒得再来我这里,偶尔想起来,能照顾一二也就罢了。”
  任之摇头,“你在这里清净惯了,怕是要忘记这是后宫了。你或许会觉得陛下这么想,别人未必,今日皇后娘娘的眼神,已是说明了一切。”
  “罢了,安生日子过一天算一天,何必顾虑那么多。只是从今往后,你不用再拿自己的份例贴补我了。”良妃看了任之一会,柔声道,“以后怕是也要少往我这里跑了。以前我几乎被遗忘,上面的人不察觉,你来也就罢了,现在陛下又想起来,你一个陛下的内侍总来我这里,怕是就不行了。”
  任之叹了口气,“以后我再不明目张胆地来就是了。也许偶尔晚上会偷溜过来,看看你好不好。”
  良妃笑着看他,半晌道,“你平时为人谨慎,我没什么可担心,只是,难为一个情字。你为那人,有自己的野心和抱负,你最是清楚,你可以助他,爱他,但是莫要为了他,伤了自己。”
  任之勾起唇角,“我明白。”

  ☆、第十八章

  通往怡和殿的这条路房永已经格外的熟悉。正安王朝建朝之后,景炎帝特改前朝严格的后宫与外戚见面的制度,特允许有品级的后妃家人每月可入宫看望一次。
  而作为德妃唯一的家人,房永自是每个月都与德妃见上一面。
  他对这个已经变成皇帝宠妃的“前妻”已经没有多深的感情了,毕竟他的府里已经有了识大体的公卿之女的正妻,还有了几位年轻貌美的妾室,尽管或许她们远没有当日的德妃美貌,但是对于当日把德妃送给景炎帝的举动,房永从不曾后悔。
  如果不是这样做,今日他仍旧生活在那个破旧的小村子,日出而耕、日落而栖。他会渐渐被贫穷毁去信念,而德妃也会被家庭琐事变得苍老。他们不可能像今日一样,一个是朝堂重臣,深受帝王赏识,一个是后宫宠妃,受后妃嫉妒。
  如果可以的话,房永怕是不愿意再跟良妃扯上太近的关系,毕竟后宫之内人人都长着心眼,这对他们的关系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德妃那里却是始终相信只要将来段以墨能得到皇位,他们两个就能重新在一起。
  房永有些无可奈何,但是,毕竟他现在是德妃的哥哥,是七皇子的舅舅,只有段以墨能登上皇位,他当初所有的努力才没白费。德妃那里,毕竟只是个女人,只要用心哄哄,也就罢了。
  房永进了怡和殿的大门,德妃的近侍早已候在那里,恭敬地迎他进了内殿。德妃正坐在榻上绣东西,看见房永,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唇畔早已露出笑意,朝身边的内侍摆了摆手,“都下去吧,我跟哥哥有话要说。”
  内侍早已习惯,每次房大人入宫,德妃娘娘都会将他们遣开,毕竟是七皇子夺皇位的关键时候,大概总有些话不足为外人道。
  内侍退了下去,房间内一时只剩下房永与德妃二人。房永在德妃身边坐了下来,伸手将她耳畔垂下来的发拂开,柔声道,“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前几天病了,但我又不能立刻来看你。”
  德妃摇摇头,“请了太医吃了药,现在身体好多了。”
  “墨儿这几天有来看你么?前几天在朝中见到他,倒是越长越英俊了。”房永随意找了话题,问道。对于德妃的软肋,他太清楚不过,每次见面只要稍加关心,再顺便聊聊段以墨,就足以让德妃忘了其他问题。
  德妃点了点头,“前几天听说我病了,他立刻就过来了。那天看着,他个子倒是长高了不少,也愈来愈懂事了。”提起唯一的儿子,德妃话倒是多了不少,房永只要安静的听就可以了。
  房永其实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德妃喜欢跟自己聊关于段以墨的事情,毕竟任何男人都没办法接受的了喜欢自己的女人整日与自己聊她跟别人的儿子,难道,当日的事情她有了察觉?但是她对段以墨确是真心实意的疼爱。
  房永胡思乱想着,一边应付着回答德妃的话,一边努力地捋清脑子里杂乱的思绪。坐了一会,他突然开口,“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再呆下去,该引人怀疑了。”
  德妃正说着话,突然被打断,她有些哀怨地看了房永一眼,房永叹了口气,起身在她唇边有些敷衍地吻了吻,“我先回去了,下月再来看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着身体。等将来墨儿登上大宝,一切就好了。”
  德妃点头,眼眶却有些微红,她原本只是那个小小村子里的一个单纯民妇,却因为自己丈夫的野心而被送到这后宫之中成为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的宠妃。但是当初既然已经开始,今日再无可奈何,也只能坚持下去。她抬手擦了擦自己眼眶,笑着起身,送房永出门。
  房永出了宫即刻回府,下人看见他进府迎了上来,“大人,有人找您,现在侯在书房。”
  房永急匆匆地赶往书房,果然看见了一个人。这人叫赵书是公西邦手下心腹,却没人知晓他本是房永同乡,二人曾是好友,多年来一直不曾断了联系。
  房永看见赵书,微微诧异,多年来,为了防止公西邦那个老狐狸起疑,他们鲜少见面,此番赵书找来,怕是出了事情。
  果不其然,赵书开口,“公西邦好像开始怀疑你与德妃的关系了。我今日才得知,前段时间他派人去了陇州,至于查出什么,我并不清楚,当日也有别人去徐观村,但是好像什么都未查到。今天有人将当日为德妃接生的稳婆的儿子带入了府里。我只远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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