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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也的确是跟着别人混饭吃,当然这混法和普通的混法有一点点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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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月黑整人夜
“哦。叀頙殩晓”沈云儿点了点头,并不要追问,也没有质疑,她心里想着别的事,对胖子的态度反倒缓和了不少,“你叫什么名字,我还没有请教呢。”
“你叫我阿显好了。”她主动问了自己的名字,胖子很是开心。
才说了几句,就听“砰”的从潘文虎所在的雅轩里传出一声巨响,似乎是木头断裂的声音,两个人的对话被这声音打断,不约而同转眼去看那间雅轩的门,看样子屋里的桌子被毁了。
这时候周围的雅轩也出来了不少人看热闹,这动静闹得太大,整个楼里几乎都听到了。
沈云儿见人越来越多,便打算先撤,对胖子道:“阿显,我要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聊。”
胖子还待要说,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喊:“十三,你在那儿干什么?小心些。”
原来钱玺等人听到动静也出来看热闹,胖子体型宽阔,目标很大,钱玺一眼便看见了他,顺便也就看见了站在他旁边的沈云儿。
沈云儿应了一声,转头对胖子笑了笑:“阿显,再会。”
胖子被她纯良的笑容炫得眼花,痴站着望着沈云儿远去,被路过的人撞了一下才蓦然醒转,顿时心脏跳得如急鼓,心里忐忑不已,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生出了这样的情绪,有一点不对劲……
糟了,又忘了问他住在哪里了?胖子抬手想喊住沈云儿,却见她和几个朋友边走边说得兴起,稍一迟疑,她已经转弯不见了,胖子有些颓然地垂下了手,默默的转身走向长廓的另一头。
因为这边打得热闹,所有的雅轩几乎都大开了门,或多或少会出来几个人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唯有他要进去的那一间与众不同,一直门户紧闭,没有动静。
一阵鸡飞狗跳的混乱之后,玉华楼终究回归了常态,花台上的视听盛宴也终于开了席,晴雪和梦云同台现技的好戏开演,二楼挑台上挤满了热情洋溢的观众,楼下也黑鸦鸦的站满了人,全都伸长脖子去看台上两位绝色佳人。
所有的人早忘了刚才那一场大混乱,也不再去讨论研究为什么高氏两兄弟会打得如此激烈,大有你死我活的架势。
一直以来都风传高氏兄弟感情很不错,就算说不上“兄弟情深”,好歹也可称一句“兄友弟恭”。况且,高文龙性格内敛温文,虽然是行武出身,却颇有文人雅士的气度,这两兄弟今晚这样大干一架,明天京城里的深宅大院到街头巷尾可有的是下酒的谈资了。
楼内歌舞升平,曲箫声传,寂静的后院里却是月黑风高,幽风习习。
男人揉着额头身形踉跄地走到了花园的暗处。
“将军……”身后跟着的女人上前想扶他,他一把甩开,口齿不清:“滚,别跟着我。”
衣声簌簌,身后的女人听话地离开了。男人摸到台阶上坐下,提起酒壶往嘴里灌,倚着栏杆,嘴里模模糊糊的絮叨着骂着娘。
“潘将军。”耳后又有人喊。
“不是让你别烦我吗?妈的。”他尚有一丝的清明,对女人的去而复返很是厌烦。
身后转来一声轻笑,他觉得不对已经晚了,往日敏锐的身手被酒意消耗殆尽,颈上被重重的劈了一下,昏过去之前听见有人尖着个鸭公嗓喊:“哎,来个人,将军醉了,帮忙来扶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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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家丑可以外扬
沈云儿把潘文虎塞进了马车里,打发走了小厮,坐上了驾座。叀頙殩晓她拿起鞭子,看看远处墙角的暗处,抿唇笑了笑,心里得意非常。
她一直偷偷注意着潘文虎雅轩里的动静,眼见着如烟扶着一个男人从雅轩出来,料定如烟侍奉的人一定就是潘文虎,便暗暗跟着两个人,想着怎么趁人不备先打晕了如烟,然后再对付潘文虎,结果潘文虎居然赶走了如烟,自己一个人坐在后园喝酒,真是天助我也。
“这就是顺应天意。”沈云儿望天呲牙一乐。
她转回头掀帘看看被放在车内的潘文虎,他整个人俯趴在地板上,仍然昏迷未醒,这货身材还真魁梧结实,死沉死沉的,三个人抬他都抬得费劲。
沈云儿阴险的笑笑:“大将军,我这就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尝尝味道。”
脸朝下趴在地上的潘文虎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呻yín,沈云儿毫不犹豫的探身进去又在他颈上狠劈了一掌。
然后她缩回来坐直身体,手一扬,驾的一声,马车缓缓的驶离了玉华楼。
月儿破云而出,洒在沈云儿涂着厚厚一层铅粉的脸上,白得有点阴森。沈云儿一边把马车往城西赶,一边心情很爽的哼起了歌。
凤庭轩和玉华楼隔着四五条街,在城西的闹市尽头,这个她一早就打听好了。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了凤庭轩的门口。
沈云儿下了车,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口,对门前的小厮道:“我要找你们老板。”
――――――云儿的分段――――
凤庭轩的老鸨看着自己的两个小厮从那辆可算奢华的马车上抬下人来,送进屋里,连忙一脸灿烂笑容地迎了上去。
她先把沈云儿让进屋,自己才满脸媚笑的跟进来,掩上门。
沈云儿仍是一身男装,脸上涂了厚厚的粉,眼角还点了个大大的黑痣,她翘起兰花指,捏了个手帕掩了半边脸,说话的声音半男不女,边说边咳:“咱虽然是第一次来大娘你这里,咳咳,不过这人既然送到大娘这里,有些话得先说在明里,咳咳……”
老鸨看他装束虽普通,可送人来的马车却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便猜他肯定大有来历,这样的打扮很明显是想隐藏身份之举。
今晚这货一定不一般,也不知道收下来是福还是祸,可是已经送上门来了,看来人这架势是不得不收的了,不仅得收还得揣摸着人的心意,把事儿办得让人满意。
所以老鸨拿出十二分恭敬的态度,点头哈腰地道:“明白,明白。”
其实这马车只是沈云儿从玉华楼外随便拉走的一辆而已。她原本想剥了潘文虎的衣服换上,可是潘文虎的身材高大,衣服也过长,所以她才只好还是穿了原来那一身。
“别急,咳,听咱把话说完。咱也不能讹你。明人不说暗话,这人是咱府里头的人。唉,咱府里的公子年纪还小,贪欢爱玩,也分不清轻重,男女不忌,也不知道从哪儿抢了人来养在府里。可是在府里再怎么的,也不能由着性子玩不是?所以,咱家老爷这才下令让连夜将人送出府来,咱想来想去,也没别的更好的去处,就送到您这儿来了,咳咳~”
五十三、此货傲娇
听话听音,从沈云儿的话里,老鸨立刻听明白,这是某个王候将相府上发生的暧mei旖旎的风流韵事。叀頙殩晓从来人话中推断,定然是儿子取向出了问题,老爹极其愤怒,怒不可遏,索性把儿子金屋所藏的娇男遣送出府,扔进这风流窑来做个万人受,也好让儿子断了念头。
“我家老爷的意思,是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斤两,以后少做些痴心妄想的白日梦。至于说到货银嘛~”沈云儿摆出一脸假装清高实际财迷心窍的阴险笑容,拉长了语调,绷了一会儿,才又缓缓的开口。
“原本说随便拿个五百两就好,咳咳,后来爷又说府里不在乎这点钱,送出去就罢了,”她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脸上的粉扑扑簌簌地往下直掉,“当然,大娘若是觉得这货还值得,那就意思意思也行。”
有钱不拿不是傻子嘛,再说,自己的确很缺钱使。
老鸨的头脑极为清晰而有条理,完全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又见刚才抬人进去的其中一个小厮进门来,对她喜笑颜开的点头,看来货色不错,立刻便媚笑着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行规,当然要付钱,要付的,这货银,你若是不拿,我们以后生意可不好做了。”她脸上那殷切的表情让沈云儿觉得自己要不拿这钱那简直就真的是有悖人性天理难容了,免不得又扯着嘴角对她假笑了一下。
老鸨说罢立刻吩咐人拿了五百两银票,捧到了沈云儿面前。
通常这样大笔的生意,老鸨不仅要仔细考虑,还要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的过程,才会最终成交。
可是今晚来人的气势做派大不一样,老鸨鬼使神差的想也没想就当场收了货奉上了银子。
这位送人来的爷说话半男不女,极有某种身体有点残缺的人的气质,而这种人通常出没于皇宫内院,老鸨想想就开始战战兢兢,天啦,这人不是从宫里来的吧?那他嘴里说的“老爷”也许可能……是当今皇上?那公子岂不就是……太子?!说来也是啊,的确,坊间一直有传闻说太子有那么一点……龙阳之好……
老鸨越想越起劲,两眼放光,皇家绯闻,太子孪宠,今晚这货可能真的是件宝贝啊,即使不能大张旗鼓的宣扬,那也可以在行里暗处好好的炒上一炒。
“大娘?”沈云儿把银两揣好,抬眼看看老鸨在发呆,皱皱眉,喊了一声。
“啊?客人还有什么吩咐吗?”老鸨回过神来又堆出一脸谄媚的笑容。
“咳,有一点要交待一下,这货有些傲娇……大娘可要小心应付呢。”
“傲娇?”老鸨一头雾水,傲娇是什么意思?
“咳咳,就是性子傲慢,自以为是的那种……”沈云儿掩嘴猛咳,说话可真得万分小心。
“哦,明白,明白……”
五十四、熟悉的感觉
“他在府里头的时候,被咱家公子宠上了天,又会点拳脚功夫,就总爱自称将军,对府里一众下人都颐气指使惯了,动不动就非打即骂,咳咳,所以,我劝大娘最好找两三个有些手段拿得住人的,再把你这里的十八般用具外加各种迷魂香暗香失魄酒还魂汤春药媚药什么的全都使上,好好的调教一番估计才能收得住他。叀頙殩晓”沈云儿边说边煞有其事的点头。
老鸨听得微张了嘴,有些骇然的看着面前说得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这位,看上去,这位相当的……兴奋啊,那激动不已的表情,那闪闪放光的眼神……
这位的喜好大约也有些不那么正常吧?
虽然自己这凤庭轩就是做这一行的,老鸨也禁不住哆嗦了那么一下,立刻又稳住心神,媚笑道:“爷请放心,咱们这儿别的没有,手段高强的可有的是。”
说完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叫玉儿来。”
小厮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带了一个年轻的男子进来。
来人大约十三四岁,身材瘦削,面目清秀,穿了件杏黄软绸长衣,缩手缩脚的站在沈云儿面前,低头不安的绞着衣袖,看上去完全是一个还未长大的男孩子
“这样子的……也算是男人吗?”沈云儿嗤的一笑,那孩子顿时羞红了脸,沈云儿摇头道,“身体太单薄了,要强壮一点的。”
“换金魁。”
那男孩子如逃一般的出了门,过了一会又进来了一个。
“嗯,这个不错,就按这尺码再找两个。”这个叫金魁的男人身材看上去比潘文虎魁梧得多,压不死他也要压残他,沈云儿在心里阴险地笑。
“好好,您放心,我们肯定做得让您满意的。”老鸨陪着笑。
“做得让您满意”……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沈云儿皱了皱眉,也没去多想,仍是拿腔作势的绷着威严之色,傲慢地冷哼了一声:“这就好。”说罢转身迈出了门,那老鸨讨好地一路跟着送了出来。
大摇大摆出了厅房,经过大堂的时候,眼前突如其来的觉得暗了一暗,身体蓦然绷紧,由脊背深处生起一阵刺骨的寒意,如同利刃加身。
有人在盯着自己!
杀手对于危险天然地感觉敏锐,盯着自己的人,相当危险,绝对的危险!
可是这种冷得逼人的感觉,又是如此熟悉……
在她短暂而可谓精彩辉煌的杀手生涯只出现过一次……
那一次,他在身后四百米的绝佳位置瞄准了她,最终却放过了她。
尹风!沈云儿身形轻晃了一下,心上只是一下抽缩,泪水瞬即湿了眼眶,他没有死?!
她冲动的抬起眸,立刻迎上了两道清冷的目光。
没有一丝温度,那双眸如同冰冻了的千年寒窖,毫无生气,似是漠然又似是纯澈得如无知的孩童。男人一身胜雪的白衣,眼睛以下蒙着层白纱也透出唇红如染血,漆黑的头发披在双肩,如同皑皑白雪中流淌的墨色溪流,妖娆得近乎诡异。
奇怪的感觉,与他对视的时候,刚才那逼人的杀意竟然完全不存在了,仿佛只是一种错觉。
五十五、白衣离欢
他坐在一辆木制轮椅上,从二楼的楼梯口俯视她,冷冷的眼神中慢慢漾起好奇,微微的偏了偏头,更加专注地看着她。叀頙殩晓
就在这时,他手中有一件东西滑落,顺着楼梯骨碌碌的滚落下来,到了楼梯底,又往前滚了一段,正好落在沈云儿脚边不远。
沈云儿蓦然惊醒过来,不对,这里是另一个世界,没有尹风,不可能有尹风。
她还记得尹风的身体在自己怀里慢慢变冷的时候,原本虚无的消逝感觉在那一刻变得极度的真实,她拼命伸出手试图去抓住那从眼前无情流逝的生机,那怕一丝一毫一时一刻也好,却徒劳无功,不能挽回……
尹风,死了……
沈云儿低下头看着脚前不远处的那件物事,居然是一个小小的拨浪鼓,她不由自主地走了两步蹲下身捡了起来。
这个拨浪鼓看上去已经很旧了,青竹鼓杆已经变得暗黄,大约在手里拿得太久,竹皮磨得泛白,吊在两边的鼓捶也只剩下了一个,月白鼓面上两边都绘的是一朵大大的红莲,火红的莲瓣恣意的张扬着,几分的妖娆几分的清丽,矛盾冲突的美,竟有些摄人心魂。
沈云儿稍稍恍了一下神,这鼓上的红莲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低头掩唇假咳了两声,稳了稳心神,抬起头来对着楼上的眼中流露出焦急之色的白衣蒙面男人微笑了一下,慢慢走到楼梯口,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到了轮椅前,微蹲下身子,把那个拨浪鼓递了过去:“喏,给你。”
“谢谢!”男人眼中的笑如那鼓面上的红莲一样,明明是冷漠却又显得如此的纯真无邪。
“离欢,该休息了。”楼道的尽头传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
“啊,知道了。”
男人应了一声,转动着轮椅的轮觳慢慢换了个方向,木轮吱呀转动,驶入了楼道尽头的沉沉黑暗之中。
这个人绝不是尹风!
沈云儿看着那一袭白衣隐没于黑暗之中,转身走下楼梯。
这个叫离欢的男人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很浓重的血腥,看上去就好象他刚刚喝过或者是吸过血!他坐着轮椅,是真的不良于行,还是假装的?
若是真的,是病或是毒,又或是……其他的原因?或者又因为这个病因,他必须以血为生?
她疑惑重重,却并没有在这些问题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大步往大门口走去,自己已经在这里逗留得太久,应该及早地离开才稳妥。
“她帮我捡起来了,”男人从花影垂垂的窗口看着沈云儿走了出去,一手轻轻摩挲着轮椅的扶手,一手把拨浪鼓拿给身后的男人看,带着妖娆笑意的眼底有一丝光亮闪过,“是个好人呢。”
“离欢你是说?”身后的高大男人声音里有些迟疑,对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中,荏弱得如一支芦苇的白衣男子,他一直抱着极为复杂的情绪,是爱是恨还是惧怕,早已分不清了。
“你说,明决,”月离欢轻轻的转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