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晋王和严洛都会去?
四十一、接受礼物
沈云儿沉思的时候,眉角眼梢带着很不一样的沉静,不象平时的冷淡,也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柔顺,如同静夜里的一株典雅的树木,深邃悠远,暗伏神秘,令人只是一眼便移不开眼神。叀頙殩晓钱玺突然想起“动静皆宜”这个词来。
“好。”
她爽快的回答让钱玺从痴看中惊醒,略有些不适的呵呵一笑,“好,好。”
“云儿,不如你下去也挑一件两件首饰……”
钱玺忍不住又旧话重提,话未说完,沈云儿眼神飘过来,嘴角带着轻嘲的笑:“钱三少看我象买得起你一品堂的东西的人么?”
“你选中哪一样,我……”钱玺犹豫了一下,送女人东西,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但凡他看得进眼的女人,只要向他开口,他都舍得花钱博红颜一笑。而且他有一手识金断玉的本事,对玉石珠宝颇有鉴赏力,又长年流连混迹于在风月场中,虽不说深谙其道,也可以说见多识广,所以他送女人的东西都极有品位。
燕瘦环肥,雅淑妖娆,不同的容貌气质他定会送极配衬的首饰,以致于女人们有时并不在意他送的东西的是否贵重,因为他送的无论是一件小配饰还是发钗步摇,都能令女子的美陡然增色,更上层楼。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钱三少送的东西,绝不会重样,一定是孤品。
可是,今天他难得主动要送人东西,却有些开不了口。
面前这个女人性情捉摸不定,他只怕自己一语不慎,被她当作了轻狂,讥讽打击自己事小,最坏的可能,她立刻便翻了脸。
“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这样的千古风流韵事,直接改版成了“送上门去找死”的惨剧,这种断然无情的事,她肯定做得出来,无庸置疑……
“怎么,钱三少是想送我东西么?”
沈云儿的声音打断了钱玺的臆想,眸中的笑意令钱玺不寒而栗,立刻想要否认:“不,不是……那啥……”
“啊?”沈云儿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我还以为相识一场,钱三少多少会有一点心意,看来是我想多了。”
钱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的话,望着她发呆,不明白怎么她总是这么出其不意的考验自己的反应能力。
沈云儿耸耸肩,一脸遗憾:“算了,总不能强人所难。”
“云儿,你别耍我了。”钱玺傻看着她,总算有了些正常的思维能力。
“耍你干嘛?我不是和你交换了条件,要参加临水宴么?自然需要一两件看得过去的首饰,不是吗?”沈云儿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我现在身无分文,除了你财大气粗的钱三少大发善心送我一件两件,还有什么其他好办法吗?”
钱玺犹在五里雾中,半晌没有反应。沈云儿抿唇一笑:“若是钱三少实在舍不得,就算云儿欠你的,钱三少家产业这么多,云儿随便在哪个店面医馆送个水打个杂,挣足了钱两还给三少,这样如何?”
四十二、谈话兵法
原本听到沈云儿话里的前半截,钱玺冲口想说“我送”,还没说出口又听到她话的后面半截,立刻改了心思。叀頙殩晓
想想若她真的肯到自家的店里来,打杂送水什么的都不论,要紧的是,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天天有理由也有机会见她,那可是一件天大的美事。
这样一想,钱玺立刻来了劲头,眯着一双桃花眼,笑看着沈云儿:“云儿所言有理,那我们就这样约定,你尽管选两件喜欢的东西,所欠银资便按云儿刚才所说的办法抵付,如何?”
沈云儿有些意外,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钱玺竟这样顺杆爬上来,把自己拉进了套中。试想,一品堂的一件首饰,若是真的打杂来还,大约自己一辈子也未必还得起。
可是,这件事对自己也不失好处,钱家家大业大,物业众多,涉及了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国家的各个层面,也许是最大限度获得讯息的绝佳途径,至于答应他以后,自己要否履行承诺,又或是如何履行承诺,见机而行就是了,她沈云儿说到底也并非什么善类。
所以,沈云儿没有拒绝反对,只是淡然一笑:“好啊。”
“那我先下去应付吴紫月,你自己先看看,二楼也有一些玉石字画,你挑自己喜欢的吧。”钱玺兴致勃勃的站起来,没等沈云儿答话就走了出去。
沈云儿从窗口看着他笑容满面姿态优雅的踱下楼去,边下楼边极为温柔体贴地一步三叹:“哟,吴小姐,真是贵客啊,怎么着,谁得罪您了?”
“三儿,我看中的首饰,你的伙计居然说有人预订了,这可不行。”
“呵,真的是很为难,这钗的确是有客人先订下了,原本也是因为这钗有一些小小的地方要按客人要求改一改才没当场拿走。紫月小姐看看能不能挑件别的?这一次的新款式很多,其实以紫月小姐的姿容气质,随便哪一件都能带得出彩来。”朱澈没有带走钗是因为身上并没有带足够的现银,但是作为卖家,钱玺自然不能说得太不给朱澈面子,便只是说要按要求小改钗的样式。
吴紫月显然极为受用钱玺这几句恭维的话,脸上怒意立刻消褪,敛了刚才的凶悍神气,强自抑住自得的笑容,拿出了十分端庄之色。
沈云儿嘴角轻勾,钱玺的一张嘴真是哄死人不赔命,不知道骗了多少良家妇女了。
“来我一品堂的都是贵客,已经订下的东西,总不好突然便毁了约,所以……”
“哎呀,紫月小姐误会了,这不是钱的问题,做生意诚信是立业之本,实在是……”
“紫月小姐真的喜欢这钗?……唉,罢了,既是紫月小姐执意想要,钱某哪能拂小姐的意。如此,钱三儿就权且为了紫月小姐勉力试一试吧,看是否能说服那位客人。”
钱玺在楼下咬文嚼字,虚情假意,谈话间将三十六计用得出神入化,沈云儿看得有些叹为观止,只觉以钱玺这舌吐莲花,口沫横飞的攻势,只要在他身前三尺之内,任谁都避免不了会挂彩。
吴紫月看上去甚为感动,钱玺送她出门的时候,她还一步三回头,含情脉脉,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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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玉华楼之约
沈云儿在楼上看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钱玺这戏也太过了。叀頙殩晓
钱玺此时心情好得不得了,再狗血的戏,他也觉得乐在其中。而且,他不觉得自己肉麻,那的确是他真的心意,现在就算吴紫月问他要天上的月亮,他也肯摘下来给她,更别说一支钗了。
等送走吴紫月,钱玺见沈云儿下了楼,真的在仔细看着柜里的各色玉石首饰,心里挺高兴,正准备上前给她些意见,就听见有人在身后笑道:“生意兴隆啊,三少。”
不用回头看,听声音就知道是高策,钱玺有些心浮的看了一眼沈云儿,不知道怎么的就不想让高策看见她。
那天在茶楼,高策、朱泫和他三个人都看见了沈云儿,虽然沈云儿当时是男装,现在也依旧如此,高策应该不可能看出她的女儿身来,可是,钱玺心里仍是希望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认得她知道她就好,其他人最好统统消失,发小也是一样。
可是高策不仅一眼看见了沈云儿,他的目光比起钱玺还要锐利,立刻《“文》认出了《“人》沈云儿《“书》就是那天《“屋》在楼下卖艺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呵,这位小哥儿那天见过了,这么有缘,又见面了。”
沈云儿转头看着和自己打招呼的男人,一身蓝衫,身材修长,剑眉朗目,他整个人显得如此醒目,由大开的门口透进的阳光中走进来时,笼在他身上的霞光,仿佛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一样耀人双眼,摄人心魄,沈云儿微眯了一下眸,这男人,见过。
“哦,这是沈十三。”钱玺站在了两个人之间,神情很自如地介绍,他没有说出沈云儿的真实身份,即使对方是能以性命头颅相托的发小好友高策,他也不想坦言相告,而且,他很心安理得,因为云儿曾嘱咐过,她女扮男装的事,不能告诉别人。
“十三,这位是燕王府上的四公子高策。”
“幸会。”沈云儿不卑不亢拱手向高策施了一礼,高策颔首一笑,“客气。”
钱玺有些心神不宁。
通常一品堂有了好的稀奇的东西,他都会主动先跟高策说,所以逢年过节或是遇上宫里谁的生辰喜事,若是要送东西,高策从来不必操心,钱玺会替他选最合适的礼品。
这一次,高策的确有看中店里的那块千年冰晶钰,但是钱玺知道他此刻来决不是为了这件物事,他是来找自己出去胡混的。
可是今天不同往日,沈云儿在身旁,若是她知道自己成天混迹于青楼闾馆,对自己的印象岂不是要大打折扣?这个讨人嫌的高老四,平日里不是都让小厮来传个话的么,今天刮什么邪风,自己上门来了,早不来晚不来,还偏这个时候来,简直可恨。
“头次爽了约,这次我在玉华楼订了一桌,亲自来请三少赴宴,以示诚意。”高策笑得纯良无害,“走吧,算是给三少你赔个不是。”
钱玺的反应却不同寻常的迟钝,高策敏锐地感觉到钱玺有些不对,“怎么?三儿有事?”
“啊?没有。”钱玺一口否认。
高策脸上泛起些暧mei的笑容,口气有些轻佻:“还是三儿和哪位姑娘早已约好了?若是这样,那我倒真的唐突了……”
四十四、邀她同行
“没有!”钱玺没等他说完,大声否认,溜了边上面无表情的沈云儿一眼,又极不高兴的瞪高策,“我今天忙了一整天,哪有那闲心。叀頙殩晓”
“既是这样,那就一起去热闹热闹,今儿飞烟阁的晴雪姑娘到玉华楼攒场子,飞烟晴雪舞,玉华梦云歌,双艳同台显技,今晚上一定能大饱眼福,以后可别再说我对三儿你不够意思了。”
“真的?”钱玺的眼晴顿时发了光。
飞烟阁晴雪的一支“踏雪舞”,玉华阁梦云的一曲“水云谣”,名动京城,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称得上是两馆各自的镇馆之宝,能同时欣赏得到是千载难逢不可多得的机会,怎么能不让人兴奋以致欢欣鼓舞跃跃欲试。
可是他立马清醒了过来,偷瞄了一眼沈云儿,赶紧收敛了一脸狂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云儿在这里,自己怎么能如此明目张胆?钱玺稳稳心神,开始痛心疾首心头滴血地考虑如何推掉高策的邀请。
他这里才开始苦想,就听见高策笑呵呵的对沈云儿道:“正好十三也在,见面是缘,若是十三不嫌弃,不如一同前去,多个人也多点热闹。”
钱玺有些不知所措,垂眸暗暗磨牙,这该死的高老四,以前自己怎么就没发现这厮这么多事?
“两位公子既不嫌弃十三俗陋,还肯带十三出去见识一下这样难得的美事,十三实在是荣幸之至。”
钱玺瞪大眼睛去看沈云儿,沈云儿一脸云淡风清的笑容,转头笑看着他:“反正我也很闲。”
钱玺很想从那笑里看出点什么别的意思来,可是沈云儿的双眸澄澈清冷,淡泊平静,半点波动都没有,他莫名的有些失望。
高策抿唇看着钱玺和沈云儿说话,笑容莫测。出门来的时候,特意走到了钱玺身边,低笑道:“三儿,你不要告诉我,你也好这口了吧?”
钱玺立刻黑了脸,不安的看了一眼沈云儿,皱着眉,压低了声音:“少混说,别把我惹火了。”
“哦,那是我错了。”高策挑了挑眉,呵的一笑,上前去亲热地挽了沈云儿的手:“十三,走,上车去,我们好好聊聊。”
气得钱玺把牙都要咬碎了,走上去,一把拉开他的手:“我有话跟你说。你不是从来都骑马么?坐什么马车!”转头又对沈云儿道,“十三,你坐车吧,我和高公子有话要说,就不陪你了。”
“走啊,高公子,前面带路。”钱玺的笑容假得不知道掺了多少水,高策开心地上了马,和他并骑,俯过头似笑非笑地在钱玺耳边道,“没打耳洞……三儿,他虽然样子嫩,大约是真的男人,你可别看差了。”
钱玺咬着牙:“他是我朋友,你说话小心点!”
“嗬,我跟你那也是打小就混在一起,也没见你在旁人面前这样维护过我。”高策话里有音,笑得意味深长。
钱玺还要说,身后马蹄声作响,沈云儿策马上来到了钱玺的右边,钱玺又吃了一惊:“十三,你会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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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宝马良驹
“有什么奇怪?”沈云儿笑吟吟的摸着马鬃,“难得有这样的好马,看着心痒,就想试一下。叀頙殩晓”
“啊?”钱玺回头看了高策一眼。
这匹霜卢是高策去岭北平乱时带回来送给他的马,毛色是普通的褐色,除了青色鬃毛中有一缕怪异的如打了霜的枯叶般的黄毛以外,样子很是平庸,也不算高大,高策却说自己在山里追了三天,驯了半月,才得此良驹。
高策的话,钱玺压根儿就没打算相信半句。与《相马经》上所说的千里马对比一下,这马一条也不符合,完全是废材,所以他以为高策闲着没事干又耍自己玩,便随便把马拴上了自己的马车,高策见了也没说多的话,他在心里就更是坐实了高策“吃饱了没事干拿自己开涮”的无聊无耻和自己“误交损友”的可叹可怜。
高策听到沈云儿的话,也有些诧异的扬起了眉,眸中看沈云儿的神情多了些不同的颜色,令钱玺下意识里觉得情况有些微妙,高策也免不了动心了吧?
“你赶车的时候不觉得总是带左边的力量要用大些吗?因为右边的马怕它。”沈云儿笑着,又低下头分外怜惜的抚着霜卢的青色鬃毛,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并没注意两个男人的异样,“它真漂亮。”
“十三若是喜欢,就送给你了。”钱玺没想到沈云儿对马远比对那些珠宝首饰更加上心,又难得见她这样柔和的表情,不由心头一热,冲口而出。
高策在边上微怔了一下,嗤的一声轻笑,策马走在了前面。
“真的?”沈云儿是的确喜欢这马。
“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你。”宝马明珠都只是身外之物,重要的是能哄得她高兴。
还未到玉华楼门前,三个人便下了马。因为楼前人实在太多了,站满了慕名而来的各色人等,有为着那惊世的一曲一舞而来的雅量风致之文人名士,也有只为一睹两大绝世美女同台争艳的好戏而来的放dàng不羁富家子弟,一干人全都拥在玉华楼前,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不过玉华楼有专门的通道供贵宾出入,三个人远远地下了马,立刻有人上来接过马缰把马带走。
“它好在哪里?”钱玺把马鞭交到小厮手里,极不服气的打量了几眼那匹叫霜卢的马,在小厮伸手去牵的时候,沈云儿恋恋不舍又的抚了抚它鬃毛,钱玺再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这匹其貌不扬的马好处在哪儿,沈云儿对它的态度好得让钱玺心里有些嫉妒。
“你不觉得它天生有种气势么?”
这时一个素衣俊俏的小厮上前来领着三人由楼侧的偏门进玉华楼。
“看不出来。”钱玺瞥了一眼似是对他们二人的对话恍若未闻,不慌不忙往楼里走的高策。
这马还是高策送自己的……
他没来由的又觉得高策的脸有些令人厌嫌,总之今天高策的出现就是一件极没有人性的事情,破坏了他一整天辛苦酝酿的美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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