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希望后宫的宫妃都有礼谦让的,淑儿。”他正视着她,“朕是你们的,但不是你们当中一个人的;朕不喜欢看到你们嫉妒的脸色。”
安珍淑咬住嘴唇,不再言语。
他说得没错,他不是后宫中的任何一个人的。
她明明早已知道清楚也明白,当初将珍容推入他怀中时,就已经明白这样的一个道理。
可是……
可是她还是会在意。
当他真的宠幸别的妃嫔时,她还是会嫉妒。
重扑进司马杰昊的怀抱,安珍淑哭得像个小孩,“可是皇上,臣妾爱你啊,臣妾也知道不能嫉妒,可是也忍不住……”
司马杰昊皱起了眉头,爱么?
手伸起却又缓缓地放下,“……”他不再言语什么。
也许这后宫的女人都爱他。
爱他的权,爱他的势,爱他所能给到她们,以及她们家族的荣华富贵。
“皇上,你爱不爱淑儿?”抬起哭得梨花带泪的脸,安珍淑带着期盼地看着司马杰昊。
“爱。”根本就是不需要打草稿的谎言,如此简洁地从他的口中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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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根本就是不需要打草稿的谎言,如此简洁地从他的口中说出。
安珍淑终于满足地露出一丝微笑,“皇上。”
他为她擦试掉眼中的泪水,“满意了?”
如果爱,为什么她哭的时候,他却无动于衷?
如果爱,为何她皱眉的时候,他连一点的心疼也没有?
爱……有时只是一个字而已,不覆任何的意义。
安珍淑点头,忽地想起什么,她开口请求道,“皇上,今夜的冬至宴席是不是连官宦子弟一同入宫?”
司马杰晨深看她一眼,不明白她这样问的意欲何在。
“嗯。”
“那臣妾,臣妾可不可见见父兄二人?”安珍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后宫也有宴席。”司马杰昊有些婉转的拒绝。
安珍淑的眼一听到这话就暗了暗,“可是,臣妾已经有数月未曾见过父兄了,臣妾好想他们。”
“今夜宴请群臣,皇后会参加。”司马杰昊意有所指。
安珍淑咬了咬下唇,“皇上的意思是要臣妾跟皇后娘娘求人情吗?”
“嗯。”他很爽快地点头。
未央宫中,艾芊芊受不了身上的凤服重量,平日里不需要穿得这么正规,可是今日不同,今日是冬至。
各宫的宫妃都来给她请安,级别高点都得先去给太后请了安再回来给她请安。
好吧,所谓冬至,也许就是个请安日。
珍容今日一款金色长裙,讲究的高领,宽宽的长袖,带摆的裙尾,看似很正规的宫妃装,却成功地抢了所有人的风头。
大氅一摘,整个人显得贵气又优雅。
有种集宠爱于权力一身的错觉。
最让众人亮眼的是,今日的她,似乎跟皇后特别的相像,那眉眼,那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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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众人亮眼的是,今日的她,似乎跟皇后特别的相像,那眉眼,那神态……
少了平日的那丝惹人生怜,多了皇后身上特有的坚毅……
其实与一个人相像,这人还能宠妃,有时遇见挺尴尬的。
这会,艾芊芊就挺尴尬的,开了玩笑说,“珍妃,本宫越来越觉得咱们有血缘关系了,哈哈,今夜得问问爹,到底是不是有个女儿流落民间了。”
珍妃款款行礼,“臣妾只是一个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子,不敢与皇后娘娘您高攀。”
她请完安,冬雪就来了,带着一点点的骄傲,一点点的得意,她朝着艾芊芊请安。
“雪容华免礼。”艾芊芊一看到大肚婆就有点汗颜,不过冬雪身上散发的母性光辉倒又让她多看了两眼。
众妃请完安,就聊天今夜的宴席。
这也是新人入宫几月来,第一次大的宴席,大家都有些期待。
平日里在后宫也的确是无聊极了,正聊着不错,安珍淑来了。
艾芊芊还以为她不来了呢,毕竟刚才慈安宫还闹得不爽不是么?
反正她性格就这样,大家也就当她是直率又天真。
当然,把性格当作是自己的掩护,无疑是很聪明的做法。
艾芊芊看到她时,明显地愣了一下,“安淑妃怎么来了?”
若是以往,安珍淑一定要驳嘴什么。
而这会当众妃顶着看热闹的心情时,安珍淑却是低调又规距的给艾芊芊请安,“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众人微怔,艾芊芊就更是怔住了。
因为愣着,一时间都没有让安珍淑平身。
安珍淑就这么的屈着膝半跪着。
平稳着身子,她等着艾芊芊平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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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稳着身子,她等着艾芊芊平身的话。
有事相求,当然得放低身段,不是么?若是以往,她连个安都不屑请。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给您请安呢。”见艾芊芊一直愣着,看着请安的安珍淑,不让她起来,珍容在旁浅浅提醒。
谁都知道她是安珍淑派的。
也谁都知道,她能获圣宠,全是安珍淑赐予她的。
所以,她这会请求,很正常。
艾芊芊回了回神,睨视了一眼珍容,然后才说,“安淑妃平身。”
真是神奇了,行礼行得这么乖哦?
珍容坐的位置是左排第一个,这个位子,一直都默契的空缺。
左边为正,右边为从,她的珍妃封号一直都是个大家好奇的位置。
是贵妃么?
若是那就是在淑妃之上了……
珍容此时稳稳地坐在第一个位置上,浅笑地看着平起的安珍淑,但是却没有让座的意思。
安珍淑看着她。
她依旧浅笑而无辜地看着安珍淑,“淑妃姐姐,不入座么?”
安珍淑仍旧看她。
好吧,珍容暗叹一声气,站了起来,“是妹妹疏忽了,这后宫的第一个位置是姐姐你才是。”
“珍妃此话差矣,后宫第一个位置是皇后的。”
安珍淑朝第一个位置坐在,当仁不让。
也就一个位置,可是这就摆明了一个态度,艾芊芊只觉得诧异,她们两人闹茅盾了?不是吧?
这诡异的冬至。
安珍淑刚坐下,就对着艾芊芊说道,“皇后娘娘,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艾芊芊挑眼,果然这么乖是有事相求啊。
“嗯,淑妃你说。”既然是不情,那她也可以拒绝的吧?
“今夜冬至宴席,皇上宴请官宦子弟,可否让臣妾一起陪同呢?”安珍淑看着艾芊芊,不待她拒绝,又装做很纠结的样子,“臣妾已经有数月未曾见过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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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冬至宴席,皇上宴请官宦子弟,可否让臣妾一起陪同呢?”安珍淑看着艾芊芊,不待她拒绝,又装做很纠结的样子,“臣妾已经有数月未曾见过哥哥了。”
听到她这话,珍容眼珠子眨了眨。
看向凤座之上的艾芊芊。
艾芊芊倒显得十分淡然。
但是那一日,皇后对安公子的包庇,别人不清楚,她可是清楚得很。
皇后与安公子认识?
艾芊芊淡淡地拍了拍袖口,然后才直视安淑妃,“这事本宫做不了主,淑妃你得请示皇上。”
安珍淑早已料到艾芊芊会这么说,接道,“皇上说,你若同意便行了。”
“……”去他丫的司马杰昊,又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她。
艾芊芊气得牙痒痒的。
但话总得给她答着吧?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她有些为难的看向安珍淑,“可是你得主持今夜的后宫宴席。”
宴请大臣的宴席一般也只有皇后才有资格陪同的。
至于为何会有这样的规距,说起来就长了,怕勾结,怕私党徇私,又怕……反正挺多‘怕’的。
安珍淑咬着下唇,委屈地看着艾芊芊,“姐姐,臣妾真的很想见哥哥。”
“……”她就不能不提哥哥么?
艾芊芊郁闷,有些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臣妾可以帮淑妃姐姐主持今晚的后宫夜宴。”珍容轻轻启口,众人的眼光便都盯在了她的身上。
“……”艾芊芊眉头微微皱起,说实话,她不喜欢珍容这种俯视众妃的感觉。
好像,好像就在跟她叫嚣似的,不过这可能就是自我心理作怪吧。
不让自己再多想,她点点头,“那好吧,淑妃你今晚一起参宴吧。”
夜在等待中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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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在等待中降临。
今年的冬至来得有些早,农历也才十七而已,月亮正由盈转亏,此次月色亦是正浓之时。
艾芊芊身穿正规的皇后凤装,看着时辰,便让小草搀扶着朝此次宴席之处——宣政偏殿而去。
宣政主殿是平日里上朝之时用的,而偏殿则用来宴请群臣,或者番邦友客来时的宴席之地。
凤冠压在头上,重得艾芊芊都喘不过气来。
走路姿势得端庄,得得体,得表现出大周朝皇后的气势与品味来。
挺直腰干,两眼朝前看……
艾芊芊真想喊累,好在未央宫离宣政殿并不远,过了紫辰殿就是宣政殿了。
此时,宣政偏殿灯火通明,宫人们忙上忙下张罗着。
见到艾芊芊的身影时,一个宫女出来回禀,“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皇上这会还在紫辰殿。”
黑线从艾芊芊的额际冒出,“还在紫辰殿?”有没有搞错,叫她不要迟到,他还迟到来着?
“嗯……是的。”宫女被她诧异地语气吓了一跳。
扭了扭脖子,艾芊芊没什么形象地站着,“嗯,你先下去吧。”
站在宣政偏殿的长廊,再拐一个弯便是宴席之地,艾芊芊现下站的这个位置极好。
从她这里可以看见偏殿里边的一举一动,可是偏殿之内的人却是无法看见她所在位置。
今夜的确来了很多的大臣,但似乎今夜的主角是大臣们的公子多些。
小草两眼发光地盯着偏殿里头,“皇后娘娘,京城四大公子,今晚会齐聚一堂吧?”
艾芊芊怪异地侧头看着小草,“什么四大公子?”
小草一脸你好OUT的表情,“四大公子,就是安公子,何公子,路公子,萧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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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一脸你好OUT的表情,“四大公子,就是安公子,何公子,路公子,萧公子啊。”
“……”艾芊芊不明所以,“没听过。”
她只知道安尚衡安公子。
小草好受打击,“奴婢忘了,你烧过头来着。”
“……”艾芊芊继续黑线。
正说着,却见安尚衡从偏殿处走了出来。
隔着夜色,她清晰地看到他,他却不知道她在此。
今日的他显得很儒雅,站在偏殿处,沉思着什么,然后举步离开。
这个时候,快开宴了,他去哪里?
艾芊芊差点冲动得想要跟上,好在被小草拉住,“皇后娘娘……”
小草惊险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被艾芊芊的举动吓到了。
这会可是文武大臣都齐聚在一起的说,皇后娘娘可不能做出一丁点的越距行为。
艾芊芊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本宫知道。”
安尚衡从偏殿走出,便一直皱着眉头,若不是手摸向腰间时摸了一个空,他也不至于在这样的时刻离开偏殿。
眼看宴席就快开场,可是……
他一直低头地朝着原路走去,寻找着,钱袋丢了,他却连什么时候丢的都不清楚。
长廊很亮,亮得让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地上有没有他所要寻找的东西。
只是找了好一会,也没有看到钱袋的样子。
眼见着时间越来越赶,他犹豫着要不要不入殿了?
虽然圣旨要求他必须入宫参宴,但是人都知道他对这些宴席什么的,没什么兴趣,估计皇上看不到他也不会太过在意吧?
一边想着,眼睛一边找寻着。
忽地,在一根柱子旁发现到钱袋的身影,他欣喜地蹲下欲拾起钱袋。
可是却有一双手比他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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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却有一双手比他更快。
司马杰昊只是一时兴起,弯了点路走去偏殿,却不曾想过,会在长廊上遇见安尚衡,也不曾想过,会在这里见到那一个钱袋。
他缓缓的拾起钱袋。
两条交叉成型,拒说是鱼的图案印在上面,他手轻轻的握着,脸色平静无痕。
心底却已是翻江倒海。
这只钱袋……
看到司马杰昊,安尚衡也是微愣,回过神来,淡定地给他请安,“草民安尚衡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他单膝跪着。
明明是矮人一截,可是偏偏身上所散发的气质却又觉得并无卑微的存在。
司马杰昊杵在原地不动,大黄色的龙袍衣摆随着夜风而飘起,额前的珠帘亦跟随着风在摆动着,搅乱着他的视线。
手中拿着钱袋,司马杰昊没有让安尚衡起来。
“这钱袋……”话很平静得从他的嘴里说出,连他自己都佩服这会可以如此的平静。
平静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夜。
安尚衡抬眼直视着司马杰昊,就算眼前的人是皇帝,身上散发的是帝王的威慑,也无法让他害怕。
“这是草民刚刚掉的。”
“……”艾芊芊,你如此宝贝这袋子,却给了安尚衡,为何?!
“起来吧。”睨视了一眼仍旧跪着的安尚衡,司马杰昊轻轻道,把玩着手中的钱袋,他继续,“这钱袋倒是特别,朕很喜欢,安公子可以割爱吧?”
安尚衡站直,身高上与司马杰昊相差无比,二人平视着,听到司马杰昊这话,他便为难的皱起了眉头,“皇上……这钱袋对草民来说很重要。”
“重要得过你的命么?”司马杰昊微笑着,笑意却是半点也不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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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得过你的命么?”司马杰昊微笑着,笑意却是半点也不达眼底。
原来,原来,他一直误会了。
艾芊芊喜欢的根本就不是杰炫,而是安尚衡!!
为这个认知,司马杰昊感到十分的愤怒,十分的!!
安尚衡不明白司马杰昊怎么谈到了命,但……
他很肯定地点头,“是的。”
听到他如此肯定又不犹豫地回答,司马杰昊嘴角的笑容拉扯得更大,将钱袋递还给他,道,“看来是安公子的心上人所送的东西吧。”
“……”接过钱袋,安尚衡沉默不语。
“安丞相的公子不愧是京城的四大公子之首,原来也是个长情的人,宴席快开始了,早些回偏殿吧。”
“草民告退。”
看着安尚衡的背影,司马杰昊的手一直握着拳,紧紧地,紧紧地握着拳。
脸色平静,可身上的气息却是浓郁的阴郁。
小和子不明所以,却在旁不敢吱声。只能猜测,皇上不喜见到安公子。
“小和子,皇后此时在哪?”深吸一口气,司马杰昊恢复平静,让人再也瞧不出他心底的波涛汹涌。
“估计这会就在拐角处等您?”
司马杰昊转身往回走。
小和子不明所以的跟上,这……明明都快到偏殿了,皇上为何还往回走?
艾芊芊等得脖子都快断了,脚都有些发麻了,来回踱步,这声装束又阻手碍脚,再看时辰,她不耐地道,“小草,你让人去问问,皇上他是不是掉茅坑里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来。
“皇后倒是挺早的。”司马杰昊淡淡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艾芊芊转身,看到是一身龙袍,头带珠帘皇冠的司马杰昊。
“皇上,你还能再晚些吗?”习惯性的,艾芊芊对他语气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