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死2
一直就这么的让珍容跪着,艾芊芊是希望她能反省一下,但是看她的表情,似乎没这个意思。
如此,那她只能开口了。
“起来吧。”
“是。”珍容应得小声,然后站起,低垂着头,不敢喘大气。
“珍妃,怡昭仪今日被安贵妃在蕙和殿发现了一张字条。”艾芊芊看着珍容,语气平淡。眼睛却是眨也不眨。
珍容抬眼,与艾芊芊直视,只是一下又垂下眼,避开艾芊芊的眼神,“皇后娘娘,这事……”
“对于此事,你怎么看法?”
“……臣妾觉得也许当中有误会。”珍容低语。
“的确,本宫也一直以为有误会。可是她说,这字条是你给她的。”艾芊芊闭了闭眼又睁开,眼神瞬间变得犀利。
珍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望向于她,“皇后娘娘明察,臣妾与怡昭仪根本就不熟,她血口喷人。”
艾芊芊手缓缓地握紧拳头,又慢慢地松开,“你是在说她污蔑你吗?”
“是的,皇后娘娘,臣妾整日呆在锦华宫带着小皇子,哪里有时间跟别的宫妃接触。”珍容无辜地求看着艾芊芊。
艾芊芊只觉得这演戏演得真让人憋屈。
珍容,安珍淑,她,都知道这字条是她这里出来的。
可是,每个人又都在做着戏,故作不知。
艾芊芊望着珍容,这个与自己长得相像,却是看起来很柔弱的女人,原来比安珍淑恐怖多了。
安珍淑对她起码是红果果的恨意,而珍容,却喜欢放冷箭。
挥手,她让所有的宫人退了下去,关上殿门,戏也不演了,直接开口,“你翻了本宫的东西。”
珍容却还是不想擢破这层纸,俨装无辜地看着艾芊芊,“皇后娘娘,您指的是凤惜吗?”
寻死3
珍容却还是不想擢破这层纸,俨装无辜地看着艾芊芊,“皇后娘娘,您指的是凤惜吗?”
“珍容,你别给要宫装蒜了。”艾芊芊冷哼一声,看着她,“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争宠吗?她头上有个安珍淑,什么好事也轮不到她,不是么?
珍容被艾芊芊擢破伪装,索性也就不再装了。
直视着艾芊芊,她咬了咬下唇,“皇后娘娘,臣妾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小皇子。”
艾芊芊无动于衷地望着她,“说下去。”
从眼里挤出几滴泪水,珍容委屈地咬着下唇,“臣妾……有把柄被安贵妃抓着。”
“……”听着这话,艾芊芊沉默了,好一会才又开口,“什么把柄?”
珍容欲言又止,叹气,“皇后娘娘,在后宫里生存,总会行差踏错,臣妾现在好后悔……”说罢,她眼泪就落了下来了。
“本宫问你,安贵妃抓了你什么把柄?”无视她的哭泣,艾芊芊盘根究底。
珍容脸色惨白,不知是真还是假。
“臣妾的小孩……皇后娘娘还记得怎么没的吗?”珍容望着艾芊芊,眼露神伤。
艾芊芊皱眉。
不待她接话,珍容已经继续,“秦怜淑当初生病,没太医看,是……是臣妾动了手脚,可是,臣妾不曾想过她身子骨这么弱,这样就……就去了。”
掀起旧事,珍容眼神有些飘渺。
女人恨一个人,无非就因为男人,而在后宫,还有一个因素,那就是小孩。
如果说皇帝给予的是一时的荣华恩宠,那么小孩,则是下半生的安全保障。
小孩的存在,有时比她自身的生命还要重要。
所以,她恨秦怜淑不是没有道理。
寻死4
所以,她恨秦怜淑不是没有道理。
而一并的,她对艾芊芊……
如果当初不是艾芊芊那么儿戏地处置,以什么丢雪人来处罚……
如果……她闭了闭眼,有些痛苦的睁开,泪流满面,“臣妾每每想起臣妾的孩儿,就禁不住哀伤。”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说?”艾芊芊看着她落泪,起了侧隐之心,不过还是冷硬着脸。
听到艾芊芊这话,珍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臣妾当时已经有了小皇子,这事若说出来……”她哭着,“皇后娘娘明察啊。”
艾芊芊皱着眉,“你的意思是安贵妃让你这样做的?”
珍容点头。
“那你刚才还说怡昭仪血口喷人?”这不是自相茅盾么?
珍容愣了愣,然后霍出去道,“皇后娘娘,字条,的确是臣妾……偷的。”事到如今,她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艾芊芊扯了扯嘴角,讽笑,“珍妃,你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
她站了起来,“你去皇上跟前说吧,也许可以从轻发落。”
珍妃拉住艾芊芊的衣袖,“皇后娘娘,难道要臣妾跟皇上说,这个字条其实是您跟别的男子……”
艾芊芊眯了眯眼,“你在威胁本宫?”
珍妃垂眼,手拉着艾芊芊的衣袖不肯松开,“皇后娘娘若是见死不救,臣妾,臣妾只能这样无耻做了。”
“珍——容!!”艾芊芊咬牙。
“……”珍容沉默,就算现在跟皇后撕破脸了,也得过了这次难关再说。
“松手。”艾芊芊声音冷冷的。
这些女人,怎么都这么的可怕?!
“皇后娘娘……”没得到艾芊芊的承诺,珍容不松手。
“本宫怎么处理,不需要你来教。”甩开她的手,艾芊芊愤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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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怎么处理,不需要你来教。”甩开她的手,艾芊芊愤怒离去。
人果然是自私的,夜凉如水未央宫中,艾芊芊手疲倦地撑着额头。
目前怡昭仪被禁锢在蕙和殿中,但是事情总要有个结局。
她似乎跳入了别人的局中,枉想不要让别人有冤屈,却把自己置身于悬边。
字条,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公开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字条是男人写的没错,但知道是魏安王写的,估计就只有司马杰昊和太后。
太后那边,艾芊芊也不敢确定。
就这样任由安珍淑把怡昭仪打入冷宫,事情落幕?
可是冷宫,那个入了就永远不可能出得来的阴森地方,她忍心让一个无辜的女人这样受过?
不对,怡昭仪怎么会那么笨,明知道字条是写着这样暧昧的字眼,她怎么可能会听珍容的话收下?
艾芊芊想得头都痛了。
她知道,这所有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想扳倒她,也许其中也顺便解决一些其他的拌脚石,简单的概括就是,她进了宫斗的游戏中。
她一直不想入的游戏,终于陷进来了。
且,似乎一进,对方就想把她整死。
“皇后娘娘,皇上来了。”宫女从外走进,低语地开口。
艾芊芊回神,“皇上来了?”
“嗯,不过他没有进殿,只是站在门外。”
站在门外?艾芊芊凝了凝眉,“哦,知道了。”
过了许久,艾芊芊见司马杰昊还是没有进来,便觉得怪异了,站了起来,走了出去,门外却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他来了又不进来?这不像他的风格啊。
一夜过去,今日是该给事情落幕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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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今日是该给事情落幕的时候了。
比艾芊芊更着急的是安珍淑,天才亮,就已经主动来到未央宫,有些盛气凌人,“皇后娘娘,今日怡昭仪得移交刑部了吧?”
艾芊芊皱眉,“移交刑部?”
昨日还说只是入冷宫,今日……移交刑部,什么意思?
安珍淑直视着他,轻轻扯嘴笑了笑,“我昨夜翻开了后宫律列,发现,像怡昭仪那样的罪,入冷宫是太轻了些。”
“……”艾芊芊眼睛眯了眯,看着安珍淑。
彼此都知道,真正斗的是她与她。
可是,为何非得扯上别人?
见她不语,安珍淑笑容又扯大了一些,“皇后娘娘,是不是呢?”
是不是呢?丫的,当然是不是。
“……”沉默着,艾芊芊不知该说什么,她知道,一出声,就已经将自己拉入了水。
如了安珍淑的愿。
挑起宫妃争斗是有错,但是比起与别的男子搞暧昧,挑起争斗这只是小罪一桩。
“那么我去蕙和殿了。”见她一直沉默,安珍淑收起了笑,转身,衣服拂起飘逸的弧度,带着胜利的宣誓般。
“为什么?”看着她的背影,艾芊芊忍不住问。
安珍淑顿住脚步,没有转身也没有转头,扬了扬嘴角,“为什么?皇后娘娘问得是不是有些奇怪呢,当然是,犯了错就得受到惩罚啊。”
说罢,她迈开步伐离开未央宫。
艾芊芊一直站着,手握紧着拳头没有松开,脑海只剩下移交刑部四个字。
怡昭仪的后果不用想,就可以知道是如何的悲惨法。
她该怎么做?
在旁冷眼旁观着,还是……
蕙和殿
凄惨哭声传来,艾芊芊冷冷地望着安珍淑,一边走入蕙和殿,一边开口,“此事怡昭仪说是无辜的。来人,把人带回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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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惨哭声传来,艾芊芊冷冷地望着安珍淑,一边走入蕙和殿,一边开口,“此事怡昭仪说是无辜的。来人,把人带回未央宫。”
终究,她还是无法这么铁石心肠的。
“皇后……”安珍淑诧异地挑了挑眼,“是回玉华宫吧?”她提醒,现在掌权的人可是她。
但是艾芊芊看都不看她一眼,“后宫还有我这个皇后在。”说罢,转身离开未央宫。
另一头,她已经让人去将珍容请来未央宫。
将怡昭仪带回未央宫的时候,珍容已经到了未央宫。
看到艾芊芊带着怡昭仪来的时候愣住,皇后她……想怎么做?
她看向最后面走进来的安珍淑,可是后者却是理都没有理她。
艾芊芊坐回自己的主座,看了看并排站的怡昭仪和珍容。
觉得她们陌生不已。
“怡昭仪,关于不忠之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艾芊芊挑明了事情,怡昭仪当然是原话照说。
指控着一旁站着的珍容。
珍容愣住,“皇后娘娘明查,臣妾冤枉啊。”珍容在怔仲间已经明白过来,当下喊冤。
她没有想到艾芊芊会这样做,难道当真不怕她将此事往上面告发么?
太后怎么会容一个皇后如此?
可是她却不知道,太后对艾芊芊的态度……
怡昭仪不敢置信地看着珍容,“珍妃,你怎么可以否认,明明就是你拿着那张字条给我。”
珍容则同样是不敢置信地看着怡昭仪,“怡昭仪,你怎么可以这样血口喷人?”
“我连你字条是长什么样的都不知道,更别提字条里的内容。”珍容撒起谎来逼真的很。
她看向艾芊芊,“皇后娘娘明察。”
艾芊芊深望着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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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芊芊深望着珍容。
珍容不退步地直视着她,眼里已经有了破罐破摔之意。
似乎只要艾芊芊说出昨日二人谈话内容一个字,那么她也就不顾任何后果了。
怡昭仪望向艾芊芊,“皇后娘娘明察,此事臣妾真的是无辜的。”
左耳听着皇后娘娘明察,右耳听着皇后娘娘明察,安珍淑都要恼了。
她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现在后宫执权的人是谁?还有珍容,她在说什么,这时候不扯下艾芊芊,更待何时?
“是不是无辜,你们可有证据。”安珍淑凉声开口,看了一眼艾芊芊,再望向珍容和怡昭仪,“怡昭仪,字条是在你宫中发现的,你却说是珍妃指使,有何证据?”
怡昭仪怔住,证剧,她哪里来的证据,若不是珍容开的条件太好,她好好的一个昭仪会去犯这样的错吗?
现在事情败露,她们却……
怡昭仪咬了咬牙,破斧沉舟,“皇后娘娘,事到如今,臣妾也不再相瞒了,这字条是珍妃所给,让臣妾诬陷贵妃娘娘的。’
“……”
“……”
轰,怡昭仪这话,显然像炸弹一般将众人炸懵了。
这事情的真相是真还是假姑且不论,但是怡昭仪这话一出,无疑是将珍容和安珍淑的茅盾提到台面上来了。
后宫,合作,分裂是正常的事,不是么?
安珍淑愣,眼睛眯了眯,看向珍容。
珍容怒极地甩了一巴怡昭仪,“怡昭仪,你含血喷人还不够,还挑拨离间。”
“啪”的一声掌声,有些刺耳地在未央宫中回荡。
怡昭仪的脸,一下子就起了红印,可见珍容这一巴掌甩得多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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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昭仪的脸,一下子就起了红印,可见珍容这一巴掌甩得多用力。
甩完巴掌,珍容跪在地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怡昭仪她心机这样深沉,挑拨宫妃之间的关系,请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严惩。”
怡昭仪笑了,哈哈大笑,“珍容啊珍容,你以为你是后宫里最聪明的人?你以为你有了小皇子,终于有一日,可以住在中宫?你别做梦了,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也无机会做中宫。”
怡昭仪笑得有些疯颠,“今日我怡容是逃不过这劫,但是……”她看向艾芊芊,“皇后娘娘,臣妾是无辜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怡昭仪坦荡地看着艾芊芊,“怪只怪,我一时着了小人的计,酿下今日之错,可是……我对皇上忠心耿耿。”
说完这句,她恨恨地瞪着珍容,然后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手拿下头上的珠钗,狠狠地插进心口……
血从她的手中流出,她嘴里露着凄惨一笑,“与其被小人陷害入狱,臣妾愿以死而示清白,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让臣妾死而瞑目。”
艾芊芊回神,惊喊,“传太医。”
安珍淑也是一愣,自杀这样的形为是需要足够的勇气的,这怡昭仪倒的确是够厉害。
以死来示自己的清白?
“皇上驾到。”太监的声音传进未央宫,司马杰昊一身黄袍威风凛凛地走进来。
看到地上躺着的怡昭仪,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珍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要为臣妾作主啊,怡昭仪污陷臣妾,若是连皇上也不信,臣妾……臣妾也愿以死示清白。”说罢,就要拔下头上的发钗往胸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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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要为臣妾作主啊,怡昭仪污陷臣妾,若是连皇上也不信,臣妾……臣妾也愿以死示清白。”说罢,就要拔下头上的发钗往胸口刺去。
司马杰昊用手打掉她手中的发钗,“珍妃,你起来。”
他拉起珍妃,看向安珍淑,“淑儿,这是怎么回事?”
安珍淑却是垂眼,显得有些委屈,“皇上问皇后娘娘吧。”
艾芊芊让人去将怡昭仪抬起,此时她已昏迷过去。
艾芊芊站了起来,看向司马杰昊,“怡昭仪以死示清白,此事容迟些再汇禀,救人要紧。”
“救一个该死的人,是不是有点浪费医药了?”安珍淑话凉凉响起,然后无视艾芊芊的怒眼,对着司马杰昊道,“皇上,臣妾从蕙和殿查出怡昭仪对您不忠的证据,这事本该臣妾做主,可是皇后娘娘硬是要插手进来。”
“安珍淑,你闹够了没?”这个时候还抢着先告状?
安珍淑讽笑地望着艾芊芊,“皇后娘娘,您是皇后没错,但是皇上既然将六宫交给我打理,那么,这六宫是不是暂时归着我管呢?”
“……”艾芊芊抿了抿嘴,不说话。
她不说话,安珍淑就更加得寸进尺,“只是惩罚一个罪证确凿的宫妃,皇后娘娘你却偏偏多加阻拦,你是看不惯自己的权力旁落么?”
安珍淑话语犀利,针对着艾芊芊的多事,以及‘自私’。
“现在证据确凿了吗?”艾芊芊瞪向安珍淑,“安珍淑,那是一条生命,怎么可以如此随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