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阳奉阴违的与她斗志斗狠的奸险样,心里便跟被火燎了一下似得,气的生疼生疼的!
特别是那云氏,以前正是因为看着她不仅是个庶出,还是个性子软绵好拿捏的,这才派人上门提亲,为老二求娶了她,没想到先开始的时候倒还是老实,待过了一段时日之后,竟然拾掇着老二放了外任,从此天高皇帝远的,即便是想要收拾她,也没了机会。不过,好在这些年他们三房一脉发展的也算稳当,顺便就此掌握了整个定伯候府。却哪知,好景不长,老二一家竟在这个关节骨上,回京述职,甚至还夺走了候府内宅的当家的权利。
这下可了不得了!想这定伯候府被她白氏经营了三、四十年,就彷如她白氏的囊中之物一般,如今要她拱手让人,她却是心有不甘的。更何况,那老二媳妇儿本就是个在奸猾、伪善不过的小人,明面上温婉、大度,却是最不好想与的。又放了外任几年,谋得一个四平恭人的浩命,又哪是她白氏能够在随意拿捏的了。
如今,她与老三好不容易趁着老定伯侯不在府中,一点一点谋划,逐渐的将府内整消一遍,云氏那个贱人竟然胆敢再次拾掇着老二陪她一起去搬救兵!简直是不可饶恕!
017 白、刘祖孙谈话
更新时间:2012…11…15 17:17:32 本章字数:3999
越想越气,白氏抓住椅子扶手的手掌,青筋暴跳,一双历经岁月洗涤的眸底,带着股铺天盖地的阴霾,一张已经不再年轻的面颊,略显狰狞,只愤恨的看着下面那个抖若筛糠的小厮。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想当年,她每每动怒的时候,那云氏与这下面的小厮又有何区别?如今,不过是放了外任,在外面逍遥了几年,以为这样就能当家做主了吗?简直是休想!想到这里,白氏连连深吸几口气,这才将心底翻腾的怒意,一点点的强压了下去。
那小厮见感觉到白氏的压迫略微的减轻了些,这才悄悄的擦拭了下额上的汗水,像是为了迎合白氏的心意一般,复又道:“不过,据可靠消息来报,小的听说大小姐一大早便就去了护国长公主府,并不在府内,想来,二老爷一家即便是去了大小姐的府内,也未必就能将老侯爷从大小姐的府中请回来!太夫人应该放心才是。”
白氏一口一个小贱人的称呼大小姐,可是,他身为下人却是不敢的,逐只能改口将郡主换做大小姐了。只想着,太夫人白氏那个看在他这般尽心尽力的份儿上,不要在为难他的才好!
“哦?你的意思是说,那小贱人并不在府中?”白氏问道。一双眼睛却是不无犀利的、一瞬不顺的盯着那跪地不起的小厮。心里却已经盘算开来。
“大小姐确实不在府中,小的绝不敢对太夫人有半分欺瞒!”那小厮信誓旦旦的回道。
“既如此,这次就饶了你吧!只不过,若是再有下次的话,别怪我老太婆手下不留情!”白氏恶狠狠的警告道。
那小厮自然知道白氏指的是什么,只连声称“是!”,生怕慢了便要遭受惩罚似得。白氏斜眼瞥了他一眼,沉声道:“行了,这里没你的事儿了,还不赶紧退下!”
那小厮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还说着讨喜的话儿,然后便后退着退了出去。那边,刘婉清刚好从外面回来,刚好听闻下人谈论白氏心情不好,甚至还好心的提醒她,要小心一点才是。刘婉清笑笑的对着众人点头,然后便带着芍药一路朝着白氏的寝居走去。
这时,白氏刚刚将那小厮喝退,正一脸阴郁的跌坐在那里,沉思着什么。地上还残留着一地的碎裂的杯盏,刘婉清不动声色的观望了下,然后脸上扬起一抹笑靥,道:“外祖母这是怎么了?可是下人伺候的不好?”
随着话音落下,也来到了白氏的身旁,然后动作轻柔的为白氏揉起了太阳穴来。白氏舒适的“嗯”了一声,然后又动了动身子,寻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这才幽幽的开口道:“还是你这丫头孝顺,平日里那些个孙儿孙女的,祖母、祖母的喊着,一个比一个嘴甜,到临了,却是一个也靠不住的!”一句话,直讽二房一脉白眼狼的行径。然而,刘婉清却是想左了,只以为白氏说的是三房一脉的直系血亲。只露出一副轻浅的笑意,不以为意的样子。
她在来到古代这么久了之后,有些东西已经看明白了许多。更深深的体会到,一个人的思想若是在受到某种民俗、礼教的约束、洗涤之后,变得有多可怕!什么男女平等,不过都是屁话,那是21世纪提倡的文明。然而,在这恒古不化的冷兵器时代,女儿嫁了出去就相当于泼出去的水一样,唯有儿子,才是这些人心中最为看重的。
所以,她在明白了这些之后,便再也没有想过要强压柳如画等人一头的心思了。只想着,人家不管如何,人家好歹都是自家人,而自己,一个外姓,你还能奢望人家能够全心全意的对你吗?如今,她只想接着定伯候府这块跳板,为自己寻一门满意的亲事,至于其他,已经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内了。只不过,眼前这个老太太还是要哄好的,待将来她为自己谋划成功之后,白氏将会是她最有利的一个武器。
想到这里,刘婉清笑的更加的温和了,撒娇似得嗔道:“外祖母又拿婉清说笑,婉清何德何能能够跟家中的几位姐妹相媲美!表哥表妹们也都是好的,平日里得了好玩的、好吃的,哪次不是先拿过来孝顺祖母,只为逗您一乐,难道这些外祖母都忘记了不成?这可不行,若是被他们几个知道,小心又该说您偏心了!”
刘婉清的嗓音本就带着江南那边特有的吴侬软语,听在人的耳里,也甚是顺心。果然不假,白氏在听了那你侬我侬的话语后,心底的阴霾也不自觉的减轻了些,道:“瞧你这张小嘴,祖母不过就说了那么一句,竟被你说出这么多的长篇大论来。将来呀,真也不知道谁家能有这个福气,将你娶回家去!到那时,我一定要好好帮你瞅瞅才行,也不枉你母亲到死都还为你的终身大事而忧心!”
说到最后,话语中竟带着股无尽的伤感来!不自觉的,便忆起当年的往事来,白氏不由的想,倘若那时的她若不是因为一心全部扑在了老三柳沅泊的身上,又怎会使得女儿识人不清,认识那样的人,最后竟是宁愿与家里反目,也要自降身份的嫁给一个进京赶考的寒门进士,最后,却是落得那么一个凄凉的下场来。想到这里,看向酷似女儿容貌的刘婉清,心底的愧疚也更加的加深了几分。
“婉清不嫁!婉清这一生不求别的,只求外祖母莫要烦了婉清,让婉清能够遵从母亲的遗愿,留在外祖母的身边,替她孝敬、照顾外祖母才是!”刘婉清迭声拒绝道。然而,心底却是不住的冷笑。暗道:没想到当年自己未雨绸缪还是有些效用的。
想当年,这具身子的母亲柳氏去世的时候,她曾经仿照本主母亲的笔迹,亲手模拟了一封书信,然后在投奔定伯候府的时候,转手交到了白氏的手中。而白氏,在看完了书信之后,趴在她的身上嚎啕大哭许久,最后竟是生生的病了一场,还是她衣不解带的连续在白氏身边伺候的。美其名曰:是为母尽孝!最后,又引来白氏的一阵嚎哭!
可是,也是自从那之后,或许是信里的内容成功的勾起了白氏心底的愧疚,不仅使得白氏瞬间就原谅了柳氏当年行径叛逆的行为,最后更是将对将柳氏身上的遗憾全部弥补在了她的身上。想到这里,刘婉清唇角的弧度不自觉的又加深了两分。或许是乐极生悲,只想着,倘若不是柳如心落水之后,发生了这么些事的话,白氏以及柳沅泊的心里也就不会对她产生隔阂!那么,她也就不会想现在这般,辛苦的为自己的将来筹谋,这一切,全部都是拜柳如心那个贱人所赐!又想起今日出去时听回来的消息,刘婉清的心里不由更加嫉恨!
这么想着,下手的力道也不由得加重了两分,只听白氏‘嘶’的一下,刘婉清连忙这才回过神儿来,连忙歉声说道:“可是弄疼外祖母了?对不起、对不起,婉清只是想起母亲红颜薄命,这才有些失态,求外祖母莫要跟婉清计较才是!”刘婉清一脸焦急的歉声道。语气里甚至还带着股哭腔。
白氏不疑有他,只想着刘婉清是因为想起了过往的不堪,这才失态,逐出声安慰道:“你这孩子,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还想他做什。人活着便要懂得朝前看,逝者已逝,即便是你心里一直守着她又有何用?难道是要她死了也不能安心不成?”说到这里,白氏深深的叹了口气,伸手将刘婉清拉到自己的面前,看着那张肖似其母的脸蛋,白氏的心底又是一阵恍惚,只喃声说道:“你母亲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只要你今后生活的好了,她才会瞑目!你放心,只待将来你三叔袭了爵位,你的身份自然也就水涨船高,到那时,祖母一定为你挑一门可心的婚事才行!任是谁,也不敢让你委屈!”说到最后,白氏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白氏这一番话语,显然是想到刘婉清的父亲。一个寒门学子,在中了进士之后,又娶高门女,正该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却没想到,却因性子奸猾,在官场上又毫无建树,使得最后仕途不顺,只能那妻子女儿撒气的事情来。
刘婉清自然也想到这里,她虽然鄙夷这具身子生身之父的所作所为,然而,却是极其庆幸这具身子的悲惨遭遇,倘若不是如此,又怎会有了后来的她鸠占鹊巢?又怎会在她投靠了定伯候府之后,能够得到白氏诸般的怜悯、愧疚?
不过,这些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却是不能宣之于口的话!刘婉清尽力的装出一副小女儿才有的娇态,似羞愧的无地自容般,道:“外祖母真坏!就知道打趣婉清!听外祖母这般说,似恨不能立时就要赶走婉清一样。说句大不敬的话,外祖父的身子在经过那般的亏空之后,即便是山珍海味的喂养着,怕是也时日无多了,三叔好事将近,外祖母却是想着如何才能将婉清脱手,是要尽早甩掉婉清这个包袱吗?”
------题外话------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亲们手中没有票票了吗?
018 你想要我怎么做?
更新时间:2012…11…15 17:17:32 本章字数:3886
听刘婉清这么说,白氏不得不正视起她来,仔细的端详了刘婉清的面貌片刻之后,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难不成还真想留在我这老婆子身边一辈子不成?那我倒成了什么了?就是你母亲,若是泉下有知的话,也定要埋怨我这个老婆子不通情理了!
外祖母这么说也并不是要嫌弃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着,待你舅舅将来继承了爵位之后,对你来说总归是好的。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不谈别的,首先便是你择偶的条件便会随之提高很多,再然后,你在婆家的地位也将会因此而无人胆敢轻视与你。人们口中常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你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待你日后成亲之后,背后有定伯候府为你挡着,只要你好好经营,日后的小日子必不会差!这样,外祖母也就可以对你死去的母亲交差了!”
“外祖母……”刘婉清一副感动至深的模样,眼底还乍现一股氤氲之气,就那样一脸乳慕的看向白氏。
白氏看她那模样,又叹了声,复又不着痕迹的说道:“一早你二舅舅便带着妻儿去了那小贱人的府里,听说是要去接你外祖父回府。到时,还不定要在你外祖父面前怎么编排咱们呢!我这心里……,唉!你也知道,你外祖父本就一直对我存着很大的偏见,如今,又厌了你三舅舅,而二房又刚好敢在这个时候回京述职……”说到这些事情,白氏的心里不由一阵的抽痛。
如今的二房再也不似当年那般,可以轻易的任由她能够随意拿捏的了!想到这里,白氏只觉怒火冲冠,恨不能将那些碍手碍脚的东西全部撕碎的好!
看着白氏略显狰狞的样子,刘婉清的唇角几不可查的浮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来,不过片刻,又被她掩了下去,只做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叱道:“二舅舅一家也着实可恶!一回京不说好好的孝顺外祖母这个母亲,倒是与那贱人连成一气来了。不过,外祖母倒也不必惧他,毕竟三舅舅已经继承了世子的爵位,只待外祖父百年归位之后,便是名正言顺的定伯侯。此时,二舅舅一家即便是有再多的筹谋,凭着外祖父的身子,怕也为时晚矣!”
“唉!你一个闺阁女子能懂什么?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你三舅舅此时虽然还坐在世子的位子上,然而,终究还是不够牢靠的!”白氏幽幽叹道!
“外祖母何必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也未免太杞人忧天了些!在咱们大周,不是只有嫡子才能继承爵位的吗?二舅舅身为庶子,就算想争,也得有那资格才行啊!”刘婉清不屑的道。
白氏听了刘婉清的话后,也不知怎么,投向她的目光忽的带着一股审视的意味在里面,直到刘婉清被她看的发毛,这才移开目光,道:“人家虽是庶子,然而却是个有出息的。如今,不仅被圣上留在了京都,甚至还让他担任史部侍郎一职,整整比原来的官位高出半个品级!你以为这些都只是巧合吗?”
不过才升半级而已,这白氏未免也太小心谨慎了些!刘婉清在心里悄声说道。然而,面上却是一副常色,丝毫不显的模样。
白氏见刘婉清仍旧一副不屑的模样,显然是没参透这其中的厉害。白氏心里难免有些不虞,只寻了个毕竟舒适的位置,冷哼一声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不屑的模样!你可知道,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够升上半级官位,然而,你那二舅舅年纪才刚刚三十出头的年纪,却能凭借着候府庶子的身份,短短几年,便能从一个五品的小官,一路爬至从三品史部侍郎的职位,稳压你三舅舅一头。这其中若说无人相助,我却是不信的!
要知道,天子脚下的官员,又岂是一个外放的官位能够比肩的?更何况,在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怕是早有风言风语传进了圣上的耳里,然而,皇上却是至始至终都是一副装聋作哑、毫不知情的模样。都说圣意难测!如今,皇上不仅将那二房庶子直接留在了京都,且还将其升了半个品级。他这一表态,显见是已经恼了你三舅舅了!”
白氏如今虽然荣养后宅,然而,她毕竟也是出自世家大族的嫡女。更何况,又是经过家族刻意调教过的,最后,又掌控着候府内宅庶务数十年,在打理那些产业的时候,自然也要经常观察朝堂上的变动。时过境迁,在历经这数十年的历练之后,她早已能够敏锐的捕捉到时局的变动,且能做出精确的判断来。
自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白氏的心里便已经变得忐忑不安起来。更何况,期间还有宫人介入候府的事物中来,想来厷诏帝应该早已收到某些讯息,然而,却一直都未表态。直到老二回京述职的官位认定下来之后,白氏终于明白过来,之前厷诏帝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原来是等在这里。
只是不知,厷诏帝的这番作为是单纯的只想给老三一个警告呢,还是另有打算?!想到这里,白氏百思不得其解!人常说,圣心难测,照此看来,果然如此!
刘婉清听了白氏的分析之后,这才变得慎重起来。按说,她只是个寄居在候府中的孤女,将来总是要嫁出去的,不管将来谁继承了候府的爵位,与她刘婉清又有何相干?然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