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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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冤家- 第4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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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做皇子时,多少还忌惮被先帝看出,有所压抑收敛,可先帝一去,蒋弘轩继位,成为九五之尊,那骨子里的骄傲自满,便无限膨胀开来。

    其实,这些年已有不少大臣忠言逆耳,提过此方面的建议,可做了皇帝的蒋弘轩,却都置若罔闻,若是说得厉害了,还会遭到他的抨击和不待见,慢慢的,朝臣们也都无可奈何了。

    这也让他变得越来越自负,越来越敏感,越来越自私起来,任何事情,他都是以自个的角度出发,时常会忘记作为一国之君该有大担当护着责任。

    这一次也不例外,突遭此劫,皇帝引以为傲的的尊严受到了莫大的挑衅,以他惯有的自负和骄傲,心里一时半会儿本就难以平复,再加上老臣众目睽睽之下的严厉谏言,皇帝脸色沉得让人心惊。

    殿内,气愤凝结。

    “你……是在指着朕?”许久,皇帝阴沉着开口,带着冷冽的杀意。

    群臣都有些心慌,一脸惴惴不安地打量着谏言的老臣,默默为他祈祷。

    “老臣不敢!”一头银发的老臣,躬身回话,满脸的皱纹带着让人望而生畏的不卑不亢。

    “不敢,那你刚刚的话,是在教朕如何行事不成?”皇帝脸上的杀意越来越浓。

    “老臣只是说了老臣为人臣子该说的话。”年迈的老臣昂起头,一脸问心无愧。

    “为人臣子该说的话?哼哼……”皇帝突然冷笑,放于御案上的右手,握死了。

    几乎所有的朝臣们都看出了皇帝眼中浓浓的杀意,都在为这位忠肝义胆的老大人捏了一把汗。

    “王大人?”皇帝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语气满是威胁,似乎是想逼迫王老大人妥协退让。

    可这王老大人也是两朝元老,虽不是武将出身,可却是文臣中难得忠肝义胆之人,向来是直言不讳,颇有些大将风范,从不畏强权。

    皇帝越是想用皇威逼迫他,他的头颅便扬得越高,大殿上,皇帝怒视着一脸大义凛然的王老大人,剑拔弩张。

    皇帝到底太过在乎自个的颜面,这个时候,竟然为此事如此刁难一位忠心耿耿的老臣,不少大臣们看不下去了。

    “皇上,围城之急迫在眉睫,王阁老所言甚是,还请皇上下令阻击才是上策啊!”一位大臣后继王阁老,冒死谏言。

    “你!”这一个王阁老,已经把皇帝气得生了杀意,如今又多出一个不识相的,好样的,皇帝眼里的杀意越发浓了。

第七百七十五回 不闻不问?

    “皇上,王阁老所言极是啊!”又一朝臣挺身而出。

    皇帝眉头打了死结。

    “是啊,皇上,快请出兵吧!”

    “是啊,皇上,城困不解,我大齐怕是危在旦夕啊!”

    “是啊,皇上……”

    “皇上……”

    皇帝此刻蛮横刚愎的态度彻底激愤了群臣,大家纷纷冒死谏言。

    如今京都被困,已是朝不保夕了,皇帝竟然还想着拿他们开刀,也着实令人心寒。

    不少大臣倒是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与其在这受皇帝冤屈而亡,不如同上战场,为国尽忠,战死沙场死得其所,也算快哉。

    朝臣们群情激奋,纷纷声援王阁老,皇帝被逼得一阵孤凉。

    看着大殿内,跪满了一地的请命大臣,皇帝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大齐国建国近三百载,从来没有过如此屈辱危机时刻,京都被围,国家危在旦夕,朝臣们只求皇帝能速速迎战,保京都周全,也保大齐尊严。

    而此时的皇帝却仍旧没有醒悟,望着底下的朝臣,心里顿生出乱臣贼子的挫败和愤怒感。

    朝堂上,对峙不下。

    而京城之外,蒙古大军却只是围而不攻,倒叫众人摸不清头脑了。

    朝臣们跟皇帝争执了整整一日,却发现竟然没有任何应对之策,一时间大家陷入僵局。

    无人可用,无军可调,不是皇帝不想动,而是他发现,是自个自断了手脚,根本动弹不得。

    朝臣们也发觉到目前尴尬危机的现状,一时间也是苦无良策。

    其实,事发当下,就有不少朝中重臣想到了要找颐养天年的长公主和荣亲王出面,毕竟他们都曾是军队出身,又都是皇亲贵胄,国危在即,定该义不容辞。

    可事实却是皇帝根本没有通知他们二人,所以殿内议事之际,众朝臣才惊觉长公主和荣亲王未到。

    这样的缺席着实不该,这大齐的天下有一大半是由他们二人多年的浴血奋战打下的。

    他们二人视如珍宝,寸土必捍,如今蒙古威胁在即,以朝臣们对他们二位的了解,他们定不会置若罔闻置之不理的,只是……

    诧异之下,有人询问出声,可皇帝却很是敷衍地盖了过去。

    这帮聪明的朝臣们立刻明白了,不是长公主和荣亲王不肯来,而是皇帝在故意避讳,或是绕开他们二人,根本就没想他们二人来。

    这种危机时刻,皇帝还如此小肚鸡肠,多疑顾虑,实在让不少朝臣感到惊愕和失望。

    哎……说实话,朝臣们也都知道,这些年了,皇帝和荣亲王,长公主之间的关系就一直很微妙。

    按理说他们该是至亲,到底是先帝的亲姐弟,皇上的亲叔父和姑母,这可是血浓于水的感情,看看蒋三爷和安亲王,就该知道,这种亲昵是有多深。

    可轮到皇帝这,事情就变得奇怪起来,他们连最起码的亲近都算不上,跟着皇帝母家宇文家的亲疏关系简直没法比,一直就带着莫名的戒备和猜忌。

    而且,这种本就淡薄的关系越往后,甚至隐隐有些尴尬起来。

    荣亲王和长公主似乎也知道皇帝忌惮避讳着他们俩,所以,干脆没两年便告了老,回府过清闲日子去了,朝中大事几乎不再过问。

    就拿不久前蒋三爷和安亲王出事之后,皇帝突然调整军队,收紧虎符来说吧,这件事明着是皇帝紧张军情,实则却是变相地削减着长公主,荣亲王等人对军队长达几十年的实际掌控权利。

    这要是搁在先帝时候,此事根本就不会发生,而如今,早已察觉出皇帝用意的荣亲王和长公主却一点异议没有,仍旧稳如泰山,悠闲自得地待着府里,完全不在乎的模样。

    说实话,当时皇帝突然调整,朝臣还真有些担心,毕竟幅度大,针对性强,以长公主和荣亲王以往的暴脾气,势必会针锋相对,免不了会起激荡,可如今不闻不问的态度,却让朝臣们大跌眼镜。

    如今……如此危机时刻,皇帝却仍旧选择避讳他们二人,看来,他们得三思而后行了。

    可是……一整天了,蒙古大军就浩浩荡荡地围在外头,他们却一点办法没有,京中这不足两万的人马如何能……哎……

    实在是无计可施了,有些老臣便只好私底下,悄悄寻长公主和荣亲王去了。

    只可惜,“颜若玖”瘟疫未愈,荣亲王府避不见客,而长公主也避而不见,让一众老臣求助无门,只得继续焦头烂额下去。

    对于他们二人的不见,朝臣们是既无奈又怅然,一来他们二人确实垂垂老矣,批镇挂帅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二来……皇帝前段时间将不少骁勇善战的大将都调离京城,而那些人都是他们以前的旧部,如今就是有帅无将,也难有胜算啊。

    哎……要是上将蒋三爷和安亲王没有出事该多好,举步维艰的朝臣们开始念起他们二人来了……

    而被围困了整整两日的京中百姓,却坐不住了,对于皇帝的不作为,大家愤怒不已,渐渐怨声载道起来。

    而此时,又已入夜,城郊之外,大帐之内,颜若玖刚解了披风。

    “呼……你可来了,什么时候可以动手啊,我的那些个将士们可各个都憋着一股子劲呢,就等着当面给你们皇帝好看了!”拓可放下手中的卷轴迎了过来。

    “急什么,这不就来了嘛,急行军了十日,还不得让你们休息休息啊。

    怎么也是来帮我忙的,总不好让你们累着嘛,对了,我带了些防祛暑的药来,一会给你的士兵们发下去吧,这天气这么着容易中暑。”颜若玖指着身后的大包小包笑着道。

    “嘿嘿……有心了,怎么样?里头都安排好了吗?”拓可递了一杯参茶,笑得怡然自得。

    “嗯,姑母那里都安排妥当了,我也给正熙他们去信了,他们已经出发了。”颜若玖笑道。

    “呵呵……那明天我这是继续按兵不动,还是……?”拓可是来配合演戏的,老是这么清闲着,他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再等等,我们还需要些酝酿时间,他向来多疑谨慎,不这坑不铺扎实了,他不会那么轻易上钩的。”颜若玖倒是很有耐心。

    “可我怎么听说,现在宫里宫外都怨声载道的,都这样了你们皇帝还不着急,心可够大的!”拓可也时时刻刻探听着城内的消息。

    “呦……知道的不少嘛……”颜若玖笑了。

    “即便是演戏,也得知己知彼嘛。”拓可也笑得坦然。

    “呵呵……”颜若玖笑了。

    “哎……你说他一直不动,会不会是看出了什么?”拓可问道。

    “他要是看出了什么,早就火急火燎地找姑母或是我父王去了,放心吧,他没动就是因为他还没有想清楚,他一向自负,我们就等给他这个自负的时间,让他一步步地往坑里去。”颜若玖眯着眼睛笑道。

    “那……那要不要我再添一把火?”拓可又笑道。

    “急什么,该急的是皇帝,你就稍安勿躁,等我的消息。”颜若玖拍着拓可的肩膀道。

    “那……要等到何时?”拓可忍不住还是急道。

    “等到皇帝自乱阵脚!我们才好不会吹灰之力……”颜若玖一脸得意道。

    “自乱阵脚?然后……?”拓可又问道。

    “嗯,然后就是你我的里应外合,这才是好戏的头一场呢!着什么急!”颜若玖瞥了拓可一眼。

    “他那么无耻,把一口黑锅直接就口我们脑袋上,我当然着急看他倒霉的样子了,哎,对了,我问你,你确定,他一定受不住?”拓可对于蒋弘轩没有那么了解。

第七百七十六回 诛人诛心

    “哼!当然,皇帝刚愎自用,骄傲自负,最受不住质疑。

    如今满朝文武对他多是失望,而京中百姓也怨念颇深,这个时候,你我再添上一把火,我不信他不慌。

    哼哼,我就是要他众叛亲离,孤立无援,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来求姑母和父王帮忙,心甘情愿地落入我们的陷阱,只要他开口了,那……这事便成了一半!”颜若玖冷笑道。

    “他那么骄傲自负,又对你们相当忌讳,你能确定,他一定会向你们求助?”拓可信倒是信颜若玖的,只是到底心里没底。

    “就因为他骄傲自负,如此自高自大之人,怎么会容许被你们羞辱呢?

    在他这样好大喜功的人心里,颜面尽失要比亡国来得更加可怕,只要孤立了他,让他没有依仗,为了他所谓的尊严和龙威,他势必就范!

    只要他开了口,那事情的主动权就全部掌握在我们手中了。”颜若玖笑道。

    “明白,这就是你所谓的诛人诛心,叫他先自乱阵脚,你们好……呵呵……嗯,我可真是迫不及待了……”拓可很期待见到皇帝蒋弘轩焦头烂额,慌乱无措的模样。

    “所以,为了这场好戏,再等等也是值得的,对了,我叫你准备的东西呢?”颜若玖嗔怪了拓可一眼。

    “早就准备好了,你何时要用?”拓可问道。

    “今晚。”颜若玖眯眼道。

    “啊,你刚不还叫我缓一缓的嘛,怎么就……今晚了呢?”拓可诧异。

    “慢刀子才叫磨人呢,好戏也得一点点唱嘛,我就是要让他措手不及,应接不暇,心力交瘁,却又摆脱不掉,仔仔细细地折磨死他!”颜若玖不解气地恨恨道。

    “嘶……颜老大,你这办法还真是够狠毒的,不过……我喜欢!”拓可心里也一阵徜徉。

    “哼!那也是他该的!来往而不往非礼也,我颜若玖向来有仇必报!”颜若玖一脸得意。

    “呵呵……成,我这就安排……坐等明日城中炸锅了……哈哈哈……哈哈哈……想想都觉得痛快!”拓可没忍住笑了起来。

    “呵呵……放心吧,更痛快的还在后头呢,行了,我得回去了,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呵呵……放心吧……早就等不及了……”拓可也笑得畅快。

    一夜无风,次日清晨,本该燥热难耐,而突然出现在京中百姓屋外门窗上院内的大字报,惊得众人骤起一身寒意,也如一声惊雷,震得朝廷内外错愕不已。

    原来,昨夜,拓可按照事先与颜若玖定好的计划,将赫然书有当今皇帝的条条罪状的告示洒满了各家各户,也贴满了大街小巷。

    一时间,皇帝骄傲自大,刚愎自用,残害兄弟,陷害忠良,食言而肥,罔顾民生,为一己私利,挑动两国边境,置百姓性命于不顾,妄为人君,罪孽滔天的罪状传遍京中……

    条条罪状,诛人诛心,百姓们茫然失措,顿生愤慨绝望之意。

    京中百姓议论纷纷,皇帝罪行已然甚嚣尘上。

    再加上颜若玖提前布置混入百姓之中的亲卫,事态出现了一边倒的反动倾向。

    大家对于皇帝产生了质疑,尤其是前不久蒋正熙和蒋子冉之事,本就疑云重重,如今告示上竟也明晃晃地写着事情真相,百姓们怀疑之下,对皇帝如此卑劣行径倍感不齿。

    按照颜若玖的精心策划,不少百姓们都顺理成章地将此次围城之责归咎在皇帝身上。

    若不是皇帝自私自利,争夺军权,残害兄弟,致使上将蒋正熙和安亲王受袭失踪,今日区区蒙古小国怎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

    三人成虎,民心向背,有些事说多了便就是铁一般的事实了,更何况,颜若玖并没有造谣中伤,怎么说也都是皇帝也无耻在先的,颜若玖这谣造得心安理得。

    民愤继续发酵,皇帝还死守宫中,不愿意接纳朝臣建议出宫迎敌,辟谣断言。

    一味的苦苦对内镇压,终于让百姓们坐不住了,纷纷走上街头开始抗议。

    一时间,京都陷入了外忧内患的无边泥潭之中,无法自拔。

    城中百姓沸反盈天,皇帝除了下令镇压,就再无它法。

    一万多守军本就分身乏术,实难再执行镇压命令,这样不讨好的事情便就落在了顺天府的头上。

    顺天府的王大人接到命令也是万般无奈,只好派出所有衙役挨家挨户地收缴讨文。

    只可惜,杯水车薪,他们如此**反而更加激发了百姓的猜忌,事情愈演愈烈。

    王大人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民心不可违,可是……当今皇帝一向独断专行,要是违抗圣令,他们顺天府也是担待不起,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倒是让他和一众衙役们夹在中间,为难不已。

    “大人……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根本就收缴不过来……更何况……这事已经传遍全城,妇孺皆知了,光靠我们区区一百多号人镇压,实在收效甚微啊……”师爷一脸愁容地将茶递了上来。

    “哎……本官何尝不知啊……”王大人吃了口茶,继续叹道:“可皇命难违,这两日皇上暴怒,已经罢免了数十人了,本官在这位置上安然地待了这么多年,总不能为个不相干的事情,丢了这头上的乌纱帽吧……”

    “可民心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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