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媚之色;来人便是柳生云夜唯一的朋友迹部景吾。
无论从容貌还是气质上来说,都是满分的人。
还有那如此自信,唯我独尊的气势;会让人滋生——羡慕啊!
“啊嗯,柳生云夜,你到底怎么回事?”来人坐下后依旧瞪着云夜,有些火大的样子;那是什么装扮?虽然还称得上华丽就是,但不是她的风格。
唔,美人生气也还是美丽依旧呢!潜在性格发作的云夜在内心感叹着。
不过还是有记得自己还有问题需要回答;“因为前阵子出了车祸,有些事情记不得了。”缓缓搅拌着剩下的半杯热巧克力,云夜淡淡笑着;没有平时那么有距离感;也许是柳生云夜残留的记忆与那本记录关于她与这个人的点点滴滴的本子,云夜本能得觉得他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那与你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有什么关系?”似乎非常自信云夜记得与他所有的一切。
“当柳生云夜不再是柳生云夜,你还会是她唯一的朋友吗?”这是云夜那天所发出的讯息,实在是让迹部摸不着头脑,外加满头的黑线;那个不华丽的女人又发什么疯了?
“好像,没什么关系呢?”云夜轻笑着,不是那种充满距离感的“标准微笑”,带着一些调皮的笑容毁了她今天偏向成熟的打扮。
没好气地白了云夜一眼,虽然知道她的身份让她失去了很多;但好像也没有哪次那么神经质吧?
不过;“车祸是怎么回事?”微微眯起了眼眸。
“什么怎么回事,就是不小心被车撞了啊。”无辜地耸了耸肩;对上的是对面那双写满“不相信”的湛蓝眼眸;也许是碍于那双眼眸中所散发的气势,云夜微微垂下眼睑;“不小心多想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对任何人没有任何感情;但对眼前这个人却保留了一份全然的信任。
“哼!真是不华丽。”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却带着一份别扭的关心;他知道柳生云夜的身份,而且还是柳生云夜亲口告诉他的;不过迹部从来没在乎过这些,他只记得她依旧是那个当年出现在海滩办的小女孩;因为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隐藏在坚强外表下的寂寞与脆弱。
“呐,景吾哥哥,我们去约会吧?”此时的云夜哪里还有一点成熟的风格,甜甜的笑容看上去更像个小魔女。
“啊嗯?”迹部一点也不为所动,虽然今天柳生云夜的确有些奇怪,但还是在他大爷接受范围在之内的。
“也许今天之后,我们要很久都不能见面了呀。”因为在她的计划是明天就要离开的;机票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傍晚的航班,先到德国后再去维也纳。
她可不信以她的小提琴技艺会考不上维也纳音乐学院;虽然在此之前也许她有一段时间需要打工养活自己,毕竟那位母亲为女儿留下的积蓄并不是很多;但这些,对云夜来说也没什么特别困难的。
“怎么回事?”迹部挑眉反问,这个不华丽的女人今天似乎更加不华丽了;他大爷为什么就认识了那么一个不华丽的女人?
“就是,我明天就准备飞维也纳了。”云夜无辜地笑着,有一个人可以分享一些事情的确会让人轻松许多的;上一世,她有那个亦师亦友的男人陪伴,这一世,她的直觉告诉她,迹部景吾的确会是她的挚友。
“……”迹部突然沉默了一下;“偷跑?真是不华丽的举动。”立刻就发现了云夜的计划。
“那又怎么样呢?能离开就好。”云夜对于对面的人满口的“不华丽”一点也不在乎;还有一个晚上,她就会拥有自己的生活,虽然未必是她最想要的生活。
“干吗一定要离开?”迹部轻抿一口在他看来不怎么不华丽的咖啡;多少猜测出云夜急于离开也许是和那场车祸前后发生的事情有关;看来,需要让人好好查一查了。
“不知道呢。”低头搅动着已经变冷的液体;她是真的不知道,也许是身份突然的转变让她一下子无所适从吧;还有就是虽然似乎多数人都对她不错的样子,却始终觉得压抑了一点。
“哼!养得活自己吗?”没有再多问什么,迹部不会去干涉云夜的决定;离开也好,反正都是一群不华丽的人。
“这个还是没有问题的。”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前世不是,这一世依旧不是。
“啊嗯,那走吧。”一个响指招来服务生买单,与云夜相携离开。
等到两个人离开后,他们后面的位子上的一些人的谈论声音变得大了起来——
“那个不是迹部喵。”
“噢噢……那个美女是谁?他们是在约会吗?”
“柳生云夜,柳生比吕士的妹妹,立海大一年级学生;和迹部约会吗?好数据……”
“去维也纳?偷跑?好像挺有趣的。”
“嘶……”
……
傍晚的时候,在车站,迹部微微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的航班?”
“啊!不用来送机啦,我还不想哭耶。”半开玩笑地说着,一天的相处让云夜一扫一周的郁色,此时的她是立海大那些人从未见过的样子。
“啊嗯,到了那里再通知本大爷。”迹部好看的眉纠结在一起,总觉得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跑那么远的地方而且不准备回来会挺危险;而且;“Kannst du Deutsch sprechen?”突然用德语问了一句。
“Ja;selbstverstä;ndlich。”云夜得意地挑了挑眉,好歹她也在维也纳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不会德语呢?除了中文,她最熟悉的就是德语了;不要用这个来考验她!
不过迹部还是以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云夜一翻,但车辆已经到站,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隔着窗户,云夜对外面的人挥手告别,然后恶作剧般作着一些口形——Ich liebe dich!
然后车辆驶离站台的时候,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但是从回去开始,她又不会那么轻松了。
没有了庞大资金的支持,云夜相当清楚她自己在维也纳的生活一定比不上当初;不过,只要能进入维也纳音乐学院就可以了;说不定,只要很短的时间,她就能再次成为成为维也纳交响乐团的小提琴首席。
虽然这一条道路并不是她最想要的,但至少不会讨厌。
小提琴陪伴着她走过了十几年的人生,而她也在小提琴上寄托了太多的情感。
所以在乐团赚够钱之后,她就可以带着小提琴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回到那个在云夜感觉有些冰冷的别墅门口,说真的,还真有点不太想进去呢;不过,也就只剩下几十个小时了而已。
淡淡说了一声“我回来了”,也不管别墅中的人是否有听见,独自上楼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二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管家在楼下微微抬头恭敬地对云夜说着。
“我一会就下来。”从回到别墅起,云夜就恢复了优雅的微笑。
换了衣服后立刻下楼,万一有人等她,她会不习惯的。
来到餐厅,只有柳生比吕士一个人;抬头看了眼云夜,微微点了一下头。
柳生夫妇出国有事,大概两周的时间回来;所以云夜才能在这个时间策划她的“落跑计划”,不然多出来一些人会变得麻烦的。
而明天,她也早已知道柳生比吕士下午的时间和网球部的某个人有约。
如此,她就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柳生坐在云夜的对面,突然觉得外出回来的她心情似乎不错,但为什么他却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呢?
……
第四章 落跑失败
PM2:20,乌云密布——
云夜只是换了一个稍大的背包,带着一些换洗的衣服,与管家说了一声买东西就出门了。
西北风吹得让人有些瑟缩。
回头看了一眼别墅——再见了!
云夜准备到了维也纳再给他们发一封邮件,暂时,就让她安静地离开吧!
坐上计程车离去的人正好与来找她的人错过……
按响了柳生家的门铃,幸村却被告知柳生云夜刚刚出门;微微皱了皱眉,刚才那辆车里的人?管家则请他进来等待,因为云夜只是对他说出门买东西一会就回来。
幸村告了一声“打扰”便进入了别墅……
云夜在去机场的路上,幸村在柳生家的别墅等她,而柳生和仁王则在某家店内谈论着云夜——
“搭档,你妹妹最近很奇怪啊。”店内的一个角落位置,仁王有些无聊地趴在桌子上。
“你想说什么?”虽然柳生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也没有必要把他拖出来就为跟他说这一句吧?
“之前好像看见真田依奈找云夜妹妹说过什么呢。”仁王玩味地笑着,就是那次之后,他们活泼的经理就变得神情恍惚起来。
“嗯?”柳生微微挑了挑眉,真田依奈,虽然好像是副部长家亲戚的孩子,虽然让她担任着网球部经理,但是却也没有什么人特别喜欢她的;总觉得这个人假了一点。
真田依奈和云夜?他不记得这两人有过多的交集;而且以的感觉来看,真田依奈似乎对云夜有着一定的敌意……
“要不要直接去问云夜妹妹呢?”仁王把玩着发尾,微微眯起眼眸,唉!最近他说什么都得不到回应,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你自己问。”柳生淡漠的回答就是说他不会这么做的,比起仁王,他更了解云夜,她不想说的话,没有人可以让她开口的。
“好啊。”仁王还就说做就做,拿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柳生冷眼看着,他赌他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特别是从近一周的表现来看,云夜能和他说上两句话就不错了。
“奇怪。”放下手机仁王嘀咕了一句;“关机吗?”
“大概在家。”柳生“好心”提醒了一句,有何目的就不清楚了。
仁王挑了挑眉,他今天还非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再次拨打了柳生家的电话,不过结果依然郁闷,被告知云夜出门了。
“嘿,搭档,去你家等吧,部长也在哦。”仁王笑得意义不明。
幸村在他家,应该是去找云夜吧?
微微思索了一下,便结帐与仁王离开;室外,依旧乌云密布,一副要下雨的样子。
回到柳生宅的时候幸村还是在等人,但云夜出门两个小时的还未回来,外面,已经下起零星小雨了。
只是时间还早,三个人都没有去过多注意,随意在客厅闲聊着;最多的话题还是围绕着云夜与她近期的表现。
PM:4:30——
云夜已经在候机大厅等待了……
柳生家的门铃突然再次响起,管家开门后柳莲二匆忙跑了进去;三人看着很一向镇定的人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莲二,怎么了?”幸村疑惑地问。
“云夜在吗?”柳莲二没有回答幸村的问题,只是看看在场的人,估计他也知道他多此一问了。
“Puri,又一个找云夜妹妹的?”仁王好奇地看着柳莲二,只是这个找人的人有点奇怪啊;该不会连他们的军师都……
“云夜大概是去机场了,她要离开。”柳莲二的话仿佛一颗被投下的炸弹,包括管家在内的四人呆愣地看着他,不解。
柳莲二稍微解释了一下事情的原委,他也只是刚才与乾贞治同电话时听对方无意中说起的;联想近来云夜奇怪的表情,所以就赶来看看,似乎,好像是真的。
柳生沉下了脸,拿了钱包和手机准备立刻去机场找人;去维也纳?一个人不声不响地离开?为什么?他们似乎从来没有错待过她,为什么她却什么都不愿对他们表达呢?
紧锁眉头,有一些火大;更多的是不解……
机场——
在书店买了一份杂志阅读等待着登机,云夜微微勾起嘴角,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突然,几道焦急寻找的身影进入了云夜的视线;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而且还是一副摆明了在找人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被知道了?怎么会知道的?迹部告诉他们的?应该不会……
云夜皱起了眉,拉高了衣领,用杂志遮住了脸。
而广播已经在播告飞往德国的航班已经可以登机了。
如果现在选择登机的话,一定会被当场抓住的!
该死的!
放下杂志,抓起包,与那些寻找她的人走上了相反的方向;看来今天是走不成了;毫不犹豫地将机票撕碎扔进了垃圾筒;云夜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找了一圈没有看见云夜的一群人再次聚到了一起,为了能快速寻找,网球部的其他人也都被拉了出来;可惜,他们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在看见他们后就果断离开了。
“到处都没有。”幸村皱起眉头,有些担忧,不会是已经走了吧?
“太松懈了!”因为没有找到人而黑了脸的真田。
“航班才开始登机。”柳莲二看了眼时间,也就是不可能走了;而且,在此之前也根本就没有飞德国的航班;而一整天,更是没有飞维也纳的航班。
所以,如果云夜真的打算离开,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住登机口!
“啊,那个女人怎么那么麻烦啊!”切原的抱怨才说出口就收到了多数冷光,瑟缩了一下,乖乖闭嘴。
外面,云夜随手拦了车,编辑短信告诉迹部自己“落跑”失败;只是完全想不通到底是谁知道了他的事情;不会是他们,不然就不是现在到机场找人了;那么,还有人谁?昨天在咖啡店里有他们认识的人听见了她和迹部的谈话?那几个少年?
昨天在离开的时候瞥见的一群少年,难道他们认识柳生他们?好像,也有些眼熟的样子;那部动画叫网球王子,有很多所学校,嗯……互相认识……这是上一世某个男人唠叨之后残留的一点点……印象。
她的运气,不会那么好吧?
有些头痛地按了按额角,出师不利,而且经过这次之后,也许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了。
她并不是一定要“逃离”这里,对身份、对别人的指指点点她也不会在乎什么,上一世她经历的还少吗?只是,她占据了别人家女儿的躯体,可是却无法装作他们的女儿;云夜只是云夜,她做不来柳生云夜的。
而且,能远离麻烦也是好的。
可惜,云夜有些颓败地靠在窗边,讨厌的人还是会继续出现在视线中……
云夜很少会去讨厌什么人,在上一世,也就是那个男人和那对母女有此“殊荣”而已;当云夜第一眼看见真田依奈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会讨厌她的。
至于其他的人,至少到目前为止对她来说只是不相干的人,以后会怎么样,其实还是要看他们怎么做的吧?
回到别墅,不理会管家惊讶的目光,云夜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摔进了柔软的大床中,幽幽叹息一声。
机场——
“你说什么?”在机场始终没有找到云夜,却接到管家的电话告知他云夜已经在家里了,柳生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表达自己了。
管家重复了一遍,柳生扶了一下眼镜,默默挂了电话,看了眼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的同伴;“管家说云夜已经在家里了。”
……
然后目光一直投向了柳莲二,谁说云夜要“逃离”的?
“可是,乾说他昨天是亲耳听见云夜和迹部这么说的。”柳倒也不在乎那么多目光,反正人没走就好。
“迹部?”然后,又冒出了新的问题,柳生云夜什么时候认识迹部的?而且还关系好到能和他谈论这种事情了?
“先回去再说吧。”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