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件事?”炎真茫然。
“就是那天晚上你没有回我家的事。”纲吉追问。
“那天?哦,那天我留了信给你的,你没看吗?”炎真尽量用很随性的语气说话,其实他也紧张得掌心冒汗。
然而出乎于他意料之外的是纲吉茫然得要命地回到道:“信?什么信?你给我写信了?
33、谈判终于成功 。。。
放在哪里?”
“……放在你桌上。”炎真犹犹豫豫。
“我桌上?我桌上没有信之类的东西啊!”纲吉更加茫然了,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般大呼道:“会不会是蓝波和一平在那边玩的时候把东西夹带走了呢?信里写了什么吗?”
“信里……算了,既然是没有看见信那一切也就说得通了。”炎真觉得事到如今再说什么也是惘然,纲吉要是知道自己和同伴们算计和试探他,也会觉得不高兴吧?从某种角度来说,比起纲吉看了信不来救他或者去救他,炎真倒真希望纲吉没有看到那封伪造的求救信。
“很抱歉,炎真。”纲吉满是歉意地说着。
炎真觉得自己良心受损,囧然别开脸去,“要说对不起的话就等我们回到未来再说吧,现在的任务是让Giotto和柯札特互相说对不起。”
“嗯!”纲吉一想也是,便站起身来,“那我们走吧!”
“去哪里?”这次轮到炎真茫然地看着纲吉。
“去找到西蒙先生啊!如果解决了现在的问题,未来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我们不用再战斗了不是吗?”纲吉理所当然,还一把扯住炎真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走吧走吧!”
炎真哭笑不得地看着恢复了活力四射状态的纲吉,心中默念道:纲吉,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不是没事找抽型,你还是个二。
不过,勉勉强强,二得挺可爱。
……
于是继续走街串巷忙活了大半夜,其实还是没有什么进展的。炎真首先自暴自弃了,“语言不通,身无分文,我想我们要找到西蒙家族就是大海捞针,没有线索怎么可能找得到?”
纲吉也是累得一幅再也走不动的样子弯腰喘气。
“我们还是去找Giotto吧。”炎真无奈了。
“呃?怎么突然又……”纲吉有些不理解。
“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说服他们不要开战,你来西蒙和我去彭格列,面对的风险一样,谁先谁后根本没有区别。”
炎真这时候俨然生出一幅侠骨义胆,之前害怕彭格列因为西蒙的关系绞杀自己的那份畏惧倒也荡然无存了。
想想吧,这群人手里最多也就是拿着过去的彭格列指环,且莫说那些指环轻轻松松就被西蒙家族的诸位破解了,而且他们更是比纲吉这一代的家伙更不了解新的西蒙指环,此刻对他们心存疑虑也多半是因为这“彭格列”创始人的身份,抛开这些不提,炎真不觉得他们的手段会比未来要精练。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打架,未来也要打,过去也要打,换个场景而已,没什么本质区别。
对于炎真的这个提议纲吉自然是连忙答应,虽说他是无所顾忌的想要帮助炎真,也想促成家族间友谊的巩固,但身体
33、谈判终于成功 。。。
的疲乏还是把他的意志磨得很有些不堪的意思。这下俩人一拍即合,立刻就快速回到了难民营,再从那边的起点开始,按照Giotto留给纲吉的地址找上门去。
本以为面对的应该是个像未来日本总部那样牛逼的岛屿宫殿或者特大办公楼之类的建筑,谁料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只是一个破破烂烂连写字楼都算不上的小楼,楼门边挂着一个小小的匾额,上边写着一串他们看不懂得意大利文字,不过,文字上边的那个彭格列的徽章倒是被纲吉和炎真认出来了。
面对这个残酷无比的现实炎真心里冒出三个字来:坑爹呢!
再缓过来想想,好吧,现在才是人家的创业期间,就算是危房人家也还是个建筑嘛,这样安慰着自己,他们俩就走上台阶去敲门了。
敲了半天都没有人来开门,这时边上的一户人家打开了窗户,一个头上裹着各种卷发夹子的中年女人从窗户里伸出头来对着炎真和纲吉balabala说了一大串话。听得炎真和纲吉一头雾水,不学外语简直要人命啊!无论如何,这两只已经决定回到未来要拼命地苦练意大利语了。
那女人说完一串话之后就缩回屋里,再把窗户关上,炎真和纲吉面面相觑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当然只有继续敲门。
谁知刚敲了两下那女人又伸出头来了,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现在还是凌晨,并且没有到八点,没有工作的女人都还在家里睡觉,被敲门搅了梦确实心情不会好。不过,念在对方只是两个孩子,她还是耐着性子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心想Giotto精通日语在这个地方说日本话没准比说憋口的英语要强,炎真干脆直接用日语满含歉意地回了句,“抱歉,我们俩……不懂意大利语。”
最囧的事情发生了。
那女人闻言居然立刻就改变了一种语言,虽然不怎么流利准确,但好歹也是日语了,“我说……他们……上班去了!……家,不在!”
上班!?我勒个去!黑手党还要上班?朝九晚五?找老板打工拿工钱?
在炎真的想象中,彭格列初代绝对是牛逼到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小喽啰们提着一皮箱子的钱屁颠屁颠冲进去再狗腿地锤着Giotto的肩捏着他的腿对他说道:“BOSS刚才XX组的人遇到点麻烦,请你找几个人手过去对付对付,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这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然后Giotto懒洋洋地看看那箱子钱再抬起两个手指意思是“这点钱只够我们出场镇镇场面,要动手翻两倍不然免谈”,再然后该小喽啰不慎惶恐,跪地恳求……
总之,在这一刻,所谓“彭格列初代”的英威在炎真心中
33、谈判终于成功 。。。
一落千丈。
To be continued。。。
34
34、彭格列的初代 。。。
纲吉和炎真一样,听闻自家前辈的本职工作只是个打工仔的同时,也是一头黑线。
等那女人重新关好窗户之后,纲吉才小声对着炎真笑道:“没有人会把黑手党当成主业的。”
炎真嘴上没反抗心里却不以为然——嘁,我看不想把彭格列的BOSS当主业的家伙也只有沢田纲吉你一个了吧?
还有别的办法吗?又无处可去,两个孩子悻悻然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
想了想,炎真突然又站起来,在纲吉困惑的目光中走到刚才那个妇女的窗前,咣咣敲了起来。
这下那女的想当然快炸毛了,打开窗口开口就要骂人的时候,炎真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望着她,双手合十诚恳地说道:“这位善良的夫人,我们俩是隔壁这家的亲戚,眼下来这边投靠他们,一路上把钱都花光了,又饿又冷,能不能……”为了让那女人听清楚自己的台词,炎真刻意放慢了语速,每个音节都咬得很清晰。
他话还没说完,那女的就嘭地关上了窗子。
炎真尴尬万分地回头朝纲吉看看,纲吉还坐在原来的台阶上也看过来,两个孩子一起噗嗤笑起来,就像炎真遭遇倒霉事第一次去纲吉家的时候一样。
还没笑完,窗户又打开了,女人从里边丢了一个东西出来,猝不及防砸在炎真的脑袋上,东西是软的,砸上去不怎么疼,但重量却把他砸趴下了,没等他回过神来,那窗户已经重新关上,一个字隐隐约约从窗户里飘出来,“烦。”
炎真从地上爬起来,扭头一看才发现那居然是一个包袱,用毯子包着的什么东西。他从地上提起那个包裹,走到纲吉身边坐下,把东西解开来,里边居然有半只烤鸡!虽然已经冷掉了,但看得两个饿了一天的小孩子真是口水横流。
看纲吉那副馋样炎真也觉得他可怜,先就手把毯子披到纲吉身上,再开始隔着包烤鸡的油纸分食物,怕纲吉要推辞,口中先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我是你们敌对势力的人,现在讨好你有好处,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说着,炎真撕下大部分的鸡肉递给纲吉。
纲吉这下也不好推辞了,只得接过食物,别别扭扭的啃了两口,然后说道:“炎真,我觉得初代之间应该是存在着误会的,初代大人是好人,应该不会随便把谁当做敌人。”他说的初代,当然是指Giotto。
“所以我们这边的初代应该是个罪无可恕的人,不然Giotto先生也不会在关键时刻放弃他吧。”炎真漫不经心地搭腔。
“我不是那个意思!”纲吉慌忙解释。
“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原本就这样想的。”
炎真慢悠悠地说道:“沢田
34、彭格列的初代 。。。
纲吉,不管你信不信,对于西蒙家族的一些事情,我了解的不比你多,对于家族之间的仇恨,我也存在疑虑,虽然我不知道这次我们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没准是哪个穿越大神抽风的偶然结果……但我确实想要知道真相,就这一点来说,无论那个‘真相’会不会导致我们之后的决斗按照原计划来进行,我们俩也算是殊途同归,至少回到未来之前,我们暂时是站在同一个立场上。”
“嗯,我明白。”纲吉点点头。
“但愿彭格列这边的人不会因为他们之间的仇怨而迁怒于我。”炎真叹了口气,狠狠地把手里的烤鸡肉塞进嘴里。
纲吉看着炎真狼吞虎咽地吃东西,便将自己身上的毯子分了一半给他。
炎真愕然抬头刚想拒绝,纲吉已经打断了他,“如果西蒙和彭格列真的有仇,初代大人看见我们俩关系那么好,也就不会为难你了。”
“你还真是天真。”炎真叹了口气,“连你都还没有确定他信不信任你呢,你就想靠连带关系来保释我,成功率很低吧?”
“他已经相信我了。”纲吉晃了晃手里那张Giotto亲手画的地图,笑眯眯地说道:“我知道的,他相信我。”
炎真别脸继续吃东西,心中碎碎念道:怎么就忘了初代和纲吉都有名为超直感的那种神秘外挂呢?是那种用“我知道的”就可以解释的神奇读心术啊混蛋!
吃完了东西炎真和纲吉靠着大门盖着毯子就呼呼大睡,反正也不知道那伙朝九晚五的家伙要什么时候才回来,与其期期艾艾等着倒不如休息休息,为之后谈判能有精神打下良好的基础。
于是,等他们休息得差不多了清醒过来的时候成功地看见了站在台阶口,正以“=口=||”的表情望着他们的初代岚守G先生。
这是之前纲吉没事聊天时给炎真介绍过的角色。
“你们怎么在这里……”好久,G先生才调整过状态来,囧囧然望着面前正四仰八叉毫无仪态地躺在他们总部大门外边的台阶上的小鬼头们。
“不是Giotto先生说有困难找警……找他帮忙的吗?”炎真振振有词——这个家伙没有超直感,说慌话更有底气!
“哦?这么说你们找我们是有事要帮忙?”G一听稍微恍然了,一边看着俩孩子忙忙碌碌地站起身整理仪表卷毯子收拾油纸什么的,一边从他们让出来的台阶处走上去,再掏出钥匙来开门。
炎真看了看纲吉,暗示着:这时候该你说话了十代目大人。
纲吉了解了炎真的意图,直接跟上前去,问道:“请问你们知道西蒙?柯札特先生在哪里吗?”
咣当——炎真无力趴地。
纲吉!你TM的也太坦白了
34、彭格列的初代 。。。
吧?
炎真已经做好被抓去做老虎凳滴辣椒油的准备了,谁料G闻言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下,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开门,口中说道:“你们不是刚刚被人卖到意大利吗?俩日本孩子要找那家伙做什么?我不记得他有日本的亲戚。”
“呃……找他有点事。”纲吉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炎真光知道翻白眼了。
“那你们先进屋等一下吧。”G推开门走进去,顺便让开一点示意俩孩子进来,“那家伙过一会儿应该会过来的。”
这次纲吉和炎真一起凌乱了——这是神马状况!为毛西蒙家族的初代来彭格列总部就跟串亲戚一样啊混蛋!
“请问Giotto先生现在在哪里?”纲吉这是纯属被雷到懵了没话找话说。
G继续淡然地带着孩子们走到一间像会议室的房子里,答道:“和柯札特去参加一个联谊会。”
咣当——俩孩子都趴地了。
坑爹啊!
这就是敌人吗!?该不会是情场敌人吧!你们敢再友好一点吗!混蛋!
“果然是小孩子。”看见俩个孩子的模样,G不屑地笑了笑,点燃一根烟做出一副深沉的表情来朝着窗边一靠,那叫一个绅士,说话的语气也淡定得不像地球人,“这种事有什么奇怪的,这是社交活动,男人到了这个年龄总是要出去认识一些新朋友的。”
“……”纲吉也加入了炎真的翻白眼行列——男人到了你这个年龄也会毫无顾忌地对着俩初中孩子说这种事吗?
“说起来,你们俩的名字还没请教?”G吐出一个骚包的烟圈,问。
“古里炎真。”
“沢田纲吉。”
俩人一一报上名字。
“哦……”这是两个完全没有印象的名字,不过G还是很快默念几遍记牢了。
刚想接下来说点什么,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悠扬而古朴的笛音。
在意大利的街头听到这种乐器的演奏实在是相当少见的事,G一听到这个声音,脸上的表情稍微拧了拧,咔嚓,有人在捅钥匙眼了,喀拉,有人扭开门锁了。
笛音从门外飘到门里边。
G嘀咕了一句意大利语,直接转身走到会议室门外,改用日语漫不经心道:“你到底有多么执着于这种土得要死的乐器?”
“G,原来你在啊!”笛音停滞,门外传来一个很清朗的声音,这个声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人。炎真看了纲吉一眼,果然见他神色黯然,拥有那个声音的少年现在还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是啊。”G伸了个懒腰。
一个穿着日本传统乐师打扮的年轻男人从G身边挤进了会议室,连眉眼都和山本像得入神,看见炎真和纲吉时稍微愕然了一阵,然后笑开了,“哈哈哈,那个孩子和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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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to真的很像呢!”看来之前Giotto就给自己的部下上过预演介绍课了。
“还有一个长得很像柯札特。”G理了理自己的刘海,拖开一个凳子就坐下,翘着二郎腿对着呆愣在原地的俩孩子道:“别傻站着先坐下吧,朝利,你去倒茶。”
“好的,我知道了。”被使唤的乐师笑眯眯地转身走掉。
炎真和纲吉仿佛被遥控一般走到桌边随手拉开一个椅子坐下。
茶水很快就倒来了,大家干巴巴的互相介绍。
再过一会儿,G和彭格列的初代雨守朝利雨月似乎有事要商量,也就一起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炎真和纲吉以及他们那两杯已经冷掉的茶水。
然后,炎真伸出手去,机械地取过茶杯,故作镇定地含了一口。
纲吉则在他身边干笑着低声道:“炎真,他们说你长得像柯札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