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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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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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落秋有点吃惊,嫁妆没打折扣,她已经很满意了。自家什么家底她是清楚的,除了已经成家出嫁的兄弟姐妹,大伯和三叔家还有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呢。“伯母,祖母定的银子我拿着,但是您和三婶添的,侄女怎么好意思收下?”
  方氏拉着落秋的手笑道:“一千五百两银子听着多,在林家人眼里却不是多的。我们做长辈的,自然要给你长脸的。放心吧。我们都有数。”
  陈落秋听这样说了,只得收下了。
  “然后是你陪嫁的丫鬟,银杏和金菊自然是要跟着你去的,我再给你添了四个丫鬟。你自己看着使唤,她们虽然不是家生子,但是自小就卖身进来的,这是她们的卖身契,你收好了。”
  陈落秋接过卖身契看了,红梅,绿荷,紫兰,黄桂。
  “听说林大人还有两房妾氏在。不过没什么要紧的,她们和林大人年纪差不多,不能生养。所以要不要通房,你自己琢磨好。”
  “进了林家最要紧的就是抓紧时间生个儿子。这林大人为什么续弦?还不是没有儿子?对于前头夫人留下的那个姑娘,无论林大人对贾氏的态度怎么样,你都得好好待她。若是林大人念着贾氏,你待那姑娘好,林大人也会多感念你一分。若林大人抛开了贾氏,你的作为便会让林大人更加高看几分的。不过是一个女儿,费不了多少事儿的。”方氏嘱咐道。
  陈落秋虽说早就打定主意,会好好待小黛玉,并不是冲着林如海去的。不过这里也没和伯母分说明白,而是一一应了。
  方氏说完,看了儿媳和侄媳一眼,就起身道:“好了,你和你嫂子们再说说话,她们两都是一进门,就怀了身子的。伯母也盼着着你去了林家,就能生个儿子呢!”要说方氏这样对待陈落秋,除了公公和自己丈夫疼爱这个侄女外,也因为她这次嫁的人是林如海。自己丈夫虽然是从二品的布政使,但是却是广西任职,和这两淮的巡盐御史虽然是从三品,但是自来就是天子近臣,比自家相公还要得圣上的看重呢!
  陈落秋被方氏的话说得羞红了脸,起身待送走了方氏,她才看见两个嫂子咬着嘴唇对着自己笑。
  “嫂子们笑什么”柳氏看了一眼周氏,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册子,“这个是好东西,妹妹可要好好读读。”
  周氏笑道:“大嫂送了你书本,我就送你几句话吧。你看你三哥对我可好?他虽然口口声声说着道德规矩什么的,但是进了房里,却是不耐烦妻子还守着那些个规矩的。记着,这男人啊,可不喜欢妻子晚上还像木头样守规矩呢!”
  柳氏笑道:“嫂子我可学了,怨不得三弟对你那样黏糊。”笑了一回才对着陈落秋耳边低声道:“记着,月事前约十来天的时候行房最容易怀上孩子,可别太矜持了!行房后也不要急着沐浴……”
  陈落秋一阵面红耳赤,她实在没想到平日里爽朗大方的两个嫂子,私底下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好不容易忍住羞意,将她们说的记住。等送走她们时,陈落秋才发觉自己从额头到脖子都是滚烫通红的!
  五月十六日,陈落秋就拜别了家人,上了去往扬州的轿子!送嫁的是三堂兄陈思靖。他对着这个堂妹很好,怕累着了妹妹,一路并没有太赶,所以直到五月二十七日,才到达了扬州。
  整个扬州城人都在议论盐政老爷新夫人带来的嫁妆,从码头到城西的别院,满满三大船八十八抬的嫁妆,在街上摆开足足有四五里长呢!虽然不是十里红妆,但是也让扬州城人围看了许久。一些官眷夫人们听说后,则在心里暗自想着,这陈氏虽然无父无母,但是很得祖父、伯父和叔父的重视啊!以后相处时,可不能因为人家是继室,就大意了去的。
  “老爷,陈家的轿子进了城,如今应该进了城西的别院里。”林忠抹着满头的汗水乐呵呵地对林如海说道。
  林如海点点头,看着满园张灯结彩,清癯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喜乐声中起波澜

  林府后院里,林如海正在两个丫鬟的伺候下,穿上了喜袍。一边的林忠、林青、林墨等人都笑呵呵的,一起奉承道:“老爷穿上这身喜袍果然好看得很!”
  林如海哈哈一笑,对着一边的针线娘子道:“做得极好,针线上的所有人,一会都去账房领赏。”
  针线娘子也喜得很,谢礼不提。
  “老爷,明日里就是迎娶的日子,老爷今日还是早点休息的好。家里的事儿都备妥当了,外院里招待男客,内院里则招待女客。”
  林忠将宴客的事儿一一禀明了,才道:“明儿里大姑那里可要出来见客?”
  林如海摇头道:“玉儿小不说,且她还在孝期里,不需要出来见客。你告诉陈嬷嬷她们,明儿好生照料玉儿。不能出什么意外了!对了,贾琏可有问起那两个婆子的事儿来?”
  林忠摇头道:“没有,只是琏二爷今儿去看望大姑娘时,带了份荷叶糕,说是那柳婆子做的。”
  林如海脸色一沉,冷笑道:“贾琏打得好主意!陈嬷嬷和奶娘没让大姑娘吃那东西吧。”
  “老爷放心,她们晓得分寸。只是这琏二爷天天去看大姑娘,时常说起先太太……”
  林如海一怔,随即叹了口气:“应该没什么事儿的。玉儿不过一岁多点,哪里明白他说的那些事儿?不过就这两日了,过了明日,他就该回长安了!”
  同一时间,金陵往扬州的官道上,一车队格外的引人注目,因为车队的标识是金陵甄家的印记。路上一些行人纷纷避让。
  “哟!老蔡头,这两天往扬州去的官老爷太太们可不少,刚才那过去的可是甄家的马车呢!难道扬州城里有什么新鲜事儿不成?”一中年男子好奇的问道。
  老蔡头乃是江南一带有名的行商,他呵呵一笑道:“老哥你是从北边来的,这才不清楚。扬州那边的盐政老爷娶亲呢,夫人乃是浙江陈老太爷家的孙女,就是那些官老爷都要叫陈老太爷一声先生的。这金陵的官老爷们怎么能不去喝杯喜酒呢?”
  男人这才了然,“那可是大喜事儿呢!”
  “可不是么?”
  ……
  甄家车队靠前的一辆马车,外形和其他马车相似,但是仔细一看,就能发觉,这车子车身比其他马车要稍微大两尺来,颜色虽然也是普通不打眼的,但是走近看了,就能看出那车身乃是用上百年的楠木所做,车窗飘过的帘子更是薄如青烟,却是宫中贵人们才用得起的软烟罗。
  车子里面的装饰也是一番富贵气象,地上是绛色的云纹波斯毯,两边长椅上更是铺着细纹条褥,正里却是一张略微小点的软榻。
  甄应嘉靠坐在软榻之上,闭目不不语。
  半天,还是一边的甄宝印打破了沉默,开口道:“父亲,贾家和咱们家虽然是老亲,但是也范不着为了贾家的出头,咱们家做恶人的。儿子实在觉得您不必亲自去扬州来的。”
  甄应嘉睁开眼,淡淡道:“你认为为父亲自走一趟扬州,就只是为了替贾家挣得一分颜面么?”
  甄宝印想了想,才道:“林海虽然是巡盐御史,但是怎及得上父亲您在圣上眼中的份量?况且陈英年已经贬谪,林海就是娶了陈家孙女,也没有什么的。父亲应该不是为了这个才来的……父亲,儿子不解。”
  甄应嘉如今只有三子,长子乃是侍妾所出,一向不得看重,最为看重的就是这个老二宝印和老三宝玉。“甄家在江南的体面都是圣上看在老祖宗的面上给的,圣上在,自然会照顾咱们家几分,只是身上年事已高,这以后怎么样,得看新君了。咱们家一向和义忠王爷来往亲密,他乃是圣上长子,多年来受圣上器重,将来若是他继位了,咱们家自然安稳。若是其他的王爷登上了那个位子,咱们家就危险了。林如海能只凭才干被圣上看重,和为父凭着情面被看重是不一样的。不管将来新君是谁,他都没大碍。所以,我这次来,是要让他尽量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甄宝印不是傻子,听父亲这样一说,便明白了。笑道:“就是孩儿在金陵都听说过长安的几位殿下,以义忠王爷最得圣上看重。想来只要父亲您开口,林如海定不会拒绝的。”
  甄应嘉见儿子这么“天真”,摇了摇头,自古夺嫡之事,莫不是血流成河。自家如今是脱不了身了。只望义忠亲王真能登上大宝了!只是自己的这两个嫡子,宝印虽然精于庶务,但是于政事上却是懵懂,宝玉更不消说,不过三四岁大,就整日里吃丫鬟的脂粉,以后也是个难成大气的……甄应嘉心里为自家的将来着急,想到贾母信中所求,不由得深叹,天底下做父母的都是一般,都是为自己儿女打算的。自己并不愿意结下林如海这个大敌,但是若他执意不肯接下义忠王爷抛来的绿枝,也就莫怪自己不讲情面了。
  林如海小厮匆匆来禀说,金陵甄老爷和甄二爷到了后,他还愣了一下。甄应嘉居然到了?想到他和贾家以及义忠亲王的关系,林如海随即了然。弹了弹衣衫,便亲自去了门边迎接。
  “如海见过甄大人!”
  甄应嘉笑着拦住林如海道:“如海何须客气?多年不见,你倒是对我生疏起来了。按着家家那边的关系,如海你当称我一声兄长才是。”
  林如海从善如流,淡笑道:“应嘉兄。如海不过是续娶,怎劳应嘉兄亲自来贺?”
  甄应嘉笑道:“我们同在江南,理当多有往来才是。对了,宝印前次来扬州看了小侄女后,常常说她长得极好,我这个儿子很少夸人,引得我都稀罕起来了。一会便让小侄女抱出来见见?”
  林如海点头:“应嘉兄一路过来,想必也累了,不如先歇息一番,待到晚饭时分,我便让小女出来拜见。”
  甄应佳呵呵一笑,随着林家人去了客院歇息去了。
  “老爷,琏二爷去了甄老爷院子里。”两柱香后,林忠满头是汗得出现在林如海面前。
  林如海面色冷凝,看着书桌前那封书信,顿时将书桌上的白玉镇纸拂到了地上!
  林忠一惊,喊道:“老爷!”
  林如海收敛心神,片刻才道:“没事,明日里的坐席安排,甄应嘉的位子你安排在布政使和按察使的中间。”
  林忠点点头,满腹担心的下去了。
  五月二十九日,黄道吉日,诸事不忌!林如海一早就穿上了喜袍,带着迎亲的队伍往城西陈家人暂时居住的院子去了。
  林家的迎亲队伍还没有到,陈落秋却早早的坐在了梳妆台前打扮妥当了。
  金菊和银杏两人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四姑娘,您这样打扮,真是好看极了!”
  早有喜娘为陈落秋开了脸,因着皮肤细腻白皙,并没有敷很厚的粉,只是唇上和两颊上了薄薄的胭脂,平添了几分妩媚。
  陈落秋瞪了两个丫鬟一眼,还是柳氏开口让两个丫鬟去了外间,陈落秋才道:“大嫂还有话嘱咐我么?”这两日里,听这大嫂说嘱咐的夫妻相处之道的话儿,她是收益两多的。
  柳氏轻声道:“该说的啊,都说了。到底该怎么样,却是你自己要去琢磨的,只要本着万事问心无愧,便行了。”
  陈落秋点点头,“落秋知道了。”
  姑嫂又说了一会儿话后,外面传来了丫鬟和婆子们的喧闹声,隐隐还传来喜乐声。本很平静的陈落秋,心里顿时一阵慌乱,不由得伸手抓住了嫂子柳氏的手。
  柳氏轻笑道:“傻妹子,嫂子给你说了那么多,怎么还慌张?好了,好了,姑娘总有这么一天的。嫂子虽然舍不得你,但是想到你有了好归宿啊,也高兴着呢!”
  陈落秋定定神,先去拜了父母的灵位,又朝杭州的方向拜了祖父,又郑重的对柳氏行了大礼。陈落秋想到这几年里,处处得到柳氏的提点和照顾,不由得难受。婚事过后,亲人们都要离开江南了,嫂子也要回去京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傻丫头!大喜的日子,别不开心了!”柳氏见喜娘进来催促,忍住泪意笑道。
  喜娘见了,却道:“这姑娘出门子,是应该哭嫁的。但是得小心,可别将脸上的妆给哭花了,不然新郎官揭盖头时,吓着了可就不好办了。”
  众人想到那场面都笑了起来,就是陈落秋,眼泪也笑了回去。
  出了房门,陈思靖看着被丫头牵着手的堂妹,笑道:“四妹妹,三哥送你进花轿,可别怕啊!”
  陈落秋被陈思靖背着,双脚踏上了轿底的那一瞬间,陈落秋知道,自此之后,自己便是林陈氏了,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林如海看这新娘子进了花轿,对着陈思靖抱了抱拳,便上了马去了。迎亲队伍很长,喜乐声中,扬州城里的许多人都在街上看着,更是对着迎亲队伍后的嫁妆啧啧称赞。林如海的思绪,却很复杂,他记起了自己少年时和贾敏的那场婚礼,比这次更加盛大,也更加热闹。少年时暗许的白头偕老,无论是前世今生,都没有实现……林如海想到陈落秋比自己年轻许多的脸庞,这次,但愿不是一场空喜!林如海轻轻叹了口气,甩开那些事儿,对着路边的百姓们温和的笑了笑,一路平安的将夫人迎进了林府。
  林如海牵着大红绸花,和陈落秋在众宾客的观礼上拜了天地。
  司仪那句“送入洞房……”还没喊完,宾客首席之上却传来一阵议论之声。却是甄应嘉和贾琏在说话。
  林如海一阵气恼,他没曾昨夜只不过没有明确给甄应嘉答复,喜堂之上,居然公然给自己没脸。
  “如海今日娶妻,本是喜事。只是却不能有了新人就忘记了旧人。贾氏夫人陪伴如海您二十载,殊为不易。今日这新夫人进门,理当拜拜贾夫人才是。”甄应嘉这话说出口,众人面色各异。要说林如海和贾氏那点事儿,扬州上得了台面的官员和夫人们都是门儿清。曾庆生、洛沉舟两人则在心里寻思,这甄应嘉如此,到底是为了贾家出面呢?还是别有所指。
  布政使宋霖,也称陈英年一声老师,心里自然对甄应嘉如此颇为不喜,只是不便出口,便保持沉默。按察使江圳,最怕的是就落得和前任一样的下场,凡事不肯多说的。见状也只做媒听到。
  贾琏顾不得左右看,只能上前对着林如海和陈落秋行礼道:“林姑父,陈……姑娘。本来侄儿不该多事的。只是想到早逝的姑姑,侄儿心里实在不好受,甄家伯父才出言的。还请姑父莫怪!”
  林如海心里再气愤,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说出狠话。而是一片温和浅笑,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看出他眼中的冷意来。“贾氏乃是我的原配嫡妻,陈夫人明日拜宗祠时,会拜祭一番贾夫人的。”
  甄应嘉没有看向贾琏,一直看着林如海的神色,也察觉到了他眼中的冷意。心里却是微微冷笑,你想绝情?必要付出代价才是!这还是小事,是开始!
  “如海既然这样安排,我们也没什么说的。琏儿,还不快向陈夫人赔罪!也请她好好待你的小表妹,这没娘的孩子实在是可怜啊。”
  贾琏此时骑马南下,只得照着甄应嘉的说辞给陈落秋行了礼:“还请夫人善待我那可怜的妹妹。”
  陈落秋在盖头底下,虽然看不清外面的情势,却也隐隐感觉到冷凝的气氛,她早听爷爷和大嫂子讲了贾家的行事,如今不过是替小黛玉心寒,若是自己是个心胸狭窄的女子,就冲着今天这么一闹,以后肯定不会给黛玉好脸色的。
  陈落秋暗叹一声,看到盖头前方那双皂靴,道:“贾贤侄不必多礼。陈氏此后便是大姑娘的母亲,自会好好的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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