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靖王爷要见,是他的玲昭仪。”
“那个伶牙俐齿,不输于先皇嫔妃的女人,最终也得了昭仪的名分,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太后对玲昭仪记忆犹新。
“玲昭仪,仿佛有些记忆,母后,是不是靖王爷的纳的妾室,记得父皇还为这个女人提过一首打油诗,很有趣的。”皇上听说只是见育德夫人,心里的石头稍稍落了地,脸上冰冻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你既然一路辛苦,早些回去休息吧。”
“老臣告退,”皇上的到来,打消了他想要询问赐婚的事,他死来想去,觉得这次之行,过于草率,他刚回宫,已经听闻大家对帝联身世的怀疑,一旦属实,自己就是那个生生把皇上情根断了的人,虽说皇家之弟,朝三暮四是常情,可从皇上失落于心的神情中,严耿断定自己是闯下了大祸,即便娶公主进门,也难保不会有一日被皇上修理,旦夕祸福难以预料,事已至此,只能尽早求太后赐婚了。
帝联已经命人把旋转木马的架子拉了起来,可是要想让这个大家伙转起来,还着实不容易,煤油可以用于发电机里,可是要带动这么个玩意,单是把铜镜提炼出铜丝显然是不够的,记得自己坐过的旋转木马,有很多的彩灯,可是这个年代根本无法提炼那些个化学元素,环境和条件都不允许,她依旧愁眉不展的坐在那里死死的盯着呆若木鸡的旋转木马,怎么才能让她转起来呢。
小安子跑得满头大汗的进来,“公主,皇上去了太后那里,说是商量关于和亲的事宜,今晚来不了了,让奴才传个话。”
“知道了,你去吧,和亲,自己终究还是无法逃避这个命运。”她抬头望着天上皎洁的弯月,苦笑几声,也不知道,廖八现在怎么样了,很奇怪,提到和亲,自己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个痴情的男人,心里还有某名的生出牵挂,这样的念头必须要压制的,要不越发不可收拾的。
赵嬷嬷回来后安分了很多,帝联无精打采的回到房间里拿起绣活,这对鸳鸯戏水要赶早绣出来,下月初八,阿庄娶亲,她想送过去。小娥挑帘进来,“国嬷嬷,来了。”
“请她进来。”这会儿才来,看来还算耐得住性子,不管怎么样,母女连心,又等了这么多年,多少都不会让她空手而归的。
“国嬷嬷,里面请。”小娥眼神飘忽不定。
“老奴见过帝联公主。”
“不必拘礼,给国嬷嬷看座,小娥,你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不得靠近殿中。”帝联不紧不慢,连头都没有抬,像是一门心思都放在手里的绣活上。
“诺。”小娥退出去,站在院中向里面张望了一会儿,又在树下逗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迟疑着起身,向院外走去,望着院门外的漆黑,她心中已生茫然,三步一回头,如果这个时候主子能唤她一声该有多好,赵嬷嬷冷不丁从后面冒出来,“小娥,你要去哪里?”
“赵嬷嬷,你这是干什么?”小娥惊慌的四下张望,没有发现异样,才松了口气。
“你这是要去哪里?也许我本不该问,只是规劝一句,我们这些做奴婢要安守本分,跟对了主子,就要体惜主子的恩德,切不可生在福中不知福。”赵嬷嬷话里有话,小娥诧异,不过几个时辰而已,她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本就彷徨徘徊的心思,倒是应了她的这句话,反而安宁下来,她磨叽一阵,走回内院,赵嬷嬷眼中带着锐利似剑锋的光芒,育德对自己有恩,鞭长莫及不能相报,那就把这份心踏踏实实用在帝联身上吧。
赛尔得到消息,“公主,国嬷嬷去了帝联公主那里,听说是聊些家常。”
“我们留的眼线一个都没有消息吗?”阳平故作镇定的询问。
“还没有。”
“罢了,我终是要下狠心的,你去把我交代的事情办了罢。”
“奴婢多嘴,也许可以再等等的。”
“等等?给那些都不长眼的奴才立面镜子吗?在这宫闱之中,想要脱离我的使唤,那是做梦。”
“诺,奴婢这就去办。”赛尔后背发凉,办差更是战战兢兢。
“听说严耿回来了?”
“下午在太后宫里说完话就走了,锁里少爷托人捎了信,严耿回去郁郁寡欢,像是有了心事。”
“哼,不过是担心帝联一走,皇上迁怒于他,终有一天得了势,饶不过他罢了,这样也好,他便会急着让太后赐婚,到时候,本宫自然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国嬷嬷从袖筒里拿出那枚印章,放在帝联的针线盒旁边,“老奴就是想请主子赏句话。”她无非就是想知道女儿身处何地,帝联目成心许,“国嬷嬷与女儿失散多年,自是想念的,这是地址,听玉带夫人讲是户不错的人家,你不用奇怪,当初是育德夫人,出手救下了你的小女儿,已经是拼尽全力了,阿娘善心所使,做下不少积德行善的事情,如今想来,帝联倒是欣慰,也了却了阿娘生前的一个愿望,不过就是希望有一天你们能母女团圆罢了。”
“国嘉土司?”
“大户人家,又是他们家的二女儿,自然锦衣玉食,不会怠慢。”
“老奴叩谢您的大恩。”国嬷嬷噗通跪倒就要磕头,帝联所言非虚,即使国嘉土司家里的小姐,自是养尊处优,饱读诗书的,哪会有半点委屈,她百感交集,老泪纵横。
“国嬷嬷起来吧,帝联当不起您这一跪的。”
第一卷 重生古滇国 第五十九章延陵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第五十九章延陵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公主的再生之恩,老奴记下来,严耿已经回宫,说是古瓦国的皇上,也就是靖王爷的玲昭仪,要在边关见育德夫人,老奴多嘴,育德夫人和靖王爷是旧识,如果公主有何想法,大可以借助育德夫人帮衬的。”
“育德夫人已经得了失心疯,即便是我有百般无奈,也只是随波逐流的一片落叶,溪水刺骨寒冰,我不过是弹指一现;要是运气好些,温暖似春,也许还能延续生命。其实没有尊严的婚约,对于我,根本没有意义。”帝联满目苍穹,国嬷嬷为之心动。
“育德夫人的失心疯很严重,太后考虑让玉带夫人随行,这一来一回的也要耽误阿庄的婚期,故而,太后让阿庄做玉带夫人的随行护卫,当然还有御林军。”
“谢国嬷嬷指点。”
“不必,对于您的大恩,老奴差之远矣,三日后她们就会出发,老奴知晓,您现在出宫可能不变,不过,老奴已经想办法在您送行的当天,让玉带夫人与您有接触,有什么话,只能借助纸笔了。”房间里烛光晃动下,两人的身影越发显得扑朔迷离。
李公公从太后房里出来,刚要回去,莞尔欠身行礼,“李公公,延陵公主请您过去。”
“奴才见过延陵公主。”
“免了,我问你,太后再宫里为皇上挑选的家人子可曾定夺下来。”
“回公主,名册都已弄好,只是太后今晚有些乏了,还没有审完,这不,还在奴才怀里揣着呢。”李公公向来就会卖好,又是这位活阎王,当然要如了她的意。
延陵让莞尔呈上来,一页页的细看着,眼中的火气也越来越大,直到目眦尽裂,将名册交给莞尔,“为何没有莞尔的名字,本宫不是支应过你吗?”
“公主有所不知,奴才只是个办事的,上面是什么意思,奴才拿回知道,莞尔姑娘,奴才已经呈上去了,可是从尚宫局下来时,已找不到莞尔姑娘的名讳,奴才也纳闷来者。”
“去宣尚宫局的林尚宫过来。”
“诺。”
“奴婢见过公主。”
“不敢,这是怎么回事?”延陵把名册丢在下面。
“奴婢该死,因为斟酌时,碰巧皇上过来,说是把莞尔姑娘的名字换做了永和殿的小娥姑娘,奴婢们也是照办罢了。”林尚宫赶忙解释,生怕延陵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都退下吧。”莞尔将名册捡起放在李公公手上,不忘叮咛,“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且不要外传。”
“敢说出去半个字,我要你们全家陪葬。”延陵更不会用谦和的语气与这帮不中用的奴才说话,在她的心里,自己就是高贵不可欺的主子,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干嘛还要姑息这些个奴才。
“永和殿,又是永和殿,真可谓是爱屋及乌呀,居然连人家的奴婢都能看到眼里,握不住大的,就想弄住小的,真不知道皇上哥哥的脑袋都装了些什么。”延陵的火气都能将房顶掀起来了。
“公主,算了,奴婢打算伺候您一辈子的,再则,这样的话不能再讲,小心惹祸上身。”
“有什么不能说的,整个宫里都传开了,皇上喜欢帝联也超出了兄妹之情,再说,帝联是不是父皇遗失在的女儿还两说呢,你就看帝联的长相,哪有半分与父皇相像的,莞尔姐姐,延陵说过定会完成你的心愿,放心,区区一个小娥,岂能奈我何?”
国嬷嬷走后,帝联再无睡意,她踱步到后院,星光夜幕下,旋转木马停留在院中,她凝神于此。那些手里简陋的工具,继续投入工作,彩灯不可能有,用红烛代替也不错,改用直线传统,这样可以更好的利用机械原理。时辰一点一滴过去,她的身体一直忙碌着,就连衣服湿透了,都没有在意,直到手里的活计完工,她才微笑着瘫坐的地上,靠着廊柱,疲惫和困倦慢慢席卷全身,她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皇上在房间里辗转反侧不能入眠,起身悄悄溜下床,“小安子,朕要到永和殿,不要声张,随朕轻声出来,切忌不要惊动了御林军。”
小安子一个波浪滚起来,顾不上瞌睡,胡乱穿了衣服跟在后面。皇上兴致颇浓,夜色雾蒙蒙,依旧挡不住他萌动的脚步。永和殿的御林军悄无声息的打开大门,小娥守在帝联的屋外昏昏欲睡,小安子上前两步,“小娥,皇上来了,知会帝联公主一声。”
小娥赶紧行礼,“奴婢见过皇上,帝联公主再后院。”
“这个时候还在后院干什么?”
“奴婢不知,帝联交代下来,任何人没有她的允许,不得过去打扰。”
“起来吧。”皇上信步向后院而去,一架来不及上油彩的旋转木马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新奇的目光让他摸摸这个,动动那个,小安子低声说,“皇上,帝联公主在台阶上睡着了。”
皇上看着帝联脸上风干的汗水,脱下披风搭在她的身上,一个轻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睡梦中的帝联:“我是在做梦吧,这个时候那里还能见到皇上。”
皇上噗哧一乐,“你是睡迷糊了。”
帝联刷的清醒了一大半,“真的是皇上,你怎么捡这个时候过来了?”
“你这做的是什么?”
“送给你的礼物,来,坐上去。”
帝联在小娥的耳边低语几句,皇上骑上木马,还没有意识到帝联想干什么,小娥按下开关,木马旋转起来,红烛燃起,把黑夜照的红光一片,皇上豁然开朗,“帝联,这个真的很好玩,你是特意做给朕的吗?”
“当然了,皇上为帝联过生日也是下了功夫的,如今你的生日快到了,又不能在那一天把你叫到一边说话,自然要提前些时候送给你,这样,才能起到让你开心的效果。”皇上爽朗的笑声让小安子都精神抖擞起来,也难怪,皇上很少有这么开心的时候,倒是帝联公主进宫后,皇上开怀大笑的时候与日俱增,想必这也是皇上不愿意帝联公主远嫁的主要原因。
帝联与皇上并起坐在另一木马上冷不丁的问,“听说严耿回来,听告诉帝联,定了离宫日子了没有?”帝联高昂的情绪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皇上开心的笑容消失殆尽,“严耿说,古瓦国的玲昭仪要见育德夫人,朕准了三日后启程去往边关。”
“阿娘身体不适,又痴痴傻傻,帝联于心难安。”
“太后心思缜密,已经安排玉带夫人与阿庄同行。”
“阿庄即将大婚,这个时候应该留在府中筹办此事,玉带夫人倒是合适随行的,帝联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恩准。”
“说吧,只要是帝联妹妹要求,朕都会一应同意。”
“帝联要求同行。”
“难道帝联就这么亟不可待的药离朕而去吗?朕在妹妹眼里原来是如此不屑。”皇上不等木马停下,负气跳了下来。
“皇上,帝联即使您的妹妹,也是育德夫人的女儿,阿娘要那么远的地方,帝联怎么能吃得香,睡的着。”
“朕昏头了,竟忘记你的一片孝心,只是舍不得你远行罢了,小安子传朕的旨意,让帝联公主随行。”
“慢,皇上,帝联要求以育德夫人的婢女之名随行,小娥也要一并带上。”
“好你个鬼机灵,算了,朕好人做到底,准了。”
“皇上,太后那边?”
“下了旨意,太后也奈何不了。”
“诺,奴才这就去办。”
晨起的阳光洒进房间,帝联揉揉惺忪的眼睛,又是新的一天,也不知道阿庄的情况怎么样了,这两日也没有看他进宫,小娥说是生病了。以他的心思,怕是要难过伤心的,阿莲获悉身份已被占去,又该作何打算,这个时候,阿庄切不可远行,否则,真的难以想象阿莲失去理智会做下何等要紧的傻事。她起身下床,将桌上的宣纸铺开,提笔作画。
“公主,小安子来了,奴婢打了洗脸水。”
“让他到殿内等着。”
“诺。”
她将宣纸收好,放入竹筒中,“小安子,皇上有事要吩咐吗?”
“皇上请帝联公主早朝后去上书房一叙,这是新进宫的水果,产自南方的,路途遥远,大多都坏了,留存下来的少之甚少,皇上让奴才给公主备了一份。”
“帝联谢过皇上恩典。”
延陵的宫里乱作一团,宫女太监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的吼声连桌上的茶杯都发怵叮当的声音:“一帮没用的奴才,平日里只知道偷懒耍滑,一条裙子都要绣上半月,居然还弄成这样,看我不撕了你们的皮。”
“奴才、奴婢知错了。”下面求饶声一片,不要几个受屈的奴才,就连崇文殿的廊柱都恨不能躲到外面去,莞尔默不作声,依立于一边。
延陵眼神恶毒,语气傲慢,怒不可遏:“来人呀,给我狠狠的打,不,把那些做工不好的拉出去,夹断她们的手指,看他们以后还敢怠慢本宫,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要本宫亲自动手不成,我看你们也是皮痒了,要不统统送到内务府去处置得了。”门外的御林军抡起袖子,把几个已经瘫软在地上奴婢架了出去。
第一卷 重生古滇国 第六十章要人
第六十章要人
“奴婢知错了,求公主开恩呢。”奴婢们被无情的拖出去,不敢有怨恨,更不敢哭泣,宫里的规矩只能笑不能哭,不遇宫内贵人离世是不能哭的。延陵还不解气,让太监们跪倒院墙脚上,那可不是一般的跪着,膝盖地上都垫了板子,疙瘩不平不说,还是木质里结实坚定的,这要跪上个把个时辰,即使延陵气消了,他们的腿估计也要废了,大家都不再吱声,生怕有一丝的不对在触怒了这位公主,寒风瑟瑟,他们被罚穿着单衣,几个宫女抖动着血淋淋的手指,这样的天气,不及时处理,不要说生冻疮了,连接骨的机会都不会有了,她们让当差的催促着往宫门外走,后面的车上拉着十几个腿上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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