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身随口叫了几样小二推荐的招牌菜。她安下心来关心周围环境这个位子的地理环境真不错即能看到整个大堂的情形又能把外面的情况尽收眼底在观察的同时她现那个冰冷的少年在时刻注意窗外的情况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是归晚还是注意到他盯着窗外时会流露出一丝肃然。
不一会归晚叫的菜已经上了肚子饿吃起来都觉得很美味。
同桌的中年文士边吃饭边对着少年说话说得都是些京城趣事和在民间流传的话题虽然只是他一个人说少年听但是他的口才颇为了得归晚也听地津津有味。
“萤妃受到皇上的宠爱可谓是三千宠爱于一身听说萤妃喜欢江南的风景皇上已经在宫中大兴土木打算要在宫中造一座景仪院。”中年文士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归晚听到事关姚萤难免注意起来。
冷少年听到这个脸色更冷眉一蹙有点不满的样子。
原来他也有表情的归晚暗想。
中年文士也注意到他有些不满笑了一下接着又说:“说来也有趣无独有偶楼相不久前娶妻据说也是宠爱非常为搏妻子欢心最近在收集天下奇珍。”
归晚刚吞下据说是“来福楼”招牌的香滑牛肉丝听到这话一怔之间咀嚼都来不及肉丝就滑下喉咙哽了一下颇不舒服微微抬头想听他如何议论此事。
文士不再往下说反到是那个没什么表情的俊朗少年把头从窗口方向转回来和归晚带有研究眼神刚好撞上少年眉头皱得更深。
原来他有一双如此漂亮的眼睛归晚感叹就是太过冷漠了一点。
少年飞快地扫了文士一眼说道:“没有其他可说的了吗?”似乎对文士刚才说的话题很厌烦。
文士雅然一笑说道:“这可就是最近的京城大事了无论是萤妃还是楼相夫人她们的娘家都鸡犬升天不是官运亨通一夜之间连升三级就是御赐金银和良田。”
少年沉默忽然说道:“因为两个女人?”
文士笑出声:“当然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是两个貌胜芙蓉的美女子”看到少年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又接着说“有时候女人的美是一种武器越美的女子越危险比起真刀真枪更要可怕。”
听到这话归晚楞住冷漠的少年听了也露出深思的表情。过了半饷少年冷哼了一声冷冷道了声:“祸水。”
听到这里归晚忍不住笑出声心想要是少年知道对面坐着吃饭的就是他说的祸水还不知道什么表情呢。
文士和少年不约而同看过来不知道“他”为何笑看到归晚的笑容少年冰冷的脸显出一种不懂其含义的表情而文士也吃了一惊接着暗叹了一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文士也不再说话少年依然带着警惕的神情看着窗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归晚觉得窗外的士兵开始变多起来了。
归晚隐隐感到一丝紧张和不妥的气氛正好肚子吃饱了还是早点离开吧看向桌子边另两个人他们依然坐着还没有想走的意思。
伸手叫来小二结帐看到小二一脸的巴结和殷情多赏他一些赏钱吧当时还在这么想的归晚在手伸进腰囊时脸色一变。
出门前明明带着钱袋为什么现在不翼而飞难道是刚才那群孩子飞奔过来时不小心撞掉了还是无意中被偷了呢?原因倒不是很重要没了这点钱也不是很在乎但是……
但是现在付不出钱真的是很窘迫很丢人啊。
小二已经从刚才的笑脸迎人变成了没有表情说实话要是平时碰到这种付不出钱的客人他早就破口大骂了可是对着这个美得有点过分的少年这重话怎么也骂不出口何况当小二这么几年看人已经看出精了这少年分明是富贵人家出身说不定真是出了什么差错才付不出钱。
归晚确认自己身上真的没有一分钱开始有点头疼现在这情况该怎么办?值钱的饰都因为扮成男装而放在家中而身边又没有钱……
看到那文士注意的眼神归晚苦笑一下一时间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注意到她尴尬的境地连那冷漠少年都把眼光移了过来。归晚心中叫苦不迭。正想叫小二拿纸笔她立张字据什么的少年已经一锭银子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小二笑着拿着饭钱和赏钱走了归晚楞在当场真是没想到那冷漠的少年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带着感谢对着他笑了笑低声说:“谢谢。”
少年闷闷得回了一声:“不用。”就再没说任何其他字眼。
归晚不以为许想想对方应该是个不爱交际的人但是就这样欠一个陌生人的人情实在不是很妥当。心下一转问道:“兄台家住何处?我明日定当归还。”
少年正低头喝了一口酒闻言抬起头看着归晚:“不用了。举手之劳。”
文士也对着归晚笑道:“是啊小兄弟出门在外难免有不方便的时候你就不用客气了。”
对方都这样说了再客气就太扭捏了归晚这样想站起身来对着少年和文士欠了欠身:“多谢了那我先告辞了。”
转身离去走出酒楼已经是上灯时刻了一阵冷风迎面吹来归晚看着街上的人比起她进酒楼时真是少了许多。倒是官兵多了不少三两个一组不知道在搜索什么。
也许真是生什么事了这么想着连逛的兴趣也没了何况身无分文想到这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归晚忍不住一个人笑起来从小到大这样的事倒是头一回这感觉还真新鲜。
那个少年不是普通人吧。那种冷淡的气质还有那种严厉时肃然的眼神再加上那中年文士谈吐不俗两个人必定有些来历。
抬头一看天色快要全暗了还是回家吧。尽管知道楼澈今天是不可能从宫里回来但是晚回去玲珑会担心的吧。
转过身决定从小路走然后从后门回家如果让下人看到自己男装有损她丞相夫人的美誉呢尽管名誉这种东西虚伪得让人厌烦但是还得时刻维护它还真是矛盾的无奈啊。
感叹着归晚走到了百华街的街尾拐进一条静谧的巷子。
后来归晚数次后悔当初自己这个小小的决定如果当初选择的是大路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了吧可惜当初的自己并不知道。
那条巷子既清洁又安静其主要原因是巷子的另一头通向京城好几家高官的后门其中也包括楼丞相的府邸所以即使到了晚上这也是非常安全的。
安全这是对普通情况来说。当然也会有例外的时候。
而归晚似乎就碰到了例外当她才走进巷子还没走几步忽然看到眼前黑影闪过还以为自己眼花下一刻一把匕已经横在脖子边。
一个硬声硬调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不要回头慢慢往前走。”
听话地往前走并不反抗走了一小段路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喧哗声了身后的那个生硬声音才命令道:“停。”归晚听话地停了下来。
身后却没有任何动静归晚到此刻有点心慌了这种让人窒息的沉闷让她有点不知所措。感到身后的那个人呼吸有点乱时细时粗。
难道他受伤了吗?这念头飞快闪过归晚的脑海转念一想对方有武功即使受了点伤自己也不可能靠武力取胜。
就在她苦思对策的时候刀离开她脖子少许身后人突然又开口:“把衣服脱下来。”
听到这话归晚头痛了本来身外之物他如果是抢劫她倒也好应付可是现在面对这样匪夷所思的要求她还有她丞相夫人的美誉要维护是坚决不能答应的了。
不幸之中的大幸从他说话中明显表现的气弱归晚可以肯定他是受伤了也许还不轻。何况他生硬的语调让她起了疑心乘着刀离开脖子她突然回过身。
………【风云缘起 第五章 蛊丸之毒】………
霍然转身一张苍白的脸映入眼借着月光看清对方的脸心里暗叫不好大麻烦惹上身了。
脸部轮廓分明的线条深邃的五官比一般男子更高壮的身型再加上一口生硬的话音分明是个异族男子而且身穿囚衣囚服露出的地方可以明显看到被拷打过的痕迹分明是逃犯联想起这次边关战事大捷刚才看到酒楼门口官兵增多。
归晚已经大致猜出他的身份肯定是这次战败被俘的弩族将领。想完心里哀叹什么不幸的事似乎都在一天里碰到了。
耶历快要连拿匕的力气都没了逃出来已经用完他所有的力量可是现在不能倒下他的意志力提到最高只要换了衣服乘着天黑还有丝机会逃出京城如果到了天亮一切都完了。就在他想喘口气的时候被他所挟持的少年忽然回过头让他反应不及。
杀了他刚转过这个念头他提起一口气这时候他看到了少年的脸。
是月神听到了他的祈祷现身他的眼前了吗?他疑惑。
月光下少年的脸一半在亮光里一半在阴影里照在光线中的半边脸明秀美无双影在黑暗中的脸清艳绝伦显得无邪的表情在月光下隐隐带着邪媚。
头脑一阵恍惚耶历这一刀砍不下去弩族的人世代供奉月神而眼前少年给他太大震撼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他无法辨别这是梦是幻。狠起心拿起匕向自己的手腕划了一下顿时血流出来感到刺骨的痛他的头脑因为这痛楚清楚了许多再凝神看向少年。
常听说天朝有的男子貌如女子没亲眼看到还不怎么相信现在……耶历心里感到些失望自己还以为死之前看到了月神。
两人都不吭声沉默了好一会儿。
归晚的心跳得有些快后悔刚才转过身就在自己转身的一瞬间她看到这个异族男子眼里的杀意当时的心都凉了半载手已经摸到袖子口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用这个东西保命。在犹豫间男子突然显出诧异疑惑不敢相信的表情嘴里还轻轻念了一句:“索格塔?”
索格塔是什么?应该是他们弩族的语言吧。不管是什么意思这个词救了自己的命也救了对方的命。不然的话一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吧。思绪转了转正想着怎么脱身忽然注意到那男子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怪甚至带着迷离……神志不清了吗?正想着是否要乘这个机会往外跑对方做了个让她动弹不得的举动他居然拿匕划了自己一刀划得那么深血从伤口涌了出来。
归晚马上明白他的意图他的眼神由迷离又转为犀利瞪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归晚不敢动怕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刺激他做出更疯狂的事情他如果只刺他自己到也算了万一刀锋一转划到她的身上那就不好了。
背脊上冷汗都渗出来了归晚依然带着算是亲切的笑看着对方希望降低对方的敌对态度。
耶历看着他心里有点佩服现在已经知道对方是个俊美得过分的少年可是面对这样的场面他既没有大叫也没有慌乱仍然带着那种自如的笑容一时间耶历不知道该不该杀他时间在流失力气也快没了现在杀他于事无补何况……他那么像索格塔的化身。正苦苦思索怎么办的时候他注意到少年也在沉思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子这个少年这样的容貌这样的镇定不是普通人也许靠他能救自己一命而且自觉告诉自己那美少年绝对不像外表那么纤弱。
说时迟那时快在归晚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那男子抓住手臂下颌被捏住刚吃痛微微张开的嘴中已经被塞进一粒东西还没尝到味道已经滚进肚子心一慌直觉告诉她得马上吐出来伸手用最大的力气推开男子她立马蹲在一旁干呕起来。也没去细想男子被她推开的问题。
男子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完了被归晚推开侧躺在地上看到归晚的动作后他冷哼了一声说道:“没有用的这是弩族的‘蛊丸’你吐不出来的。”
闻言归晚心里一闷“蛊丸”她听说过是种只有弩族的高位者才会使用的密毒回过头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沉思一下想通了不怒反笑:“你已经是死路一条了你想我救你。”
好聪明耶历也笑:“你别无选择不是吗?”
轻哼了一声归晚放弃呕吐站起身俯视着耶历带着淡淡的表情说道:“我能在京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怕我找不到能解毒的人?”笑话她是丞相夫人何况丞相给过她承诺要翻个京城以楼澈的权势能有多难?
“可就算你翻了整个京城也找不到解药”见归晚嘴一动他赶在她前面说“等你找到弩族人毒也要作了何况并不是每热弩族人都会使用和解‘蛊丸’。”
知道他所言不假归晚沉吟:“我怎么知道你刚才给我吃的是‘蛊丸’而不是十全大补丸。”
男子哑然忽然伸手用尽力气才从腰带的暗囊里摸出一根约一寸长的银色棒子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一下。
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出正疑惑间一种锥心的痛从胃部传开来痛得归晚差一点就失去意识身子因为受不了疼痛半蹲痛楚一直延伸到心脏说不出任何话手捧着心脏疼痛的位置等着痛苦过去等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痛慢慢褪去归晚觉得熬过了半天的感觉。
等痛完全消失了她慢慢站起身心里暗恼向那弩族男子瞪过去现他一动不动得笔直躺在那里不会死了吧。
心一慌她微微凑近他他可不能死。
接近一看虽然只有很微弱的呼吸但是他还没死。
心里暗恨脑子转的飞快归晚看着弩族男子犹豫要不要救他。不救他她必须马上回去找到丈夫动用兵马想办法找弩族人解毒这样的话又要和弩族生冲突可是前段时间战争才刚结束回想起刚才在街上看到百姓欢庆战争结束的场景归晚心里泛起一丝不忍。
另一个办法就是救这个弩族人反正对方的命也握在自己的手里不怕他反悔根据她看人的经验晕过去之前他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但是让她救他她的自尊有点受损毕竟是受到威胁何况身体也受到伤害。
想了一会归晚恨恨地一咬牙她决定救这个弩族人。
两者相衡取其轻在两个办法中怎么看都是第二个相对容易做到。
但是她归晚决不是个善良到可笑的人从来没想过要以德报怨所以……她绝对会还以颜色给这个弩族人。
想清楚之后归晚冷颜地看着昏迷的弩族人以清脆无比的嗓音说既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昏迷的人听:“你会后悔让我救你你也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京城。”
说完她很冷静地思考怎么救他?以她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做到这事看来不得不利用下身份了。
走到巷口她向四周看没有一个闲人忽然眼睛余光看到街口走来一个官兵看穿着是京城守兵暗道有救了。伸手招呼对方过来。
那小兵走近正想吼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支使官兵。
一面金灿灿的小牌在面前摇晃上面赫然一个“楼”字。腿一软小兵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
归晚轻声笑:“你不用紧张我有两件事要你去办……”
………【风云缘起 第六章 京城很小】………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陈旧的阁楼上站着一个少年眼睛看着窗外没有表情凝神看着远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风大了。
吹扬起少年的头衣袖摆荡渐渐有些心烦归晚从衣袖中取出一条银色的丝带把头高高束起。眉头微蹙她看着远方耐着性子等待。
忽然从东方飞来一只雪白的鸽子在旧阁楼的上方转了好几圈忽然拍拍翅膀咻地停在扶栏边小小的鸽脑袋东转西转。归晚走近低喃了一声:“终于来了。”抓住鸽子伸手捏住鸽子脚上的环从中抽出一张便条。仔细地看了上面的内容微微有点失望。
抬起头略一沉吟她转身走入阁楼内。
阁楼内比起破旧的外表要精致得多里面有两个房间外面的是一间简单的书房里面是卧室归晚踏进卧室一个丫鬟坐在床边。
听到声响玲珑回过头用略带失望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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