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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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赤血-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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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不平手扶剑柄,道:“你……你……你不想活……活了?”

    仇万千咬牙道:“你信不信我们杀了你?”

    贺芝仙见三人不信,道:“老夫何尝不想得到神功心法,可惜事与愿违。”他心灰意冷,将佛宫寺一切都讲给三人听了。

    仇万千疑道:“那小孩儿真变傻了?”

    解千里狠道:“我把他手脚砍断,看他说不说。”

    庄不平喜道:“把他抓……抓来,试……试一下。”

    解千里愁道:“就怕杨一知的毒药。”

    仇万千丝毫不惧,道:“两位师弟,我们抓了小孩儿就走,还怕甚毒药?”解千里和庄不平终于没骂他放屁,他总算当了回大师兄。

    三人商量一番,都休息不提。

    第二日,仇万千、解千里、庄不平和贺芝仙又上路,欲往汴梁方向去寻上官云。恰遇铁牛儿、杨一知觅踪寻来,几人趁对方未注意,赶紧躲到一旁。

    几人忌惮杨一知的毒药,不敢立即动手,便暗暗跟随,却来到仇万千等人昨晚歇息之处。

    上官云小小年纪,走了数十里地,已极疲累。

    杨一知干脆叫铁牛儿稍作休息,他取出清水干粮,递给上官云,自己也将就吃了些,然后便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铁牛儿与上官云各自寻干爽之处休息不提。

    四人远远看见杨一知黑扇与包裹放在一旁,都觉机不可失。

    仇万千道:“两位师弟,机不可失,你们谁去将毒扇和包裹偷回来?”

    解千里道:“我是大师兄,我当然不用去。”

    庄不平道:“放屁!我……我才是大……大师兄!”他又对仇万千道:“你……你自己为……为什么不……不去?”

    仇万千道:“你武功最高,当然是你去。”

    庄不平道:“我的武……武功当……当然最……最高,但是我……我不去。”

    解千里道:“你不愿去,我也不愿去。”

    仇万千道:“不偷了杨一知的包裹和毒扇,你们敢去抓那小孩儿?”

    解千里道:“我不敢!”

    庄不平道:“我……我也不敢。”

    仇万千道:“我们一起去偷。”

    庄不平与解千里都说道:“好。”

    四人慑手慑脚来到近前,解千里拣了一根细长的树枝,轻轻将杨一知的包裹与毒扇挑了过来,一得手,三人就在原地跳起来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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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蓦然醒悟忍屈辱 下
    贺芝仙拿过包裹,翻开一看尽是些瓶瓶罐罐,也不知道哪是毒药哪是解药。

    铁牛儿一跳而起,认出正是昨天的蒙面人,喝道:“你们是甚么人?为何要掳了贺老儿?”

    解千里扬了扬手里的毒扇,指着上官云,道:“把这小孩儿交出来,要不然,我把你们斩成两段。”

    杨一知赶紧将上官云挡在身后。

    贺芝仙未找到解药,怒道:“杨一知,快将解药交出来。”

    杨一知嘿嘿冷笑,道:“解药便在你手中,就怕你不认得。”他又对解千里道:“你们要这小孩作甚?我就不交给你,你又能把我怎样?”

    贺芝仙火冒三丈,但他武功使不出来,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庄不平道:“你……你不交……交出来,我就……就让你尝……尝尝我……我的厉害。”

    仇万千道:“到底交不交出来?”

    杨一知道:“有本事就就来抢,莫非杨某还怕你们三个无胆匪类?”

    昨晚被你们逃了,今天让你们尝尝厉害。”铁牛儿一拳往旁边的树上砸去,竟将那水桶粗的树干打了个对穿窟窿。

    仇万千拔剑道:“两位师弟,看大师兄怎样教训他们。”说着就向铁牛儿斩去。

    解千里和庄不平连骂放屁,解千里道:“你那剑法本就学得不对,你先打着,我给你指点指点。”

    庄不平道:“你……你们的武……武功,哪……哪里比……比得上我……我这个大……大师兄……”

    他还未说完,仇万千与解千里又同时骂道:“放屁!”

    虽然仇万千疯疯癫癫,说话缠夹不清,武功却不低,他出招大开大阖,竟将铁牛儿逼得不住后退。

    只是铁牛儿赤手穿着,仇万千手执宝剑,难免占些便宜。

    攸忽间,两人斗了十余回合,铁牛儿的拳法固然厉害,却也奈何不得。

    庄不平看了一阵,只觉手痒难耐,当即按捺不住,拔了背上宝剑就扑了上去。

    铁牛儿以一敌二,拳法渐乱,只怕已撑不了几时。

    杨一知喝道:“不知羞耻,以多欺少么?”

    解千里扔掉毒扇,拔剑跳将过来,道:“你没了毒药,还怎样与我作对。”他也和杨一知打了起来。

    贺芝仙空有内力,也不敢上来夺人,只好作壁上观。

    毒书生以毒术驰名江湖,本身的武功却不怎样,未过几招,就险些被斩掉脑袋。他被解千里逼得急了,张口就吐出一枚半寸长的钢钉,直往解千里头上射去。

    解千里只觉银光闪现,还好见机得快,他将头后仰,那钢钉便擦着头皮飞了过去,噗的扎进了不远处的树干中。

    杨一知见一枚不中,又卟卟吐出两枚。

    解千里哪里敢再战,使出轻功,一提一纵退到数丈开外,两枚钢钉又射进树干中。

    一眨眼的功夫,天上竟哗哗啦啦飘下不少树叶,被钢钉射中的两棵大树都已枯死,树上刚刚还绿油油的新叶,这时全变成黄黑色落了下来,原来这三枚钢钉蘸有剧毒。

    见这阵势,解千里哪里敢再上前半步,恨不得拔腿便逃。

    杨一知纵到贺芝仙身旁,将贺芝仙吓得面无人色,丢了包裹返身就逃。杨一知拾起包裹,也不管瓶中是毒药解药,拿起就向仇万千和庄不平砸去,一边叫道:“铁兄小心。”

    铁牛儿早已不支,身上也被划了几道伤口,眼看便要被两人斩于剑下。听见杨一知示警,知其便要放毒,他也不管敌手斩来的利剑,纵身忙退数步。

    仇万千听得风声,看也不看挥剑便斩,叮的一声,就将药瓶斩成两半,里面的灰色药粉四散开来,他赶紧掩了口鼻,又将呼吸屏住。

    庄不平还想追赶铁牛儿,杨一知却又扔了几个药瓶过来,他不得不赶紧避开。

    当当当几声,几个药瓶在树干上碰得粉碎,就见黑的、白的、红的、紫的、蓝的药粉洒了一地,庄不平唯恐避之不及,连蹦带跳地赶紧逃到远处。

    仇万千虽护住了口鼻,奈何身上沾了药粉,此时毒已发作,身上就如火灼炭烧一般。他怕杨一知再放毒,忍住身上剧痛就往后逃,才跑出几丈,便倒在地上。

    解千里离得近,赶紧将仇万千拉起来,两人逃到十数丈外这才停下。

    见三人狼狈模样,铁牛儿不禁哈哈大笑,他却不知自己身上已被划得巾巾条条,就似个乞丐般。

    庄不平慌道:“他……他死了么?”

    解千里伸手想去探仇万千的鼻息,不料仇万千咬牙道:“死不了,只是痛得厉害,就像火烧一般,又像千万只蚂蚁在咬。”

    庄不平问杨一知道:“你……你给他下……下的什……什么毒?”

    杨一知嘿嘿冷笑:“这是火蚁粉,若不想他死,赶紧将他放到清水里泡上半天,口鼻也要洗得干干净净。要不然,嘿嘿,就怪不得我了。”

    庄不平和解千里不敢耽搁,架起仇万千就走,打算寻找小河池塘为其解毒。

    贺芝仙也想悄悄遁走,但他内力使不出来,没走几步便被发现。

    铁牛儿虎吼一声,几步赶上,将贺芝仙一把抓住,又使劲往地上一掷,喝道:“贺老儿,你逃便逃了,竟敢寻了同伙,又回来找老子算帐?”

    贺芝仙被摔得龇牙咧嘴,他成名多年,哪里受过这等恶气?他一跳而起,怒道:“老夫还怕你这蛮牛不成?老夫行走江湖数十年,一向独来独往,今日方才见到他们,又怎会与他们是同伙?”

    杨一知奇道:“那三人武功高强,白日里却还蒙面人,定怕人认出,他们到底是谁?”

    见识了杨一知的功夫,贺芝仙哪里敢与其顶嘴,他口气软了下来,道:“这三个人,恐怕你们也不认得。”接着就将昨晚之事讲与两人。

    杨一知与铁牛儿面面相觑,铁牛儿恶狠狠地道:“他们为何将你救走?”

    贺芝仙不敢透露神功之事,他似是犹豫一般,说道:“这个……这个……”

    铁牛儿扬起铁拳,大喝道:“你说不说?”

    贺芝仙这才慢吞吞道:“他们看上了老夫的迷踪鬼步,想让老夫将步法口诀和图谱说出来,老夫当然不肯,怎能白白便宜了三个疯疯癫癫的怪人?”

    杨一知奇道:“那你们为何还回来抢夺这小孩儿?”

    贺芝仙苦着脸道:“老夫告诉他们,我已中了绝脉化功丹,便哄骗他们,若想要口诀和图谱,必得帮老夫拿到解药,又要他们将故人之子救回。”

    这话也还说得通,杨一知心中虽然怀疑,却找不到甚破绽,也不再追问。

    仇人失而复得,铁牛儿甚是欢喜,更不管贺芝仙所说是真是假。

    四人又向北而去,打算自滑州白马津渡河北上。

    走了近三个时辰,远远就见渡口有不少人马,正是金城派之人和数百宋兵。

    四人藏身到树林中,悄悄走近些许,只见数十金城派弟子拿持四人的画像,将过河之人细细查看,生怕漏掉一个,又有人在船上到处翻找,便连渔船上装鱼的小舱也不放过。

    此时已是初春,到处积雪消融,正值春汛,河水更是大涨,一般渔船哪敢冒险渡河。

    铁牛儿与杨一知见无路可走,心中不免愁苦,如今别无他法,只得又往南去。

    四人寻了一户农家,将贺芝仙与上官云关在柴房。铁牛儿拿了些散碎银子,让主人去打了十来斤烧酒,又宰了只鸡烤了,另煮了些干肉、萝卜拿来下酒。

    铁牛儿喝了几杯,愁道:“金万城料定我们要渡河北上,打算死守白马津,这可如何是好?”

    杨一知劝道:“我们不若沿河西行,若遇到肯冒险开船的渔家,多给他些银两便是。”

    铁牛儿咬牙道:“莫若将这些人尽数杀了,你我再悠哉游哉渡河北去,只要杨兄出手,那几百人不值一提,不知杨兄意下如何?”

    杨一知闻言色变,他陡然站起,怒道:“杨某虽非正道,却也不敢如此狠毒,铁兄怎出此言?不觉嗜杀太过了么?”

    铁牛儿自知失言,忙将杨一知拉得坐下,赔笑道:“杨兄莫怒,铁某说笑而已,只需用些神仙醉,将他们尽数制住,你我便可渡河,你看如此可好?”

    杨一知没好气道:“神仙醉需得事先饮了酒才会发作,哪是随便就能让人中毒的?”他顿了顿,接着道:“我这倒有几味不伤性命的毒药,只是渡口人多,也无法尽数毒倒。我先制住金城派的人,以铁兄的武功,宋兵必不能拦阻,到时便抢船渡河。”

    两人休息一晚,第二日又来到白马津,铁牛儿、贺芝仙和上官云预先吃了解药,就在树林中隐好身形,杨一知却手拿黑色摺扇,大摇大摆地向渡口走去。

    毒书生形貌大异常人,立时被人认出,几名金城派弟子立功心切,持剑就冲上来。杨一知待几人走近了,转身就逃,几人却不知死活,又追上几步,却扑通扑通尽数倒在地上,唉哟唉哟叫唤个不停。

    其余金城派弟子赶紧上来相救,未到近前,便闻到一股刺鼻至极的怪味。见机的都捂了口鼻捂退回去,反应慢些的也倒在地上,转眼间就有十来人中毒。

    杨一知早跑回树林,他抱起上官云就往渡口跑,又大声道:“铁兄,快快抢船。”

    铁牛儿将贺芝仙挟在肋下,也向渡口跑去。

    金城派弟子屏住呼吸持剑上前,可那些宋兵中毒之人的惨状,尽都畏首畏尾,虽也上前阻拦,却不敢过于靠近。

    杨一知变戏法般不停地扔出暗器,暗器扔完,又用毒扇放了毒烟,怎奈在醉仙楼已使得差不多了,仅是喷出几团之后便再无黑烟冒出。

    叮叮当当数十声之后,暗器被打落不少,只伤了几人。金城派众弟子见到毒烟散去,都知杨一知再无毒药,更是蜂拥扑上前来。

    杨一知以毒扇当剑,与三名金城派弟子过招,他武功不高,但对付这三人还游刃有余。就听刺啦一声,便有人被毒扇划了一道口子,那人还待再战,哪知七窍流出黑血,扑通摔在地上,已没了呼吸。

    这毒扇乃精钢打造,蘸了极厉害的毒药,其余两人吓得赶紧后退,只是远远将杨一知拦住,再不敢与其近身相斗。

    另一边,铁牛儿已被团团围住,饶是他武功高强,怎奈敌手太多,他一手又挟了贺芝仙,只能单手迎敌,哪里还冲得出去,只保自己不失。

    贺芝仙见四面八方都是剑光,吓得面如土色,生怕铁牛儿一时不敌,将自己拿来挡剑。幸好金城派众弟子出招时都故意避让,每回看着将要伤到贺芝仙,都硬生生将剑撤了回去。

    杨一知大声道:“铁兄,保得性命要紧,你先走。”铁牛儿的铁拳使出风雷之声,众人哪里拦得住,终被其杀出血路逃了出去,众人待要追赶,却被杨一知挡住了。

    铁牛儿刚松了口气,就见道中又来了几名金城派弟子和数十宋兵,为首之人正是金天泽,铁牛儿不禁暗暗叫苦。

    金天泽使出轻功,几步拦住铁牛儿,笑道:“铁牛儿,你敢到我大宋撒野,今日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又对贺芝仙道:“贺芝仙,亏你成名多年,我金城派何尝慢待过你?你无端杀我同门,又致几位师叔命丧辽人之手,这个帐等下再跟你慢慢算。”

    贺芝仙闻言气极,但被点了哑穴,并无法反唇相讥。

    铁牛儿骂道:“莫非你是金万城在哪捡来的野种?为何偏偏叫你来送死?”

    金天泽怒不可遏,咬牙道:“你自找死路,可怪不得本公子。”他手引剑诀,一剑向铁牛儿头上削来。

    铁牛儿见其招式迅急,知道厉害,赶紧侧身让过,他单手迎敌,也不留情,对着金天泽肩头回敬一招。

    金天泽稍稍侧身,手腕翻转,剑招急变,刺向铁牛儿左肩,这一招来得诡异,铁牛儿眼看就躲不急了。

    铁牛儿一时大意,这下竟避无可避,提着贺芝仙就往剑尖上撞,贺芝仙吓得直瞪双眼,只道必死无疑。

    怎料金天泽剑尖急转直下,擦着贺芝仙的头皮划了过去,竟放了贺芝仙一马。

    贺芝仙虽摔得生痛,终归没丢性命,他连滚带爬,躲到一边去了。几名金城派弟子早将剑架在其脖颈上,却不知他已经中毒,无法使出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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