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勋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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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勋贵-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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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猝然间,朱由崧停驻了脚步,想起来了,当时邹氏说这话时,她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好像在顾忌什么?”

    朱由崧低着头,眉间紧锁:“顾忌什么呢?她以为我看见了姚氏的私闺秘事,那是人伦禁忌,可我现在年纪这么小,她不会以为有什么吧?小孩子又能懂啥?难道邹氏认为姚氏会带坏了我?还是说我表现得太那个……”

    “私闺秘事!”

    既然连邹氏也认为那是极为私密的事,恐怕是姚氏最为**的闺房内事,这也的确不好让自己看到。

    如此想来,一切也就说得通了,但也用不着搬离西厢啊,自己住的房和姚氏也不在同一幢,闺房内事也不可能随便看得到,哪怕是姚氏的洗潄也是巧合加上李香儿的失误造成的,邹氏这样做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么?

    看来重点不在自己身上,而在于邹氏的心理,或许说自己是邹氏和姚氏间的焦点所在。

    “私密!呵,母妃的一个秘密!”

    朱由崧脸上不由露出苦涩,就因为这么一个事却将自己逼得如此地步,连今后的图谋计划也被影响,甚至于动摇了一切根基。

    王府,两位王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福王朱常洵又不管事,她们俩对任何事都能一言而决,自己现在年纪又小,很多事情没有了她们的认可,绝对不能实施。

    再加上封建的宗族体系,孝悌之大,重于泰山,甚至于越过了朝国要事,这种思想体系是维持宗族强大的根本,只要它存在着一天,自己就永远要被束缚而不得反抗。

    “不行,我得要去找母妃!”

    想了这么多,最终朱由崧还是没有任何办法,眼下能解决这事的除了正妃邹氏自己,也就剩下侧妃姚氏自己了,而且拼手段,姚氏似乎还略胜那么一筹。

    上一次因为宫廷吃糕的事挨罚,她们的关系还不曾缓和。当然,姚氏的菜那是不种了,只是表面上维持了一副平静。

    曾还想着一切会过去的,但眼下朱由崧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闹僵就闹僵,总比被镇压在青竹小筑要来得好。

    路过了幽静小竹林,朱由崧突然转了个弯从侧边越过了假山又步入了徊廊,接着就是西厢院了。

    刚要通过圆顶拱门,李香儿迎面走了过来。

    “王世子殿下!”

    李香儿一见朱由崧,双眼一亮立马趋步快走了过来,不等到眼前就一副欲泣的模样,开口说道:“少主,你能帮香儿姐说说么,王妃要赶走香儿姐了。”

    “赶走?走哪去啊?”

    朱由崧愣了愣,心道:“不赶走才怪,莫不是被赶到洛阳去?难道母妃连嫁都不给她嫁了?”

    果然,李香儿脸儿一红,吱吱唔唔道:“那个,嗨,说这些你又不懂,你就帮香儿姐说说嘛,就说不想让香儿姐走,怎么样?”

    “那可不……”

    朱由崧刚要拒绝,李香儿接口道:“少主殿下,香儿姐可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呢。”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机械小木驴。

    “怎么样,喜欢么?”

    李香儿拨着木驴子的四蹄,嘎吱嘎吱得动了起来,目光期待地看着他。

    可惜,她又失望了,朱由崧也就瞥了一眼就没兴趣了,也懒得和她作戏,直言道:“母妃想把你给嫁了吧?”

    “你也二十五六岁了,该嫁就嫁了,年龄再上去就不好嫁了呢,母妃也是为了你着想,想必不会嫁得太差。”

    说完,朱由崧也就不再理会顾自走了,现在他自己还烦着呢,李香儿这女人还是早嫁为好,脑子不灵光,呆在王府不是好事儿。

    “哎哎,王世子……”

    李香儿狠狠跺脚,哭丧着一张脸只得离去。

    进了西厢院,左侧的徊廊上,姚氏正领着两位侍女从那边过来,其中一位侍女年纪不大,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脸的呆板,清丽的脸蛋上没有丝毫表情。

    这人,朱由崧极为了解,乃是当年姚氏刚成为福王选侍的时候从外面领回来的,取了名,叫竹兰。

    别看这女孩一副呆板模样,朱由崧却绝对不这样认为。当初,这女孩**岁,是个到处要饭的流浪孩,却是极为聪慧机灵,又经过姚氏的一手调·教,已经成了她管理王府诸事的最强力帮手。

    哪怕是现在王府外的三大商铺,经营流通、帐目都由这叫竹兰的女孩一手核查,就算是丁点的漏洞都被查出,每个掌柜也是最怕她。

    “母妃……”

    朱由崧远远的叫了一声,就小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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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母妃的秘密(1)
    朱由崧感觉很无奈,封建社会思想对于土地的执着太过顽固,特别是处于社会的变革期,黎明的前夜,这一现象尤其突出。

    思想,一切缘于此。在没有社会大局的前瞻性前提下,哪怕以他现在的社会地位,却也是深深察觉到传统所带来的沉重压力,对于这一切,自己显得那般无力。

    经过与福王一番的理论,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和正妃邹氏平时定下的习字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小时,朱由崧心里又有些担心了,邹氏会怎么想呢?会不会认为自己又不认可她了?

    不管如何,总归是要去一趟。

    路过了亭台楼宇,转过一道道徊廊,眼前出现了一片青绿的草坡,不远处就是幽静的竹林小道,朱由崧一个人孤单的走在这片自在的娴雅之地。

    “呀,王妃这两天好像总是心不在焉,若所思哩,不知又想什么呢?”

    “王妃很感性,恐怕在想着诗情……”

    一行三四位侍女从前头过来,朱由崧心里一动,莫不是正妃邹氏又有所感怀?罢了,她是天骄一般的人儿,有着独特的思维感观,凡人又怎能了解呢?

    “见过王世子!”

    侍女待见到朱由崧,立马闭上了嘴,纷纷行礼。那神色不说有多慌乱,刚杂乱说了糊话,不会被王世子听见罢,被告了状怎待如何?苦也!

    “不必多礼!”

    好在王世子是个谦和的孩童,不然定有苦头吃,侍女们赶紧远离。

    见此,朱由崧暗暗摇头,在这个社会上,身份权势无所不在,不能融入只能被视为另类,倒也不必过于较真。

    路过了竹林小道,前边呈现出唯美的景色,一池碧水,一地青草,一幢竹楼,徐徐春风,帷缦咧咧。

    情怀舒展,朱由崧不由起了诗兴,不曾多想张口吟道:

    “春风一笑江南绿,碧水连波草岸青;竹楼香园佳人寄,一帘幽梦忆思甜。”

    “噪舌!”

    刚吟罢,一声轻叱,略显沙哑的嗓音于竹楼斥下,上方隐约帷缦开了一丝缝细,似有窈窕身影显现。

    不一会儿,高贵清冷的邹氏便拎着裙摆趋步下了竹阶。

    云鬓叉玉,眉间一点翠,貂皮披肩掖于两侧,肩衣两襟交互于胸,给那饱满丰盈添了无数彩星,一双素手宽袖盈盈飒飒,腕捥绫罗彩带似九天玄女下了凡尘,一时惊呆了朱由崧。

    “今日,又怎会晚了半个时辰?”

    邹氏注视着朱由崧,目光带有不满,唇齿微启道:“诗情乱发,扰了清幽,故调笑母妃是否?

    “母妃,孩儿怎会故意使坏呢?”

    朱由崧暗暗自责,自己又得瑟了,这不,邹氏就显得不那么开心,心里这般想着,嘴里却道:“这诗情也是情兴所致,可不能偏想了哩,如若这般,孩儿不敢妄言,况且……”

    “是么,况且什么?”

    邹氏又怎么会如此轻信了他,朱由崧的聪慧,她早已有了感触,故也不再任之,美眸横了一眼,道:“你到是说说,‘竹楼香园佳人寄,一帘幽梦忆思甜。’那佳人是谁啊,忆了何种思,又甜在哪儿?”

    “啊,这……”

    朱由崧被邹氏的一番抢白,咽得差点背过气去,怎么一句话到了她嘴里全都变了味呢?难道她认为自己是个浪荡子心性么?

    “母妃,佳人哪,那是倾慕……不对,是仰慕;啊,也不对!”

    朱由崧张嘴结舌,不知如何辩解,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最终却是邹氏噗嗤笑出了声,清冷的脸上如同莲台绽放,那一抹娇艳让万花失了颜色。

    “福八,如若你不是一童儿,母妃定会以为是哪位翩翩佳公子突然造访哩,小小年纪竟懂得女儿心思,不得了呢!”

    邹氏的话音略带了一丝少有的轻佻,眉目流转间神采亦亦,一徐清风裙带飞舞,身后的发丝纷纷扬扬,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尽是展现了少有的娇俏风采。

    然而朱由崧此刻却似显得不解风情,脸上冷汗淋漓,道:“母妃,孩儿哪懂得那般多,那是胡乱嚼舌呢,您莫要当真!”

    如此说道,亦不免解围,邹氏的心思太过执拗,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若是认定了自己轻佻,恐怕呆会有得小鞋穿,而且他内心确实有那么丁点别意心思,莫不是被邹氏看出来了?

    一想到这里,朱由崧脸上不由再次冒了冷汗。

    果然,邹氏的脸立刻冷了下来,话音犹如三月的寒霜,冷冷开口道:“你莫要以为会写了几句诗词,便可跳脱,轻佻无止,连母妃的玩笑也敢开,谁给你的胆子?”

    不好!朱由崧心下暗道一声苦也,女人啊,果真不能以道理计,反复无常,好端端的一下子又恼了,不知刚才是哪句不得心?只能编了谎话:

    “母妃,莫要多心,孩儿是随意乱背的,以前在书摊上看到……”

    朱由崧巴眨着双眼,硬是想挤出几滴眼泪,却怎么的也无法兑现,无奈只得快速跑了邹氏跟前。

    “母妃……”

    就在邹氏美眸将要喷出火苗之时,朱由崧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好么,理都让她给占了,自个是没办法了,只能期待在感情上,她还有那么一点宽容。

    邹氏实在太高挑,有一米七三以上,本可与上次一样垫起脚尖来,不过那显得有点做作,可这一手抱上去,双臂却徒然僵硬,那是个什么地方?圆实实,肉滚滚的,天哪!那是臀部!

    就这么会儿,邹氏到了嘴边的话却是猛然咽了回去,身躯一下僵直。

    “母,母妃……”

    朱由崧抬起头,看向邹氏那冷冷的目光,牙齿打颤,话都有些拎不清,“母妃,您,您知道的,孩儿一向很乖的,您……哎哎,干嘛?”

    “啪!”

    “啊……”

    屁股上火辣辣得痛,前些天还没好尽,今日再次遭了狠拍,走在竹楼阶梯上,朱由崧哆嗦着双腿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缓缓踏上,那牙咬得紧紧的,可以想象该有多痛。

    正妃邹氏下了狠手,那打起来可是六亲不认,发丝飞舞,纯像个白发魔女,掌掌到肉,噼里啪啦得一顿不比竹笋炒肉差到哪里去。

    “还不快上来!”

    二楼帷缦里,邹氏磁性的嗓音传来,隐隐带了那么一丝震感,若是往日,朱由崧心里定然会有所触动,不过这一刻他却恨不得逃离,永远也不再来了。

    顶头上有这么一位情绪不稳的母妃,又不能反抗,任谁见了也怕。朱由崧算是彻底明白了,对女人不能说真话,也绝对不能依然固我的自以为是。

    帷缦围拢,楼阁里依旧白亮,阁角香炉火苗窜拔,氤氲袅袅。邹氏所在的案几边上摆了一席小桌椅,上面摆了笔墨纸砚,朱由崧扫一眼就明白,这定然是为自己准备的。

    “还不坐下?”

    邹氏拖地襦裙铺满了半个阁楼,坐在小圆凳几上,见朱由崧进来,久久站立,眉间微蹙道。

    “屁股痛!”

    朱由崧嚅动了下嘴唇,打死也不敢坐。

    “过来!”

    邹氏嘴里说着,突然一把将他抱到了怀里。

    一时间温香软玉,纷芳侵袭,朱由崧惊诧间不由得暗暗耸鼻,这就是女人味吧?心里如是想着,却也不敢乱动,刚挨揍,他还有警惕之心。

    邹氏的这一抱出乎了他的意料,这可是三年来第一次呀,就连姚氏也不曾这样,难道她转性子了?如是这么想着,邹氏却将他脸扳了过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道:

    “昨晚,你母妃为何对你发怒?”

    邹氏猝然间一句话让朱由崧猛得打了个激灵,心里发紧,难道她看出什么了,或是得了什么风声?

    “不能对母妃说么?”

    “母妃……”

    朱由崧被邹氏盯得很不自在,目光闪烁。她那目光太具侵略性,好似要将人心给剥离出来般,扑嗵扑嗵,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坏了!邹氏这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朱由崧心里惴惴不安,眼珠子胡乱转动,一个个搪塞的谎子从心里掠过,却徒然发现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

    “怎么,连母妃也信不过?

    邹氏动了怒气,话音有些冷。她早就感觉不对劲了,昨晚吃饭就感觉怪异,究竟福八犯了何事让姚氏那般羞恼?姚氏不说,她又不好问,现在有机会问福八,她当然不会放过。

    “母妃,你不要问了好不好?”

    眼看挨不过,朱由崧只能硬顶了,然而邹氏目光一闪,却是嘴角勾了起来,唇齿依到他的耳边,轻语道:

    “福八,母妃昨晚见了李香儿。”

    天!她知道了?真的知道了?朱由崧心里狂跳,整个人差点蹦起,小脸唰一下发白了。

    有鬼!邹氏双眼一亮,昨晚姚氏脸上那抹红润她早就注意到了,若是姚氏发生了什么,身为贴身侍女的李香儿定然是知情者之一,这不,一套话就出现异常了?

    对于姚氏的生活习性,邹氏极为了解,据她所知,姚氏有那么一些鲜为人知的事儿,而她恰恰是唯一的知情者,每每想到那次碰见的事,她都感觉有些心慌耳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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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福王府爷俩计议
    只要确立了知识产权,工匠就会得到应有的地位,于此也能保护技艺不会失传。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朱由崧利用了利益提高他们的积极性、创造性,使得工匠们自主的融入这个草创的利益团体内,为整个团体利益服务,最大得利者也非自己莫属不可。

    离开了工匠宅院,叶胜憋得一脸火红,看着他一直在嚅动着嘴,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朱由崧就感到一阵好笑,不由道:

    “想说什么就直接开口,不必顾忌。”

    “少爷,那科研部就这样交给他们了?会不会太草率,他们这些人技艺是有些,不过理事就难说了。”

    叶胜必定见过一些事,有这说法也不意外,朱由崧点头道:“这事就要靠你了啊,没事你看着点,别让他们乱来就行。”

    之前对工匠讲了那么多,无非是给他们画了一个大饼,朱由崧目前也不指望那些人能干出点啥,主要还是对自鸣钟进行仿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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